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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回神了


腳下傳來痛意,瑞蘇低頭一看,血跡從腳底下流了出來。

        原地坐下,抬起腳一瞧,是個青色玻璃碎片扎在了腳底,扎得有些深,血流得多。

        瑞蘇咬唇忍著痛意將玻璃片拔了出來,想起身回海里去。

        可是她現在單腳根本站立不住,腳痛的不行,還有血在流。

        坐在地上,左右一看。抓起手邊的小石子,朝男人扔了過去:“喂!喂!臭男人,你醒醒。”

        或許是瑞蘇的嗓音,也或許是扔的石子越來越大,把男人喚醒了。

        男人迷蒙起身,被空靈的女聲吸引,看向聲源處。是一個在金色沙灘上發光的美麗少女在喊。

        利可指了指自己:“你在喊我嗎?”裸著上半身尋望一圈,沒別的人,走了過去。

        “不然呢?這里除了你和我,還有誰?”小公主心里很不爽,腳底的疼痛讓她嗓音不自覺帶來委屈。

        利可走近才發現少女穿的單薄,并且她身上的衣服極為眼熟。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的腳受了傷,很明顯是利器劃開的,利可看見被仍在沙灘上的帶血玻璃,又見少女沒有穿鞋的痕跡,這傷口的原因很簡單了。

        主要是現在傷口太大,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碎玻璃,而且還沾了些沙。

        沒有別的工具或是干凈的布料,男人干脆用自己的手輕柔地拍掉那些沙子:“你是誰?你的家人呢?為什么你身上是我的衣服?”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可是本公主………你可是我從海里撈起來的,要是沒有我,你早就沉到海底了。”中間氣弱,后面底氣越來越足。

        利可先不想自己是怎么來到從海里來到岸上的,清理大面積的沙后,抱起少女往村里的診所跑去。

        瑞蘇發蒙,這個人類無禮,敢直接抱本公主,找死,攬住他肩頭的指尖瞬間變得尖利。

        可是有力的小麥色肌膚與珍珠白的身體緊貼時,驕矜的小公主一陣臉紅心亂。

        就這么被他一路抱到了村里的診所里,診所里是個老大夫在,見到瑞蘇傷口。先用清水沖洗外面的沙子,取出鑷子,讓利可拿著亮燈照著傷口,清理干凈,然后上藥,包扎。

        瑞蘇全程安靜乖巧,偶爾喊疼。

        不過她被利可抱進這個屋里的時候,她尖利的鋒甲已經準備就位,只要這兩個人類對她有任何的圖謀,她可以輕易間用堪比巨鯊牙齒的利甲殺死這兩個人類。

        不過,這兩個人類不太聰明,對她沒有防備,他們脆弱的致命處總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特別是她從海里救上岸的這個男人,更不聰明,居然用背對著她,哼!

        老大夫察覺到少女的戒備,以為她是懷疑他的醫術:“小姑娘,放寬心。你這傷雖大了些,但老頭子我處理的外傷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絕對沒問題的。還有記住了,這幾天傷口別碰水,每天來我這里換藥,保你半月傷口就結痂。”

        “利可,好好照顧人家。還有……你們年輕人玩歸玩,但風大,衣服還是得多穿點,小心別感冒了。”

