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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信念之光


情形遠比我所揣測的更為錯綜復雜,不曾想黑白雙使竟曾歷經如此艱險,他們那始終如一的從容神情,隱藏了背后深藏的秘密與苦難。
  “若非及時制止,那豈不是你將永囚此地,每隔千年才能相見一次,每次僅得十分鐘共聚,且還需遭受嚴密監視,這種行徑簡直是悖逆天道,絕非人類所能為之,那陰冥之主酆都大帝實乃惡魔般的人物。”
  我憤慨地說出了心中的不滿,內心愈發焦躁不安。
  隨著對這些真相的認知加深,我越發無法理解為何非要走到這一步。許多事本不必推向極致,竟至于此境地。
  “我原本已接受命運的安排,認為自己一生都要困在此處,然而你的出現宛如一道曙光,讓我明白一切并非無解。只要你與白無常是摯友,我便有了希望。你能輕易穿越重重阻礙來到此地,證明你身懷非凡之力。凡人均無法涉足之地,你卻信步而來,因此我相信我們有了重獲自由的希望。”
  蘇蘇滿臉喜悅地回應。
  我能悄然避過眾人的察覺,全賴于白虎的幫助。事實上,我本身并無多少驚人本領,但眼前的危機使我別無選擇,唯有勇往直前,務必讓白無常知曉此處秘密——原來他的伴侶被酆都大帝囚禁于此,只要他得知真相,就有機會擺脫酆都大帝的束縛。
  然而此舉風險巨大,如果能讓酆都大帝先知悉我父之事,或許他分散注意力后,便會忽略此處,那時我再帶領白無常前來營救,或許這才是上策。
  “嫂夫人,請您安心,此事交由我來處理,定會妥善解決。請您在此耐心等待,屆時我將偕同令夫一起前來接您離去,只是恐怕需要些時日。”
  我笑盈盈地道出承諾,滿懷信心。
  白虎再次動用了它的特殊嗓音,吸引住四周的守衛者,于是我得以順利離去。
  沿途心中五味雜陳,想起這段經歷令人感慨萬分。從前我對這片神秘世界毫無認知,只覺其深不可測,充滿敬畏。如今明白了酆都大帝背后的陰謀詭計,心中一股不平油然而生。
  黑白雙使并非冥頑不靈之人,他們的性格溫和可親,并未像外界傳說中那樣難以溝通。何須采取這般強橫手段呢?
  尤其是把別人的妻子囚禁于此作為籌碼,實在是太過分了!看著他們家破人亡的模樣,難道酆都大帝還能從中感到愉悅嗎?
  即便眼下他能一時掌控白無常,又怎能保證能永遠駕馭得了呢?
  酆都大帝的意志無疑讓人費解,凡人無法揣測其背后神秘的心思,否則怎會做出這般奇異之舉?然而,此次我亦無法輕舉妄動,以免打亂暗中的平衡。
  行事必須如同在迷霧中穿行般小心翼翼,以免引發意想不到的變故,滋生不必要的紛擾。
  我踏入幽深的庭院,崔判官便察覺到我滿臉憂慮,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
  “你深夜未眠,究竟去了何處探險?切勿告知我你闖入了那重兵把手之地,那是連你我都難以輕易涉足的禁區。你千萬不可意氣用事,獨斷專行,以免釀成大錯,那時縱然我想援手相助,也為時已晚。”
  崔判官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如今事情真相已然明朗,適才我采取聲東擊西之計潛入其中,得以目睹被囚禁于內的女子。她乃是白無常摯愛的妻子,因而酆都大帝將其長期囚禁,借此對她丈夫施以脅迫。更為殘酷的是,他僅準許這對夫婦千年一面,每次相見僅限十分鐘,并且始終有人監視在側,使他們無法真正親近彼此,此般暴行實乃令人發指。”
  我憤慨至極地傾訴道。
  心頭壓抑已久的憤怒,在得知這一切真相的瞬間噴涌而出,再也無法如往常一般漠視不問。對于這樣的不公之事,我斷然無法袖手旁觀。
  白黑無常不僅是我的摯友,更是我恩師的故交,他們在關鍵時刻助我一臂之力,卻因此遭遇無妄之災。此事關乎義氣,無論如何,我都需竭力為他們排憂解難。
  “看來一切正如我所料,之前我尚不確定那被困之人身份,既然如此,則很可能外界傳言不虛——白無常對其妻寵愛有加,兩人幼時便兩小無猜,共歷生死,因而他對妻子的情感必然非比尋常。
  人皆有弱點,白無常自然也不例外。而酆都大帝正是巧妙利用這一點,從而鉗制住了白無常。”
  崔判官深感無力地嘆息道。
  任何聽聞此事之人無不搖頭感嘆,但若細細琢磨,一切似乎又順理成章。
  回憶起先前,我師父曾致信于白無常,請他出手救助我祖母,最終祖母安然無恙。難道說,能讓白無常心甘情愿助我祖母脫險的原因,竟與他妻子的處境有關?
