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方法論的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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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既然‘民主’本身是假的,是個偽命題,那么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那個‘完美的社會’的話,那個完美的社會就不需要‘民主’存在了嗎?”
就像是所有老師都最喜歡的學(xué)生模樣,西瑟的這么一副好學(xué)的熱切模樣可給了菲洛心中升起來了好一陣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并且開口問出來了的這么一句問話也正好是給菲洛遞來了繼續(xù)論述下去了的由頭,是以菲洛也幾乎是立刻便繼續(xù)往下說了起來:
“那倒是不至于,畢竟‘民主’這一個詞匯也已經(jīng)被完全地吸納進入了我們‘主義’的理論之中,以一種方法論的形式存在于體系之中。”
“方法論?”
這么個回答可讓西瑟又泛起了迷糊。
“是,沒錯,‘民主’在‘主義’的框架下,其意義就被壓縮到了僅僅只是一個方法論的地步,它不再像那些‘資本’國家的宣傳口徑中說的一樣,是一個本體論,是一個國家是否‘成功’的衡量指標(biāo),是一個實際存在的‘精神’。
而變成了一種用于達(dá)成我們的最終目的,即創(chuàng)建一個‘完美社會’的實現(xiàn)方式,一種工具……”
似是明白自己這么講一定會引得西瑟的滿腦門子問號,這會正說著的菲洛又是伸出去指頭一點二人所坐的長椅前頭,那長長一條排在了“勞動商行”門口,害怕自己手中“工分票”即將價賤如紙,紛涌過來優(yōu)先兌換成實物了的市民們。
“……嘿!西瑟,你看!”
再等西瑟順著菲洛的手指話音看去,看見了同樣的長龍隊列時,菲洛又是搶在了西瑟先開口問自己問題之前,先一步反問了西瑟一句:
“你看這些過來過來兌換物資的市民們,你覺得他們像是在乎什么狗屁‘民主’不‘民主’的人們嘛?”
或許西瑟對于什么‘主義’的理論不太理解,但腦子卻并不呆傻,一聽見菲洛這么一問,即便是完全沒聽那問題里頭的內(nèi)容,就只是聽了一耳朵菲洛的語氣,西瑟都明白這一個問題自己應(yīng)當(dāng)回答上一句“不在乎。”才對
但真當(dāng)西瑟下意識地就要將這短短一句開口說出之時,一整個腦子里頭回蕩著的話音卻又都是先前菲洛為自己所講解的‘民主’是如何被‘資本’所歪曲成為了一種反智的意識形態(tài),并通過‘媒體機器’大肆宣揚,在每一個像是西瑟自己一樣的美洲孩子心中鏨刻下了思想鋼印的相關(guān)內(nèi)容。
而此刻這眼前的一位又一位,又有哪個不是和西瑟一樣從小便聽著這樣的內(nèi)容長大成人,又有哪一個不像曾經(jīng)的西瑟一樣深深相信著那個勞什子的“民主”,便是拯救自己脫離苦海的那一葉扁舟呢?
想到了此處,西瑟心中原本無比肯定了的那個答案,一瞬間似乎也變得不再是那么樣的確定:
“我……我不知道。”
或許,誠實的告訴身邊人自己的無知,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嗯——哈哈,看來你似乎都已經(jīng)要走到我前面去了。”
豈料,西瑟的這么一句坦誠,竟是讓菲洛聽了不由得苦笑出了聲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做的很棒,并且事實上雖然我問你了這么一個問題,但其實要論實際情況的話,眼前這一隊人里頭究竟有多少人是將‘民主’看得比自己的‘生活’還要重要的,這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再在一句話語反省完了自己這一問問的不是那么妥當(dāng)之后,菲洛的話音緊接著便又回到了先前一般的冷靜:
“但其實我想跟你說明了的是,其實對于最廣大的普通民眾們,或者換個互聯(lián)網(wǎng)一點的詞匯,對于這些‘日子人’們。他們所關(guān)注的核心問題壓根就不是什么狗屁的‘民主’、‘自由’,抑或是什么‘平等’之類的其他空洞口號。
在這些普通民眾們心中的頭等大事,那就是自己切身的利益,那就是自己的‘小日子’究竟過得如何,究竟是一家三口生活安全穩(wěn)定且富足,完全沒有什么生存壓力或是別的什么貸款壓力。還是說自己孤身一人流浪城市街頭,甚至就連明天的一口飽飯都成了問題。
這才是幾乎所有人,甚至于包括了之前我所提到的,那些在‘資本’宣傳口徑之下被影響了認(rèn)知的人們心中的頭號大事,在這基本的生存問題面前,什么狗屁的‘民主’那都得靠邊站。”
是了,人活在世,又有什么東西能夠比活著,活得好,活得開心更加重要的呢?
