第239章 做別人的替身,很有意思嗎
對面傳來沉重的喘息,跟著便是果決的掛斷音。
孟瀾挑釁一笑,把手機隨手一扔,又抓了把頭發,慵懶地靠在沙發中。
一通操作瀟灑極了。
盛南伊視線追隨著手機,任憑酸楚游走在四肢百骸。
這個世界上,對她好的人有很多。
可不計代價地為她付出,又讓她心生愧疚的只有黎聿。
這是一筆算不清的爛賬。
他甚至寧愿自己痛苦都不舍得讓她算,只身跑去北歐,一待便是好些年。
孟瀾神色倦怠,又點上一根薄荷煙,懶懶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嗤笑道:“我是不是該把你現在的樣子錄下來給他看,說不定他心一軟,就讓我卷鋪蓋走人了……”
這個女人看起來也沒那么絕情。
竟會為了黎聿難過。
那這些年她算什么,他們又算什么?
她狠狠吸了幾口薄荷煙,竟然嘗出了酸味苦味,她狠狠熄滅在煙灰缸里。
“我沒興趣介入你們。”盛南伊眉眼一片涼靜,“孟瀾,我找你是談判,并非威脅。我們過去是鬧過不愉快,可你也不是完全無辜……”
“盛南伊,講講道理好吧?我當時說的是假如,假、如,假如懂么,假設而已!”
——
八年前,名流集聚的宴會。
剛回國的孟瀾首次重歸公眾視野,穿著高定版流光裙,佩戴奢華珠寶,明媚惹眼。
一入場,便享受到眾星捧月的待遇。
孟家不及硯城四大家族,卻也是十分顯赫的存在,陸家當家人還是她姨夫,走到哪兒恭維聲都不斷。
有人打趣道——
“咱們瀾瀾一入場,宴會廳都明亮了,整個硯城的公子哥都傻眼了。”
“剛才明少拽著我要瀾瀾的聯系方式。”
“霍三少求我幫忙,還要給我限量款愛馬仕。”
“看來全城公子哥緊著你挑,瀾瀾,你可得擦亮眼。”
“可惜,傅承屹不是單身了。瀾瀾,你說你,早回來兩年多好。”
“傅承屹?”孟瀾順著手指望過去。
那人身材頎長挺拔,一個背影已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她在國外多年,對國內之事知之甚少,只是在恭維聲中有些飄飄然,淡淡挽唇,“假如我想,也沒什么不可能。”
話音未落,嘴巴已被捂住。
那人神色慌張,“這話可不興說!要是被盛大小姐聽到了,你會遭大殃的!”
“盛家小姐?”
她想了幾秒,記起盛家二爺確實有位千金,但他們不是移民多年了么?
她沒放在心上。
半小時后,這個名字以一種可怕又卑劣的形式印刻在腦海中。
她也因此被釘在恥辱柱上。
一個美得令人睜不開眼的紅衣女人走上前,一雙杏眸又美又冷,她端著香檳上前,問她:“你就是孟瀾?”
她點點頭。
一記耳光重重扇過來,直接把她扇在地上。
那蠻橫的女人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高跟鞋狠狠踩住她高價定制的流光裙,把香檳一點一點淋到她頭上。
她笑得兇狠狂肆,“我盛南伊的男人,也是你能想的?
不想死的話,以后見我要繞著走。”
——
時至今日,不堪忍受的屈辱仍然歷歷在目,夢魘一般折磨她。
從未削減,反而愈演愈烈。
因為在那個凌亂的夜晚,那個該死的男人在她身上橫行霸道的時候,一聲聲喊出口的也是這個名字。
盛南伊,植根于記憶深處的名字。
盛南伊,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
從波瀾壯闊的眸色中感受到孟瀾蓬勃的恨意與怒意,盛南伊不為所動,噙著抹玩味的笑意。
“我不喜歡這種假設,也從未感到抱歉。
關于你和黎聿,我更沒什么好抱歉的。
在商言商,這棟別墅我勢在必得,你可以提條件,條件合適就能談,條件不合適的話,我會創造條件讓它合適。
不過,如果我是你,不會心甘情愿住在這里。
做別人的替身,很有意思嗎?”
正在掏煙盒的孟瀾倏地攥拳,煙葉零落。
她悲憤交加,“我不是你的替身!”
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與她相似。
盛南伊是長發,她是短發。
盛南伊慣穿套裝,她總是休閑打扮。
盛南伊妝容穩重,她常常素面朝天。
盛南伊……不管盛南伊怎么樣,她永遠與盛南伊不同,一點都不同!
盛南伊徐徐站起來,含笑打量她,“既然不是,何必跳腳?
怎么,不在意的人設經營不下去了?還是說,你不過是刻意忽略我的存在,實則在意到骨子里。
孟瀾,我都替你累得慌。”
未等回應,盛南伊拎包向門口走去。
突然停頓,嬌媚更勝滿院春花的臉蛋笑意洋溢,“哦,對了,客廳點的香薰味道不錯,黎聿還真是個長情的人吶~”
她走出客廳,笑容消失于無形。
未至門口,客廳傳來乒乒乓乓的打砸聲,伴著女人的歇斯底里。
砸吧!
盡情砸!
不該存在的東西理應毀滅。
她回望一眼院內,眼底一片寂寥。
——
盛南伊離開竹月灣不久后,看到有電話進來。
陌生號碼。
還以為是黎聿操作了,她沉吟片刻在路邊停下接起來。
對方冷淡的嗓音蘊著醉意,“我是李子巖,你來伊人一趟。”
盛南伊感到可笑,“你是在命令我嗎?”
李子巖瞬間泄氣,緩和了語氣,“不是命令,是懇求。盛南伊,你就來一趟行不行?你去年在曄哥生日那天喝的那杯該死的酒,你就不想弄清楚嗎?”
瞳孔驟縮,盛南伊笑得眸底發寒,“我是什么很閑的人嗎?”
“盛南伊,你怎么……”李子巖無奈,幾乎哀求,“盛大小姐,算我求你,你就來一趟好不好?
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么。再說,你高高在上,權勢滔天,還有大佬保駕護航,碾死我跟碾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你怕什么!”
那杯酒,確實是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的起點。
它像刺一樣扎進心頭。
縱然外表快速愈合,仿佛不見蹤跡。
她卻清楚,那根刺永遠存在,隱隱作痛。
是時候拔出來了。
尚未營業的伊人酒吧,冷冷清清,無限寂寥。
包廂里只有李子巖,濃重的酒氣,他似乎已經喝了不少。
雙目赤紅,頭發凌亂,分外頹廢。
盛南伊嫌棄地皺眉,在沙發上坐下來,挑起眉,示意他有話快說。
猩紅的眸瞪著她,李子巖抓起酒瓶,一口氣干了半瓶威士忌,把瓶子狠狠摜在桌上,“盛南伊,你救救曄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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