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誰說本尊是為了你?
扶千秋道:“璇璣仙子忘了嗎?我是因為通獸語才被任命看守仙獸苑的。”
“有飛禽走獸的地方,就有我的眼睛和耳朵,這仙界,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扶千秋說道。
公儀璇璣點了一下頭,“這話今日出了口,日后就不要說了。”
仙界的動物,都是扶千秋的耳報神,她必然聽到過許多了不得的秘密。
扶千秋怔愣,“璇璣仙子還是先關心自己吧,你目前的境地可比我要危險得多!
公儀璇璣道:“那是自然,我正要去和阿父商量此事。”
“恕我直言,璇璣仙子此行不必去了!
“為何?”公儀璇璣不解。
扶千秋道:“我雖不知道你和魔尊在下界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既然回來了,魔尊始終是魔尊,不會因為在下界發(fā)生的事做出任何改變,魔族大軍再次集結在星宿河邊就是證明!
“你若是出現(xiàn),魔尊便會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他們能悄無聲息的抓走汀蘭仙子,便會伺機而動抓走你,若是魔族拿你威脅戰(zhàn)神,你可有想過后果?”
這倒是公儀璇璣沒有想過的,換做是從前,她會懷疑白滄有這樣做的可能,但現(xiàn)在,她相信白滄,就算她人身在魔界,他也不會拿她來威脅阿父。
扶千秋見她不語,繼續(xù)說道:“若是戰(zhàn)神因為擔憂你而在仙魔大戰(zhàn)中失利,從此你們父女便是仙界的罪人,你會害了仙界,也會害了戰(zhàn)神。”
涉及到公儀蕭,公儀璇璣的確是要好好考慮,“那依菡萏仙子看,我該如何?”
扶千秋說藏起來,“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隱匿氣息,魔族尋不到你,戰(zhàn)神也能專心應戰(zhàn),我可幫你尋一處安全的地方,璇璣仙子以為如何?”
公儀璇璣卻覺得不妥,“我若是藏了起來,魔族要還是不肯罷休,恐怕會傷及無辜,此事我應該出面,不該連累其他。”
若她能和白滄說上話,仙魔兩界之間說不定還有緩和的可能。
她有這個自信。
扶千秋看了她一眼,緩緩笑了,“璇璣仙子大義,倒是我狹隘了。”
公儀璇璣擺手,“無事,我先去找阿父,等仙魔兩界的事情平息,我們再在仙獸苑品酒談天如何?”
扶千秋笑著說好。
公儀璇璣正要繞過她飛往星宿河,卻見眼前忽然閃過一雙五彩斑斕的翅膀,翅膀飛快的扇了一下,便有一陣清幽的香味鉆進她的肺腑。
昆侖紫靈蝶
公儀璇璣只眨了一下眼,就失去了知覺。
扶千秋攬住公儀璇璣,昆侖紫靈蝶飛在她身邊,沒有過于靠近,但仍然親昵得很。
“我本不想動手,奈何你如此不識趣,害得我只好出此下策!
扶千秋抬手喚來一只大鵬鳥,將公儀璇璣放了上去,然后對大鵬鳥道:“去魔界。”
公儀璇璣在一片漆黑中睜開眼睛,她猛地坐了起來,眼前一片眩暈。
昆侖紫靈蝶畏熱喜陰,以蜜蜂小蟲為食,要想靠近它,必須要封住自己的口鼻,因為昆侖紫靈蝶的粉末帶毒,就算是一點吸入肺腑中,都得昏厥。
她此刻的眩暈,便是吸入毒粉的后遺癥。
可昆侖紫靈蝶一直關在仙獸苑中,它怎么會跑了出來?又恰好攻擊了她?
有一個答案在腦中形成,可她卻連想都不敢想。
公儀璇璣晃了晃腦袋,打量起黑暗中模糊的輪廓,仙界不會有如此渾濁的氣息,她這是在哪?
有人影步入黑暗中,腳步輕輕,生怕驚動了她。
“誰?!”
