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劇本殺游戲殺人事件三
晚上,唐警官還特地窩在廚房緊盯著廚師做飯,生怕有人在飯菜里下毒。但這廚師是個彪形大漢,他怨氣沖天,直接對唐警官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警察的份上,我非得揍你一頓不可,我怎可能會下毒?”
唐警官笑道:“不是擔心你下毒,是擔心兇手進入廚房后對飯菜下毒。”
廚師怒道:“倘若真的有人敢在飯菜下毒,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唐警官不客氣道:“萬一你死了,還談什么饒不了他。”
廚師憨厚道:“有道理。”
他倆把所有飯菜都端到餐桌上,唐警官要求山莊所有人都來聚餐。
很快,他們一個個都來了,大家圍坐在一塊餐桌上。
燈火通明,一片祥和。只是靜得出奇。
唐警官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提醒大家道:“吃飯,別想那么多。”
坐在他旁邊的福波一早就餓了,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坐在福波一對面的劉小姐抿著嘴看著他笑。
這讓汪愛弟很郁悶,連食欲都沒有。
福波一問愛弟:“你咋不吃?”
愛弟反問福波一:“你不怕中毒啊?我要是吃了,要是有個女的對我不懷好意把我毒死了怎辦?”
她在說的那個女的是指劉小姐。
福波一蕩然道:“有舅舅把關,飯菜不會有事。”
唐警官道:“就是,就是,趕快吃,明天所有人都給我離開明德山莊,跟我到警局里錄口供。”
阿蘭道:“這邊錄不行嗎?”
唐警官道:“不行。錄口供就得一個個單獨錄。我就舉個例子吧。假如福波一是兇手,他聽到你說的話,等到他供述后,他就可以編出一個很好的謊言了。更何況這山莊出現命案,不適合在這里錄口供。所以,你們明天都得離開這山莊,免得被毒殺。”
這時,李健道:“這里不是有你所說的大名鼎鼎的福波一嗎?福波一,你覺得兇手是誰?”
福波一搖搖頭。
李健“哼”的一聲,道:“據我所知,案發現場有兩人不打招呼就離開這兒,福波一,你是其中一個吧?該不會是害人后心虛想逃離吧?”
唐警官目怒兇光道:“無憑無據不可胡說八道。”
李健道:“我只是開個玩笑,別介意。”
福波一道:“目前這案件還得靠現代刑偵手段來破。我有一個主意。”
唐警官道:“什么主意?”
福波一道:“兇手往道具藥瓶里下毒,那么很可能他的手多多少少會接觸到毒藥。有可能他有洗過手,但也許他沒洗干凈,指甲還殘留毒藥粉末,那是不是可以查出來了?”
劉小姐拍手贊賞道:“厲害啊,福波一。”
這惹得李健更加不爽。
唐警官道:“這便是我要你們回警局錄口供的原因,其實也是要檢查你們的手和指甲。既然福波一已經說出來了,那么,各位,請抬起你們的手。”
大部分人都抬起手了,連福波一也不例外,但有個人很不配合,那就是李健。他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就不想配合。
唐警官對李健道:“你咋不抬起手?”
李健不屑道:“我又沒殺人,我為什么要給你檢查?”
唐警官威脅道:“你不配合,只會讓我更加懷疑你。到時你的牢獄之災是不可避免的。”
李健只好認慫,抬起手來。
唐警官依次仔細檢查他們的手,沒發現毒藥粉末。喃喃道:“兇手可真細心。”接著,福波一替唐警官代勞,他分別修剪每個人的指甲,然后把指甲片一一放入每個透明塑料袋,每個塑料袋貼著標簽,標簽寫著他們各自的名字。
唐警官道:“回去后,我只需讓鑒識科人員檢測你們的指甲,看誰的指甲留有毒藥粉末,誰就是兇手。識相的,就自己站出來。”
然后,他鷹一般的眼睛盯著每個人的表情。
但每個人面無表情。
唐警官心想:兇手心理素質真高。
福波一想:可能兇手帶著手套作案,所以并不在意警方對指甲進行檢測。
福波一鄭重道:“我得逐一了解一下你們的生活背景。當然,我說的你們是指劉小姐、主管、廚師、老管家、攝影師、化妝師、李健、劉小蘭。”福波一逐一指出他們。
李健此時不爽了,道:“你又不是警察你憑什么審問我們?”
