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如果第一眼看到的是陸靳澤,你也會愛上他吧
那畫面猶如利刃齊刷刷砍向神經。
傅承屹猛地加速,又急停在門口。
囂張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
陸靳澤微微一怔,停在車前。
車窗緩緩落下,男人慢慢浮起笑容。
沒有以往的淡定,邪佞、狂肆。
暖黃光線描繪出他分明的輪廓,凌厲、深刻。
“如果我沒有看錯,陸總抱著的是我的妻子。”
他語調散漫,咬字玩味卻很清晰。
陸靳澤自是一派從容,淡淡酒意消解了往日清冷,霽月清風。
“盛董喝醉了,車子似乎有點問題,我原本要送她回去,既然傅總親自來接,那也沒這個必要了。”
傅承屹下車,陸靳澤識趣地把人交給他,轉身要走,又倏地回眸,笑意嘲弄,“或許我也醉了,總覺得傅總看我有些戒備,像在看……奸夫,是我的錯覺嗎?”
傅承屹彎腰把盛南伊放進車里,系好安全帶。
眸底一片晦暗,恨不能搖醒她當場對質,卻只是為她理了理頭發。
繼而撩開長腿,慢悠悠地走過去,“蘇軾與佛印打坐,佛印將蘇軾視為一尊佛,蘇軾卻視他為一坨牛糞。佛印說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見萬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見皆化為牛屎。
陸總倘若心中無奸,又怎會認為我把你看做奸夫?”
陸靳澤在他挑釁的目光中鎮定自若,淡淡一笑,“佛法無邊,我一俗人,參透不了也很正常。”
傅承屹斜靠在車上,長腿屈立,氣勢并不遜人一等,孤冷清傲,“世界是所有人的舞臺,不分俗人圣人,不過舞臺當有邊界。”
陸靳澤笑著搖了搖頭,未做回應。
傅承屹卻覺他回應良多。
那抹夾雜在淡漠中的轉瞬即逝的笑,隱隱約約中透出一種對幼兒胡鬧的縱容與寵溺,無奈又不忍苛責。
襯得上前挑釁的他幼稚得像個弟弟。
極其冒犯。
他攥起拳頭,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可以。
兩軍對陣,切忌心浮氣躁,他怎能搶奪盛南赫的賽道?
可是這口氣,又無處宣泄。
嫉妒在他心里生了根,還被源源不斷地供給陽光雨露,肆意生長,經由奇經八脈傳遍全身。
每一滴血都又酸又苦,書寫著嫉妒與憤怒。
他的自卑無所遁形,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
而床上的女人,睡意正酣,烏發繾綣,渾然不覺。
他數度勸說自己,盛南伊這種盛寵中長大的千金,根本沒什么戒備心,上次在會所也喝得酩酊大醉。
何況今天去的是有市領導出席的宴請,不會發生意外。
然而陸靳澤抱她出來的一幕揮之不去。
為什么是陸靳澤?
為什么偏偏是陸靳澤?
宴會上那么多人,他們怎么就不懂避嫌?
陸靳澤走就走了,偏偏又回頭說什么奸夫、自詡俗人。
他對盛南伊心思不純。
是啊,能被他視若珍寶的人當然也是世間至尚的寶貝,多少人夢寐以求。
可他只想據為己有。
不能占據她的整顆心,至少也要占據她整副軀體。
眸色幽深,他貪婪卻虔誠地落下輕吻,從上到下,未有遺漏。
盛南伊一早發現自己滿身吻痕,惱怒不堪,“傅承屹,你是有病吧?”
“怎么,我不能親你?”
“你這樣我還怎么見人?”
連手腕上都有,人怎么能這么無聊幼稚?
傅承屹欣賞著自己的杰作,理直氣壯,“見人就裹得嚴嚴實實的,你堂堂盛南伊,需要露出大腿手臂以色侍人?”
“傅承屹,你現在就像電視劇里無理取鬧的妒夫,沒一點風度!”
她才懶得理他,下了床,又被傅承屹一把拽回來,疲憊充血的眸像要吃人,“是,我沒風度,我嫉妒!
