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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我們重頭來過,好不好


即便多年后想來,他也會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的一顰一動,一個回眸一個笑容。

        她是一彎清冷的月,后來這彎月亮落入了他的懷中。

        可現(xiàn)在她卻說,她不信任他了。

        白滄的眼底有水光閃爍,“璇璣,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頭來過,好不好?”

        璇璣手指一僵,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口蔓延至全身。

        他騙過她,這一次,他也是騙她的。

        她不會再信他了,她這樣告訴自己。

        璇璣躺下來,背對著白滄,“你走吧,趁我還沒叫來人之前。”

        “璇璣”

        “你是原州叛軍,若是被人抓住,你知道后果的。”璇璣閉上眼睛,聲音冰冷無情,“滾!”

        白滄死死的咬住嘴里那團軟肉,咬得血腥彌漫,他還想說點什么,屋外卻傳來幾聲鳥叫。

        三長兩短,是屬下在叫他離開。

        白滄伸出手,替她掖好被子,“我不會放手的。”

        白滄從原路離開,窗戶‘啪嗒’一聲扣上。

        璇璣用被子蒙住腦袋,悶聲痛哭。

        她積攢多日的淚水,終于在這一刻流了出來。

        她以為自己無堅不摧,沒曾想那只是她偽裝出來的表象,她的內(nèi)里,仍是一顆血肉長成的心臟。

        又過幾日,一封圣旨傳到了尚書府。

        圣旨上說國師窺得仙道,算出尚書府的風(fēng)水極好,千年前乃是神仙洞府,千年后更是生出了仙女,只要有仙女侍奉丹藥,圣上便能窺得長生,白日飛升,原州的戰(zhàn)事也能平息,于是圣上便封了尚書府的女兒為侍丹圣女,即日入宮養(yǎng)丹。

        侍丹圣女,說得好聽是圣女,實際上就是當(dāng)一個一輩子不能婚娶的女子,還得時不時取血煉丹。

        坊間都傳遍了,圣上吃得每一粒丹藥里,都融入了處子血。

        沒有哪家會愿意把女兒送進宮當(dāng)勞什子的侍丹圣女。

        嚴(yán)尚書一時沒有接旨,經(jīng)由傳旨的公公提醒,他才回過神。

        嚴(yán)尚書給了一個眼神手下,手下給公公塞了一個錢袋。

        傳旨的公公不動聲色的收了,對嚴(yán)尚書點了下頭。

        嚴(yán)尚書道:“公公有所不知,下官家中的幾個孫女,大孫女已經(jīng)嫁人,孩子都有兩歲了,二孫女也已經(jīng)定了親,大喜日子就定在下個月,這”

        意思就是尚書府上沒有適齡的女兒,國師是不是搞錯了。

        公公皮笑肉不笑,“嚴(yán)大人就別和奴才開玩笑了,您不是有三個孫女嗎?三小姐正值妙齡,做侍丹圣女最合適不過了。”

        聽了圣旨的內(nèi)容,嚴(yán)夫人的心里本就不安,此時再聽公公提起自己的小女兒,嚴(yán)夫人臉色大變,“不可!”

        公公不悅的看向嚴(yán)夫人。

        嚴(yán)尚書連忙打圓場,“公公勿怪,實則是下官的兒媳愛女心切,這才出言無狀。”

        公公道:“無妨。”

        但眼神可不是那么回事。

        嚴(yán)尚書又遞過一個錢袋,公公收下錢后,臉色變好了些。

        嚴(yán)尚書趁機道:“下官家中的這個小孫女,被她母親慣得無法無天,性子實在是惡劣,從來也沒受過什么苦,若是進了宮,得罪了圣上和國師,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公公您看,有沒有什么轉(zhuǎn)圜的法子?”

        公公把圣旨塞過來,“嚴(yán)大人,這個奴才可沒法幫您,圣旨已下,您難道還想抗旨不成?貴府的小姐不聽話也不要緊,這些年‘飛升成仙’的侍丹圣女也不只一個了,只希望屆時嚴(yán)大人不要太傷心才好。”

        嚴(yán)夫人渾身一僵,“公公!萱兒不能去的,她若是去了,一定回不來了的!”

        公公尖利的聲音冷道:“放肆!”