唐警官忿道:“福波一的話便是我的話,你要是不服,我隨時可以把你抓起來。”
劉小蘭也懟道:“問一下又沒事,你這人怎么心胸那么狹隘?”
被女人這么一說,李健立馬低下頭來。
福波一問老管家:“老人家,您在劉家多久了?”
老管家嘶啞道:“我在劉家服務快20年了。劉小姐還沒出生,我就來劉家了。”
“那您掌管明德山莊每間房的鑰匙嗎?”
“大部分房間的鑰匙是我掌管的,除了明德山莊里的人外——他們的房間的鑰匙他們自己保管,所有客房、游戲室、雜物室的鑰匙都是我保管的。”
“有哪些人是屬于明德山莊里的?”
“劉玲玲小姐、我、化妝師陳紅、攝影師曾浩、廚師陳師傅。”
“那好的,謝謝。”
福波一問廚師:“陳師傅,那您是什么時候來這的?”
陳師傅道:“我來劉家當廚師已經三年了。那時,這山莊還沒建成,我就待在劉家。建成后,我就跟著劉老板從劉家過來了。”
福波一問攝影師曾浩:“那你是什么時候過來了?”
曾浩道:“這山莊建成不久,我就過來應聘了。很榮幸,我成了明德山莊唯一的攝影師,專門負責拍攝演戲以及相親者的游戲實況。”
這時化妝師陳紅插嘴道:“我也是這山莊建成不久就過來應聘的。”
福波一看著曾浩和陳紅,一個約莫二十多歲,一個約莫十幾歲。
福波一問陳紅:“你看起來稚氣十足,年齡和我相仿,怎么這么早就出來工作?”
這時劉小姐直接插嘴道:“她比我小兩歲,我爸爸看她可憐,就招她當化妝師。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對待。可她好像有點內向,不好接觸。有幾次我想辭退她,但考慮到她身世可憐,就忍下來了。”
福波一見她有那么點姿色,但遠不如愛弟、劉玲玲那樣美如明月,便道:“可惜,可惜。”
這語氣仿佛在感嘆佳人淪落,惹得曾浩忿道:“可惜什么?”
“可惜這么小就出來淪為傭人,實在不值。”
陳紅辯解道:“哪里不值,我只是負責化妝,又沒做其他工作。”
“劉小姐說你身世可憐,怎么可憐了?”
這時陳紅沉悶了。
劉小姐替她道:“我爸身前說過她身世可憐,在孤兒院長大,叫我好生待她。可她有時太沉悶,要把我氣死。”
“她惹你生氣,那你有打罵她嗎?”福波一看著劉小姐道。
“沒有,沒有。”劉玲玲不安道,她的眼神飄來飄去,福波一覺得她在撒謊,但他不想繼續追問。
福波一問主管:“主管,您和劉老板是啥時候合作的?”
主管道:“這山莊建成后,我們就開始合作了。”
“劉老板是個怎樣的人?”
“為人慈善,風流,富甲一方。”
“呃,有多風流?”
“這我就不說了。”
“有多富裕?”
“當地最富裕的,依我估計,至少有幾十億的資產。”
劉小姐不客氣道:“福波一,好奇心過頭了吧?怎么向別人問我爸爸的事,你問我啊。”
福波一故意逗劉小姐道:“那好,你爸爸有多風流?”
劉小姐反逗福波一道:“你有多風流,他便有多風流。”
福波一摸摸后腦勺憨憨道:“我哪里風流了?真是的。”
劉小姐再次對著福波一抿著嘴笑。
愛弟看見他倆在打情罵俏,想死的心都有。心想:真累,真想回家。
福波一問李健:“李大哥,男死者叫李澤宇,而你叫李健,都姓李,你們兩個認識嗎?”
李健不耐煩道:“不認識,即使認識,我也不告訴你。”
唐警官再次懟李健道:“你很拽是嗎?我只需回局里往電腦輸入你的身份信息,你和死者是不是親屬關系一覽無余。”
李健不服道:“我要是不給你身份證信息呢?”
“那你等著坐牢吧。”
李健被懟得一聲不吭。
福波一問劉小蘭:“阿蘭姐,你也是來相親的。而你是劉玲玲的表姐,怎會那么巧呢?”
