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竟是故人歸
略微昏暗穆沉的竹屋中,甄蕪蕪躺在竹木床榻之上,悠悠的睜開了黑黝的雙眸。
徑直坐立起身,揉了揉似乎閉的有些久的眼皮,她這才聚神打量起四周。
熟悉的木梁屋檐,床榻不遠正對的竹木小桌上,擺放著一對青瓷茶具,還有窗臺前竹木案幾上,那手編的竹籃中正插著兩株她親手放進去,開的正艷的桃花束。
陳設簡單,卻讓甄蕪蕪仿若感覺回到了,她剛穿越到這里的第一天既視感。
走下床榻,試探性的從記憶中調動體內真氣,抬手間指訣術起,案幾上的蠟燭便瞬間點亮。
一時間,屋內昏暗被燭火映照。
驚訝的抬手摸了摸脖頸間掛著的金色小球,甄蕪蕪不由喜喃道:
“嗬,果然有了這全知視角儀,竟然真的能使用體內的元嬰真氣了,我終于可以自己御物飛行再也不求人了。”
一陣高興過后,心情不錯的她這才清晰的看著這個,她曾經待過近兩個月的房間,甄蕪蕪不由感慨。
沒想到她再次醒來,看到還是在這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次是回到什么時間點了,這房間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嘀咕著,甄蕪蕪打開房門走出房間。
一推開門便是寬敞的小院落,周圍全是幽深的竹林環繞。
與她走之前的模樣沒有什么變化,要說不一樣的地方,似乎也就是除了原本的小池桃柳外、所有空地處居然種滿了,一院落的紫色花瓣、紫紅色長桿徑的異花。
甄蕪蕪怔在原地。
“赤鳶?”
院子里怎么會種滿赤鳶花,難道是小言?
她曾經說過她想要一院子的赤鳶,沒想到再次回來,竟真的看到了一院子的赤鳶。
想到江未言她眼睛一瞬間閃亮起來,笑容也不自覺再次爬上面頰。
腳步移動,甄蕪蕪高興的去推對面的房間門,興聲喊道:“小言,我回來了”
推開房門,沒有看到熟悉的少年身影,只剩一屋空寂。
心生疑惑,小言不在屋中,難道是去哪里采藥或練劍去了?
如此猜測著,甄蕪蕪也就不在尋找。
默默尋了院落中的石桌坐下,欣賞著這滿院子的赤鳶等候江未言回來。
看著滿院子的赤鳶,還沒等美美的欣賞,突然腦子一下想到起了赤鳶的藥性。
赤鳶花香與她所修煉的合歡功法相斥,上次她便只是聞了一株赤鳶花香,那時還不懂怎么運行真氣的她便著了道。
赤鳶無形中催動了她體內的功法運行,結果色令智昏的直接把小言睡了。
現在想來,難怪每次睡完小言都要去潭池打坐修煉,且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也難怪他師傅要逼她離谷,想必她這個合歡宗妖女要是再不走,估計小言都得被懵懂不知的她吸成人干吧。
真是汗顏了。
想到這,甄蕪蕪已經無暇再欣賞赤鳶的美。
當即嚇得趕快捂住了口鼻,逃也似的竄進了房間,麻溜的關上房門后,才放心的大呼了一口氣。
呼,還好想起的及時。
現在還不能完美控制體內合歡功法運行的她,要是再聞久點赤鳶的花香,豈不是又要中招。
暗自慶幸了一番,看著窗外愈發黑沉的天色,她躺回床榻,能躺著絕不坐著的躺等小言回來。
等小言過來先敘敘舊,她再去天劍派接著尋找帝君不遲。
一沾床,腦子還沒想到多少事情,很快她又昏昏欲睡的入了夢。
瞇了一會兒,嘴角噙著美夢笑意的她悠悠轉醒。
欲伸個懶腰,雙手不自覺伸起手腕間一股束縛感襲來。
察覺到異樣的甄蕪蕪秀眉蹙起,莫名的抬眼看向自己頭頂的雙手,竟被一根黑色系帶牢牢的分別緊縛。
她掙扎的動了動手腕想要扯開,費了好一陣勁道,但她無論怎么用力,那看著細細的系帶卻是如鋼鐵般堅韌牢不可破。
“我靠,這什么鬼啊”甄蕪蕪無語的罵咧。
她這瞇一覺起來,怎么突然就被綁架了。
正在疑惑間隙,突然房間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
“醒了”
突然而來的聲音,給還在試圖擺脫手腕束縛的甄蕪蕪嚇了一跳。
猛的轉過腦袋看向聲音來源處,旦見窗臺案幾前,正站著覆手而立一道高大而筆直的黑影。
秀眉蹙起,甄蕪蕪驚訝漠聲詢問:“你是誰?”
