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jié) 大波航運公司
雷州站的船行的船只不僅噸位小,船型駁雜,船只狀況差,人員素質(zhì)也是魚龍混雜:其中有許多臨高海軍控制海峽制海權(quán)之后的失業(yè)的小股海盜、官兵水師的逃卒。還有過去祝安過去雇傭的水勇。雖然在雷州站提供較好的報酬和海軍的貿(mào)易護航體制下沒鬧出過亂子,卻始終是一個隱患。
至于海軍本身,對一支完全游離在海軍指揮體系下的船隊當然也有想法。在有關會議上一直提出要“加強海上船只統(tǒng)一管理”。
然而將廣州雷州兩支船隊統(tǒng)一到海軍麾下,完全歸屬海軍控制,又會造成指揮體系過于復雜――在臨高的各部門還不覺得:調(diào)用船只只要打電話到海軍部,由海軍部運輸處排船期就可以。但是外地的部門就很不方便。
早期廣州站決定組建高廣船行就是因為動用船只手續(xù)繁瑣。當時需要使用船只的時候要先打電報回臨高,通過海軍的指揮體系再發(fā)出調(diào)船手續(xù),當中的不但環(huán)節(jié)多,浪費時間,而且運作中顯得很僵化――船上的水手不受廣州站的直接指揮,稍有變動就得重新發(fā)報到臨高去更改命令,完全不適宜商業(yè)貿(mào)易。最后不得不授權(quán)駐外站可以自行組織運輸船隊。
這些因素綜合起來,最終促使執(zhí)委會決定改革原先的海上航運體制。正式組建航運公司。這家航運公司準備采用股份制,由元老院控股51%,余下準備向向土著、歸化民進行募股。起威當然是第一個股東,他們原本在高廣船行內(nèi)就有股份。
新成立的航運公司將承攬所有穿越集團在廣東洋面的航運業(yè)務。同時包括對越南的貿(mào)易航運。公司總部將設在香港,在臨高、徐聞、瓊山、廣州、三亞設立航運辦事處。遠期還將在全海南島各縣和廣東沿海地區(qū)設立航運代辦處。整合原廣州站、雷州站屬下的船隊。同時海軍還將部分不適宜作戰(zhàn)服役的船只轉(zhuǎn)交給航運公司,包括當初從海家買來得五桅大船。
航運公司在運輸業(yè)務上自主經(jīng)營,編制上受郵政交通委員會和海軍的雙重領導――類似英國人的商船后備隊系統(tǒng)。航運公司的所有人員均列入海軍預備役,高級海員授海軍預備役軍官的軍銜。每年要抽出進行一定時間進行軍訓和演習。
第二次反圍剿戰(zhàn)役結(jié)束之后,利用和約簽訂前的空檔期。執(zhí)委會委托海軍、政治保衛(wèi)總局、郵政交通委員會對雷州船行、高廣船行進行了為期三個月的大規(guī)模整訓。所有土著人員進行了政審和學習。對其中的不可靠人員進行了清洗:一些人轉(zhuǎn)為陸地工作,少數(shù)聲名狼藉有血債的抓進勞改營。剩下的人員進行了大換血:一部分年輕力壯的海盜和水勇補充進了海軍,海軍淘汰下來的一些不適合海上作戰(zhàn)行動的年齡較大,有傷病,可塑性不強的水手轉(zhuǎn)業(yè)到了航運公司。航運公司擁有的船只也進行了一部分清理整修,淘汰了過小的船只――從使用效率來看,大船比小船用人更經(jīng)濟。
新得航運公司正式改名為“大波航運公司”。而張大疤拉在臨高結(jié)束了幾個月的學習班生活又回到雷州了。這個原本混飯吃的老海狗在接受了全面的“再教育”之后已經(jīng)徹底的堅定了要當“從龍之臣”的念頭。他在臨高參加了一個儀式,接受了海軍預備役少尉的軍銜。重新出任了船長的職務――他將主要在對越貿(mào)易航線上航行,這也是他最熟悉的航線。
張大疤拉走進海安街上的一處原先是糖商的住宅,這里已經(jīng)被改建為對越貿(mào)易公司的駐地和大波航運公司的徐聞辦事處,工匠們正在院子里進進出出,到處是叮叮當當?shù)那么蚵暎瑵M地是各種建筑材料。這里正在進行改建工程。
他要找得人是嚴茂達――目前嚴茂達兼任大波航運徐聞代表處的主任。嚴茂達向他交待了任務:明天就出發(fā),送幾名元老和一船貨物到越南去。
“除了我本人之外,還有其他幾個元老。”
準備前往越南的除了去摸底布局的嚴茂達,準備常駐的貝凱之外,還有幾名軍方、建筑公司和遠程勘探隊的元老。他們是為了建設鴻基武裝商站去打前站的。
“明白,小人――我一定安全把首長們送到。”張大疤拉胸有成竹,“別說這會換了新船,就是一條漁船我也照樣保得首長太太平平。”
“嗯,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嚴茂達一笑,“你先送我們?nèi)ズj枺缓髲暮j柕进櫥R宦飞嫌欣щy沒有?”
