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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江南緣起


江南小院

        “昭華郡主,我蘇子墨何德何能讓你設局?你為何要和人聯手演戲欺我?騙我?”

        “昭華,我好像沒招惹你?”

        “郡主。”蘇子墨有些著急,顯得不夠冷靜。當他得知,最近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容王府與襄陽鄭氏演的一場戲。而他,至今被蒙在鼓里。

        “蘇子墨,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而且,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罷了。你怎會知道,峴山發生了什么。”昭華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嘆了口氣。“蘇子墨,你今日能到江南,我很高興。襄陽之事,沒人會追究,你又何必緊盯著不放呢?”

        “我不過是以身做餌,并沒有害其他人。”

        “你可知,若那時的我再留在襄陽,會牽扯出什么嗎?”

        “蘇子墨,你只是不愿想,可并不是個傻子。”

        會牽扯出皇家。在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昭華與蘇子墨腦中一閃而過這個念頭。然后,我們倆都不再說話了。

        當晚,蘇子墨就消失在容王府人的視線之中。離開之前,說了一句,“郡主,我需要冷靜。郡主,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蘇子墨,我很好奇,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樣子的。我等著有一天,你親口告訴我。

        半步顛酒館

        “蘇兄,你都在這喝了好幾天酒了,我實在搞不懂,酒館說書的講的東西有這么好聽嘛,你百聽不厭。早知道,我就不從京城偷跑出來找你了。真沒勁。你啥時候,回京啊。”清郡王眨巴眨巴眼睛,無聊地發著牢騷。

        “我現在還沒想好。暫時不回去。你瞞著長公主,這般跑來江南,當真沒事嗎?你還是早日回京為好。”蘇子墨的神色有些沮喪。

        “唉唉哎。蘇六你怎么了。別這么急著趕我走呀!說實話,好久沒見著蘇六你這個樣子了。要不要,跟你兄弟我好好念叨念叨。這段時間你經歷了啥。看你這樣子也沒缺胳膊少腿,前些日子在京中,聽你和昭華郡主的傳言,沸沸揚揚的。現在,見了你,言過其實啊。也不見郡主的身影啊。”清郡王開玩笑似的話語,刺激了蘇六敏感的神經。

        后又湊到蘇六耳旁,小聲道,“我聽我娘說,你好像要與昭華定親。這事,還是你離京的時候,有消息傳出來。蘇六,當時你去襄陽的時候,是不是默認了此事。”

        蘇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道,“阿清,我不瞞你,本是打算從襄陽回去后,就開始走三書六禮的。如今的話……”

        “蘇六,你別話說一半,又開始喝酒了啊。”看著蘇子墨如今這昏昏沉沉的樣子,清郡王有些頭疼。清郡王心想,我們四人當中,之前也就你活得最自在,太子辰為了東宮之位兢兢業業,沈明熙的感情路理得是一塌糊涂。至于我,游走在皇宮之中,也是處處提防。只有你,蘇府有你二哥,你母親也從未要求你光耀門楣,只希望你成為一個有擔當的人。

        你的成長,沒有太多外力,而你還是活得那么的耀眼,在嘉禾朝世家子弟榜上與我們三人齊名,我們也因此相識相交。因為我看得出來你骨子里有著自己的傲氣與追求。而在今天,我看到了你的一絲迷惘。

        “蘇六,你到底怎么了。一次襄陽之行,就讓你動搖了嗎?可這個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清郡王內心打了問號。蘇子墨你只要守好自己內心的那條底線,那你就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蘇子墨。

        “嘿……喝酒……喝……阿……清……”蘇子墨腦袋磕在桌子上,嘴里時不時喊個一兩句。

        “蘇六,你這個平時不喝酒的家伙,還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嗎?真的是。”清郡王嘴里嘀咕了一兩句。正當清郡王打算帶這個醉酒的家伙,找個地方休息,要找人搭把手的時候,容王府的人出現在了這個小酒館。

        “派人去通知郡主,蘇六公子的下落。”其中一個人對著另一人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

        “你們是要?”清郡王對著突然出現的這幾人發出疑問。

        “清郡王,屬下是奉郡主之命,來尋蘇公子的。郡主等會便會到,到時郡王有事可相詢。”這侍衛拿出了容王府的腰牌。

        “既然如此,我也不問。我等會還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等郡主了。蘇六就交給你們好了。”清郡王說完,便揚了揚扇子,大步流星地離去。王府中人對視了一眼,便不再說話,也沒有阻攔。

        昭華郡主到了半步顛后,默默看了會蘇子墨。距離我們上次談話,已經過了幾日。這幾日,已經足夠蘇子墨想清楚了。蘇子墨,峴山之事,開頭并不是我。不過,昭華算計了你,這一點,我是不對,沒想太多。“對不起,我只是想盡快把我們摘出來而已。卻忘了你不是前世的蘇子墨。”

        前世的蘇子墨,數年江湖飄蕩,在每個風雨飄搖的日子,蘇子墨總是在一遍遍回想曾經。江湖路難行,回家路更難行。

        而如今的蘇子墨并沒有進入過紛紛亂亂的江湖,沒有闖入過一個個錯綜復雜的事件。

        所以,我該解釋的。

        “你們先帶蘇六公子去別院休息吧。我想到處走走。”卻是沒有想到,昭華郡主漫無目的地走著,無意間去到了青山,前世的記憶漸漸浮現在腦海中。昭華郡主干脆直接躺了下來,望著天,開始發呆。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而另一邊蘇子墨,隱約感到自己被人帶走了。既來之,則安之。很快便進入了,夢鄉。或許真的是此心安處是吾鄉。此時的蘇子墨沒有意識到,無論是見到昭華郡主本人,還是在她呆過的地方,他總是會產生一種心安的感覺。

        而這個夜晚其實也并不平靜。在蘇子墨的睡著那一刻,他就開始了他夢境之旅。他如走馬觀花似的去感受他前世在江湖中的種種瑣事,這是上天給的機緣與饋贈。也讓蘇子墨明白,有人晴空萬里,必有人負重前行。

        “昭華,希望我的懂沒有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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