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只沒什么語氣的反問道：“明天也忙？”

“一大早就得工作，晚上估計還要加班。”徐可意如實說。

“今天呢？”他淡淡問道。

徐可意頓了一下，敷衍了兩句，說：“你好好養病，我明天要上班，得早睡，晚安。”

陳衍又沒有做聲。

徐可意雖然感覺不到那邊此刻已經是風雨欲來，但是也明顯的感覺到他現在有些不對勁。頓了好一會兒，說：“那天我沒有聽見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

陳衍聲音越發寡淡了：“那天？我問你有沒有空。”

徐可意說：“沒有。”

“是啊，你沒空回我電話，也沒空關心我病情什么樣了，畢竟你忙。”他突然笑了一聲，說完的語氣冷了下去，“畢竟你有一個洛琛要照顧，當然沒空想起我了。”

徐可意一聽，也炸了：“你找人跟蹤我？”

陳衍冷嘲道：“我有那么空？”

徐可意也冷靜下來，如實說，“我確實是在照顧洛琛，我正好撞上他被人逛了好多酒，都認識，我就幫了他一把，順帶照顧了他一天。都認識，有什么問題嗎？”

“那你還真挺順帶的。”

徐可意覺得他這語氣過分陰陽怪氣了一點，忍不住道：“陳衍，所以你又是在氣什么呢？你不也順帶在照顧周妍么？所以我為什么不能照顧洛琛？”

“可以，你當然可以。”陳衍冷冷的說，“你愛怎么樣，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你。”

人在吵架的時候，話從來都是脫口而出，根本無暇顧及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也沒有邏輯沒有對錯，“是啊，你怎么管得著我呢，我們是男女朋友么？不是，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我關心誰都和你沒關系。”

“徐可意。”

連她大名都喊上了，這是警告她別得寸進尺呢。

徐可意卻自顧自說：“畢竟你什么事只跟周妍說，你只愿意跟她分享，你們才是密不可分的關系，我也只好做人家的傾聽者了。我就是照顧他也不想照顧你，你問我有沒有空，我就是故意說沒空的，行了么？”

原本爭吵應該越往上走，還遠遠沒有到爆發點才對，可是陳衍突然沉默下來，這場因為彼此都對對方懷有不滿的爭吵無疾而終了。

徐可意聽見他又撕心裂肺咳嗽了一陣，然后是護工慌忙的驚呼：“陳先生，你怎么了？”

徐可意抿起唇。

陳衍這么不顧及形象的吵架，其實很少。

她等著他再開口說兩句什么，陳衍那邊卻直接把電話給掛了，頗有一副被傷到了的架勢。

徐可意也不知道是自己攻擊力變強了，還是陳衍因為生病虛了，他居然在自己面前敗下陣來。

而且他居然有那種寒了心的感覺。

其實冷靜下來之后，這場爭吵就顯得毫無意義。認真分析一番，陳衍只不過是想讓她去看他，找了她大概就沒找周妍，指不定她還略勝一籌。

他提起洛琛，大概率是醋她有空照顧人家，卻沒有空理他。而她卻還要故意說洛琛怎么怎么好，其實除了氣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但徐可意那會兒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他一直拖著不愿意跟自己說那些跟周妍分享過的事，也讓她心里堵著氣，本來就有火氣的情況下，本來就是一點就炸。

這一晚，徐可意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去，夢里的陳衍也是慘白著張臉，要掛了似的。

徐可意被嚇醒了。

第二天工作，她也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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