        嚴(yán)尚書也道:“閉嘴!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把夫人帶下去,嚴(yán)加看管。”

        嚴(yán)夫人眼里含著的淚落了下來,這幾個女兒都是自己的心肝肉,遠(yuǎn)嫁都舍不得,更何況是讓萱兒去做侍丹圣女了。

        下人剛要來拉她,嚴(yán)夫人一眼看過去,身邊的嬤嬤對她使了個眼色。

        嬤嬤示意的方向

        是綠藤苑。

        嚴(yán)夫人掙脫下人的手,不管不顧道:“公公明鑒,國師說的也未必是我的萱兒,因為府上還有一個表小姐,她生得極美,氣質(zhì)也遠(yuǎn)勝京中貴女,公公一見便知,若說要做侍丹圣女,沒人比她更適合了。”

        嚴(yán)尚書只覺一股血液直沖腦門,“你給我閉嘴!你在胡說什么?!璇璣沒了父母,而且她姓程!”

        一想到女兒,嚴(yán)夫人便什么也不怕了,“父親,難道璇璣就不是尚書府的女兒了嗎?你若是隱瞞下她,那便是欺君!”

        “住嘴!叫你們把她拉下去,沒聽見嗎?堵住她的嘴!”

        “父親,萱兒難道不是你的孫女嗎?你偏心!”

        傳旨的公公笑看著這一幕,“嚴(yán)大人,貴府的事情,奴才也沒興趣了解,但圣旨已下,嚴(yán)大人是不從也得從了。”

        嚴(yán)尚書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原本精神奕奕的他,現(xiàn)在真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嘆息一聲,“璇璣姓程,算不得我嚴(yán)家的女兒。”

        璇璣姓程,那就只剩下萱兒姓嚴(yán)了,他留下了璇璣,那就是要讓萱兒去犧牲的意思了。

        嚴(yán)夫人狀若瘋魔,發(fā)髻都散了,她嘶聲道:“圣上要找的是仙女,比起萱兒,璇璣才更像仙女!”

        雙方爭執(zhí)不休的時候,傳旨的公公后走出來一個道童。

        道童長得眉清目秀,卻雙眼無神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像一個木頭人。

        他捧著一只羽毛碧綠的小鳥,“國師早料到如今的狀況,所以命我?guī)Я艘恢混`鳥來,靈鳥會尋到真正的侍丹圣女。”

        道童看起來不過十歲,但出口的聲音分明是一個成年男子的。

        原本不可一世的傳旨公公卻對這個道童很是恭敬,“那就勞煩青童子了。”

        嚴(yán)尚書的目光落在青童子掌中的靈鳥上,氣息不由得急促。

        他不知道這只靈鳥會飛向哪里,但他心中期望這只靈鳥出了差錯,飛向無人的地方,或是飛向自己的院子也好。

        只要不是幾個孫女的院子,也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

        下人拉扯嚴(yán)夫人的動作頓住,嚴(yán)夫人也抬頭看向那只靈鳥。

        她是后宅婦人,外面將國師傳得神乎其神,但她卻沒見過國師的神跡。

        靈鳥會飛向哪里,她心中也忐忑不已。

        嚴(yán)夫人甚至在想,萱兒正在她的院子里學(xué)女紅,若是靈鳥飛到了萱兒住的地方,也找不到萱兒。

        若靈鳥能飛向綠藤苑,那是最好,她的萱兒便無虞了。

        青童子抬起手掌,靈鳥從他的掌心中振翅飛起來,碧綠的翅膀扇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靈鳥之上。

        靈鳥飛起來后,先是嘰嘰幾聲辨別了方向,這才往一個方向飛去。

        嚴(yán)夫人看著那個方向,大松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

        幸好,靈鳥選中的不是萱兒。

        嚴(yán)尚書也看著那個方向,他的臉上已經(jīng)失去了血色,握著圣旨的手也攥成了拳頭,“怎、怎么會?”

        公公看了看嚴(yán)尚書,輕蔑笑道:“看來靈鳥已經(jīng)找到了侍丹圣女。”

        靈鳥飛向的方向,正是璇璣的綠藤苑。

        此時,璇璣正在準(zhǔn)備給老夫人的禮物。

        快要到老夫人生辰的時候了,璇璣從前沒和外祖母一起過過生辰,但這次不一樣了。

        這次她居住在尚書府里,外祖母也很是疼愛她,她想要陪外祖母好好過一次生辰。

        生辰禮物必不可少,而且還得好好挑。

        靈鳥落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懶懶得撩起眼皮,“哪來的綠毛畜生?”

