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我有些困惑。
  楊朵的眼神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她似乎也知道我不相信她的話，所以也不想多講。
  “只是江嘯天一直對我很好，我從未遇見過對我這么好的人，所以我很難理解你說的。”我無奈地低下了頭。
  雖然內心深處深信江嘯天，但聽到楊朵的說法，我也很好奇，事實究竟是怎樣的。
  每個人都似乎在說江嘯天不好。
  就連一向誠實的陸瑩瑩也這樣說。
  之前，江嘯天似乎也不愿對我多談，楊朵口中的那個嗜血如命的形象。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我總感覺，如果那些是假的，江嘯天一定會澄清。
  但他沒有，反而叫我不要涉足太深。
  他越是遮掩，不解釋，我就越感到好奇，這背后究竟隱藏了什么？
  “孟九郎，我們畢竟有結發夫妻的緣分，若是別人，我真懶得理會，但現在我們共生死，如果你有什么事，我生生世世都得跟你牽連，所以我必須關心。”
  楊朵微皺眉頭，不滿地看著我。
  聽她這樣說，我更加慚愧地低下頭，楊朵莫名其妙地與我命運相連。
  她現在也是出于無奈才跟隨我。
  我也不清楚紅狐仙的目的，楊朵顯然對此很不情愿，但緣分已定，我們無法擺脫。
  唯一確定的是，楊朵是最不希望我死去的人。
  否則，我們將會生生世世糾纏不清。
  任何人都可能希望我死，唯有楊朵絕不會希望如此。
  因此，有些事情，我似乎可以安心與她分享。
  “我不知道你和我師父之間發生了什么，但你似乎很討厭他？”
  我好奇地問。
  楊朵的目光變得更加陰冷可怕，原本柔和的臉上逐漸冷漠。
  “他殺害了我的族人，成千上萬的尸體堆在我眼前，那個場景我永生難忘。我知道我打不過他，殺不了他，也知道你現在是他的弟子，會跟隨他，我無能為力。”
  楊朵嘲諷地說。
  聽到這些，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從楊朵眼中看到無盡的悲痛和無奈，我能看出她內心對江嘯天充滿了恨意。
  然而，不知是我的錯覺，今天江嘯天面臨天雷訣時，她明顯流露出擔憂，認為江嘯天這樣做太過冒險。
  如果江嘯天真的是殺害楊朵族人的罪魁禍首，她不是更應該希望江嘯天死掉嗎？
  “但今天，你似乎并不希望師父被天雷訣所傷。”
  我低聲嘀咕道。
  “我沒有你師父那樣心狠手辣，畢竟曾經是朋友，雖然恨他，但我沒想過要他死。畢竟，他是他最重要的人，江嘯天如果死了，他一定會非常傷心，我不想看到他痛苦難過。”
  楊朵皺著眉頭，滿眼的哀傷。
  這是我第二次聽見她提到那個‘他’。
  這個人究竟是誰，與楊朵又有何關系？
  “我對你們的事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我尷尬地看著楊朵，不知為何，聽到這些，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楊朵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目光誠摯地望著我，“那個人，是這世上最優秀、最強的人，無人能與之匹敵，他也是我極好的朋友。以前我們幾個，都是朋友，但經歷了那些變故后，我和你師父幾乎斷絕了關系。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從未想過會有再見到他的那一天。”
  聽她的語氣，似乎是我導致了楊朵與江嘯天的重逢。
  然而我心中有些困惑，既然他們是好朋友，為何我師父會做出傷害朋友的事？這讓我覺得難以置信。
  不過，楊朵似乎沒有理由在這件事上欺騙我。
  記得在宅院里她質問江嘯天時，他也沒有否認那些事實。
  我對他們的過去愈發好奇，當年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我打聽江嘯天的往事是否有些不妥？
  我自己也知道，如果江嘯天愿意提，那天在宅院他就已經告訴我了。
  既然江嘯天不愿提及，我問他也顯得不合適，從楊朵那里探聽一些，應該不過分吧？
  “有些事情，你早晚都會了解，現在解釋不清。不過既然你已卷入其中，我也就不怕告訴你，江嘯天不是活人，更不是道士。”楊朵深不可測地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江嘯天已經死了？”我驚訝不已。
  但仔細一想，能活這么久，活人確實做不到。
  可我還是不明白，如果他是死人，按理應被陰司審判或轉世，但他卻能在陽間自由行動，不像孤魂野鬼那樣懼怕人間事物。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死人。
  楊朵身為狐仙，身份特殊，能在陽間活動。
  江嘯天英俊非凡，難道他也是狐仙？
  細想之下，這并非不可能。
  楊朵說他們曾是好友，狐仙自然會與同類交往。
  而且，狐仙一族無論男女都極其俊美。
  說實話，盡管我不愿承認，但江嘯天的確比我帥氣一些。
  除非，江嘯天也是仙家，因此會法術。
  這樣分析，似乎說得通。
  我滿心好奇地看著楊朵，“所以，我師父和你一樣，對嗎？”
  “哪一樣？我們完全不同！他是個喪盡天良的嗜血惡魔！”楊朵瞪了我一眼，語氣不佳。
  “九兒，吃飯了。”不遠處傳來江嘯天的聲音。
  我拉著楊朵快步走向院子，桌上放著一只燒雞，還有肉末豇豆和四碗稀飯。
  燒雞？
  聽說狐仙最愛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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