        利可不自在抓了抓褲子,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么解釋。

        他已經知道少女身上僅穿的一件“裙子”哪來的了,就是他身上的襯衣,也不知道她怎么得的。

        而且一想到,自己貼身穿過的衣服現在跑到了少女身上,少女宛若白珍珠的膚色在屋內也仿佛散發著溫和的白芒。

        等老大夫吩咐完后,便抱著她出去了。這回倒是沒用跑的,只慢慢走在小路間。

        利可不知道她是誰,又是誰把他從海里救出來的。想問少女,可顯然抱著不太方便詢問這些問題。

        腳步加快,穿過小巷子,遠處破落的房屋就是他家了。

        瑞蘇腳剛包扎好,沒有人類腳上的鞋子不敢再光腳下地走路了,怕萬一再扎上個口子。

        他走到僻靜的地方,瑞蘇察覺到他的氣息略有變化,隨他目光望去,就見到一個破破爛爛的房屋。估計,這就是他的家了。

        真是可憐,白天落在海里,家里的房子又這么……舊。幸虧她那會救了他,不然他連這個舊房子也沒機會住了。

        利可抱著她打開了那個破舊屋的房門,里面還算干凈。

        將她放在唯一一把有靠背的刷漆的紅椅子上。就同手同腳地收拾東西去了,瑞蘇看著他的傻樣,樂了。

        瑞蘇本就對人類世界有興趣,現在腳受傷了,正好趁此機會留下來見識一下人類的生活模樣。

        ……

        瑞蘇和利可就此產生羈絆,日日的相處當中感情越來越深。他們之間產生了纏綿的情意,也因為瑞蘇人魚的身份暴露,發生了人魚族與漁民之間戰爭。

        人魚王從巫女那里得來的失憶水將這個村莊的漁民腦海里抹除近段時間一切。

        接下來是瑞蘇被關,被母后救出,徹底變為人類,見到自己摯愛與別人婚娶的現場。

        悲傷又無奈,千言萬語堵在心口,眼淚滴落化成一顆殘缺的珍珠,卻突然好像一切都釋然了。

        云星楚在這個情緒中醒了過來,眼前還是白茫茫的教師,頭發花白的教授在講臺上坐著,正拿著他自帶的熱水壺在飲水。

        身側的周淺埋在桌下,偷偷看她那些狗血的言情故事。

        跟上次一樣,云星楚像是穿到一個異世界感受了瑞蘇的一生。

        跟上次入夢的突兀相比,這次她已經有所感覺了。

        在進入美人魚的世界前一刻,她明顯感受到自己精神世界跟著跳躍的那瞬。

        “星楚,你怎么了嘛?眼睛怎么紅了?”周淺不知道什么時候頭抬了起來,被星楚的眼里的悲傷嚇到,忙在包里抽出紙巾遞給她。

        “沒事,剛剛眼睫毛扎眼了,疼。”星楚接過她的紙,擦了擦眼。

        “……”謝謝您嘞,給我分享了濃密纖長睫毛才有可能出現的事情。不過,這對我等稀疏孩毛也帶來了悲傷。

        “對了,這周五我有個面試,火鍋我另外找時間約你。”

        “沒事,反正是你欠著呢。是當演員那邊的面試了?”

        “嗯,不知道能不能成,這周五先去面試才有結果。”

        “嘿嘿,哪個導演不要你才是損失,多好的苗啊。”多美好的臉蛋,這可是在國際學校里入選為校花的有力競爭者。還有這無人能敵的氣質,每次都把她給迷得不要不要。

        三眼兩語課間時間便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周五下午,云星楚收拾好東西,帶上包便出門了。

        周淺給她發了個“加油”的短信,星楚給她回了個“好”。

        今天她穿的很簡約,臉上也沒有過多修飾。白皙軟滑的肌膚在太陽底下白的發光,與瑞蘇第一次上岸的狀態莫名相似。

        經紀人開著他低調的小汽車在大學門口等著,星楚拉開車門坐到副駕。

        lu上下打量:“今天怎么感覺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星楚挑眉問道。

        “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那就先走吧。”

        “嗯。”lu系好安全帶,開車起步。

        大學是在城外,選角導演面試的地方在影視基地旁的一個酒店里。

        因為面試的都是新人,來的人又多,公司里是辦公的地方,不適合這么多人吵吵嚷嚷。

        “你待會去面試,放平心態,都是一群新人,拿出你的狀態即可。化妝了?”

        “沒化。”

        “行,面試基本都是素顏,方便讓導演看清選手的狀況。”

        lu見星楚在認真看手機,就沒再打擾她了。

        畢竟是人生第一次作為演員面試,緊張一點也正常。

        說面試的都是新人也不全是安慰她的話,畢竟里面除了80%的專業選手,剩下的都是完全的新人。

        正看手機的云星楚并不知曉經紀人的心理活動,她只是看著一串眼熟的號碼給她發來一個“試鏡加油”的短信。

        云星楚盯著號碼尾的幾個數字,這是她來h國時撥打的第一個陌生電話——姜澤語。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試鏡?

        蹙著眉頭,抬手很快回了個“謝謝”發送過去。

        而后手機息屏,放到包里。

        手機另一端,姜澤語抱著手機,躺在床上,時不時翻看一眼。

        “澤語,快,上號,咱們繼續干昨天那丫的。”張延在宿舍房間里喊沙發上的姜澤語。

        “我不來,你自己玩吧。”說著又看了一眼短信,還是沒有任何回話,有些失落。

        “嘿,昨天可是說好要干翻他們的。你說話不算數,虧我上次在港城還陪你逛了一大圈的步行街,腳都要起泡了。”后面越說越大聲,氣壯理直。

        “你自己玩吧,現在沒心情。”

        “心情?”張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姜澤語的旁邊。

        “是手機快要沒電了,我去充會電來。”說完起身快速跑到房間里,馬上反鎖住房門,留張延一個人在外面吶喊。

        手機短暫震動,姜澤語立馬打開短信,總算等到星楚的回信了,雖然只是一個“謝謝”,但這也是個進步不是。

        手機聊天嘛,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也會有后面的無數次。

        姜澤語在房內高興的想要狂叫,這種從心底自發來的喜悅,讓他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兒。

        他這會兒興奮得想要做些什么,打開房門,拉著張延到沙發上坐著:“來來來,哥,我們登錄,準備準備,干翻對面。”

        “你剛剛不說不來嗎?哥是這么隨便的人嗎?告訴你,不來。”張延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瞬間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那行,我找星予哥去。”姜澤語佯裝撥打云星予的電話。

        “來,都登錄好了,你快點。”張延望向姜澤語,仿佛在疑惑他怎么還沒開始。

        姜澤語哭笑不得,立馬上號。

        游戲開始后,房間里傳來張延鬼哭狼嚎的禮貌臟話,時而夾雜姜澤語充滿遺憾的語氣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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