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數殺戮最快的，還得是鬼秀才和女煙鬼。

兩鬼形成最強暗殺組合，不斷從背后偷襲。

有的鬼氣外殼正在釋放鬼氣，他們倆就幽靈般從背后出現，折扇煙鍋齊下，鬼殼瞬間崩碎。

還有養尸鬼和掘墓鬼，有喪尸在地面強攻，還有死靈不斷飛掠襲擊向地面的鬼殼，兩鬼配合也十分默契。

雪彌勒專門挑殘缺的鬼氣外殼，猛然撞擊之后再一口吞掉，自身屬性也在不停加持。

嚇死鬼來回穿梭在戰場里，偶爾埋下一個驚恐玩偶，等著鬼殼上鉤。

再說林墨，雙目散發妖異的紅光，血咒的爆炸聲響個不停。

右手持鬼劍，左肩膀扛著嫁喪鬼，沖鋒在最前。

劍的起落間，鬼殼接連破碎。

此刻，無論是萬骨水域的鬼，還是教徒鬼，都越打越有軍心。

若是從高處俯瞰下去，林墨所組成的鬼軍，就像一股鋼鐵洪流，不斷將惡老人的鬼殼擊潰。

“惡老人要敗了！”

高詩詩鬼體虛弱無法動手，只好在后方遠望著前線的戰斗。

她一襲白裙立在寒風中，頗有幾分蕭瑟之意。

不知不覺，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殺紅眼的林墨身上。

揮劍奮砍的身姿，精確操控每一只契約鬼認真的樣子，無不觸動著她的內心。

“仔細想想，他雖殺氣重些，但他真的做到了懲惡揚善！”

“無論是用活人煉鬼的天禪宗，還是一些背地里行齷齪之事的探員，再是現在的三老人，能死在他手下都不冤，就連父親也...”

高詩詩微微動容：“懲惡揚善，為人民謀福祉，他做著我想做而沒有做的事！”

她喃喃低語道：“等惡老人死了，我就離開這里，離開江省周國，一直去天山圣地，將一身鬼氣化去！”

她說完沒多久，惡老人的鬼殼就沒剩下多少個了。

殘塔上，惡老人望著逐漸逼來的林墨和鬼軍，他的渾身就顫抖起來。

倒不是怕死，而是深深的不甘。

他苦心經營了上百年，眼看石窟就要徹底建成，沒想到讓一個毛頭小子，用不到兩天的時間就給搗毀了。

這使他心中憋屈愁悶，恨不得能把林墨碎尸萬段。

“臭小子，你以為我就會這么認輸嗎？”

惡老人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縱使我要死，那我也要拉你墊背！”

說著，他雙手合十，原本縈繞在身邊的六葬鬼氣，開始不斷融入他的體內。

漸漸的，他的背后出現了幽黑的佛光，六葬菩薩的頭顱也虛幻地浮現出來。

“不太對勁，他還有后手！”

“快殺掉他，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血瞳鬼急切道。

“知道了！”

林墨抬起劍，再度發動封魔劍氣。

一雙鬼翅膀立刻出現在后背，然后扇出狂風急速飛竄向惡老人。

就在這瞬間，惡老人的嘴巴猛然撕裂開來。

上顎和下巴咧開至少一米，像極了饕餮的血口。

呼！

一股洶涌磅礴的奇特鬼氣狂噴了出來，并且這鬼氣在空中還不斷膨脹，以佛塔為中心急速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這感覺，有點熟悉！”

林墨望著滾滾而來的鬼氣：“和我上次中心魔時候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些鬼氣會讓所有的鬼中心魔？”

想到此處，林墨愈發覺得心驚。

一旦上千名野鬼都中了心魔，那后果不敢想象。

“惡老人的詭譎人格發動了邪術！”

“絕對不能沾染到鬼氣，快閃開！”

林墨在空中急轉。

他眼睛在戰場上快速巡視，很快就找到了黑小胖和阿秋分別在的位置。

先用沙鬼將阿秋托了起來，然后親自飛向了距離稍遠的黑小胖。

帶著兩人就往盆地上空飛去。

“這鬼氣是什么？”

四大惡鬼也是一愣。

不過他們相信林墨的判斷，也不敢隨意冒險。

全部鬼體飄忽起來，向反方向逃竄。

其他的野鬼紛紛效仿，發了瘋似的躲避鬼氣。

“還好還好，鬼氣蔓延的速度并不快！”

林墨在空中俯瞰著。

從高處看下去，惡老人身處盆地中央的殘塔，他擴散開的鬼氣呈圓狀向外擴散。

不過擴散速度沒有太快，只有少部分笨重的鬼來不及撤退，其他的鬼都跑到了盆地邊緣，只要從盆地一圈的石窟爬上去，就能徹底脫身。

就在眾鬼都以為可以輕松跑掉的時候，石窟中的佛像口再次張開，一團團鬼氣噴涌出。

“不好！”

林墨驚聲道。

阿秋和黑小胖也緊張起來。

“這下完了，本來以為只有中間擴散出鬼氣，沒想到外圍一圈石窟也能噴氣！”

黑小胖撇嘴道。

“難道要全軍覆沒了嗎？”

阿秋緊攥住刀。

果不出所料，除了有飛行能力的野鬼，其余鬼都被惡老人的鬼氣所籠罩。

沒多時整個盆地都彌漫著鬼氣，野鬼們幾乎全部困在了里面。

他們先是停住逃竄的腳步，然后都捂著腦袋痛苦地嚎叫起來。

有的野鬼不堪折磨，將自己的鬼體撕扯開來，就這樣自殺了，徹底灰飛煙滅。

還有的野鬼目露兇光，開始發了瘋似的進攻周圍的其他鬼。

鬼與鬼之間，混戰一觸即發，頓時死傷一大片。

“完了，真是這樣！”

林墨瞅著下方，心涼了一截。

這些野鬼們都是他準備收編成自己的戰力，現在卻自相殘殺起來，實在可惜心痛啊。

“這是怎么回事？”

骨劍鬼疑惑地問道。

“是惡老人的心魔魘，激發內心最脆弱的地方，放大心魔！”

林墨咬牙道：“每個人都有脆弱的地方，如果無限放大沒人想活！當然鬼也一樣，盆地里的鬼現在要么自殺，要么相互殺戮，最后一個不剩。”

“什么！”

四大惡鬼一聽全部臉色大變。

“這太齷齪了吧，簡直禽獸不如！”

羅傘鬼怒罵道：“還以為他是幫人除去心魔，沒想到是給人種心魔的！”

“這種人，死后下十八層地獄都便宜他了！”

琵琶鬼恨恨道：“虧我們還給他效勞了這么久！”

“林墨，現在可有補救的辦法？”

阿秋質問道。

幸存的人和鬼，都把目光齊刷刷看向了林墨。

“這我也沒辦法，我當時也中了心魔魘，差點就自殺了！”

林墨揉著太陽穴。

可眼看自己辛苦發展的鬼軍就這么沒了，他也內心極度煩躁。

就在這時，他俯視著滿是鬼氣的盆地，忽然發現了灰蒙蒙的鬼氣中，唯有一塊地沒有被污染。

仔細一看，正是白裙如雪的高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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