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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這些懷疑目前也都只停留在了猜想的階段，或許這個“皮骨釘”就只是恰好屯了一批注射器也說不定？

西瑟這正思索著，讓面前等待著回話的“皮骨釘”等待得都有了些煩躁，再是開口催促上了句：

“快點！買不買的一句話，磨蹭什么呢？”

“哦哦！……”

而反應過來了的西瑟也趕緊地做出了回應：

“……那么貴的話注射器還是先算了，咱們還是先聊聊‘小零食’吧。”

同時為了避免對面生疑，西瑟回答的同時還佯裝出來了滿臉的肉疼割舍不下，口吻也依舊用著一副“下線分銷商”貪財圖利的市儈模樣，避免了在注射器的問題上繼續深究。

“哼哼，不買就不買……”

一聽見西瑟這話里頭不似作偽的肉疼，“皮骨釘”的臉上反倒是又掛上了些戲謔的笑，然后才開口和西瑟談著這一樁生意：

“……那么你就要這點‘小零食’？不再來點‘口糧’？我這各種品類可都齊全，并且都有現貨，你給錢我現場就帶你去后臺拿東西，方便……”

但“皮骨釘”口中的這話才剛剛說出一半，便只見其眼前突然間地閃過了一陣電子光暈，似乎是有人正給其發來了通訊信息。

“……嘿，等我一會，我先看看消息。”

緊接著再等“皮骨釘”撂下來了這么一句，又轉過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自己眼前的訊息上去了。

一聽見對面人都這么說了，西瑟自然也不可能繼續談“生意”的事情，只能默默地坐在了吧臺的前邊端起來了手邊“莫吉托”，一邊淺淺地啜飲上了兩口消磨著時間，一邊還不忘了拿眼牢牢地盯住了這會“皮骨釘”的神情樣貌，思索著之后應當如何發展話題才能最大限度的套取情報。

然而想法很美好，但接下來突然發生在了“皮骨釘”臉上明顯的神色變化還是瞬間吸引走了西瑟的全部注意力，令得西瑟再無暇思索其他。

只見“皮骨釘”在一句話說完開始耐心地閱讀著眼前訊息過后不過瞬息，原本還有點的笑模樣突然就沒了蹤影，還像是瞧見了什么過份駭人的內容一樣，讓那一張本就眼窩深陷，瘦削枯槁恍若骷髏的干巴巴臉上都不由得扭曲了幾分，又顯得更加猙獰駭人了些。

并且明明這夜場里頭的暖氣打得也并沒有那么足，室內氣溫也還稍稍顯得有些寒涼，但這會再仔細地一瞧“皮骨釘”那鳥窩般雜亂的發絲鬢角，竟是又開始些微地見汗，將那幾縷打綹了的頭發都給緊緊貼合在了皮膚之上。

正當西瑟因為眼前的突然變化而感覺到了奇怪之時，“皮骨釘”卻又很快回過了神來，眼前的電子光暈倏地不見，一雙視線也匆匆忙轉回到了西瑟的面龐，佯做鎮定地接上了剛剛被打斷了的談話：

“啊哈哈……我們剛剛都說到哪了來著？”

但即便這會的“皮骨釘”再怎么假裝鎮定，全程目睹了他神色變化的西瑟也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好奇，在繼續著先前話題之前，先多嘴問上了聲：

“出什么事了你？看你都急成什么樣子了？”

明明西瑟這一開口語氣之中也不見半分的敵意與刻薄，反而盡是關切的意味，但一聽見從西瑟嘴中說出來這么一句了的“皮骨釘”卻還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一反先前平靜模樣地厲聲出言：

“關你屁事——！”

這話音之大，語氣之兇惡，甚至于都引來了些吧臺左右，乃至于不遠處酒保的不必要目光匯聚。

當然也同樣讓面對面的西瑟一時間慌了神，趕忙向著面前人道著歉：

“啊……啊啊……抱歉抱歉！怪我多嘴！怪我多嘴……”

“好了！繼續聊我們的‘生意’吧，別你媽瞎逼逼了。”

雖然這突然之間也不知道為什么“皮骨釘”的態度會惡化那么多，但好在其也并不打算將話題就此終止，反而是主動又把話頭給拉回到了生意上來。

“那行……”

