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早啊！”

        周一清晨，李無為在院里水池邊漱口，他今天去辦離職，還能薅一天的工資。

        “窮講究！”

        許大茂也出來洗漱，拿著一張舊洗臉帕，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了事。

        “哥，洗臉。”

        秦淮茹端著盆出來，她起得早，早餐都已經做好了。

        “嗯！”

        李無為應了一聲，接過擰好的帕子，好好把臉擦了擦。

        隨后秦淮茹把帕子在盆里透了透水，她也用這張帕子洗臉。

        這操作太正常了，別說兩口子，有些家庭全家公用一張洗臉帕，一個水杯。

        許大茂看不下去了，痛心疾首，憑什么讓李無為這小人得志，他這樣的大好青年，卻苦哈哈的單身，蒼天不公啊！

        為了避免被這小子在路上炫耀自行車，許大茂急急忙忙吃了早飯就想跑路。

        誰知道剛從屋里出來，就見李無為推著自行車已經在院里，旁邊秦淮茹正在給人圍上圍巾，那畫面再次讓許大茂受到暴擊。

        以至于許大茂愣在當場，等到李無為和秦淮茹從眼前走過才反應過來。

        “不是，李無為，你們一起出去，不上班嗎？”

        “上啊！”

        李無為揮了揮手，最后一天起大早到廠里報道，也是有紀念意義的。

        “這……”

        許大茂快步跟了上去，看著秦淮茹婀娜的背影，痛心。

        等到了中院，正好，傻柱和賈東旭不約而同的從屋里出來，匯聚到一塊了。

        四合院里，四個年齡相差不大，且都在軋鋼廠上班的青年碰頭。

        原本李無為家里沒有長輩幫襯，條件最差，可轉眼不僅買了車，還娶了漂亮媳婦，立時高下立判。

        “秦，秦姐，早！”

        傻柱下意識的就跟秦淮茹打招呼，這還是第一次跟人說話。

        “傻柱，你也早！”

        秦淮茹雖然覺得這人傻乎乎的，長相著急了點，但也可憐，昨天老爹差點就跟寡婦跑了。

        “嗨！”

        傻柱樂呵了，伸手抹著腦袋，找不著北。

        賈東旭陰沉著臉，怨毒的盯著李無為，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那啥，我們就先走一步，我有車速度快，你們也跟不上。”

        等到了院門口，李無為讓秦淮茹上了后座，摟著他的腰。

        而他嘴里叼了一根煙，沒敢點燃，不然風一吹，還不得被煙霧熏得流淚啊。

        “我說李無為，你這是去上班，帶上秦姐去干嘛啊。”

        許大茂也跟著一起叫姐了，覺得這樣親近，本來秦淮茹就比他大。

        “暫時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無為腳下一蹬，走你。

        賈東旭三人看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秦淮茹，在那自行車上漸行漸遠，一時間紛紛嘆息。

        許大茂忍不住撩撥道：“賈東旭，這你也能忍？秦姐原本該是你的媳婦啊。”

        “許大茂，你不關你事，秦淮茹沒選我，以后有她后悔的時候。”

        賈東旭略微仰起頭，聽說這樣淚水才不會掉下來。

        傻柱在旁邊念叨，“秦姐多好的人啊，剛還和我打招呼呢。”

        賈東旭皺眉，“傻柱，你什么意思，你難道對秦淮茹也有意思？”

        “賈東旭，話可不能亂說，別影響我秦姐的名聲。”

        傻柱斜眼看人，前天賈東旭還想訛他錢，這不慣著。

        三人各有心思，偏偏還躲不了，因為都得去軋鋼廠上班。

        ……

        卻說，李無為今兒特地早起，到了廠里，把自行車停好，就讓秦淮茹先等一會。

        他到車間去點個卯，他一天差不多有一塊三毛，只要記上他的名字，就算今兒辭職，也多一天工錢。

        許大茂進廠后，就和傻柱還有賈東旭分道揚鑣了。

        三人，一個到宣傳科，一個進車間，還有一個去食堂，齊活了。

        忽的，許大茂眼前一亮，見秦淮茹竟然孤零零的站在辦公樓下邊，這什么情況？

        “秦姐，你怎么進廠里邊來了。”

        “許大茂，你好。我來廠里上班。”

        秦淮茹說了實話，因為這消息藏不住，也不用藏。

        “什么？李無為還有這本事，給你安排崗位。

        不對啊，你和李無為剛結婚，街道哪能安排工作。”

        許大茂懵了，這不符合常理。

        誰知道秦淮茹一開口就是王炸，“我家老爺們今兒內退，我頂替他的崗位到車間當鉗工學徒。”

        “秦姐，你剛說什么？我沒聽太清楚。”

        許大茂傻了，這是什么瞎操作，李無為竟然讓秦淮茹頂崗上班，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違背了院里，甚至是整個四九城的傳統。

        就在這時李無為過來了，嚷嚷著：“大茂，你這還不去點卯，在這兒干嘛呢。”

        “不是，李無為，剛秦姐說她要頂替你的崗位。”

        許大茂到這會還覺得他是聽錯了。

        “對啊，咋了？”

        李無為風輕云淡的說：“這婦女也能頂半邊天呢，家里兩口子，總得有人干活掙錢吧。”

        “不是，合著你不上班，讓咱秦姐來廠里，她掙錢養活你？”

        許大茂琢磨明白了，這特么簡直無恥，丟咱京城老爺們的臉面。

        “大茂，話可不能這么說，我要是身體允許，能不上班嗎？

        我病了啊，醫生說我胃不好，不能久站，為了不影響車間的生產進度，我只好內退。

        得嘞，跟你說這么多干嘛，你快去點卯，我帶你秦姐去辦入廠手續。”

        李無為話一落，又說：“淮茹，咱走吧，等你辦了入職，我在帶你去領廠服，到了車間，我那崗位和工具都給你用。”

        “好嘞，哥！”

        秦淮茹高高興興的跟著自家男人上樓去了。

        “我，天啦，蒼天不公啊！”

        許大茂壓著嗓子大吼，為什么要讓小人得志，好人流淚。

        “我說許大茂，你在這兒鬼嚎啥呢。”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科長，我這沒啥，就剛嗓子不太舒服，我這就上班去了。”

        許大茂趕緊跑了，可這心里依舊堵得慌，李無為這接連的操作，讓他見識到了人性，怎能如此黑暗，就是可憐了咱秦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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