“這邊其實我們便能夠直接地套用一些學(xué)者的需求層次模型,就比如拿最最常見的安全需求、生理需求、情緒需求、自我實現(xiàn)需求這么個四階層需求模型來說的話,這四種需求層次其實就已經(jīng)能夠?qū)⒁粋自然人的大部分訴求給全部概括在內(nèi)了。
并且事實上在大部分的情況下只要滿足前兩項,即讓人民免受生命安全的擔(dān)憂,讓人民生活富足小康,再部分的滿足一些人民的情緒需求,讓人民多點娛樂活動,只要滿足到這里,對于大部分的人民群眾來說哪都已經(jīng)是夠夠的了。
而與這些需求相比,‘民主’就當(dāng)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若是還魔怔得像是舊美國一樣,甚至將‘民主化’的程度當(dāng)作衡量一個國家是否‘先進’的硬性指標(biāo),將其視作每一個舊美國公民都應(yīng)當(dāng)追求的‘終極目標(biāo)’,那未免就有點不太正常。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我們‘主義’的框架之下,通常也并不會像舊美國那些‘民主活動家’們一樣將‘民主’視為一種抽象的‘存在’,并為其劃分程度等級去作為參照物,以此來衡量一個國家的好壞。
畢竟衡量一個國家好壞的標(biāo)桿,比起‘民主’,對于人民需求的滿足程度似乎更為適合。人民是否安全、人民是否富足、人民是否快樂、人民是否都能實現(xiàn)自我價值,這些哪個不比空洞洞的‘民主’二字更加適合作為衡量一個國家是否成功的標(biāo)桿?
是以在我們‘主義’的理論當(dāng)中,‘民主’更多的時候還是作為一種幫助統(tǒng)治階層與底層人民之間進行直接溝通的手段方法,一種確定國家前進與發(fā)展方向的具體方法,以及一種字面意義上讓人民正確地去行使國家權(quán)力的制度方法,我們通常將這些都稱作為‘民主’的不同表現(xiàn)形式,并將這種形式的手段視作為完善國家治理的一種必要方式。
若是舉出幾個具體的例子來的話,那就比如是‘人民代表大會’,這是一種來源于東亞大國的民主實踐形式,同時也是東亞大國的最高權(quán)力機構(gòu),簡單來說的話就是一個同時兼具立法、選舉、國家預(yù)算審批等等職能的,有門檻的‘民主’制度。當(dāng)然,你也可以將其視作為是一個人民代表從人民那里收集人民們最最關(guān)心的議題,并將這些議題直接拋出給統(tǒng)治階級讓他們想辦法給人民解決問題的,一個人民通過人民代表向國家機關(guān)發(fā)送需求信息的機構(gòu)。
讓一群圍繞在了‘主義’思想之下的具有專業(yè)治理技能的精英們,去了解人民究竟想要什么,去完成人民給他們下達(dá)的任務(wù)的機構(gòu)。
又或者是西瑟你在鹽湖城里頭見到過的‘辯論大賽’,往往燎原火首席都是要至少出席金章辯論,去現(xiàn)場聆聽那些被社會大眾所認(rèn)可了的理性思考的。而這些從人民群眾之中走出來的理性思考往往也會間接地影響到‘陸上天國’的國家政策方向,這也可以視作為一種‘民主’手段的具體形式。”
聽菲洛的話講到了這里,西瑟才總算是約莫齊地理解了究竟什么是菲洛口中的‘民主’精神。
“哈——”
而那一抹暢快的微微笑顏則又再一次地出現(xiàn)在了西瑟的這么一張面容之上。
“呼——”
只是與西瑟臉上這一抹笑容所相對應(yīng)的,卻是菲洛在這連連的長篇大論過后,一張本就因為長時間的辛苦工作而略顯疲憊了的臉上,顯現(xiàn)出來了愈發(fā)像是虛脫了一般的頹色,嘴里還在不停地大口深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但即便是現(xiàn)出來了這么一副精疲力盡般的模樣,菲洛盡顯疲態(tài)了的眉眼之間,依舊有一抹依稀可辨了的欣快之色微微顯露。
“好了好了,這話題就聊到這算了吧,我這一天忙前忙后忙地要死要活的,臨下班的功夫又給你這么一陣折騰,給你上了半天的課,我都差點給你整斷氣了……”
而菲洛口中這么一句調(diào)侃似的話語,可讓西瑟聽完了過后心中又是好一陣過意不去,但也正好這會二人一路聊到了了這,好奇于菲洛最近狀況如何的西瑟便將這二人之間的談話徹底地從那些沉重的話題里頭扯了出來,聊起了閑篇:
“對了,菲洛你不是應(yīng)該在工作大隊里頭搞宣傳工作之類的嘛,博夫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工作大隊的領(lǐng)導(dǎo)來著,你就真沒和他見過面?”