  若果真如此,師父當時定是承諾過,只要祖母安然無恙,他便會設法搭救白無常的妻子。
  這樣一來,我先前疑惑不解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一切變得合情合理。想來,唯有這樣的理由才能讓白無常舍生忘死地庇護我祖母。
  雖然他們是朋友,但在生死攸關之際,愿意冒生命危險去做的,唯有那些值得為之赴湯蹈火之事……

  然而,你這位年輕冒險者休要魯莽行事,盡管我們都知曉囚禁于其中的是白無常之妻,但你務必避免任何輕率之舉。冥界之王,酆都大帝,并非易于對付的存在,一旦觸及他的怒火,隨之而來的日子定會讓你飽受煎熬。此事本已引起酆都大帝的高度關注,膽敢阻撓其意志之人,無疑將面臨生死之危,此后果之重,我早已言明,望你切記。
  崔判官神情凝重地這般對我說道。
  這番話使我內心深處愈發清晰,明白等待原地并非我的選擇。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親自面對,同時我也絕不允許牽扯到判官府的任何人,這是我個人的決定,與他人無關。
  直至酆都大帝準許我們踏入神圣的天子大殿之時,我會把一切該說的話說完,然后著手解決這一問題。
  盡管事情的發展速度比我預想得還要迅猛許多,然而其中的棘手程度也超乎了我的預料,諸多紛繁復雜之事糾結一處,令我進退維谷,對于自身的微不足道,我心里自有一桿秤。
  “罷了,你也無需過多憂慮,還是好好歇息吧。也許明日酆都大帝便會召喚我們前往大殿覲見。”
  崔判官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言語間充滿關切。
  我輕輕應允,旋即返回屋內。
  屋內的裝飾布置竟讓人心境愉悅不少。這里的環境比起我家,無疑是優勝太多。自從我家化作一片廢墟后,我已經很久未曾享受如此舒適的床鋪,即使在我寄居道觀的日子里,那張床也無法與此相比。
  躺上床榻,不過片刻功夫,那份舒適感便令我深深沉醉,不覺間便進入了甜美的夢境。
  次日清晨,
  傳來消息,酆都大帝已然傳喚判官府眾人前往天子大殿。這對我們而言無疑是極佳的機會,每個人都滿懷期待,希望能親眼見到冥界之王,并向他全盤托出整件事情的經過,讓他了解真相。
  當我們踏入天子大殿時,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陣緊張,這宏偉大殿之內金碧輝煌,莊重肅穆的氣息,竟使人有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酆都大帝端坐正前方,身披紅黃紫三色交織的華麗法袍,頭戴熠熠生輝的寶冠,面色幽邃黝黑,神情嚴峻至極,無形之中透出一種震撼人心的威壓。
  我癡癡地注視著他,瞬間陷入呆滯,半晌才從這強烈的氣場中回過神來,酆都大帝果然名副其實,擔任冥界之王無人能及。
  “判官府此次前來面圣,實因東岳勢力暗流涌動,正密謀不止,他們勾結陰山派,意圖顛覆陰司,并且已在陰司周邊潛伏下眾多探子……”
  我忙不迭地回答酆都大帝的質詢。
  在那幽冥界的陰影之中,一個來自陰煞宗的陰謀家設下陷阱,詭計多端地驅逐了冥土之城的守護者——陰曹城隍,并篡奪了其地位,意圖獨攬冥界的控制權,還將知情的冥判官崔淵關押于城隍廟的地牢中,因其欲將此事稟告酆都市主。幸而由我及時解救出崔淵,才防止了事態進一步惡化。此事再拖延下去,后果必將愈發嚴峻,乃至失控,對此絕不可掉以輕心,尤其是東岳神界的勢力正在悄然介入。
  我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冥土之主酆都大帝,此刻對于他是否信任我已然不再重要,關鍵在于他必須要了解到這一危機的存在。
  至少這樣,他心中有了底,一旦真的出現狀況,他也能夠立刻意識到,明白這一切背后的真實圖謀,而非事后才追悔莫及,那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挽回。
  酆都大帝緊鎖眉頭,聽聞此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你所述之事,可有憑證?”