男子黑發垂腰,一身黑金色長襟華服,整個背影透露著一種高貴威嚴。
甄蕪蕪細細打量,眉目疑惑。
“嗬”一聲嗤笑自男子口中溢出。
明明是一聲短淺的嗤笑,卻似乎夾雜著絲絲慍怒和些許莫名低沉。
背影轉身,男子面容逐漸清晰。
看清男子如建模般的絕世面容,甄蕪蕪直接不由驚呼出聲。
“帝君?你…你怎么會在這?”
甄蕪蕪的稱呼直接一下刺入男子耳中,聽得男子好看的長眸蹙起涼意,性感的薄唇也微微抿起。
“姐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十五年未見,果真是連我是誰也記不得了”
薄唇粹著冷言,長腿邁動,衣袂間帶起一陣厲風。
來到床榻前,男子微微彎腰,高大的身影覆蓋在了甄蕪蕪面前,壓迫感十足。
冷笑再次自薄唇而啟,男子面容陰怒的盯著甄蕪蕪臉,長指捏住她的下巴怒聲道:
“那個帝君對姐姐就如此重要?那我算什么,難道我在姐姐心中就如此可有可無,就是一個爐鼎玩物嗎?”
“啊?你在說什么呀?”
面對帝君冷聲的怒言反問,甄蕪蕪面上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轉為莫名其妙的驚訝。
帝君這話怎么表現的好像是她渣了他一般。
好像她自從來到一個書中芥子小世界后,哪怕翻天倒地尋他,但就是沒遇到過他呀。
那現在這副被質問的場景又是怎么回事?
甄蕪蕪真的表示懵逼臉。
許是甄蕪蕪懵逼一臉,且陌生的表情刺激到了男子,男子怒極反笑。
霎時眸中續滿了失望和癲狂。
“嗬,姐姐可以把我忘的一干二凈,卻唯獨可以記得那個帝君,也可以把自己交給其他男人,對我可是相當的不公平呢”
說著薄唇落下,兩唇相印。
甄蕪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感受著唇上似報復一般傳來的瘋狂強吻。
齒背被輕易撬開,長舌直入,一股帶著草木清香,且濕熱的溫暖沒入唇齒間攪動風云。
這個瘋狂的吻幾度讓她憋的差點窒息,可是男人半點沒有結束這個吻的征兆。
無奈,她只能不斷的在唇齒間溢出嗚咽抗議聲,來提醒這個陷入癲狂的男人。
男人雖然怒極,但好在并沒有失去理智,也及時感受到了身下之人差點斷氣的狀態,遂才離開甄蕪蕪的唇。
幽暗的眸光緊緊盯著面前紅唇正喘著粗氣,一臉紅暈的女子,男子心中閃過些許心疼和懊悔。
他剛才一下沒把控住自己十五年來積壓的怨和思念,竟差點…
心中雖然暗惱,面上卻依然冷硬著一張臉。
起身立直身軀,長眸依然居高臨下的看著床榻上這個負了他,讓他恨了十五年也等了十五年的女人,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緩過神來的甄蕪蕪正眼看向這個絕世容顏的男子,看著男子好看的長眸和那個略有熟悉的吻,她的腦子瘋狂轉動。
他為什么要一聲聲的喚她姐姐?
