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家破人亡
沒有什么比面對親生父親的追殺更能讓人悲痛欲絕了...
我對師尊,內心深處依舊留存一絲顧慮,畢竟他是生我育我的長輩,說能全無掛礙,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在此般境地下,我愈發清晰地意識到一件事——在我師尊的大計之前,我的生死對他來說,無足輕重。
他視我如擋在他通向大道之路上的頑石,急欲鏟除而后快。
念及此處,心中不禁涌起一陣苦澀,但我早已洞悉師尊的本質,那些殘留的幻想也不過是自我慰藉罷了。
于是我毅然決然地朝他們走去,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師尊,“無需多言,我就在此處,你要如何行事?欲殺我乎?然而,你當真確信具備這般實力么?”
我不屑一哂,暗諷師尊過于自負,以為依仗背后勢力便可肆意妄為,渾然不知世事險惡。
師尊見我突兀現身,震驚之余未曾料到,他們的密語竟已盡數落于我耳中。
先前猶豫是否等待良機再出手,原是因那位女子手中抱有嬰孩,情勢殊異;而今孩童不在其身邊,我自可安心施為,不再有任何顧慮。
眼前的局勢使我頓悟,以往拘泥不前的心態已成過往云煙,有些事物,懼怕本屬常態,但關乎道義底線之事,我斷然不會妥協。
既然一切已然攤開,便無需再有任何避諱與疑慮。
我思及至此,不禁冷笑出聲,望著師尊臉上顯現的惶恐,心中嘲笑不已。剛才還口口聲聲威脅要取我性命之人,如今卻露出了膽怯之態。
這時,女子不自主地后撤幾步,對我此番突如其來的出現明顯懷有戒心。
我曾聽見她說,每當接近她時,她的靈力便會有所衰減,對她而言實非吉兆。
雖不明其中緣由,但這無疑成為我在此局中的優勢所在。
師尊滿面蔑視地看著我,“孟九郎,你以為跟隨那個賤道修行數載,就能羽翼豐滿,傲視群雄了嗎?在這陰陽兩界的浩渺天地里,你算個什么東西!有何值得你沾沾自喜?哼,既然今日落入吾手,你就休想再見明日之陽!”
師尊言語間充滿了鄙夷與得意之情。
望著他的神色,我心知既然雙方已摒棄親情紐帶,又何必再去牽扯舊日情感?
女子緊鎖眉頭,再次本能地后退幾步,滿臉警惕地望著我,又轉向師尊提醒道:“此人身上散發的氣息詭異非常,主人,請務必小心應對。”
我深知我父劉真人對我兒子孟九郎的了解,他口中提及的罡魂晶碎片,實乃修煉者之間的尋常之物,又有何值得夸耀之處?畢竟,天下修士誰能未曾握有過類似的碎片以提升修為?
然而我卻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異樣。先前江嘯天曾言,碎片散落于世,若落入陰曹地府的修士手中,增益其法力,必生禍端。我父竟如此灑脫地說出這般話語,除非他已經掌握了碎片之力。
如若真是如此,那我便處于劣勢之中。畢竟我父乃是陰山宗門的弟子,修道歲月遠勝于我,若與他硬碰硬,前景堪憂。
我內心驟然緊張,事態棘手,唯有一戰。此刻,劉真人顯然看出我對碎片之事有所覺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孟九郎,你以為只有你一人得此寶碎片么?你本只是凡胎俗子,碎片助你修行速成,但在常年潛心修道的我面前,你仍不過爾爾。如今,我也持有碎片,連陰曹地府的修士也要對我忌憚三分,更不必提你。”
他那蔑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我無力反擊的嘲諷。誠然,在碎片的力量面前,我確實難以與他抗衡。但他忽略了另一個關鍵——我并非僅靠碎片之力。
我淡然一笑,此舉令劉真人驚愕。他怒目而視:“小子,你笑什么?”
我瞥了一眼滿臉怒火的父親,明白此刻已無法隱瞞,生死未卜,我也無需保留。“父親,我只覺得你可悲至極。不知你的畢生追求是否便是統御陰陽兩界,但為此你付出的代價卻是家破人亡,親自動手殺死母親,甚至不惜對親子下手。我想說,像你這般之人,注定不會有好下場。如今你雖手持碎片,便自認無敵,卻忘了,真正的力量并不止于此。”
我冷冷一笑,惹得劉真人目光更為疑惑。“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無知小兒,你知道些什么!家眷可以再娶,子女可以再生!但我一旦掌控一切,便非同凡響,你壓根不了解這一切背后的深意!你以為那個崔判官真有能力與我抗衡嗎?”
“哼!”
“簡直是荒謬至極!”
“以為身披陰曹差役的服飾便可避過我的法眼嗎?”
劉真人愈發不屑地看著我。我心頭一震,想起崔判官的名字。
崔判官怎會陷入險境?!他對正義無私的忠誠有目共睹,若是強行對抗,必定受傷。崔判官是一位正直的官員,我實在不愿看到他有任何不幸發生……
我的心境無緣由地涌現一陣不安之感。
讓崔判官身著陰差的服飾,是我提出的計策,卻未曾料到,此舉竟會將他推向危機。
父親聞此言,放聲大笑,“孟九郎啊,你真是愚不可及!他若身披判官府令進入幽冥界,確實能讓不少陰靈望而生畏,但他穿上陰差服,即便被我等當堂擒獲,加之罪名,他也無處申訴清白。況酆都城的必經之路便是鬼門關前,那里的守衛早已布下了陷阱,不出三日,他必將遭受魂飛魄散之苦,還妄想向酆都大帝訴冤?簡直是癡心妄想!”