  “他們的狡猾程度超乎想象,必然未留下任何蹤跡或證據。酆都大帝,即使您對我有所疑慮,我亦決心直言相告,至少,不至于事到臨頭,您還不明所以。該講的我會傾盡全力講清楚,至于信與不信,那是您的決定。”
  我態度莊重地回答道。雖然眾人都敬畏地向他陳述,然而在此刻,這并不是首要關心的問題。面對如此重大之事,唯有嚴肅對待,我不因他是酆都大帝而畏縮,更不會為了迎合他而卑躬屈膝。眼前亟待解決的是這場關乎冥界存亡的重大變故。
  “既然如此,請告訴我,在我們酆都城內,他們安插的眼線有哪些人?”酆都大帝的目光閃爍不定地盯著我,顯然,那些關于他不易相信他人的話語并非空穴來風。
  即便如此,信或不信,那是他的選擇,說與不說,則是我的抉擇,無論他信與否!
  “據我初步推測,十殿閻君之一的平等王可能與他們存在緊密聯系,只是當前尚未找到確鑿的證據。在我與平等王交往的過程中,他屢屢袒護那位城隍廟之人,因此我有理由懷疑,他可能是其中之一,但由于證據不足,我暫時還無法做出最終判斷。”
  我繼續闡釋道。
  酆都大帝淡然一笑,略帶嘲諷之意,“你口若懸河,卻始終拿不出半點真憑實據,僅憑臆測就給人扣上罪名,不知你此舉有何目的?莫非是企圖挑撥我們酆都城分崩離析,或是意欲如何?盡管我尚不敢肯定你的動機,但對于毫無證據支持的揣測,這般草率行事,實在欠妥且顯得過于稚嫩。”

  顯而易見,酆都大帝對我所述之辭甚感不滿。
  “酆都大帝,能在冥土之都酆都城有幸與您交談,是我無上的榮耀……”
  在一個名為冥界的奇幻世界中,位于幽暗深淵的酆都不朽之城,其統治者乃是赫赫有名的酆都大帝。在這神秘而深邃的世界里,真相往往隱藏于黑暗與靈魂的交織之中。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畢竟您身為酆都大帝,眾人皆知您的脾性,那便是對任何人都抱以深深的戒備之心。哪怕有人試圖在您面前揭示真言,您反倒會更加質疑此人的真誠,甚至加倍提防。”
  做出這樣的揭示,無疑如同將自己置于險境,然而我盡管深知您的性格,仍然決定冒險告知一切。因為內心深處那份不安驅使我不能沉默——畢竟,我清楚那些被遺忘的秘密已悄然發生。
  無論陰司的命運如何——或榮耀復興,或黯然隕落——其最終的責任都將由您這位酆都大帝一人承擔,而我則與此無干。
  若真有災禍降臨,世人問責的對象也將是您,而非我。此事對我有益與否尚且不明,但至少,我確信并無害處。
  即便陰司被他人所奪,于我又何益之有?故爾,您是否信我,悉聽尊便。信,則信矣;不信,亦無可奈何。
  我直言至此,已無更多可言。
  語畢,我語氣堅定,面無懼色,宛如寒風刺骨的冥河畔的一棵孤獨石碑。
  酆都大帝聞此言,勃然大怒,僅吐一字:“滾!”
