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穩賺不賠
周圍吸氣的聲音十分明顯。
這、這么快?
到底是他們有問題,還是這位太妖孽了?
人怎么能到這種地步?
作詩他們尚且可以安慰自己,或許那詩是早就準備好的,今日只是恰巧拿來用。
可,對對子和數一道,卻是需要臨場發揮的。
就這個反應速度,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答案你算出來了嗎?”
“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題目我都還沒捋清楚···”
“實不相瞞,在下也是···”
哀嚎聲一片,有人忍不住問何慎:“何兄,這答案對嗎?”
何慎鐵青著臉不做理會,他看著王學洲咬牙:“最后一題!有一座四方城池,不知面積大小,四個方向都是從城墻正中開門,出北門20步有一樹,出南門14步,折而向西行1775步能看到樹,敢問城池邊長幾何?”
這是老師出門前給他留下的題目,他至今還沒做出來。
他就不信了,這人能做出!
王學洲皺眉,這個題有些麻煩,心算不成。
他拿過一旁的筆墨紙硯開始奮筆疾書。
一旁的何慎緊張的看著他,腦中思緒亂飛。
他會做?他該不會是在亂寫吧?
可看著也不像,難不成他真會?
難道他也要輸了?
他心中忐忑難安,王學洲卻下筆飛快。
他身邊的人按捺不住好奇,偷感極重的湊了過去,只見上面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卻一點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設邊長為X步,根據題意,從北門出去20步有一樹,記點為○,從南門出去14步后到達√點,再折而向西行1775步,到達△點,此時也能看到樹○點。連接點√和○形成一條直線√○·······”
王學洲也感覺麻煩的很,數學符號全都要用圈圈叉叉勾勾代替,還不能列公式,要不然眾目睽睽之下解釋起來又費時間精力。
需要換成都能理解的語言來書寫,要不然這個題他早做出來了。
直到最后一筆落下,他抬頭看著何慎:“250步。”
何慎幾步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草稿看了起來。
里面每一個步驟都寫的很清楚,但他看起來仍然吃力。
他皺眉輕斥:“不知所云!”
王學洲驚訝:“你看不懂?”
何慎有些難堪,但對方說的也是事實,他竟然無法反駁。
王學洲無奈嘆氣。
他寫的已經夠清楚了,怎么會看不懂呢?
無法理解,但他尊重。
他拿回紙,刷刷刷的畫了一張圖上去,邊畫邊解釋意思。
何慎一邊臉色鐵青,一邊支著耳朵聽。
等王學洲畫完遞給他。
再看上面的內容,他已經完全看懂了,他有些呆愣的捧著紙:
“竟然……真的做出來了。”
其他人看他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顧不上安慰,上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草稿紙觀看,結果好多人看了半天只覺得。
雖然我每個字都認識,但還是看不懂,不過不影響他們覺得好厲害!
“老兄,你算學好,快幫著咱們解釋解釋,這是何意?”
“是這樣,這個步驟,它寫的是解題的思路,至于這個思路是什么,那得需要進一步分析,至于怎么如何分析,那首先得看得懂,關鍵來了,我看不懂···”
“he,tui!”
“粗魯!”
一張草稿紙被傳閱了一大圈,竟沒幾個人能看得懂,不知道什么時候那紙已經被拿到了樓上,王學洲也沒關注。
他看著何慎眉開眼笑,去拿了桌子上擺放在一起的銀票,“不好意思,笑納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周徽仲不甘道:“不準走!”
王學洲扭頭看過去,似笑非笑:“怎么?不甘心啊?這么多人看著呢,你可別想著不認賬,到時候氣節全失,那才真叫丟人呢!”
周徽仲雙目猩紅:“我加錢!”
王學洲看著對方這副樣子,暗中嘆息。
賭狗賭狗,越輸越上頭。
“你準備加多少?”
“那玉佩我也送與你,不拿回了!我要你再跟我比一場!”
王學洲挑眉:“你這玉佩只值五百兩,不夠我出場費。”
周徽仲厲聲:“我讓小廝再送來七百兩!算上之前的八百兩和玉佩,一共兩千兩!你敢不敢賭?!”
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但是這錢能不能拿到也是個問題。
王學洲沒有一口答應,“你想比什么?”
周徽仲聽到這話,環視周圍揚聲說道:“其他的都是小道!在座的各位無一不是讀書人,大都是來參加會試的,我們寒窗苦讀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都大有人在。”
“所以,今日有諸位見證!我,禹杭周家周徽仲,要跟此人,辯書!!”
謝瞻山站起身:“算我一個!”
他扯下自己脖間的墜子放上去:“這是我出生時家父所贈,乃是用上好的和田玉料子,經過禹杭著名的琢玉大師程剛雕琢的鶴鹿同春玉牌,價值一千兩。”
不是,他還沒答應啊!這一個個這么上頭?
王學洲看了一眼兩人的價碼,就連他這個不懂行的也能一眼看出東西的不凡之處。
博一博,單車變勞斯萊斯了!
想了想,這兩人只顧著加碼讓他賭,竟然沒說輸了如何,這···穩賺不賠。
“好!那就來辯!”
思及此,王學洲沒有猶豫,把之前的銀票收在懷里,一口應了下來。
周徽仲沒有客氣,“‘《論語》·季氏篇,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不畏天命則以人而滅天,不畏大人則以下而陵上,不畏圣人之言則以愚而自專,所以,三畏者,修己之誠當然也。”
“可《子罕篇》卻道:‘后生可畏。’將‘后生’和‘天命、大人、圣人之言’放在一起相提并論,孰輕孰重?”
他一口氣說完,挑釁的看著王學洲。
不管他回答前者重還是后者重,他都有反駁之言。
周圍的學子頻頻點頭,做深思熟慮狀。
不錯,說到四書五經之上,由此可見南方學子的底蘊之深厚,問題問的也刁鉆,確實不好作答。
王學洲稍作思考:“《尚書??禹貢》有云:敬畏上天,遵從自然。《詩經??小雅》中又云:敬畏祖先,傳承文化。”
“畏‘天命、大人、圣人之言’是對過往智慧的尊重和傳承,而看重后生,是對未來之希望和期許。二者相輔相成,無輕重之分。前者是對君子修身之訓,后者,乃是勉勵后學之言,”
周徽仲僵住。
“《廣雅·釋訓》中有言:畏,敬也。所以‘畏’是‘敬’的意思,并非畏懼。《中庸注》中有言:‘君子之心,常存敬畏’。”
“大人威嚴,圣人之言則智慧深遠,當懷敬畏之心,方能謙卑自守,不失根本。”
“后生者,朝氣蓬勃,潛力無窮,其智慧和勇氣或可超越前輩,所以吾輩當以敬畏之心面對。”
“吾輩讀書人,立身之道何窮,只得一敬字,便事事皆整。”
有聽的激動之人,忍不住鼓掌,“說得好!”
也有人猛翻王學洲所提過的書籍。
周徽仲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按套路來,反而另辟蹊徑,引經據典的闡述,對所有人都應存敬畏之心。
今年到底怎么了?
北方也能出妖孽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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