一時間反倒是讓西瑟的大腦有了些短路，停頓了半天，才回想起來剛剛聊到了哪，再繼續將話題深入了下去：

“……那……那我就再順便拿點‘口糧’？不過我也得再考慮考慮拿多少，畢竟我手上還有些擠壓的存貨來著……”

當然，這會再開口了的西瑟也依舊是延續著自己這一“下線分銷商”的角色定位，在言語上也特意著前后話語不出明顯的邏輯矛盾。

“哼——”

但這樣的話聽進了對面“皮骨釘”的耳朵里，卻又不知為何引來了其鼻間的悶悶哼聲一記。

而這哼聲傳到了西瑟的耳中又引起來了西瑟心中陣陣起疑，就好像那“皮骨釘”的一對深陷下去了的眸子突然間就變的光芒如熾，恍若探照燈般將此刻的西瑟給照的無所遁藏。

“額，我臉上怎么了嘛？‘皮骨釘’先生？”

被“皮骨釘”的這副態度折磨的心中有些發毛，讓西瑟實在是忍受不住，放著先前編好了的話術說到一半，轉而回過頭來先問上了面前人一句。

“沒什么……”

可面前人卻似乎并不打算將自己的心事與西瑟吐露，就只是簡單地回應了一聲過后，將這部分小插曲一句話帶過：

“……剛剛來了消息說手底下人辦砸了事情，和你沒關系。”

“哦。”

有了這么一句解釋，哪怕很可能就只是“皮骨釘”隨意編造出來搪塞自己的話語，也足夠西瑟這一顆提吊起來了的心膽放下些許，也足夠西瑟繼續接上剛才說了一半的話語：

“……所以，‘皮骨釘’先生你這里的‘口糧’怎么賣來著？我看著一塊買一點。”

西瑟這邊問完，很快“皮骨釘”那邊就有了回話：

“好啊，所以你已經挑好了嗎？”

這一邊說著話，“皮骨釘”還一邊伸出了指頭一根點了點西瑟手中平板示意。

“哦哦！”

被一句話點醒了的西瑟又是趕忙低頭一看自己手中，看見了那平板上頭所顯示的可還正是先前“皮骨釘”為自己打開來了的菜單不曾動過。

但當西瑟剛想著在這菜單上頭隨便下個兩單，卻又聽耳旁再次傳來了“皮骨釘”的話語：

“嘿！朋友，你剛才不還說你想要的東西這個菜單上找不著嗎？”

而這又一句話便讓西瑟剛剛要劃上了平板的手指停在了半空，再是不解地抬起頭來看向了“皮骨釘”的面龐，不明白他這即讓自己看平板，又跟自己說平板上頭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究竟是為了什么？

難不成就只是單純的在消遣自己？還是說他也是和自己一樣剛剛才反應過來？

“所以跟我過來，我帶你去后臺，藏起來的貨都在那邊，你看中什么現拿就成。”

然而很快“皮骨釘”便滿臉堆砌著瘆人的笑顏，給此刻正迷糊著的西瑟解答了這一連串問題的答案。

雖然西瑟看著自己面前那瘦削臉上不自然的笑容心中也驟然一陣警覺，隱隱察覺到了這中間可能有些問題的存在，但這一時半會對方也并沒有對自己露出來更多的破綻，是以這會也只不過是稍作了猶疑之后，便開口答應了“皮骨釘”的提案：

“額……好吧？”

另一邊得到了西瑟答復的“皮骨釘”也不再多廢話許多，面上笑顏不該，卻是平舉起來了一只手，點了點不遠處吧臺一頭的推門，招呼著西瑟：

“好了，既然決定好了就走那邊的吧臺小門，  我帶你去庫房，動作快點。”

“OKOK！”

聽出來了“皮骨釘”話語當中的煩躁，這會的西瑟便只能把心頭縈繞著的一抹不安暫且擱置心底，隨后便快步二三順著其話中指出來了的吧臺小門進去了吧臺之內，再跟緊了前頭引路著的“皮骨釘”背影一路向著先前其與酒保二人雙雙走出來了的那扇“閑人免進”的小門走去。