只是另外一邊的菲洛可是無論怎么想都想不到,西瑟這究竟是怎么從剛剛那些個話題里頭一轉(zhuǎn)話音就直接跳回了上上一個話題了的,是以那一張疲累的臉上驟然出現(xiàn)了些許驚愕的同時,還一邊緩緩搖晃著腦袋一邊開口的模樣,似乎也并沒有和西瑟開玩笑的意思:
“真沒見過……我自從威斯特布魯克大學(xué)城回來以后就一直被使喚著埋頭做事,抬頭低頭都是活的哪有空去別的部門串門子去?更何況中間又經(jīng)歷了一次改組,現(xiàn)在咱們改叫作生產(chǎn)建設(shè)兵團了,光是這一個宣傳口徑的切換可就給我們上上下下都給忙成了一副死狗模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那不也還是原來工作大隊那幫子人嘛?博夫你還能沒見過?”
菲洛所提到的這些西瑟自然是清楚,但那話里頭提到的有關(guān)改組的事宜,對于西瑟來說變化最大的其實也就只是個名字上的變動罷了,組織改組前后人員什么的基本上都沒有任何的調(diào)動,西瑟說實話其實也并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變化來著。
“就算還是同一幫子人我也確實是沒見過啊……”
再聽菲洛又重復(fù)強調(diào)了一遍自己沒有見過博夫的事實,那話音里頭甚至都多少沾染上了一點無奈的哭腔,這才讓西瑟終于識趣地放棄了這么個話題,又是操著一嘴蹩腳的話術(shù)轉(zhuǎn)去聊起了其他:
“好吧,嗯姆……那……你最近……”
“那啥,大哥,咱們沒啥事了的話能放我走了嗎?”
耳聽著西瑟這一時半會的甚至都扯不出來一句連貫的話語,菲洛更是一眼就瞧出來西瑟這會是真沒了什么話題要聊,于是也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貙χ魃苯犹岢鰜砹俗约旱囊笄性V求——回家碎覺。
“啊哈哈…………”
但用以回應(yīng)菲洛這話的,卻是西瑟臉上好一副的尷尬笑顏。
“布什,戈門,你不要睡覺我還要睡覺的啊,就這么樣吧,你愛咋地咋地,我先撤了!”
而這副看起來絲毫沒有放菲洛離開的尷尬笑模樣可就讓菲洛再也受不了了,也不再和西瑟好商量好來,直接就撂下來了話語一句,便徑直地站起了身來作勢就要走。
“啊——”
讓一旁看著這一切發(fā)生了的西瑟不由得稍稍驚呼出來了一聲,但也就僅僅只是驚呼了一下并沒有什么進一步挽留的動作。
“走咯走咯。”
西瑟也就這么目送著菲洛嘟囔著,頭也不回的冒著漫天細(xì)雪走向了街巷的另一頭去。
但雖然這會西瑟又是只剩下來了自己獨自一人,但想來接下來的許久時光當(dāng)中西瑟也絕不會感到多么樣的無聊了。
至少先前菲洛為自己解答各種疑惑所說出來的那么許多話語,包括那些當(dāng)時并沒有完全理解了的內(nèi)容,這會可都保存在了西瑟的神經(jīng)固件之中,等待著西瑟進一步的觀看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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