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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神國畫卷(6)


執(zhí)行局的人已經(jīng)很近了,路明非別無選擇。他悄悄地從人流中退了出去,拐上一條岔道后開始狂奔,進過曲折上下的樓梯后他找到一扇安全門……這是一扇沒有任何標記的銀白色大門。

                他把手機湊近讀卡器。“驗證通過,允許進入ξ層,歡迎回來,執(zhí)行局專員。”機械化的女聲中,銀色大門轟然中開。

                希爾伯特·讓·昂熱端著一杯軒尼詩李察白蘭地,扭頭看著窗外的狂風暴雨。電蛇在墨云中穿梭,天空似乎裂開了,東京像是個害怕天譴的巨人般瑟瑟顫抖,震波連續(xù)襲來。

                桌子對面坐著三井置業(yè)的經(jīng)理,經(jīng)理臉上明顯透著不安,雖說這種級別的地震還不夠震塌三井置業(yè)堅固的辦公大樓,但總該找個地方去避險。可昂熱慢悠悠地欣賞著這個風雨交加的地震之夜,經(jīng)理也不好下令逐客。畢竟是花了幾百萬日元委托他的大客戶,今晚該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再堅持幾分鐘就能拿到200萬日元的尾款了。

                “這種級別的地震在東京多么?”昂熱淡淡地問。

                “哎呀,很常見啦,雖說看起來蠻嚇人的,不過東京的建筑抗震級別都很高,只有那種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會出問題吧?”經(jīng)理賠著笑臉。

                對方既然來三井置業(yè),就是有意在東京購置物業(yè),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城市的地產(chǎn)經(jīng)理會對客戶說我們這里海嘯暴風是家常便飯,隔三差五還震你一下,您要在這里居住最好買好人身保險,遺體捐贈協(xié)議也可以考慮簽了……不過說起來這兩年東京的地震確實很頻繁,經(jīng)理也考慮要不要換到更安全一點的城市去工作。

                “聽說那塊地皮上都是老房子啊。”

                “是啊是啊,都是二戰(zhàn)前的老房子,其中多數(shù)都空置著。那么好的地皮真是浪費了,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學院區(qū)啊。您要是考慮買這塊地,肯定是要大手筆地開發(fā),那些老房子拆掉就可以啦,因為產(chǎn)權(quán)很明晰,所以市政廳也會很支持您的拆除的。”經(jīng)理添油加醋地說著那塊地皮的好處,“說起來這種鬧市區(qū)沒做商業(yè)開發(fā)的地皮已經(jīng)很罕見啦,沒有您的指引連我們都找不到。”

                “每座城市都有些埋藏秘密的地方,就像墳?zāi)挂粯樱詈眠是不要輕易拆除。”昂熱從提包中取出信封裝著的200萬現(xiàn)金,“現(xiàn)在可以給我看一眼那份地契了吧?”

                經(jīng)理收下現(xiàn)金,恭恭敬敬地把牛皮紙信封放到昂熱面前:“真抱歉耽誤您那么多時間,但這份地契保存在三菱銀行的保險箱里,又是價值那么巨大的東西,以我們?nèi)脴I(yè)的人脈也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但我得實話實說,那片土地的主人并沒有出售土地的意思,所以您要真想買,我們還得登門勸說,而且價格嘛,大概不會低于12億美元,另加我們的傭金3%……”

                昂熱抽出那張薄薄的地契看了一眼,桑皮造的厚紙,早已發(fā)黃發(fā)脆了,上面用墨筆寫著那塊地的范圍,土地持有者的名字,時間是昭和十四年……大約七十年前。

                “土地范圍是用當時的地標來界定的,現(xiàn)在那地標都拆除了,我給您畫一下看,這塊地在東京大學的后門,是狹長的一條街。”經(jīng)理在一份東京地圖上勾畫,“當年那條街上有座神社,名叫黑天神社,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成教堂了。我下午派人去看了一眼,是那種比較小比較破的社區(qū)教堂,所以也不會對您的拆遷構(gòu)成影響。”

                昂熱把地契放回信封里,遞還給經(jīng)理:“好了,價值12億美元的地契還是別留在我這里了,放回三菱銀行的保險柜里吧。我們的交易到這里就算完成了。”

                “您……您對這塊地沒興趣么?”經(jīng)理愣住了,他以為找到了土地之后就該去收購土地了,接下來還能拿更大筆的傭金。

                “不,我剛才說了,每座城市都有一些埋藏秘密的地方,就像是墳?zāi)埂N覍κ召弶災(zāi)挂稽c興趣都沒有,我只是想知道墳?zāi)乖谀睦铩D俏荒怪鳎蛘哒f土地持有者,是我的老朋友,我得去看看他有沒有死。”昂熱喝干杯中的白蘭地,把杯子放回桌上,“不如就趁今夜,狂風暴雨的地震之夜,是拜訪老朋友的好時候。”