二人的腳步輕快，這三兩步路的距離自然也是不消片刻便被平踏而過，再等前頭的“皮骨釘”徑直一把推開了那一扇門走了進去，后頭緊跟著一起進了后臺的西瑟左右四下大致地掃過了一眼，源于警校訓練的專業技能便幫助其給這室內的空間布局與陳設都分配上了簡單的記憶點迅速保存在了大腦之中。

“所以貨呢？”

但讓西瑟不免感覺到了疑惑的則是，這后臺里面的房間卻并沒有自己一開始想想的那樣別有洞天，就只是一見約莫三四十平米的普通休息室模樣，無外乎兩邊靠墻之處擺放著各樣鐵皮更衣柜，房間正中心放置著一張看樣子像是員工休憩用的小桌以及折疊椅數張。

并且除了二人進來的那扇門以外，房間四下也不見有其他的小門通路，讓西瑟一眼看下來也實在是找不到有什么地方能夠用來藏匿“閃閃”的樣子。

“都在這呢，跟我過來。”

再看“皮骨釘”這會站在了三面墻中唯一一面沒有擺上鐵皮衣柜的墻邊，再是伸手又招呼起來了西瑟。

而等到隨后湊上去了的西瑟看見了的，正是“皮骨釘”一只手抵住了那片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應當是“渾然一體”不見縫隙的墻體，再是使足了氣力狠狠地往里頭一推，隨即那墻面上“皮骨釘”手推的位置便赫然出現了一道需要人彎下腰去才能單人通過的小矮門。

“好了，跟我一起進來挑挑吧。”

這一邊說著話，“皮骨釘”又是率先一步躬身進去了那隱藏小房間的里頭去，被那話中點到了的西瑟也自然是隨后跟上，在其之后也彎下腰去穿過了矮門。

等西瑟雙腳都站定在了密室之中，放眼四下掃了掃才發現這一秘密空間其實也并不算太大，也就是個大概十來平方的小房間大小。

但就這一點點的局促空間之內卻被格式樣的大箱小箱給塞了個滿滿，再等西瑟定睛仔細一看，還能夠從其中幾個箱子大敞開了的箱口處往里窺探瞧見一袋袋各自花樣不同的“產品”。

這其中既有先前西瑟點名想要的與正常零食包裝別無二致的“小零食”，也有各種盛裝著不同顏色粉末晶體的透明塑料小袋，更有著各類像是煙盒的、糖果盒、藥瓶、鼻吸器、注射器等等等等的不同玩意都堆砌在了這間密室之中。

并且就這還只是敞開了口讓西瑟能夠直接看見的，而這秘密房間之中還多的是鎖死了蓋子讓西瑟看不見其中內容的箱子，若是這些箱子里頭也都像是西瑟所能夠直接看見的這般滿滿當當的模樣，一時之間西瑟甚至都計算不出來光是這一個房間里的違禁品數量大概得有個什么樣的數量級。

‘咔噠——’

只不過就在這會西瑟正震驚與眼前所見內容之時，他所沒能注意到的則是伴隨著身后“皮骨釘”腳下步伐的細微沙沙聲響一并響起來了的細微機關碰撞聲響。

而那后頭本該盡到一個“供貨商”義務，帶著西瑟這么個“下游分銷商”來看貨的“皮骨釘”這會似乎也有些出奇的平靜。

但在沒人注意到了的地方，“皮骨釘”這會的手心之中緊緊攥握住了的，則是一支先前出現在西瑟眼前過了的一只似筆模樣的無針頭注射器。

并且那支注射器此刻還正被其高高地聚起，瞄準了身前西瑟的背影作勢就要狠狠的扎下一針。

然而比這狠狠一扎更早到來了的，卻是西瑟眼前突然躥入了其視野之中的鮮紅色消息氣泡一只：

【豬頭，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長點心？你要不要現回頭看看你背后那人想對你干點什么吧！】

“啊？！”

再等一眼掃完了面前訊息，就好像是一陣靜電倏地從頭皮之上躥流而過了的西瑟驚覺到了“皮骨釘”貌似已經從自己的感知中消失了許久，急急忙轉回過了頭去，看見了此刻“皮骨釘”仿若定格住了時間一般，一只手仍舊高高聚起了的模樣，口中當即便不由得發出來了一聲驚呼：

“臥槽！”

（未完待續）

（抱歉，最近有點沉迷沖浪，作息又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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