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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不孝子孫


七十歲宴席還沒有開始就因為朱云程的命令而散去。
  因為年老,諸邪和凝寬都是坐在同一輛車當中被馱獸拉著回去。
  歸離自古就沒有牛也沒有馱獸,這些馱獸自然是須彌的生物,沉玉谷持續開墾農田,發現這種生物,馴化之后帶來歸離集交易。
  除開基本的耕田之外,那些富貴人家喜歡讓馱獸用來拉車。
  馴化后的馱獸,性格溫順,行動緩慢,力氣大拉車十分平穩,一點都不顛簸。
  “爺爺,人王為什么不想舉辦賀壽宴啊?”馱獸車中,一位青年好奇的詢問凝寬,他是后者的曾孫,凝財的兒子,名為凝超,現在在搖光星凝慧手下辦事。
  “傻孩子,人王已經成仙了,七十歲的年紀還和二十多歲一樣,你看那位仙人不是幾百歲的年紀,七十歲的賀壽宴,根本看不上。”凝寬笑笑,“老諸啊,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就是五十多年過去了。”
  “五十年彈指一瞬間而已。”諸邪輕輕咳嗽幾聲發出感嘆,“凝超,你既然在瑤光手下做事,那我有幾個問題要考考你。”
  凝超聞言立即道:“請諸老出題。”
  “兩年前,鹽城派人前來,說我歸離對于手工業的定價太低,若是再不漲價,就停止手工產品的供應,如果是你,你該如何完美解決?”
  凝超聽著,知曉這就是負責對外貿易的瑤光要做的事情,思索片刻之后說道:“晚輩認為,鹽城不可能有這樣大的魄力斷絕手工產品的供應,其一,從十五年前到五年前,鹽城周圍的所有耕地都以出租的方式交由我歸離百姓種植,鹽城如果斷去手工業是自斷后路。
  其二,當代鹽城人王只是一個喜歡享受的人,極其喜愛歸離瓷器,然而瓷器只有我歸離工匠才能制作,鹽城人王若是想要購買,還需要手工產品來換取摩拉...........”
  凝超滔滔不絕的說著,全然沒有發現,面前的兩位老人已經閉上眼睛,做出一副假寐狀態。
  “老爺,到家了。”就在這個時候,負責趕車的諸家仆人把頭探進來,喊了幾聲,“老爺?老爺!”
  凝超不再說話,他的臉色也有些凝重:“諸老,爺爺?”
  說著,他伸出手試探一下兩位老人的鼻息,這不試探還好,一試探,凝超臉色發白,哆哆嗦嗦的喊道:“醫師呢,人王萬歲派來的醫師呢!”
  兩位醫師就在外面,聽到凝超的喊聲,急忙進來,為兩位老人查看情況......
  ——————
  人王宮。
  回到奉天殿的朱云程還來不及喝一口水,一道紅色身影出現:“人王萬歲。”
  朱云程看其一眼:“華花,有什么事情。”
  當年華花完成朱云程的任務,在一年之內召集五百位能夠聽從她吩咐的元素生命回來,被朱云程任命為人王衛,開始監視百官與民生。
  “人王,有人在販賣私鹽。”
  華花開口就讓朱云程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鹽,從五十年前到現在一直都被官方壟斷,并且歸離法律契約中明確規定,鹽乃珍貴之物,販賣私鹽者,死刑。
  “到底怎么回事,詳細說來。”
  朱云程冰冷開口。
  華花也不磨嘰,當即把詳細事情經過如實道來。
  朱云程聽著,臉色的冰冷逐漸變為無奈與心痛,最后重重嘆一口氣:“去,把人抓回來!”
  就在華花要領命的時候,一道身影快步的跑進來,朱云程看著這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眉頭輕輕皺起來:“凝財,你來干什么?”
  “人王萬歲!”凝財今年也已經有五十多歲,他跪在地上帶著哭腔:“我父親,還有諸老,他們死了!”
  朱云程身體一抖,接著猛然起身,厲聲喝問:“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死的!”
  凝財哭泣:“方才我的兒子凝超告訴我的,我的父親還有諸教授是壽盡而死。”
  聽到壽盡而死,朱云程松了一口氣,接著內心又涌現出無限的傷感,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兩人的時候。
  胖乎乎,臉上帶著笑容的凝寬,面無表情,為人古板的諸邪,后者第一次見面還去向移宵導天真君告狀。
  想起來還是有些好笑,后來隨著這兩人被朱云程的行為想法征服,開始盡心盡力的為他辦事,人口,土地,商業,教育,律法,稅收等等這些都是由著兩人一馬當先完成,可以說,歸離由這樣繁榮的現狀,跟這兩人完全脫不了關系。
  想著,朱云程開口:“華花,這件事情先緩緩。”
  華花不解,但沒有疑問,后退離去。
  朱云程又對哭泣的凝財說道:“節哀,帶我去你家。”
  “爺爺啊!”
  “父親!”
  “老爺!”
  在凝寬家寬敞的庭院當中,凝寬與諸邪二人的孫子,兒女還有下人們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在這個沒有那么禮制的時代,既然凝寬和諸邪是死在一起,那就可以一同祭拜,不用分別運送回家。
  “人王駕到!”
  忽的,外面傳來喊聲,接著,身穿人王袍的朱云程帶著甘雨與凝財一同進來。
  朱云程無視那些向自己行禮的人,快步來到近前,看著躺在床上,身體開始變得僵硬的凝,諸二人。
  他們雙眼輕閉,神色安詳,就如同睡著一般,沒有絲毫的痛苦。
  “師兄,胖胖和瘦瘦他們怎么了。”甘雨疑惑不已。
  朱云程伸手撫摸著甘雨的腦袋:“甘雨乖,他們永遠的睡著了,不要去打擾他們。”
  甘雨懂事的點頭,安靜的站在朱云程身邊。
  看著兩人,朱云程又有些懊悔,如果當時答應他們舉辦自己的七十宴會該多好,只是現在懊悔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他轉身看著哭泣的凝,諸二家的人,開口:“你們不要哭哭啼啼的,凝寬和諸邪九十多歲才閉眼,縱觀我歸離有多少人活到這樣的年紀,這是喜喪,都給我起身去操辦他們的后事!”
  接著說道:“凝寬,諸邪的子女,你們去整理凝寬的身前文書,將他們的功績讓人鐫刻在石碑上,本王明日建立歸離英烈閣,這兩位就是英烈閣的第一批英烈,日后凡我歸離百姓,每年都要去參拜!”
  “尊人王令,人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吩咐下去之后,朱云程便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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