                “先生先生,地震的時候最好避險啊!何況您……您還喝了酒!”經(jīng)理大驚失色。

                “這樣的夜晚大概不會有人查酒駕吧?”大樓又搖晃起來,昂熱看了一眼暴雨中的城市,“而且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愷撒連續(xù)扣動扳機,六發(fā)子彈以0.2秒的間隙離開槍膛,彈道組成兩個扇面,相互交疊。六道槍口焰滯留在空氣中,愷撒面前好像忽然打開了兩把火焰的折扇。

                源稚生毫無征兆地“坍塌”下去!他從明亮的“折扇”下方閃過!蜘蛛切的清光由下而上閃現(xiàn),挑擊愷撒的下頜,楚子航橫刀硬格,愷撒雙槍脫手墜地拔出狄克推多。

                愷撒的寸手騎兵斬。

                楚子航的斷刀十三連閃。

                源稚生的鏡心明智流·逆卷刃流。

                在常人眨眼的瞬間,三柄武器已經(jīng)相互撞擊多次,一串又一串的火星在刀光劍影中炸開。三人高速地交換位置,刀在急速的揮動中變成一道虛影。

                愷撒用上了阿薩辛刺客針對騎兵的刀術(shù),阿薩辛刺客又是從貴霜王朝留下的圖譜中學會這種攻擊技術(shù)的。他們握著刀刃長度不過一尺的長匕首,跟揮舞長槍大劍的騎兵為敵,這種刀術(shù)的秘訣在于側(cè)身閃避,并在側(cè)身的瞬間砍斷戰(zhàn)馬的頸部血管。刺客仗著這種精妙的寸手刀闖入騎兵大陣,以驚人的高速切斷一匹又一匹戰(zhàn)馬的頸動脈,整個人化為沖開騎兵潮的利箭,最后斬殺領(lǐng)兵的大將,在暗殺者的歷史上寫下最豪烈的篇章。

                楚子航和源稚生也都用了自己最擅長的刀術(shù)。源稚生在鏡心明智流獲得了第一個“免許皆傳”,這個強調(diào)走位優(yōu)美的流派并不只是美觀,有“人斬”之稱的岡田以藏就出自鏡心明智流,在他那個年代,以藏二字就是恐怖的代名詞。蜘蛛切在斬切的同時刀刃翻轉(zhuǎn),走出跟任何刀術(shù)都不同的詭異弧線。“逆卷刃流”的奧義在于“卷”,蜘蛛切上似乎纏著一匹絲綢,源稚生正把這匹絲綢層層纏繞在刀身上,手腕的動作靈動曼妙。這跟大名鼎鼎的“卷刃流”相反,卷刃流越來越快,好像絲綢繃得越來越緊,逆卷刃流卻好像越來越舒緩,但刀上附著的力量倍增。

                對斬在不到十秒鐘內(nèi)結(jié)束,開始和停止都異常突兀,從極動到極靜,中間完全沒有過度。三個人交錯閃開,依然持刀防御,像是三具雕塑。如果有旁觀者在場,會有一種他們根本不曾動過的錯覺。

                一滴血珠沿著蜘蛛切那妖冶的刀身滑過,墜落在地。愷撒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道紅痕在雪白的襯衣上緩慢延伸。

                他傷在“逆卷刃流”的最后一刀“天平一文字”下,那一刀颯地展開,就像是一面墻推到面前,殺氣濃烈得窒息。

                源稚生并沒有留有余地,在愷撒和楚子航的夾攻下他也無法留有余地。愷撒和楚子航也沒有留余地,源稚生的袖口緩緩地開裂,愷撒那一刀幾乎挑斷他腕部的動脈。

                “你也用日本刀,他也用日本刀,但他的刀術(shù)跟你完全不同。”愷撒低聲說,“我沒法預(yù)判他的進攻。”

                “江戶劍術(shù)三大流派中的鏡心明智流。”楚子航深呼吸,“他是蛇歧八家著力培養(yǎng)的皇,應(yīng)該是跟隨劍道大師練習最純正的古流劍術(shù),我可沒有那么高級別的劍術(shù)老師。”

                “那你是什么流派的?”