人影點亮了屋中的琉璃燈盞,燈光下映照出一個女子的身影來,她身材魁梧高大,長相憨直,手臂上的魔紋一直延伸到領口。
“娘娘,您醒了?”
高大女子點亮了燈之后,捧過來一套衣裙,放到她手邊,然后便要扶她下床。
高大女子穿著一身深紫的衣裳,手中的衣裙卻是靜謐的淺藍色,裙擺很長,一直拖到了地上。
公儀璇璣沒動,警惕道:“你是誰?為什么叫我娘娘?這是哪里?”
女子規(guī)矩的立在一邊,又規(guī)矩的答,“這里是魔界,奴婢叫平平,因為魔尊說您是他的魔后,所以奴婢叫您娘娘。”
魔界?扶千秋迷暈她之后,把她送來了白滄這里?
她什么時候和白滄認識的?難道她認出了白滄,一早就有聯(lián)系?
那她怎么沒聽白滄提起過?
平平說話的時候,一直拿眼偷偷的打量著她。
公儀璇璣道:“你看我干什么?”
平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吭哧道:“娘娘生得好看!
公儀璇璣一愣,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拿過衣裙穿了起來。
正好,她正想見白滄,人就到魔界來了。
“叫白滄來見我!
她的語氣老大不客氣,倒是讓平平一怔,“您被送來的時候,辛丞護法交代了,魔尊說他晚些時候就回來,讓您在魔界等著他!
平平一邊說一邊看她的臉色,顯然這不是白滄的原話,她是怕她不高興,所以才將白滄的原話稍加潤色,才說給她聽的。
她不去傳遞消息,那只能是白滄交代了,不讓平平在中間傳話。
把她留在魔界,又不讓她主動聯(lián)系他,白滄葫蘆里在賣得什么藥?
衣裙妥帖的穿在她的身上,身后的裙擺海水一樣逶迤在地,她精致的臉在琉璃燈盞下仿佛在發(fā)光,把平平看得呆了。
公儀璇璣現(xiàn)在是在一個房間中,房間中的擺設和日常用具一看就是男人用的,墻上甚至掛了一把長弓和斧頭,斧頭是開過刃的,隱約能感受到殺伐之氣。
公儀璇璣道:“這是誰的房間?”
平平在她的美色下回過神,“回娘娘,這是魔尊的房間,您送過來的時候,辛丞護法吩咐讓您住在這里,若您不滿意的話,奴婢這就去為您換一間!
“不用了,挺滿意的。”
公儀璇璣懶洋洋的把自己的長發(fā)撥到身前,然后又懶洋洋的走到了那把斧頭面前。
一揮手,墻上的斧頭和長弓就掉了下來,砸得底下乒鈴砰咚一陣響。
平平嚇壞了,忙上前來攔她,“娘娘,您、您這是干什么?這些可都是魔尊的東西!”
“我知道是他的呀!辈皇撬,她還不砸呢。
公儀璇璣推開平平的手,拿起白滄書桌上的公文,語重心長的說:“平平啊,你現(xiàn)在趕緊去通知白滄,不然他的東西可都要毀了,到時候你若是受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公儀璇璣當著平平的面,將白滄的公文一撕兩半,還燒成了灰。
“娘娘你”平平又氣又急。
公儀璇璣手一抬,將書桌都掀了,然后挑眉看向平平。
平平心驚肉跳,然后一扭身,跑出去叫人去了。
臨走時平平忘了關門,門口聚集了幾個看熱鬧的人,都是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里面,以及新來的魔后。
“這魔后可長得真好看,她是我們魔族的嗎?”
“當然是了!”
“可我怎么聽說她是仙界來的,你看她穿的,哪一點像我們魔族的?”
“我看不見得,如果她是仙界的,如何能在魔界生存下去?這里的魔氣會腐蝕她的,你們看,她氣色好好的,這眉眼,這身段我就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
“她長得這么漂亮,我之前怎么在魔界沒見過她?”
“平平去哪了?魔尊的屋子里亂成這樣,她也不收拾一下,看辛丞護法回來怎么罰她!
