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沅醫生。”一道不標準的漢語喊著沅桃。
沅桃下意識的看過去,相機定格了這一幕。
沅桃天生是那種明艷的長相,尤其一雙狐貍眼淡淡一瞥就是風情萬種,鏡頭里的她穿著白色防護服,皮膚白皙,素面朝天,頭發隨意地挽起,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眉宇間帶著冷靜的溫柔。
沅桃慢慢扶著腰站起來,看著不遠處拿著相機的少年,他穿著背心和短褲,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笑得非常陽光,朝著沅桃揮了揮手:“吃、飯、了。”
他只會說幾句漢語話。
王甜甜和另外兩名男生聽到開飯,手腳利索的收尾,然后去了大棚底下。
“小德,今天吃什么啊,沒有米飯和豆芽吧。”王甜甜心有余悸的問,沒辦法這兩樣東西長得太像蛆了。
小德眨了眨眼睛,聽不懂。
王甜甜又換成英語問了一遍。
小德笑瞇瞇地說:“今天做的是三明治。”
“真是好弟弟。”王甜甜打趣他。
小德拿著一瓶水迎著走過來的沅桃,眼里閃爍著激動:“喝、水。”
“謝謝。”沅桃接過,沒有打開。
小德從第一天做義工看到沅桃,就忍不住心生仰慕,他一臉癡迷的看著沅桃,眾人也見怪不怪了。
小德從隨身帶的包里掏出一個涼颼颼的食盒,打開蓋子,放到沅桃面前,一塊塊切好扎著牙簽的西瓜,看著就清涼解渴。
沒等沅桃說話,王甜甜先開口:“好啊你,小德,你這個行為在中國叫忘恩負義。”她想說的是見色忘義,又想起沅桃已經有男朋友,不能瞎打趣。
聽著王甜甜胡編亂造的解釋,小德撓了撓頭,瞥了眼沅桃,低著頭說:“一、起。”
來這以后,看著數不勝數的尸體,每天忙不腳不沾地,能放松的時間也就吃飯這會兒,所以王甜甜最愛做的就是逗逗小德。看著他這個年紀的陽光,活潑,即大膽又羞澀。
一月十號,沈敘白和老東家繁星娛樂和平解約,正式成立沈敘白工作室。
演唱會的時間安排在二月八號。
沅桃走了以后,沈敘白每天忙的腳不離地,不管方姐安排什么工作,都不會拒絕,生怕閑下來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找沅桃。
又結束了一天,沈敘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看著空曠的房間,沈敘白委屈的撇了撇嘴角,踢了鞋,撲倒在大床上,抱著她枕頭聞著上殘余的味道。
沅桃很忙,那邊信號也不好,給她發的信息有時都是隔了一天才回。
沈敘白在床上撲棱兩下,屬于她的味道淡了很多,赤腳下了床,打開衣柜,打算把沅桃長穿的幾件衣服鋪在床上,以解相思之苦。
拿衣服的手指一頓,沈敘白在衣柜的角落里看到了上次搬家時的木頭箱子,想起沅桃微微緊張的神態,沒忍住把箱子拿了出來。
沈敘白盤著大長腿坐在床上,看著面前的木頭箱子,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找出一把鑰匙,正好是用來開箱子的。
箱子緩緩打開,沈敘白看到里面的東西,俊美的五官帶著錯愕,指尖微顫的拿起最上面的照片。
這是
沈敘白沒想到沅桃的秘密居然是他。
箱子里有他十五歲站在舞臺上的照片,有他十七歲拿到音樂大獎的照片,還有這些年他開演唱會張張不拉的門票。
沈敘白的一張一張的翻著,每張照片,門票上都貼上了保護膜,看得出箱子的主人對里面的東西很愛惜。
沈敘白感覺心臟像是被撓了一下,酥酥麻麻,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喜意,這是不是證明沅沅很愛他。
沈敘白把箱子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了,伸著大長腿晃了晃,這里面不止有屬于他的東西,還有一些老舊的小物件,八音盒,水晶球,報紙。
報紙看著有些年份,紙張泛黃,些許破落,沈敘白小心翼翼的打開,看著巨大的標題《貌美女子常年出軌羞辱丈夫,丈夫被壓迫十幾年終于殺了奸夫□□,分尸現場被七歲的小女兒目睹》
報紙上的小女孩目光呆滯的看著鏡頭,那雙沒有波動的眼神撞進了沈敘白的心臟,不明所以扯著有些疼。
沈敘白低著頭,把凌亂的東西,整理好輕輕地放進去,沈敘白看著枕頭旁邊的素色手帕,微微怔愣,這也是箱子里的?