        靈鳥歪著頭打量她幾眼,嘰嘰叫著朝她走進幾步,去啄她的手指。

        甜果兒看了過來,“這鳥兒生得真好看,該不會是哪家養(yǎng)的寵物吧?沒聽說過府上幾個少爺小姐養(yǎng)鳥啊。”

        璇璣‘哦’了一聲,“那就拿下去烤了吃吧。”

        靈鳥似乎是通人性,聽懂了璇璣的話后,翅膀扇動,頭頂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靈鳥在桌上蹦跳了幾步,然后順著璇璣的手指,跳到了她的胳膊上,一邊看她,一邊嘰嘰叫著,似乎是在和她說著什么話。

        嚴(yán)尚書等人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青童子看向璇璣手臂上的靈鳥,最后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原本無神的雙眼漸漸亮起光芒,“是她。”

        公公也激動了,綠藤苑中那個坐下枯樹下,逗弄著靈鳥的女子,是他見慣了宮中的美人,也不得不承認(rèn)的絕色。

        女子烏發(fā)紅唇,即便只穿著一身白色灑金長裙,只梳著簡單的發(fā)髻,即便沒有戴金簪珍珠寶石,即便是在這樣萬物凋零的冬日,她僅僅是坐在那里,便活色生香起來。

        公公道:“她便是國師選出的侍丹圣女。”

        靈鳥從璇璣的手臂上飛起,回到青童子的手中。

        青童子又恢復(fù)無神雙眼,退回到了人群之后。

        璇璣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起身與嚴(yán)尚書行禮,“外祖父。”

        然后她看向其他人,“這是?”

        傳旨的公公說明來意,對她道恭喜,“姑娘日后就是侍丹圣女了,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福氣?”璇璣微微的笑,“那這福氣送給你好了。”

        公公臉色一僵,“圣女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奴才可沒有這樣的福氣。”

        公公對嚴(yán)尚書道:“既然靈鳥已經(jīng)選定了侍丹圣女,那嚴(yán)大人就替姑娘收拾收拾送她入宮吧!”

        嚴(yán)尚書良久都沒有說話。

        圣旨已下,除非嚴(yán)尚書不顧身家性命抗旨,公公傲慢道:“奴才在外面等著,嚴(yán)尚書可千萬不要誤了時辰,耽誤了皇上的大事。”

        等傳旨的公公和青童子走了,嚴(yán)尚書才沉痛的看向璇璣,“璇璣”

        璇璣從甜果兒聽說過當(dāng)今皇上沉迷仙道、整日煉丹的事,也知道侍丹圣女是什么。

        璇璣笑了笑,“外祖父不必憂心,璇璣只是換了個地方住而已,以后還有月俸了呢。”

        嚴(yán)尚書是忠于皇上的,就連現(xiàn)在把持朝政的皇后也沒少給他臉色看,皇上要她進宮當(dāng)侍丹圣女,嚴(yán)尚書無法拒絕,也不能因為她抗旨而連累了家人。

        這些道理璇璣都懂,她來尚書府不久,和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感情談不上有多深厚,不過是個落腳地,換上一個落腳地也沒什么的。

        嚴(yán)尚書說不出口的,她來說出來。

        嚴(yán)尚書扶著院門,眼中的沉痛更多了幾分,“侍丹圣女沒隔幾日便會取血,你會死的。”

        璇璣說不會的。

        女子每個月都會來葵水,也沒見女子死去,她不想死,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嚴(yán)尚書閉了閉眼,轉(zhuǎn)過身去,“別怪外祖父,圣旨已下,你入宮已成定局,讓人收拾行李吧。”

        璇璣心下冰涼一片,不過可以忍受,她道:“好。”

        從傳旨的公公說璇璣是侍丹圣女開始,甜果兒就一直在哭,她只是個丫環(huán),在這種時候,說上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可她就是替她家小姐不值。

        她家小姐的命怎么這么苦?

        菊黃和蘭紫一起幫著甜果兒收拾了行李后,便待在門邊不動了。

        甜果兒背著小包袱,準(zhǔn)備跟上璇璣。

        菊黃拉住她,“你去哪?你要跟著表小姐進宮?”