                “沒有流派,我跟少年宮劍道班的老師學的,學費3600,一共36個課時,我總共就學過那36個課時的劍術(shù),其他時間都是自己練習。”楚子航舉刀過頂,擺出日本劍術(shù)中標準的“正眼”架勢。

                “見鬼!我一直以為你的日本刀術(shù)很正宗!我以為把你研究透了就懂日本刀了!”愷撒大驚。

                “抱歉讓你誤解了,但我確實沒說我學的是日本刀術(shù),我只是用日本刀而已。”

                “你道歉得有點晚了。”愷撒哭笑不得,可不得不死死地盯著蜘蛛切,“我以為自己很懂日本刀術(shù),可當我跟真正的日本刀大師決斗的時候才獲悉我的陪練是少年宮出來的山寨貨色。”

                源稚生靜靜地站在佛龕前,泛著青光的蜘蛛切橫在胸前,他的手指緩緩地掠過刀身,輕輕扣住刀尖。這不是任何刀術(shù)流派的起手式,他全身上下都是破綻,但楚子航和愷撒都不敢趁機進攻。

                這個動作就像是祭司在為祭典做準備,默默地擦拭長刀,帶著虔誠的心斬下祭品的頭顱。愷撒和楚子航就是被押上祭臺的祭品,刺骨的殺氣在大廳中彌漫,祭品注定要死,時間所剩無多。

                源稚生暗暗地震驚,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對他構(gòu)成致命威脅。他是皇,皇生來就是凌駕眾生之上的,即便櫻井明和櫻井小暮那樣龍化的鬼也不過是“危險的獵物”罷了。但楚子航和愷撒不是獵物,他們跟源稚生一樣是獵人。三人剛剛跳了一場踩著刀刃的舞蹈,源稚生略占優(yōu)勢,但沒有必勝的把握。獅心會的血統(tǒng)精煉技術(shù)艱難地抗住了高貴的皇血,源稚生化刀為墻,愷撒和愷撒的進攻都被墻反彈回來,但源稚生也覺得“逆卷刃流”被死死地壓制了,楚子航和愷撒的聯(lián)手進攻如暴風驟雨,置身這場風雨中源稚生只能防御。

                如果想要破開愷撒和楚子航的聯(lián)手,他就必須使用刀術(shù)中危險的“禁手”,首先重傷其中一人,便如殺傷愷撒的那一刀“天平一文字”。

                他一共就只有五分鐘時間。

                “很高興看見諸位還活著,這是我的真心話。家族對諸位頗多虧欠,如果不是在這種情形下相遇,我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即使變不成朋友,也好過現(xiàn)在變成敵人。”源稚生冷冷地說,“抱歉了。”

                “你們?nèi)毡救苏f抱歉總是太多也太遲,沒有用的話以后少說。”愷撒的聲音也變得森嚴冷漠,“真,那個我們在漫畫玩具店遇到的女孩,她死了,死在你的家族手里。你們發(fā)起的戰(zhàn)爭中,很多像真一樣的人會死,作為高高在上的皇你甚至聽不到他們的慘叫。見鬼!我本來以為世上只有一個混賬的家族就是加圖索家,沒想到日本居然還有八個混賬的家族!”

                源稚生微微一怔,冰封般的神色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是啊……抱歉這種鬼話說出來總是太遲,那又為什么要說呢?”

                他緩緩地舉刀過頂,同時馬步下蹲。這是他第一次擺出刀架,他終于認真起來了。

                愷撒和楚子航極快地對視一眼,楚子航微微搖頭。他并非跟愷撒開玩笑,他的日本刀術(shù)就是在少年宮劍道班中學的,畢業(yè)禮品是一柄《星球大戰(zhàn)》中的絕地光劍,劍柄里有兩節(jié)五號電池,摁下按鈕就會發(fā)光并且演唱星球大戰(zhàn)的主題歌。所以他根本就不曾研習日本刀術(shù)中的“奧義”,也就看不懂此刻源稚生這個起手式的門道。就算他曾在正宗的劍道館學藝也沒用,皇所受的教育都是最嚴格最傳統(tǒng)的日本教育,源稚生學過日本現(xiàn)存的所有刀術(shù),包括古流的殺人劍術(shù),劍道館教出來的學生是不可能看懂的。

                在明治維新之后,刀術(shù)和茶道一樣,變成了傳統(tǒng)文化的一部分,討巧的竹劍被發(fā)明出來,供劍道館的學生們相互擊打著玩,劍道館出來的學生可能只在畢業(yè)的時候手持真刀合影留念。但在明治維新之前,刀是一個武士的生命,武士的一生是血淋淋的。在公卿世家供職的武士隨時準備踏上戰(zhàn)場為主君犧牲掉自己的生命,設(shè)館教學的武士隨時等待著有人登門踢館把自己斬于劍下,而浪人們帶著狼一樣的眼神在街頭走過,一言不合就出手殺人。那是殺人者的年代,與其說武士的生命如薄櫻般脆弱,不如說人命賤如紙,武士帶刀就是有權(quán)殺人,不受法律的制裁。所以最陰森最凄厲最狠辣的刀術(shù)被研發(fā)出來,完全不像現(xiàn)代的日本刀術(shù)這樣優(yōu)雅體面,在那個年代,刀術(shù)就是用來殺人的,活下來的人才是體面的,為了殺人可以像狼一樣像老鼠一樣甚至像惡鬼一樣。這就是所謂的古流殺人劍。

                源稚生佝僂著圍繞愷撒和楚子航行走,蜘蛛切的刀尖微微顫動,深呼吸間發(fā)出細細的風聲……豈不正像將要博人而噬的惡鬼?