“魔后在干什么?”
公儀璇璣也沒想逃跑,她在地上燃起了火,白滄的那些公文她看都沒看,就一本一本的往里面扔。
門外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她在干什么?!”
“她在燒魔尊的公文!”
“魔后是瘋了嗎?!”
“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門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公儀璇璣越燒越開心,還抽空朝外揮了揮手,“好看嗎?好看的話,還不快去通知白滄!
公文燒完了,公儀璇璣開始燒書架上的書。
書架還沒燒到一半,白滄就趕回來了。
“你們都很閑嗎?”白滄冷颼颼的看著門外的一群人,“既然無事可做,那便去訓練人面重魔。”
人面重魔聞血腥而動,極難被馴服,每馴服一只人面重魔,都少不了傷亡。
門外的人頓時偃旗息鼓,眨眼間就作哄鳥散。
公儀璇璣失望的放下手中的書,她以為他回來得遲一些的。
白滄走進來,臉色很不好。
公儀璇璣抬起眼眸,微微笑道:“白滄!
平平跟在后頭,停留在門口,偷眼瞧著他們。
白滄直白的目光打量了她許久,眉目剛要上揚,又被他狠狠壓抑住了,臉色變得更沉。
“你現(xiàn)在不過一個階下囚,有什么資格見本尊?”白滄移開目光,看向一片狼藉的地面,“你毀了本尊的東西,真當本尊不會罰你嗎?”
公儀璇璣抬手做法,將一切恢復原狀,“障眼法而已,誰讓你不來見我!
白滄語氣更臭,“本尊就一定要來見你嗎?!本尊能等你足足一日,你才等本尊多久?”
就知道他是生氣這件事,公儀璇璣走上前,去拉她的手,“哎呀,人家忘記了嘛!
白滄一把揮開她,“本尊怎么就不會忘記?公儀璇璣,你把本尊當什么了!”
那一下的勁道極大,公儀璇璣摔在地上,屋中罡風攪動,除了她以外,所有的物體都有受損。
平平看得心驚膽戰(zhàn),一下子就把頭縮了回去,掉頭就走。
魔尊生氣了,她還是躲著些好。
平平剛走幾步,就聽見身后傳來了公儀璇璣的哭聲。
那哭聲凄凄慘慘,傷心至極,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于是平平走得更快了。
公儀璇璣癟著嘴哭泣,她哭得很有技巧,既不是大聲嚎啕,又傳出了哭腔,她半掩著臉抽抽搭搭,梨花帶雨的掉眼淚,但絕對不掉鼻涕,任誰看了都會于心不忍。
之前她闖了禍,就是用這招對付公儀蕭的。
“人家的確是忘記了嘛,又不是故意的,我毀了容之后,絡纓找上門的欺負我,我不要報仇的嗎?”
公儀璇璣也不起身,間或擦一下眼淚,“再說了,有仇必報不是你說的嗎?”
公儀璇璣在心中默數(shù)著,一、二、三、四、五、六
還沒數(shù)到十,白滄就把她拉了起來。
公儀璇璣順勢靠在他的懷里,哭得更委屈了,“我聽你的話,你居然還怪我?你太過分了!”
白滄冷著臉,“別哭了!
公儀璇璣將眼淚都擦到他的衣襟上,開始得寸進尺,“我摔疼了,都怪你。”
白滄額頭青筋直跳,“少來,本尊明明避開了你!
“那我還是摔疼了。”公儀璇璣開始不講理,“你給我道歉!
“你休想!”白滄一把推開她,看見她明亮雙眼時,就知道自己被她騙了。
他冷哼一聲,甩袖欲走,“這屋子里的東西你隨便砸隨便燒,不吃不喝的關上你十日,本尊看你還能作什么妖?”
公儀璇璣急忙拉住他的手,“好啦,我道歉還不行嗎?”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忘了和你的約定,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忘記!
“還有下次?”白滄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公儀璇璣立馬舉起手,“沒有下次,當然沒有下次了!”