“沒有。”張大疤拉顯得很有把握,“只是首長們準備去幾天?我好安排船上儲備水米和菜。”
“能帶多少帶多少,盡量多帶。這次去得時間會很長。”嚴茂達說,“這次航行到越南去不比以往去作買賣販運貨物,是事關大業(yè)的重要任務。你得花上十二萬分的精神,準備工作要做到萬全。”
“是!”張大疤拉聽說這次出海意義重大,勁頭馬上就起來了。既然要從龍就得立功,不能到了之有了苦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表白自己的決心了,最后只憋出一個,“請首長看咱老張的吧!”
張大疤拉的船是一艘三桅廣船,原排水量大約350噸,經(jīng)過造船廠的改造,專門用來充當東南亞和大陸沿海地區(qū)的武裝貿(mào)易船只。排水量增加到將400噸。船上新裝有6門48磅的卡隆式短炮,還有1挺打字機。足夠震懾普通的小股海盜了。船尾添建了一處不高的艉樓,用作操舵、指揮和高級海員、隨船貴賓的住所。嚴茂達和貝凱就住在這里。船名:“鎮(zhèn)南”。
張大疤拉連夜安排人員往船上裝貨:不僅裝載了夠用30天的食品和水,還裝載了大量的貿(mào)易用得貨物――這次航行本身也有為當?shù)氐拇砩趟拓浀哪康摹?br />
水手之外,船上另外派來了20名海兵擔任武裝保衛(wèi)工作,另有起威鏢局雷州分號的幾個鏢師作為貼身保衛(wèi)。
鎮(zhèn)南號揚帆出海,橫渡北部灣的旅途不甚順利,因為風向的關系,航線不得不走得十分曲折,用了差不多四天才抵達越南的海陽港。
雷州站的對越貿(mào)易搞得很有聲色。不過當初因為涉及到對外政策的問題,沒有鋪開攤子大干,只在海陽港以他們在雷州入股企業(yè)大昌米行的名義開設了一家貿(mào)易貨棧,向當?shù)厣倘虽N售食糖和各種雜貨,買進的東西有稻米、優(yōu)質(zhì)木材和煤炭――這一帶有少量的小煤窯。在海陽他們的最大貿(mào)易伙伴還是武玉甲。這個北越的大地主猶如擁有無窮無盡的稻米一樣,源源不斷的向他們出售大米,后來因為臨高的需求量實在太大,武玉甲的管事們表示來不及舂米,現(xiàn)在是直接出口干谷。
海陽碼頭附近有一條華商街,這里聚集了大量來自大明的商人,販賣著各種來自中國和東南亞的雜貨。大昌貨棧就設立在這條街上。
從街景和陸上的行人來看,這里和大明的沿海小縣很相似。甚至耳邊聽到的也是各種大明的方言。尤其以廣東話、閩南話和客家話居多。路上嚴茂達和貝凱還見到幾處小型的地方會館。可見此地被華人滲透之深。
嚴茂達想這倒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力量。一旦開始全面征服越南,這些定居在越南多年,熟悉當?shù)仫L土人情的明朝商人、手工業(yè)者就是一支有效的維穩(wěn)輔助力量。不過現(xiàn)在這些華人暫時還靠不住――不但靠不住,還有潛在的危險。大昌貨棧沒向他少訴過苦――當?shù)氐母魈幦A商地域色彩非常濃厚,觀念里只有同鄉(xiāng)沒有同胞。不但明的暗的排擠打壓商業(yè)對手,不時還會引狼入室的勾結(jié)當?shù)毓倮敉练藖淼満ν?br />
大昌作為全新的外來戶當然也沒少受明槍暗箭,幸好他們實力強勁,一般的商業(yè)詭計整不倒,而與武玉甲這個當?shù)卮蟮刂鞔笸涟灾g的合作關系使得其他人也不敢隨便造次。
一行人來到貨棧。貨棧高墻深院,關防嚴密――北黎朝的官兒只管收錢,對本地的治安之類從來不過問,商人們得自己保護自己。大昌貨棧銷售儲存的又都是大宗的糖和米,稍有不慎就會遭到縱火的危險。
當?shù)氐恼乒窠兄旄T谴蟛仔欣习逯旄I谋炯倚值埽依锖芨F,原本就在海陽當?shù)貫榇竺魃倘伺芡绒k事謀生,能說一口很好的越南話和好幾種方言。嚴茂達調(diào)查下來知道他在徐聞已經(jīng)成家,有老婆有孩子,為人還算正派――全家就靠他每年從越南賺回來得十幾兩銀子過活,日子過得很困難。嚴茂達就招募了他當貨棧的掌柜,不僅待遇優(yōu)厚,平日里又經(jīng)常用小恩小惠籠絡他的家人。很快就讓這人對穿越集團死心塌地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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