  他憤怒難當,卻又無法有力反駁,只得揮手示意我離開他所在的冥皇寶殿。
  此刻,四位冥府判官疾步朝我走來。
  “小九,你膽魄驚人啊,竟敢這般與酆都大帝言語,這不是明顯讓他顏面盡失嗎?自酆都大帝登基以來,無人敢如此傲慢無禮地與其對話,你是頭一個,真可謂生死不顧。”
  “沒錯,小九,縱使你年少血氣旺盛,對許多事滿不在乎也很正常,但那是酆都大帝啊,如此言語對他,豈非是主動挑釁他?”
  “酆都大帝,那是輕易不可觸怒的存在,大家向來謹慎小心,對他俯首帖耳,而你方才的態度,分明是對他的極大冒犯,你在我們眼中,已經成為第一個敢于如此挺胸抬頭與他對峙的人。”
  四大判官驚愕地看著我,難以置信我居然能以這般強硬的口吻說話。在這個世界里,眾所周知酆都大帝絕非可以隨意招惹的人物,因此眾人在他面前總是低聲下氣,態度謙卑。然而我的一席話語,卻完全無視了他的威嚴,這無疑是犯下了冥界的大忌。
  在一個名為幽冥界的奇幻世界里,我深知我剛才的舉動,確實可能觸怒冥界之主酆都大帝,然而,除此之外并無他法。假如我低聲下氣與他交談,恐怕他會認為我是個暗藏禍心的大臣,對我所說每一言皆懷揣猜忌,以為我在分化離間。因此,展現此事的嚴重性并堅定立場至關重要,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在冷靜下來后深思熟慮,意識到正是因為太多人的曲意逢迎,才讓他變得不再信任他人,視所有人如欲漁利之輩。故此,即便面對他可能施加的壓力與打壓,我亦毫無退縮之意。
  我凝重地看著圍聚的眾人宣告道。
  我理解大家擔憂的心情,同樣,我清楚自己的選擇并非輕率之舉,是以才會以這般堅決的態度面對酆都大帝。
  人們畏懼酆都大帝,皆因有所祈求——或是保全自身職務,或是尋求冥界的安寧生活。大家都不想惹惱這位冥界主宰,因為能從中獲益。但我不同,我是自人間而來,此地于我無牽無掛,無需憂慮。
  對于生死之事,我尚年輕,未來尚長。也許等到我離世之日,酆都大帝早已易位他人。故此,我鎮定自若地環顧四周,對他們說:“感謝你們的關心,諸位請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無需過分擔憂。即便酆都大帝設局陷害于我,我亦有退路,若他企圖奪我陽壽,須知我壽命未盡,且超脫陰陽法則,非他所能左右。況且,我背后仍有師父庇護,根本不懼他。”
  “真是青年英豪!我們這些活了長久歲月、歷經滄桑之人,卻不及你這般勇敢明智,你這一番話給我們上了深刻的一課。我們總是顧慮重重,小心翼翼,倒不如你這般義正辭嚴,或許問題就能迎刃而解。”崔判官贊許地點點頭。
  我能察覺到崔大人對我由衷的喜愛,因而不論我說何言語,他都會欣然接納。
  “只是酆都大帝能否聽得進諫言,仍是未知之數。他的心思難以揣摩,只望他能理性對待吧。”陸判官不禁搖頭嘆息。
  “對了,你們可否替我打探一下黑白無常的消息?他們如今身處何處?”
  我目光堅定地詢問四位判官。
  見狀,他們的面色頓時變得頗為尷尬,“小九,你想知道這個做什么?”