        甜果兒紅著眼點頭,“小姐在哪我就在哪,我知道你們不愿意去,那你們留下吧,小姐不會怪你們的。”

        菊黃和蘭紫的臉色頓時出現(xiàn)被人戳破小心思的尷尬。

        甜果兒沒心情搭理她們,快走兩步,跟上已經(jīng)走出門的璇璣。

        進宮之前,小姐要向老夫人去辭行,只怕入宮以后,便再不能回到這個地方了。

        承恩堂前,高嬤嬤扶著老夫人眼巴巴的張望著,瞧見璇璣過來,老夫人掙開高嬤嬤的手,一把抓住了璇璣的手臂。

        老夫人一眼都沒有看嚴(yán)尚書,“璇璣不能進宮!”

        璇璣沒想到老夫人第一句會說這個,她愕然看向老夫人,“外祖母。”

        嚴(yán)尚書也沒有想到相伴多年的老妻會在這個時候鬧起來,“你在胡鬧些什么?圣旨已經(jīng)下了,嚴(yán)家不能抗旨。”

        老夫人握著璇璣的手,把她拉向身后,“從未有人抗過旨,那嚴(yán)家當(dāng)這第一人又如何?圣上沉溺仙道,信任國師那個牛鼻子老道,干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你最清楚不過了!現(xiàn)在又要推我的璇璣出去,我告訴你們,休想!”

        嚴(yán)尚書暴怒得去捂老夫人的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禍從口出,你是要讓嚴(yán)家滅族嗎?!”

        璇璣抬眸看向老夫人的背影,她的后背佝僂著,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一半,蒼老的臉上全是對她這個外孫女的愛護之情。

        高嬤嬤攔在嚴(yán)尚書面前,老夫人護著璇璣,“你道為什么這么多人愿意投奔原州白氏?全是因為當(dāng)今天子無德!幾十個侍丹圣女死在了宮里,人命練成的丹藥,吃了它真的能長生不老嗎?我不會讓璇璣被拿去煉丹的!”

        嚴(yán)尚書氣急敗壞,“我已經(jīng)接了圣旨,璇璣不去也得去!”

        老夫人老淚縱橫,身子逐漸癱軟下去,璇璣半攙著她,“外祖母!高嬤嬤,拿外祖母的速效救心丸來。”

        高嬤嬤拿來藥,老夫人卻倔強著不肯吃。

        嚴(yán)尚書道:“你不必來這套,今日就算是府上所有的人都要求情,她也去定了!”

        老夫人哀哀的哭了起來,“我看你是忘了大丫頭剛出生時候的事了。”

        “她生來那樣乖巧,不哭不鬧最是愛笑了,長大了也最是疼愛幾個弟弟妹妹,你說讓她嫁人,她就嫁了,你明知那程宏并非良人,還是把大丫頭嫁給了他,就為了得到程家的助力,讓你的仕途青云直上,后來呢?大丫頭那樣年輕就死在了程家!”

        璇璣倒沒有想過,過去的那段事,竟是這樣的真相。

        她沉默垂下頭,也許母親也沒有多愛父親,只不過為了嚴(yán)家,逼自己當(dāng)一個完美的當(dāng)家主母罷了。

        嚴(yán)尚書似乎也回憶起了往事,他臉上閃過許多悔痛的情緒,最終又狠下心來,“說大丫頭的事干什么?大丫頭已經(jīng)不在了。”

        老夫人道:“你還知道大丫頭不在了啊?璇璣是大丫頭唯一的女兒,是我們的外孫女,就連她那個沒良心的父親也死了,璇璣現(xiàn)在一無所有了你懂嗎?!”

        璇璣抬起眼,淚水聚集,心中又酸又漲。

        外祖母是懂她的,她什么都沒有對外祖母說過,可她就是懂她。

        璇璣撲進老夫人的懷里,淚水脫眶而出,“外祖母!”

        老夫人摸了摸她的發(fā)心,“璇璣放心啊,外祖母不會讓你去當(dāng)侍丹圣女的。”

        老夫人對嚴(yán)尚書道:“若不是程宏耽誤了璇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人了,又何須進宮當(dāng)什么侍丹圣女?我們是她唯一的親人,若連我們也要放棄她,你想過璇璣的感受嗎?”

        老夫人一聲聲的質(zhì)問,仿佛說在了嚴(yán)尚書的心上。

        他連連倒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灰敗,“我能怎么辦?圣旨已下,若是抗旨,嚴(yán)家會被滿門抄斬。”

        老夫人冷笑,“柯相尚能拼死諫言,你為何不能?明知圣上被妖道左右,還聽之任之?今日能是我的璇璣,明日又將是誰?要將這全天下的女子都充作侍丹圣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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