父親的話語中滿溢著得意與傲慢,對我們絲毫未存半點敬畏之心。
我和楊朵聞言不禁面面相覷,內心陡然繃緊,未曾想到事態竟會如此演變,原以為能助崔判官一臂之力,如今看來,反而是我們的決策將他推向了深淵。
我心中痛苦不堪,對于此事深感自責,若是當初判斷無誤,崔判官又怎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崔判官既然落在了我父手中,又何談生機之機?
實在是欺人太甚!
此舉太過猖獗!
此刻,父親猛然揮手,口中念念有詞,誦讀咒訣。
瞬息間,周遭匯聚起一股強烈的陰煞之氣。
原本平靜的墓園之地,剎那間震動不休,猶如遭遇地zhensheng一般。
一座座墳塋發出崩裂之聲,墳頭上的墓碑轉眼間龜裂破碎。
無數白骨森然從墓地中破土而出,似乎受某種力量引導,正朝我們步步逼近。
糟了。
這分明是一支由尸骨組成的jundui,顯然我父運用法術操控了它們。
他知道我會施展釘頭七箭之術,故此以這群無魂尸骨作為抵擋手段。
我本能地將楊朵護于身后,目光緊張地注視著那一具具森森白骨,整齊劃一地朝我們接近。
“給本座消滅他們!”父親陡然怒喝一聲。
這些白骨jundui立刻發起了沖鋒,他們的力道驚人,隨時可能將我們撕成碎片。
危急之際,忽覺右臂傳來熾熱氣息。
伴隨一聲低吼,白虎瞬間躍出,直撲向那些白骨,僅須臾工夫,數十具白骨竟悉數被白虎撕裂粉碎。
父親見此情景,愕然駐足,萬萬沒有想到,“你……你竟然豢養了四圣獸之一!?”
望著白虎顯現,我心中的緊張頓時緩解了許多。
原來,如今的我并不孤單,身邊尚有白虎這位守護者相伴左右。
它是四圣獸之一,其力量遠非尋常人所能匹敵,即便我父,在白虎面前,也只如同螻蟻般無力抵抗。
白虎的目光兇狠地盯著父親,宛如一頭野性勃發的猛狼,蓄勢待發欲向父親發起攻擊。
父親微微一愣,看到白虎的沖擊,內心不免生出幾分忌憚之情……
就在這一刻,爹猛然揮動手臂,雙指結印誦念法訣:“太一真水,丙丁火靈。雷霆信使,照徹寰宇。一喝則萬里回應,震腸道尊。符令既下,毋庸停留。急急如九天雷令!”
隨著爹的話語落地,四周頓時凝聚起滾滾雷霆之音,如同狂潮般朝我們洶涌撲來,顯露出天雷咒的威能!
“咄!”
白虎忽然仰首怒嘯,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天地,緊接著,那即將侵襲而至的雷霆竟被其一口吞噬,毫無作用地消弭于無形。
這一變化讓爹大吃一驚,完全未曾料到白虎的力量竟至如此駭人聽聞的地步。此前對白虎的實力并未太過在意,但現在看來,它的神通確實非同小可,令人瞠目。
危急關頭,爹瞥見形勢不利,立刻向我們擲出一枚圓球狀的秘寶。伴隨著一聲轟鳴巨響,四周瞬間彌漫起濃厚的白色迷霧,將我們緊緊包圍,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
我一時愣在原地,過了約摸十分鐘,那白霧才漸漸消散。然而此刻,爹早已無影無蹤,消失得無聲無息。
“豈有此理!”我不禁暗自懊惱,不曾想爹手中竟握有這般神器,竟能遮蔽視聽與嗅覺。
這時,白虎看到我安然無恙,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溫順,邁開矯健的步伐向我走來,伸出長舌輕輕舔舐我的手,仿佛在給予我慰藉。
不知為何,每次面對白虎,總會讓我感受到一種異常親近的氣息,仿佛在久遠的記憶深處,我們早已相識。
我輕輕摩挲著白虎的頭顱,語氣柔和地道:“多謝你了,剛才若非你出手相助,我們怕是難以脫險。”
白虎微微側首,蹭了蹭我的胸膛,隨即便化作一道青煙,回歸至我的右臂之上,凝結成一個栩栩如生的虎紋圖騰。
目睹爹已然消失,那位女子也不知所終。我和楊朵面面相覷,心頭皆感不妙,自然而然地奔向周婆婆家。
甫一踏入屋內,映入眼簾的是周婆婆已然昏厥在地。
“周婆婆!”我驚恐萬分,疾步奔向她身旁查看。然而,一股熟悉的氣息已經證實了我的擔憂——那是死者的氣息。
周婆婆面色蒼白如紙,尚存體溫的身體告訴她離開人間不久,顯然是那個女子趁我們在墓地陷入困境之際返回,狠心奪去了她的生命。
此時,楊朵的目光驟然聚焦,“嬰兒!?”
我們來不及細思,慌忙沖進嬰兒房。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我們無法置信:嬰兒已氣息全無,僵直冰冷地躺于床上。
“該死!”我憤怒至極,緊握雙拳,悔恨自己未能守護好周婆婆。
周婆婆凄涼地橫臥在地上,臉上毫無生氣,身體尚有一絲余溫,而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事實——正是那個女子,在我們身處困境之時折返,殘忍地殺害了周婆婆以及無辜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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