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以后，她把拿回來的藥放進了車里的儲物欄里，“你記著，我把藥放到這兒了，以后你自己拿。”

陳衍道：“昨天差點傷害到你，我跟你道個歉。”

“你這病到底什么癥狀？”

陳衍依舊沒有深入回答，簡單概括道：“比較容易產生破壞欲。”

徐可意想了想，折騰她其實也就只是滿足他破壞欲的一種。

徐可意垂眸道：“剛才周妍說那番話，全都在心疼你呢，挺感動的吧？我都覺得很感動。”

陳衍終于偏頭看了看她，道：“跟我說話拐彎抹角什么？”

徐可意彎了下嘴角，說：“陳衍，只可以選一個的。”

徐可意沉默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話給補全來：“法律都要求一夫一妻制，你也只能選擇一個。你要是對她有情義，就別繼續跟我說和好的話了。”

陳衍淡淡道：“我不會跟她和好，當時分手就說了，不會再有以后。”

徐可意說：“那你還來找她？”

然后她就在陳衍臉上看到片刻有關茫然的神色，只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冷靜，語氣松弛有度：“之前習慣她了而已。習慣和喜歡，那是兩回事。”

徐可意在心里說，不是這樣的，習慣比喜歡要可怕多了，喜歡只是一時，荷爾蒙下去了，哪還有什么喜歡呢？但是習慣幾乎影響人的一生，有的習慣甚至是一輩子改不掉的。

陳衍習慣周妍，習慣跟她傾訴，所以在得知她在哪的情況下，第一反應還是來找她。

他心里難道不知道有人去給他拿藥了嗎？他肯定知道的，只不過他還是選擇，遵循自己的習慣，去見那個能安撫他的人。

徐可意勉強說：“陳衍，你是不是打算自己以后出問題了，繼續來找她，把她當做你的藥？”

他沒有說話，但她猜測他是默認了。

徐可意其實不太能接受這種答案，這代表哪怕陳衍能喜歡自己，也永遠不可能徹底拋下周妍。而周妍對他有用，這代表不管怎么樣，他也不可能徹底對她鐵石心腸。

徐可意想起，上一次他發病，她倆出事那一晚，在床上的時候，他似乎抬頭看了好幾眼，那張結婚照。

那個時候，他其實心底是不是也挺無助，挺想看見周妍的？

車內沉默了好一會兒。

陳衍無聲的發動車子。

徐可意道：“所以現在，你是打算怎么處理我的？還想跟我和好？”

陳衍沒什么情緒道：“你要是愿意，我很樂意。”

徐可意說：“我要是你女朋友，我接受不了你有事還找前任，每一個女人，都會特別特別膈應自己對象的前任。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一山不容二虎，我和周妍，不可能同時一起待在你身邊。”

“分手了不可以當普通朋友？”他沉著的隨口反問了一句。

“不可以，當然不可以。”徐可意搖了搖頭，堅決的說，“要是我答應你復合，你就不能在出事的時候再來找她。”

陳衍的聲音越發平淡：“我最開始，也是吃藥，只不過吃藥治標不治本，說到底也就是鎮定劑一樣的玩意。吃藥治療的時候，其實沒什么效果。后面幾年好了，都是因為不是藥物控制，而是因為周妍。”

他微微側目，若有似無的看了看她，“你是情愿我吃藥傷了身體，也非不讓我在那種情況下去見她？”

陳衍說話的語氣不沖，但是徐可意從中感覺到了不少壓迫感。甚至感覺，他在譴責她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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