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也是這個位面的人吧，不然怎么會是啞巴張的姐姐？”黑瞎子問了一句，明顯比起長生，對兩人更感興趣。

“很復雜。”張起靈拉住黑瞎子，示意他不要問。

山烏一道掌風過去，壁畫上的灰塵全被一掃而空。就是有些嗆人，沒準備的一行人被嗆的咳嗽個不停。

“我說，下次就不能給我們個預警啥的嗎？”胖子咳嗽的臉通紅。

“哪還有下次了。”山烏此話一出，一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齊月一巴掌拍到山烏頭上，抱歉的對眾人說，“不好意思，孩子比較欠揍。”

等灰塵散去后，壁畫才露出了全貌。

“張家祖輩知道這是麒麟，麒麟說我們有緣賜下血脈以求來日，張家感激便將嫡系圖騰設置成麒麟。”齊月蹙眉，“難道是巧合？”還是說其實她和無邪一樣，也是被安排的？

“什么巧合？”無邪看她想到什么的樣子開口問道。

“沒什么。”齊月搖搖頭，“這只麒麟應該就是上古時期的麒麟一族了，因為當時麒麟數量眾多，越是高貴的神獸越是以外族血脈為恥，所以也告訴張家祖輩只有麒麟和麒麟才是正統。”

一陣沉默。

怎么說呢，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建議下次別出發了。人類和神獸能一樣嗎！

但是張家居然也用這個方法自成一族，延續了幾千年。

“最后這一段祭祀應該是后來加上的，張家希望以這種方式聯系當初賜予他們長生的麒麟一族。”齊月看向最后一段，心有所感站到了中間的空地上，做出和壁畫成一樣的動作。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齊月圍繞著一個圓翩翩起舞，正是壁畫上所刻的祭祀之舞。

一舞畢，眾人感覺有些難以呼吸。在齊月的示意下山烏給眾人套上一層結界，圓圈中央，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光圈。

“是界門！”齊月難得驚訝了，“張家到底怎么發展的？界門都能被他們藏起來？”藏起來這個說法不嚴謹，主要是一個凡人怎么能發現找到界門的方法？

“阿齊你要離開了嗎？”無邪看著這個極具壓迫感的界門，心里愈發難受。

而在界門完整打開的一瞬間，齊月身上的氣息就變得恐怖，就連山烏也只能多套幾層結界后退避其鋒芒。幾秒鐘的時間，又重歸平靜。

元嬰巔峰的齊月，是這個位面現在能承受的極限。

一陣沉默，沒有人先開口。他們知道，齊月是真的要離開了。

而這一別，或許就是死生不復相見了。

“阿姐……”張起靈開口了，他難得想自私一回。

“對不起小官。”齊月打斷他的話，“我們分開一百多年了，我有了新的家人朋友，你也是。我們重逢是個意外。”

“該為你安排的我都做完了，你以后和無邪好好的。”齊月說完，拉著山烏就要跨進界門。

山烏拒絕了，“你不是要給小白臉治失憶癥嗎？還有黑瞎子的眼疾和背后靈”

“還有瞎子我的事吶！”黑瞎子攬住張起靈的肩膀，嬉皮笑臉的開口，“真是承蒙小祖宗掛念了。”

齊月指尖出現一簇火焰對準黑瞎子，“你是自己滾出來，還是我幫你。”

毫不夸張，虛無蝶焱出來的一瞬間，幾人肉眼都能看到空間上的扭曲。黑瞎子忽然痛的蹲下身來，是那個女鬼垂死掙扎的更加緊密的攀附著黑瞎子。

“你忍一會。”齊月拉起黑瞎子的手說了一句，黑瞎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下一秒黑瞎子就是想問都問不出來了。他感受到筋脈一陣烈火的炙烤。那不是作用在肉體上的，而是靈魂上的。

齊月的臉色也不好看，虛無蝶焱能焚燒一切，神識靈魂肉體。從有到無，從實到虛。虛無蝶焱沒有實體，能穿透一切維度和虛妄。

黑瞎子身上的女鬼已經開始攀附他的靈魂了，生扯下來指不定會和小官一樣變成一個失憶的百歲老人。齊月只能用自己的靈魂之力包裹住虛無蝶焱一點一點的繞過黑瞎子的靈魂焚燒那個女鬼。

整個過程不能有一點失誤，不然沒的要么是黑瞎子的靈魂，要么是齊月的靈魂。

最后眾人只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齊月收回了手。有些脫力的跌坐在那里。張起靈上前將人抱在懷里，“阿姐，可以不用管他。”反正死不了。

“他是你幾十年的老朋友了。”齊月笑了笑，手上又出現一瓶丹藥，“喂給他，會好受點。”

謝雨辰一言不發的拿出一顆喂給黑瞎子。神級煉丹師的藥就是非同一般，吃下去黑瞎子立刻就能活蹦亂跳了，“小祖宗的藥就是好，瞎子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還上啊。”

“你摘下墨鏡試試。”齊月靠在張起靈懷里說道。

黑瞎子半信半疑的背對著眾人摘下眼鏡，然后又若無其事的戴上。嘴角的笑都苦澀的三分，“你這真是要讓瞎子記一輩子了。”

“黑爺說笑了，你是小官的朋友，不過是舉手之勞。”齊月不敢居功自傲，做這些只是為了小官而已。

山烏也蹲下拉著齊月的手，“其實你很舍不得你弟弟對吧。”

“你也很重要。”齊月第一次反握住山烏的手，“山烏，小官是我弟弟，你又何嘗不是我妹妹呢？”

齊月和山烏是靈魂上的共鳴，她們是真真正正的同出一源，心有靈犀。

山烏又哭又笑的，哀求的看著齊月，“不回去好不好，你插手這么多人的命運，回去祂們不會放過你的。”齊月現在的實力承受不住諸神圍剿的。

“你得活著。”齊月認真且嚴肅的看著山烏，“山烏，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是我的附庸，你是獨立的個體，你既然誕生就有活下去的權利。”哪怕是用我的生命來供養你，我也要你活著。

山烏哭著點頭，“你跟你弟弟說會話吧，我先回去。”說完就起身往界門走去。

齊月沖無邪和胖子招手，“以后小官就拜托你們了。”說著拉過無邪的手，在他手心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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