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反過來對著布魯斯露出了一個笑容并說：“看來你的老師教了你不少。”

“一直如此，舞會上的人的死亡與你有直接關系嗎？”

“沒有。”貪婪說：“那是另一場怪異事件。”

“兩者相距很近，產生了一些奇妙的化學反應，最終導致了所有人的死亡。”

“是的。”

“你有預料嗎？”

“不完全有。”

“推波助瀾過？”

“果然，最危險的黑暗總是藏在世界的邊緣。”席勒感嘆了一句之后說：“這讓我想起我多年前遇到的一件事，那個時候我才剛剛通過考試，成為神職人員，本來只是跟隨我的老師一起去參加一場葬禮，但這場葬禮上幾乎所有的賓客都沒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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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自己畫了個不錯的妝。”小丑咧開嘴笑了笑說：“既然這樣，我也給你講一個好笑的故事，那是發生在一場畫展里的。”

“比如？”

“我認為我還是應該做點什么。”貪婪說，他在眾人的注視當中走到了河邊，離水很近，夜梟剛要邁步跟上，就在其他人的目光當中停下了動作。

“你是指怪異事件嗎？這可不在律師的工作范圍之內。”蒼白騎士停頓了一下之后說：“不過我也確實遇到過一些難纏的客戶，神志不清，瘋瘋癲癲，就像你一樣，我的同事說他們遭遇了怪異事件。”

“我聽說律師都有很多客戶，你就沒碰上過什么怪事嗎？我是說和我們現在情況差不多的怪事兒。”

貪婪的眼睛似乎也已經適應了黑暗，他緩緩地蹲下身，用手靠近河水。

“我的同行告訴我的，不過這也算一起挺轟動的事件了，報紙上應該也有，或許你可以回去查查。”

“那大概是什么樣子？”

“開業當天，他想去尋求畫這幅畫的畫家的幫助，但人們都以為他是行為藝術者，就在人們為他歡呼、給他拍照的時候，他倒下了，像一盆五顏六色的油漆一樣，潑在了地上。”

“很小，而且從頸側處留下的痕跡來看，殺人兇手有可能不止五根手指。”

“精彩。”蒼白騎士評價道：“荒誕又有趣，就像你的人一樣。”

“有一個工人下梯子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了，正好蹭到了墻上的一幅畫，肩膀上蹭到了油彩，他回去怎么洗也沒有洗掉，油彩的面積越來越大，最終他簡直變成了一個油畫人。”

“是的，據她自己回憶，那個男人整個下半身變成了生殖器，手臂像是釘子，將她釘住不能動彈，而我們也確實在她的肩膀上找到了她所描述的傷口。”

“沒有，但是魚越來越少了。”貪婪放緩了腳步，最后停了下來，看向河中。

“你是在諷刺我的藝術水平！”小丑嘟嘟囔囔地說：“一看你就沒見過什么世面。”

“好問題，我認為并不需要，我也不認為他們有人類的欲望。”

“那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他們遇上什么了？”

“當然是因為這個人最后死了，而法醫給出的鑒定結果是，他可能是被某種怪物附身了。”

“那他們為什么不去找警察？”

“模仿人類有什么好處？”

“你認為這代表著什么？”貪婪問道。

“我也不太喜歡藝術家。”蒼白騎士說：“我覺得他們優柔寡斷又矯情，你也并不是例外。”

“最開始是裝有尸體的棺槨出現了異常，尸體的頭顱在棺材里滾來滾去，然后所有人的頭顱都掉了下來，那場面非常可怕。”

“你說你的畫并沒有被送去展覽，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這個故事的呢？”

“舉辦畫展的可都是大人物，我也受到了邀請，但是我并沒有把畫送去，因為我覺得這種供人瞻仰的行事太俗了。”

“你在與危險的自然搏斗的過程中，想必也遇到過一些怪異事件吧？”席勒對主宇宙蝙蝠俠問道。

“我應該見過什么世面？”

席勒在看到數字50的時候瞳孔驟縮，這是目前為止所需要的最高的檢定值——這意味著他們的猜測可能是對的，魚有妙用。

“但有七根手指的不是個嬰兒嗎？”

“是的，所以我說這是件怪事，好在最后我洗脫了嫌疑，完成了我的旅行，我再也沒有聽說過有關那個小村子的事。”

“我們走了有多久了？”貪婪回頭問。

超越者說過，沒有人的基礎數值超過60點，哪怕再加上自己分配的30點，單項數值也不太可能超過30點。

“但問題是，這個女人下體撕裂的程度不是人類能做到的，她的整個盆腔都給完全撕開了，整個過程比分娩還要慘烈數十倍。”

“恰恰相反，教會封鎖的消息，因為有兩個神職人員在場的情況下卻還沒能救回一個人，這有損教會的威望，所以幾乎沒什么人聽說過這件事。”

“那怪物是怎么辦到的？”

“怪物需要繁衍嗎？”
“你覺得這是怪物做的？”