她記起了屬于言心的一起,哄起白滄來自然不在話下,公儀璇璣一番撒嬌賣傻,白滄的臉色才好了些。
公儀璇璣開始問了,“你要見我,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你怕我不愿意來魔界?還讓千秋去迷暈我,你是不是不信我?”
“千秋?”白滄沒想起這個人來,“哪個千秋?”
“扶千秋啊!惫珒x璇璣幫他回憶,“你不是看到朔世境中的景象了嗎?扶千秋到了仙界,現(xiàn)在在仙獸苑供職!
白滄想起來了,沉吟片刻,“將你送來的,是一個男人,但也可能是隱藏了身份!
公儀璇璣道:“千秋不是你派來的?”
白滄說不是。
“那她為什么把我送來這里,你們做了什么交易?”公儀璇璣一點就透。
白滄承認了,“來人用你交換本尊的血。”
“你換了?”公儀璇璣大驚失色。
白滄將她一縷凌亂的發(fā)絲別到耳后,“你在他的手中,本尊不能失手!
現(xiàn)在還不清楚扶千秋和白滄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但魔血給了出去,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公儀璇璣問道:“千秋要你的血干什么?”
如果說剛醒來時,她還能自欺欺人,扶千秋是無辜的,此事也許與她無關。
但現(xiàn)在,她無法再欺騙自己,無論是否是扶千秋所為,還是她另有同黨,此事都與她脫不了干系。
魔尊的血可使魔物威力大增,聽說歷代的魔尊都用自己的血當作獎賞,獎勵那些忠于自己的手下。
公儀璇璣心中擔憂,站起了身,“不行,此事我得去告訴阿父。讓他提早做打算!
“你要走?”白滄的臉色又不愉起來。
公儀璇璣一臉嚴肅,“對啊,千秋拿走了你的魔血,若是拿去害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我當然要告訴阿父了!
白滄鉗住她的雙手,“若是本尊不放人呢?”
公儀璇璣撓他的手心,一點也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我不是都說了嗎?我是忘記和你的五日之約了,絕對不是有意不去,你是不是想多了?等通知了阿父,我就來魔界找你好不好?”
白滄還是不放,“花言巧語,本尊如何信你?”
公儀璇璣附身在他的嘴唇上啃了一口,“這下信了吧?我在仙界生活這么久,不忍心讓阿父他們有事,你就依我一次嘛,再說了,我還沒計較你擄走汀蘭的事”
白滄抬手勾住她的后勁,將她壓下來,里里外外親了個透,見她面色緋紅,又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是辛丞擅自擄來的人,本尊得知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將人放了。”
公儀璇璣點頭如搗蒜,乖巧得不行,“我知道,所以這不就馬不停蹄的來了嗎,我人都在這里了,你可以撤兵了吧?”
白滄的眼神卻冷了,他松開她,斬釘截鐵的吐出兩字,“不行。”
“你再說一遍?”公儀璇璣也惱了,“你讓魔族大軍佯裝攻打仙界,不是為了我?”
白滄心中好笑,“誰說本尊是為了你?”
他伸指勾住她的下巴,“以你的姿色,做那禍國殃民的妖妃,勉強能算得上,但本尊可不會輕易做那昏君,要不你再努努力,試試別的方向?”
“什么方向?”公儀璇璣發(fā)懵。
白滄手指下滑,劃過她白皙纖細的脖頸,最后落在鎖骨下方輕輕一勾,“這個方向。”
手指下方便是她呼之欲出的兩個雪團,掩映在藍色的交領下,香甜得讓人沉醉。
公儀璇璣感受到了他手指的溫度,她情不自禁爬上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打開他的手,“下流!跟你說正經(jīng)事呢!”
“這就是正經(jīng)事。”
白滄眼眸幽深,在她周身轉了一圈,她便覺得如同被扒光了一樣,讓人羞恥。
公儀璇璣腦中回憶起作為言心時和白滄做的那些,說話都磕絆了,“你、你到底要不要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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