  “畢竟他們是因我受罰,我至少應當了解他們現下處境如何。”
  不敢向他們透露我內心的真實想法,畢竟這四位判官肩負重責,最好一無所知,以免無辜卷入其中。

  "他們在熾熱熔巖獄中承受酷刑,據說要懲罰三日之久。"  陸判官搖頭輕嘆,眼中閃爍著無奈。
  從眾判官的目光與神情中不難看出,他們對這種行徑并不認同,然而無奈的是,此次決策者的后臺,竟是幽冥界的主宰——酆都大帝。
  眾人無法阻擋這一切的發生,只能眼睜睜看著,盡管心中憤慨不已,卻無一人敢出言反對。
  熾熱熔巖獄位于酆都市的邊緣地帶,那里戒備森嚴,周圍遍布守衛士兵,想要潛入營救,無疑難如登天;即便能夠強行闖入,要把受刑者安然帶離,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原本我以為自己有能力拯救他們,但現在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無力,內心深處涌起一種無助感,卻又不知該如何應對。
  仰望這片被黑暗魔法籠罩的天空,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渺小,似乎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改變現狀,但我不能放棄,不能坐視這殘酷的一幕在我眼前上演,我必須設法救出他們。
  可是,我又該如何行動?又該怎樣才能成功?
  崔判官緊鎖眉頭,仿佛洞察了我的憂慮,他的聲音充滿堅定地提議:"我可以動用自己的職權,以提審為由將他們帶出來。那些守衛不敢阻撓我,但僅限于此,后續的事宜,便全靠你自己解決了。"
  我愣住了,轉而驚訝地注視著崔判官。顯然他是想幫我一把,只是不便表露得太過明顯。
  利用提審的機會了解他們的具體情況,這是一個正當且不易引來追責的程序,即使酆都大帝追問下來,也無法牽扯到他們頭上。
  而我若在此期間將他們秘密救走,最多只會被視為判官府的疏漏,酆都大帝不會直接追究他們的責任。
  "崔判官,真心感激不盡,雖然我沒有明說,但你知道我意欲何為。"  我深為感動,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表達謝意。
  "年輕人,你有一顆善良的心,深知你行事必有正當理由。以前我總覺得自己畏首畏尾,害怕觸及酆都大帝的底線。然而今日你的舉動令我對你另眼相看,同時也給我帶來了啟示:若是酆都大帝犯錯,我們姑息遷就,這對整個酆都城并無益處。"
  崔判官正色對我說道,聽聞此言,我頓覺被人理解并肯定的感覺實在美妙。
  不論是在幽冥界的陰司,還是人間界,崔判官對我的關懷始終細致入微。能擁有這樣一位朋友在旁扶持,對我來說真是一份莫大的榮耀。
  返回判官府之后,崔判官已安排下人傳達提審之事……
  我坐在神秘不安的冥界邊緣,焦灼地等待著魂引使者的降臨,心中滿是對他們的歉意,認為正是我將他們卷入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不久之后,黑白無常在陰差的引領下踏入了房間。那一刻,我看見他們遍體鱗傷,神情疲倦不堪,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他們如此落魄的樣子。而這一切的根源,我都歸咎于自己。
  鬼判崔大人示意眾人退出,為我們留下了一段獨處的時間。
  “黑白無常大人,是我給你們帶來了麻煩,導致你們遭受這樣的無辜災難,我心里萬分愧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因你們曾經助我,卻反過來讓你們受到牽連。”
  我滿臉愧疚地看著這對魂引使者。
  白無常微微搖頭,無奈地道:“這與你無關,年輕人,這只是幽冥王對我有偏見,尋釁滋事罷了。就算沒有這些事,他也總會找個借口這么做的,我對他的為人已經司空見慣了,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的確,他們若是企圖踏入幽冥之城,必然要面臨類似的危機。幽冥王絕不會容忍任何人接近白無常的妻子,否則他手中的籌碼就失去了作用,也無法繼續迫使黑白無常聽從他的命令。
  想到這里,我不禁感到一陣諷刺——那位威嚴無比的幽冥王,竟要用脅迫的手段強迫他人幫他做事。
  “我此次前來拜訪二位,實則是有關令妻蘇蘇的消息。”我語氣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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