阿蘭道:“是啊,我也不知我舅舅和今世緣公司有合作。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來這里了。”
劉小姐問道:“為啥?阿蘭姐。”
阿蘭回復道:“沒為啥,我不大喜歡你爸爸。你爸爸是我媽媽的哥哥,雖富家一方,可吝嗇得很。”
福波一道:“那劉老板肯定晚婚。”
阿蘭道:“是的,據我媽說,我出生后幾年,我舅舅才結婚。”
福波一覺得問不到什么關鍵信息。他想問大伙兒昨晚晚上到今天早上8點前除了睡覺還做了什么,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事。但一旦問這個問題,兇手可能會根據其他人的回答隨機應變編造一個謊言來應付,那這樣問了也是白問,反而容易被迷惑住。
福波一覺得最終還得從劉小姐入手。
他問劉小姐:“對于這兒我有個不理解的地方。”
“你說。”
“想到這兒就得經過一座獨木橋,可那座獨木橋車輛是沒法經過的。可我發現這山莊富麗堂皇,是由大理石建成的。運載大理石肯定需要卡車,那卡車是怎么經過獨木橋的?”
劉小姐鄭重道:“其實,還有一條泥濘的土路是可以通往這兒的。但是那條路被封了。”
“呃?為啥被封?”
劉小姐瞬間憂慮起來,道:“前幾天,也不知是誰炸山,山上滾落的石頭把道路給封住了。之后,我收到一封恐嚇信,說我要是離開明德山莊,他/她就把山莊給炸了。”
“看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繼續說吧。”
劉小姐搖了搖頭,顯得很為難,然后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其他人。福波一和唐警官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因為兇手隱藏在他們中,有些話不適合在眾人前講的。于是,唐警官對其他人命令道:“現在,你們都有嫌疑,都給我回房睡覺。誰若不服從,我明天就逮捕誰。”
這話很有威懾力,其他人也顧不上吃飽飯,便趕緊離開了。
餐桌上只剩下福波一、汪愛弟、唐警官、劉玲玲。
劉小姐道:“福波一,請跟我來我閨房,我把心事說給你聽。”
福波一見愛弟心事重重,便一聲不坑。
劉小姐瞬間明白他放不下愛弟,便道:“唐警官和汪女士也跟我來閨房吧。”
福波一這才起身,于是他們一伙來到劉小姐的閨房。
劉小姐先是往窗外看了看,見沒人后,才放心把窗戶關上,把門鎖上。然后,瞬間她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焦急道:“福波一,唐警官,救我。”
“咋啦?”福波一和唐警官異口同聲道。
劉小姐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給福波一。
福波一攤開信,信上寫著:
尊貴的劉玲玲女士,我要來取回屬于我的東西,聽到那轟隆巨響了嗎?是我送給你的第一個禮物。現在,泥濘的土路已被巨石封住。雖說還有一座獨木橋沒被我炸毀,你還可以通過獨木橋和外界聯系,但是,一旦你報警或者逃離山莊,那我就送你第二個禮物:炸掉山莊。
劉小姐道:“這山莊三面環山,一面靠河,這里像是與世隔絕的桃花源,能通往外面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經過獨木橋,另一條是從山間開鑿出來的土路。五天前,我們正在舉行相親節目,忽聽得轟隆巨響,我們循聲跑出去。發現和外界連接的土路被山體塌下來的巨石封住。我以為有人在炸山開礦,便沒多在意。后來我回到山莊的客廳,正欲坐下來休息,發現山莊的客廳便多了這封恐嚇信。為了穩住大家,我只好謊稱有人在開礦,讓他們別擔心,可以通過另一條路——獨木橋回去。”
福波一問道:“那天有多少人?”
“至少有100多人來參加我們的相親節目。”
“那現在來相親的人變少了是由于路堵住了是吧?”
“我認為是的。”
福波一疑惑道:“我收到了一封叫紅顏的女人的來信,邀請我來這參加相親游戲。紅顏是不是你?”
“對啊,是我。”
“為什么要署名?”
“因為從這封恐嚇信來看,兇手在盯著我,所以我署名給你寫信。”
這時汪愛第插嘴道:“這么說,你邀請福波一來參加相親游戲實際上是求他幫忙?”