修長的手指挑起手帕,沈敘白微瞇著眼看了看,有點眼熟,和沅桃常用的那款很像就是角角上沒有星星的圖案。
星星圖案
沈敘白腦袋閃過一道白光,想到不可思議的事情,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姐姐拿著一塊素色的手帕替年幼的他擦臉,他看著帕子說:帕子上為什么沒有星星的圖案,我見過星星,星星可漂亮了。
手帕福利院小女孩沅桃
沈敘白突然發現他一點也不了解沅桃,他只有嘴上說著自己有多愛沅桃,卻從來沒有了解過她的從前。
沈敘白捏著帕子,放在胸口,他難受的想哭,現在特別想抱抱沅桃,手忙腳亂的找著手機,他迫不及待想要找人求證。
撥通了溫女士的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
“寶寶,這么晚還不睡呀。”溫女士溫柔的聲音透著朦朧。
沈敘白喉嚨緊澀,聲音又低又啞:“我四歲那年你是不是帶我去過蘇城的一家福利院。”
溫女士半響沒有說話,隱約聽見她穿鞋的聲音:“是。”
“沅沅在那里。”沈敘白連呼吸都在顫,聲音帶著哽咽。
溫女士低“嗯”了一聲,嘆了一口氣:“寶寶,沅沅生活的挺苦。”
“為什么不告訴我。”
“沅沅不讓我說,她說想自己告訴你。”
沈敘白想到了前段時間沅桃經常會走神,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掛斷電話后,沈敘白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腦子里想的全是溫女士說的話。
沅沅的父親殺了她母親,七歲的她成了孤兒才被送進福利院。
她是背負著什么樣的心情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中長大。
原來溫女士這些年資助的學生是她。
原來他每年年底收到的圍巾手套都是她送的。
一個十七歲的女生是受了多少苦才能連息帶本的把錢還上。
沈敘白濃密的睫毛上沾著淚珠,拿過手機給沅桃打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人接。
沈敘白抱著沅桃的枕頭吼出了聲,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心臟像是猛地被人攥住,疼得他喘不上氣。
床上的電話響了,沈敘白看著來電顯示:沅沅。
接聽后,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柔而繾綣喚他:“阿敘。”
沈敘白咬緊了嘴唇,抑制住喉嚨涌上的酸澀,聲音啞啞道:“沅沅。”
沅桃剛從尸體堆出來,脫掉防護服時習慣性的看一眼手機,就看到屏幕上顯示未接來電有二十多通,消完毒以后馬上給沈敘白回撥了過去。
信號不太好,沅桃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聽筒傳出來:“工作剛結束嗎?有沒有吃晚飯。”
沈敘白帶著重重的鼻音“嗯”了一聲,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他明明有好多話想說想問,開口時卻只凝成了一句:“我想你了。”
沅桃聽著心里也不好受,低喃道:“我也想你了。”
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通話時間,沈敘白清了清嗓子,道:“那邊環境怎么樣,你吃的住的還好嗎,缺什么東西我給你寄過去。”
“什么都不缺,吃的住的都很好。”頓了頓,又帶著撒嬌的口吻:“就是閑下來的時候很想你。”
沈敘白知道她是在安撫他,忍著不去拆穿,啞聲道:“演唱會的時間確定了,是二月十號。”
沅桃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加油。”
這還是這些年她第一次缺席。
沈敘白聳拉著眼簾,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神色,語氣中帶著調侃:“到時候我讓方姐全程錄像,讓你看看你男人在舞臺上的魅力。”
沅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他不害臊。
隔著電話兩人聊了許久,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沈敘白才輕聲道了句晚安,捧著手機閉上了眼。
第二天,微博熱搜榜上掛著一條仙女應該就長這樣吧
事情的起因是小德把救援的一些照片上傳到了自己ins,他憑借著陽光帥氣的模樣有不少粉絲,這次他上傳的照片除了救援的照片還夾著幾張他偷拍沅桃的照片。
小德介紹這是從中國趕來支援的醫生,隨手拍的,覺得很有故事感才上傳想讓大家都看看,正巧國內有個小博主關注了小德,博主是個自由畫手,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沒忍住照著照片畫了一張,上傳到了自己的微博,博主的微博也是有百萬粉絲,傳播量廣,不到一天的時間就上了熱搜。
有的網友認出了,沅桃就是之前在機場被拍的醫生,有熱心的網友扒出了沅桃的經歷,十六歲被保送京大,二十三歲研究生畢業,現任北巷公安局刑偵隊的法醫。
還有京大的學生出來說,沅桃沒去t國前,也會在京大授課,是一位超級美女學霸。
宋瑾禾躺在沙發上,一雙纖細白嫩的腿輕輕晃著,腳上是剛涂好的指甲油,艷紅靡靡,纖細的指尖劃著屏幕,看著網上全是贊美沅桃的評論,紅唇微微勾起,輕笑了一聲,她十分好奇要是她們知道這位小仙女是他們哥哥的女朋友會是什么表情。
是驚訝還是憤怒。
是嘲諷還是怨恨。
這想想都是一件有趣的事。
“把照片放出去吧。”宋瑾禾對著電話吩咐了一聲,哼著歌,笑得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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