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意外的看了她兩眼，平靜的說：“有點。”

徐可意翻身看著他，希望他能多說幾句什么，但陳衍沒話了，手搭在她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嘆口氣，閉上眼睛休息了。不過半睡半醒間，卻感覺他似乎在咬她的耳朵，之后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肩窩，帶著那種求偶時候的曖昧意味。

徐可意帶著點困意說：“你身子虛，還是睡覺吧。”

陳衍倒是也沒有想那事，純粹是她想歪了，但要總提，他也得歪。徐可意也稱得上身嬌體軟了。

他轉移話題道：“聊聊吧。”

徐可意其實平常跟陳衍的交流，要說多合拍，那也沒有，所以聊一聊這個話題，并沒有讓徐可意很有興致。

陳衍不讓她睡，在她旁邊手不規矩。徐可意拍了兩下沒拍開，索性就往他懷里鉆，打算采取服軟政策：“我每天給你洗衣做飯，很累的，咱們睡覺行不行？”

陳衍卻從一旁拿出手機，從相冊里翻出一張照片來，照片里也是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襯衫，很年輕，臉上洋溢著笑容，身邊站著的英俊男人。

徐可意被他逼著看了一眼之后，很快認出這個是謝希。而旁邊的男人，是陳則初，她覺得他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樣。

“我的記憶里，很少有關于我母親的內容。五六歲時候，身邊也都只有女傭陪著。”陳衍語氣寡淡，“不過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她不喜歡我，正相反，我父親倒是告訴我，她很愛我，因此我對她有幾分憧憬，也以為她和我父親感情很好。”

徐可意怎么也沒有想到，陳衍會這么突然跟她說起他的過往。

明明之前，他完全半點不想開口。她不由得屏住呼吸，靜靜的等著他開口。

陳衍看了她兩眼，繼續說：“后來我率先察覺到，我父母關系并不好。他倆見面，我母親總是很冷淡，一年級有次放學回來，我看見我爸的皮鞋踩在一個男人臉上，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父親是真的想羞辱他。而我母親，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沒有任何人的視線，在他身上。

謝希回頭看了他一眼，就哭著罵陳則初去死，然后心疼的喊著地上男人的名字，看上去手足無措極了。

那男人，也一句話沒說，只是死死的握著謝希的手。

陳則初見狀，冷笑著抬腳去碾，碾得他手指骨折，那男痛的渾身冒汗，手也沒有放開。

反而是謝希，撕心裂肺的說著不要，痛哭流涕，原本從來不搭理陳則初的一個人，這會兒淪落到低聲下氣求他，給他磕頭。

陳衍那會兒還小，但也知道，沒有一個人的母親會在自己面前這么卑微。

他有點心疼謝希，小聲的喊了一句：“媽。”

謝希只回頭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他有些不安的拽了下書包帶子，然后陳則初就柔聲道：“阿衍，你先回房間。”

他不愿意，保姆就強制性把他帶走了。

之后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陳則初讓謝希帶著男人走了。兩個人路過陳衍時，沒有人愿意看他。

陳衍所有關心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小孩子，總是會想媽媽的，可是謝希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他自然很失落。他又跑去看了陳則初，結果他也只是坐在書房里，一根一根無聲的抽著煙。

只不過陳則初寵他，很快就朝他招手，把他抱進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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