“是的。”
“那你為何不早說?”愛弟舒心了一口氣。
“我昨晚正想拉他進我閨房求他幫我揪出誰在恐嚇我,你又不開心。”
汪愛弟調皮地吐吐舌頭道:“男人進女人的閨房,誰都會胡思亂想。”
“談正經事,別扯其他的。”唐警官插嘴道,“福波一,你覺得恐嚇劉小姐的人是不是殺害李澤宇和楊玥的兇手?”
“極有可能。”
“怎么說?”
“這封恐嚇信說只要她報警,那么就炸掉山莊。說明有人在盯著她,能夠盯著劉小姐的也只有山莊里的人了。剛開始這個恐嚇者并不想殺劉小姐,因為如果想殺,那么他在五天內就下手了。但可能是當我來了,恐嚇者知道劉小姐是想叫我幫她揪出他,因此下了殺心。由于我演羅密歐,劉小姐演朱麗葉,所以恐嚇者就在藥瓶里下毒。想在我們演戲時毒死我們,但很幸運,我沒演,劉小姐也沒演,恐嚇者沒得逞,但另外兩個替我們演可就遭殃了。”
福波一又問劉小姐:“你為什么不演朱麗葉?”
劉小姐爽朗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你不演羅密歐,那我也不想演朱麗葉,沒意思。”
“你喜歡我?”
“對啊!”劉小姐直接道。
福波一面紅耳赤。
汪愛弟直接揪起福波一的耳朵道:“別在打情罵俏扯開話題,要不是我不想讓你去演,你倆就被毒死了。”
劉小姐抿嘴笑道:“對,對,看來愛弟妹這次間接救了我們。”
“不是她救了你們,是你們的愛救了你們。”唐警官道,“咳,你們三個別打情罵俏讓我一個老大叔很尷尬,別扯開話題。”
福波一一本正經地問劉小姐:“但我有個疑問,倘若恐嚇者就是兇手,那兇手恐嚇你的目的是什么?”
劉小姐眉頭緊皺道:“我也不知。”
福波一思索著:恐嚇者說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今早出現命案,說明兇手還沒拿到,那他要取回的東西是什么?
福波一突然想到劉老板富甲一方,便忙問劉小姐:“劉小姐,我是認真的,這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你阿爹生性風流嗎?”
劉小姐苦悶道:“是的,我爸爸生性風流,經常到外面搞女人,我媽媽就是被他氣死的。”
福波一又問:“那你繼承你爸爸所有的遺產嗎?”
劉小姐道:“我是獨生女。自然繼承了大部分遺產。但他所留下來的遺書中,要求把四分之一的財產分割給一個叫楊思的女人。”
“那你把你爹的遺書給我看一下。”
劉小姐從房中拿出劉老板的遺書,遞給福波一。
福波一打開遺書閱讀。
遺囑
本人劉康芳,持有債券15億,股票市值大約20億,因身患絕癥,故立遺囑,把麥康華公司交由女兒劉玲玲打理,債券和股票四分之三留給女兒劉玲玲,另外四分之一留給一個叫楊思的女人。若劉玲玲和楊思其中一個因病或因意外事故而亡,則遺產留給另一人。把100萬留給老管家,這100萬可從遺留給劉玲玲或楊思的財產中隨機扣取。
遺囑執行人:康塵世
福波一問:“這個遺囑執行人康塵世是誰?”
劉小姐道:“就是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福波一道:“那你不是遺囑執行人,遺書怎會交由你保管呢?”
劉小姐道:“你懷疑我?我可沒任何私心。這份是我從老管家那邊復印過來的。”
福波一再仔細看遺書,蓋章是黑色的,手印也是黑色的。劉小姐沒騙人。
唐警官問:“那這楊思是誰?”
“我不知道楊思是誰,我問老管家,他竟然也不知道。”
唐警官調侃道:“看來你阿爹是個糊涂蟲,竟然把遺書交由另一個糊涂蟲打理。”
“不怪他,因為他臨死前我不在他身邊,我媽媽被他氣死,所以我對他有怨恨。相反,臨死前是老管家在照顧他。”
福波一道:“楊思只能是劉老板的情人或私生女。”
聽到私生女,劉小姐一臉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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