                楚子航和愷撒的都有種被殺氣冰封住的錯覺,源稚生的刀還沒發(fā)出,刀上的寒氣已經(jīng)穿心而過。

                “退后!”楚子航忽然咆哮。

                源稚生散發(fā)出越來越強的殺氣,無聲無息間楚子航這種殺胚的斗志都被摧毀,他雖然看不懂源稚生的招數(shù),但他用了那么多年日本刀,隱約能聞見每個手勢中的血腥氣。

                如果說壁畫廳里的血味已經(jīng)像是屠宰牲畜的沙場,那么源稚生的刀就是森羅地獄!

                這聲咆哮喚醒了源稚生的進攻,楚子航大吼說明斗志已經(jīng)崩潰,這是源稚生最好的機會!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氣息吐盡,源稚生猛地踏地,整個人化為虛影,蜘蛛切收在胸前,四種進攻藏在這個預(yù)備動作中!而所謂的八相,是赤炎、修羅、羅剎、幽冥等八種可怕的景象,學生在學習這招禁手的時候需要依次幻想這八種最可怖的景象,而老師也會輔助他,在他幻想赤炎的時候,真的有燒紅的鐵尺靠近他的脊背,令他感受如烈火焚燒自己一般的幻覺。學生必須通過這八種幻覺的考驗,然后才能駕馭這兇狠的一刀,這一刀斬出,殺氣凝聚在刀鋒,就算是沖入火爐都無所謂,就算腳下是鐵釘都會毫不猶豫地踩下去。

                所謂古流殺人劍,必須有舍棄一切的覺悟,源稚生已經(jīng)做好準備硬吃愷撒一刀,首先擊倒近身戰(zhàn)中更強的楚子航。這一刀擊出他也無法控制結(jié)果,楚子航可能會死可能會重傷,可殺人劍就是如此,握劍之時身臨地獄!

                愷撒和楚子航同時突前搶攻,這時候進攻等若撞向?qū)κ值牡度校且呀?jīng)身在無可閃避的絕地,不進攻就是等著被對手屠殺!

                這時世界忽然傾斜,源稚生強猛的蹬地完全落空,他失去平衡一頭撞進愷撒懷里。四番八相完全落空,愷撒喜出望外,順勢狠狠地一膝蓋頂在源稚生心窩里。

                他剛想去奪蜘蛛切,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

                那扇銀色金屬門在背后悄然合攏的時候,路明非才驚覺不對。

                他用電子鑰匙刷開過這棟大廈里的幾扇門,但每次都只是“滴”的一聲門就開了,而這一次,這扇門認出了他,而且歡迎他的“回來”,歡迎一位名叫的執(zhí)行局專員回到“ξ”層。

                “ξ”代表不確定的東西,他回到了某個不確定的地方。不知名的恐懼在他的腦海里爆炸,某個不確定的地方……就像是命運紡織機上分岔的絲線,一個莫名其妙的線頭開始接入他的生活。

                他一秒鐘都不想留在這個不確定的地方,扭頭推門,門已經(jīng)嚴絲合縫地關(guān)閉了。他再試著用電子鑰匙去刷,只有“嗡嗡”的出錯聲。路鳴澤給的電子鑰匙在這一層居然只有單向進入的功能。

                走廊上空無一人,遠處飄來隱約的福爾馬林味。它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座醫(yī)院,一座睡美人城堡那樣的醫(yī)院,時間在這里是不流動的,一切都被某種邪惡的力量封印了。路明非打不開走廊兩側(cè)的門,手機里的電子鑰匙在這一層完全失效了,窗戶里射出慘白的光,但沒有任何人聲。震波連續(xù)幾次來襲,其他樓層的墻上都能看見清晰的裂紋,可這一層沒有,可見這里的墻壁有多堅實。沒有任何窗戶通往外面,所有的門都用堅硬的黑色金屬鑄造,墻壁上貼著各種“危險區(qū)域”和“立入禁止”的標志。

                他越往前走越心驚膽戰(zhàn),最后克制不住了,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奔跑起來。可越跑越找不到路,最后他連入口都找不到了。這層的走廊曲折連綿密如蛛網(wǎng),像是一座沒有盡頭的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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