“我在那里留宿了一晚，但是第二天早上，一個女人被殺了，我成了懷疑的對象，但我卻發現，這女人的脖子上的掐痕非常與眾不同，我以前也見過被掐死的人，他們脖子上的痕跡可不是這樣的。”

“在事件發生的時候或許應該找警察，但是事件都結束了，他們想要賠償當然得找律師。”

主宇宙蝙蝠俠停下了交談，他說：“我想有十幾分鐘了，你有看到河流的盡頭嗎？”

“能說說嗎？”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是聽說他們所在的一家出版社里面的一個人瘋了，他砍傷了許多人，還差點把一個人的腦袋摁進碎紙機里。”

“希望你不是要講一些什么花邊新聞。”

“看來有一些病人讓你格外印象深刻。”

“據我對那幫法醫的了解，如果不是有明擺著的根本無法否認的證據，他們可不會下這種結論。”

“說這些為時過早。”小丑搓了搓鼻子說：“我只是想不通，這小村莊里到底能有什么案子，讓你這樣的大律師親自來到這里。”

小丑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他的藝術成就，然后才接著說：“當時畫展正在布置，有一些畫還沒有被放到展品柜里，只是那么掛在了墻上，沒有什么保護措施。”

布魯斯笑了笑說：“我的老師教了我很多。”

“你知道嗎？我不喜歡律師這個職業，他們更應該被稱之為訟棍，簡直滿嘴胡話，但是你不一樣，我覺得你有趣得很。”小丑朝著蒼白騎士笑了笑并說。

“你幫他們拿到賠償了？”

“但你從未像今天這一刻這樣學得這么好。”貪婪又往他的眼睛里面望去，并說：“但愿你是學習，而不是鸚鵡學舌，談談你自己吧。”

“真希望能多些您這樣負責任的神職人員。”主宇宙蝙蝠俠說。

“是的，因為兇手的臉上粘著一本書，當他們把書從尸體的臉上拿下來的時候，沒有找到任何的五官，整個人的臉就好像被抹平了似的。”

“聽起來太慘烈了，應該是個大新聞吧。”

“這就是實習醫生干的活。”布魯斯說：“你指望有執照的正式醫生應付這些難纏的病人嗎？”

“是的，有。”布魯斯點了點頭說：“有一些甚至未完全擺脫怪異的影響，他們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的老師并沒能逃出來，我只是因為站得遠，僥幸而已。”席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從那時我就明白這種怪異事件有多危險，但是再危險，保護民眾也是教會的責任。”

小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不就是花邊新聞嗎？”

“那他們怎么知道這是怪異事件？萬一是個想不開的瘋子殺手呢？”

但問題是，骰子的最大數字就到20，也就是說得有30點靈巧，才有可能判定成功。

“你不是只是個實習醫生嗎？”

“是的，我走遍世界各地各類擁有險惡環境的地方，也確實碰到過一些奇怪的事。”

紅色的骰子再次出現，靈巧28＜50，判定失敗。

貪婪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我可不是什么大律師。”蒼白騎士說：“在我的家鄉也只能說是小有名氣，大概和你的藝術水平差不多。”

“或許是在模仿？”貪婪提出了自己的猜測，他說：“因為人類需要這么做，他們就這么做。”

“我沒什么可說的。”布魯斯說：“我曾有過很多有趣的病人，你知道的，在怪異事件當中僥幸逃脫的人，都會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

貪婪沒有在回答，而是說：“你有沒有覺得你表現得有點太了解我了？這可不是你的精神分析法的水平能達到的。”

“那你和你的老師怎么逃出來的？”

“當然不是，據她口述，一個被怪物附身的人闖進了她家，強暴了她。”

“所有沾到油彩的人都和他一樣，先是變得五顏六色，摔成了一灘油漆，警察沒有在油漆堆里找到任何人體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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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剛剛做完手術的很虛弱的女病人，她的下體被撕裂了，這給她留下了極為嚴重的心理陰影，以至于甚至不敢跟她的丈夫同床。”

“我在阿爾巴尼亞的一個小村子里看到了一個畸形的嬰兒。”主宇宙蝙蝠俠說：“他的左手有七根手指，其他地方沒有什么異常，剛出生才三個月。”

“當然沒有，我都說了，他們瘋瘋癲癲，誰知道他們是真的遇上怪異事件了，還只是想勒索保險公司？”

這并不是無解，只是在告訴他們，魚是不能徒手撈的。

席勒想到了房子里的漁具，看來那也應該是可用道具，這條河距離房子的地洞入口并不遠，在他們看到魚之后完全可以返回房子拿漁具。

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行了，房子都被他們燒了，哪來的什么漁具？席勒猜測要想拿到漁具，肯定也要打一場戰斗，因為三具尸體當中只有廚房的那具尸體還沒有動過了。

而一旦三場戰斗打滿，隊伍里就應該有人能夠把某項技能點到滿點，那么應對接下來的情況就輕松多了。

但是可惜，他們的流程走得一團亂，沒有任何順序可言，沒按照劇本來就是這個結局。

既然如此，就得動點歪腦筋了，席勒想了想之后說：“你們有誰認為自己比較幸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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