還說十五年未見,以及明明是帝君的他卻出現在這個落崖谷中,重重跡象似乎都在讓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遲疑的盯著面前帝君容顏的男子,甄蕪蕪試探的出聲問道:“你是小言?江未言?”
“嗬,原來姐姐倒還記得我”低沉磁性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冷和陰陽怪氣。
額!擦汗。
帝君話里的承認,讓甄蕪蕪心中又是一陣驚訝和莫名。
江未言怎么會長著帝君的樣子?
他印象中的江未言那時還是個少年,樣貌雖然也俊秀好看,但和帝君的臉完全就是沒有半點相同之處的兩個人。
如今卻發現兩個人居然是同一人,讓她怎么不驚訝莫名。
而且如果江未言是帝君,那他為什么要隱瞞變臉?
當初就連剛開始見她時,他告訴她的也是假名,這又都是為什么。
等等,這個芥子小說小世界中,男主身份的帝君,不是應該是天劍門掌門的長子江訣塵嗎?為什么又叫江未言,這其中到底又是什么門道?
這些個彎彎繞繞全知視角儀也沒有記錄,快要把她的腦袋都繞暈了。
想要知道這些始因,也許直接問他本人更好。
但是看著男人俊美冷峻的神情,估計她得先把兩人誤會啥的解除了才是首要。
“帝君…不是…小言,你聽我狡辯…額…聽我解釋,我要找的帝君就是你呀,至于你說的我把你當什么爐鼎玩弄,更是子虛烏有的事兒,我答應你的承諾一直都記得,從未想過負你”
甄蕪蕪說的認真,江未言站在一旁面色不但沒有緩和,反而泛起了嗤笑。
“姐姐到現在還要騙我?那你與江訣風又算是什么”
嗯?江訣風?這跟江訣風又有什么關系?
按照她在這個小說芥子世界的身份,雖然她跟江訣風以前算是有關系,但是后面自她來了以后,跟他好像也就只剩個冤家路窄的關系了。
“我跟他能有啥關系呀,我心里面裝的可一直都是小言你呢”
不管啥關系,在目前這種氛圍下能撇清關系就撇清關系。
甄蕪蕪話說的好聽,但某人卻還是一副不是很相信的陰沉模樣。
“姐姐這張嘴還是慣會哄人,不過謊言總歸是謊言,說的再動聽它也還是假的”
說著江未言面色變得愈發的冷冽,眸中洶涌的情緒紛紛沉入幽深的淺眸之中。
轉過身再次背對著甄蕪蕪,冷聲道:“本座還有些事,姐姐就且先好好待在這反省反省吧”
還在思考江未言的話里意思的甄蕪蕪,見江未言一副將要離開的模樣,連忙喊道:
“等等,小言你倒是先把我放開呀,你這樣綁著我不舒服”
行至門口的江未言聽到甄蕪的話,頓住身形并未回頭只冷聲道:“放開?嗬,永遠不可能”
話落,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抬手間門如風吹般自動合上。
待門徹底合上,站在門口的江未言這才止住身形轉過頭來,眼神復雜的盯著門內方向,清淺的長眸中萬般情緒和情愫如潮水般襲來。
長拳微微撰起,心中暗言:姐姐,哪怕你心不在我,但既然你自己回來了,那就永遠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收起情緒,衣袂翻飛間,整個人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而房間中的甄蕪蕪再次掙扎了下手腕束縛,無果下只能無奈長嘆。
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發展啊?她要反省什么?
她想不通她那個曾經單純溫順的小奶狗,怎么突然變成了這個一身戾氣的大狼狗了。
很多疑問讓她的思緒逐漸飄回到,她被那坑爹的五行神哄騙入坑,接受任務進入小世界喚醒帝君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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