盛南伊,你都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了,我難道要視若無睹、處之泰然么?
那是不是等你們上到一張床上,我還要站在一旁鼓掌叫好?”
“傅承屹!”盛南伊氣得漲紅了臉,高高揚起巴掌,卻沒打下去,忽地笑了,“有生之年居然能從你口中聽到這種話,傅承屹,你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她口吻輕蔑,鄙夷不屑。
從前她總是一臉崇拜與欣賞,挽他手臂出行是滿是這個男人唯我獨享的驕傲,現在說他不過如此。
那光不再唯他所有,連照向他都越發吝嗇。
傅承屹心慌意亂,抓著她的手撫在自己臉上,“伊伊,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被嫉妒蒙心,口不擇言,你別生氣。
我也不想這樣,可你都多久沒回過我的消息接過我的電話了,多久沒好好看我一眼了?嗯?
你還記得我才是你丈夫嗎?看到你被他抱在懷里,你要我怎么想?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盛南伊腦子嗡地一聲。
昨晚的宴會新市長也有出席,過分熱情,一直勸酒。
新官上任,她又不好冷臉,沒想到醉得那么徹底。
被陸靳澤抱在懷里?
她都沒什么印象了。
她回想昨晚,一言不發,無形延長了對他的折磨。
傅承屹捧著她的臉,“看著我,盛南伊,我要你看看我。”
就算被馴化,也需要正向反饋。
他幾欲崩潰,歇斯底里,力道加重,“我要看你睜眼看我!”
盛南伊很是疲憊,“傅承屹,你別鬧了!”
她原本就頭疼欲裂,被他這么一吼,瞬間頭暈目眩。
傅承屹從前不是最冷靜嗎?
怎么一牽扯到陸靳澤就又瘋又癲?
“那你倒是解釋啊!”
盛南伊急于擺脫,只能敷衍兩句,“昨晚我被灌了不少酒,陸大哥正好坐我旁邊,就送我回來……”
“陸大哥?”鐵鉗子一樣的手扣在她肩上,瞳眸幽暗,“你跟他很熟?哦,當然熟,他小時候還抱過你,送你手作禮物。
你是不是很后悔下飛機首先看到的是我?如果第一眼看到的是陸靳澤,你也會自然而然愛上他吧?他也長在你審美上,你當然會迫不及待地去搭訕……”
曾明亮整個人生的怦然心動被他貶得一無是處。
就像自己悉心守護的美珠,被人搶了去踩在地上,蒙了塵、裂了紋,扼腕之余只剩痛惡。
長睫微眨間,氣場驟變。
她凝著他,沉靜如冬日的海,沒有冷凍,卻足夠冰冷,刺骨刺心,“傅承屹,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她也無藥可救,竟有板有眼地跟他解釋。
——
盛南伊醒來在一個溫泉會所的包廂中。
會所隸屬于盛世國際,裝修極盡奢華。
軟床薄衾,淡香彌漫,這一覺睡得有點舒服也有點迷糊。
她昨晚在這里會客,喝到微醺出來透氣,誰知被風一吹酒意反而更濃。
她讓服務生帶她去了空的包廂休息。
好在記憶沒有斷片。
不對!
她、她、她……
盛南伊用被子緊緊裹住幾乎一絲不掛的自己,瞠目結舌地望著三米開外正在穿褲子的男人!
他瞧著不緊不慢,卻不無慌亂。
腰帶卡扣哐當作響。
那聲音不是打在空氣里,一聲一聲打在她心上。
攥住被角的手指微微顫抖,纖細白凈,脆弱不堪,一如它的主人。
盛南伊屏氣凝神。
他暈在一片暖橘光線中,隱約散出些清冷矜貴的氣息。
膚色偏白,身形頎長,身材極好,脊背線條流暢,腰腹窄而精壯,看得人血脈僨張……
像極了傅承屹。
可又分明不是傅承屹。
她難以置信,又眨了眨眼。
性感腰線微微凹陷,沒入黑色長褲。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泛著金屬冷光的卡扣,“啪”地一聲,粉碎了她的泡影。
這不是夢。
這是——
她重重吞咽一口,字難成句,“你……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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