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拜師求道 第一章 下山歸來
人生最得意處,不過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繁華落盡后,不過是所愛之人,自始至終,唯她一人。
不過是每日醒來,第一眼是她,每日閉眼前,眼前人兒,還是她。
洞房花燭夜,屋內紅燭忽滅,二人一晌貪歡,男子說不盡的風流,女子說不盡的嫵媚,漸入佳境,不負春心。
二日,日上樹梢,鵲兒報喜,比翼雙飛,鴛鴦戲水。
鄒如意深情望著懷中可人,可人呼吸均勻,不過黛眉微皺,不知身上何處,惹得嬌娘顰眉。
“玲瓏,太陽已至樹梢上,快些起床。”
鄒如意微微拍著還躺在懷中的嬌娘香肩。
佳人緩緩睜眼,柳眉微顰,微微嗔怒,輕開檀口:
“昨夜你也太放肆了些。”
美嬌娘似乎想到什么,粉腮透紅,到更顯得楚楚可憐。
鄒如意卻捉弄著身邊可人,嘴里低低說道:
“娘子,還請高抬貴手罷,如意求饒了。”
玲瓏聽其戲弄之意,只是把頭埋在被窩,倒是粉耳紅到了耳根:
“壞人,不理你啦。”
鄒如意嘴里連連求饒道:
“娘子,如意錯了,還請小生為娘子服侍更衣。”
玲瓏還是埋在在被窩中,聲音微微從里傳出,“你快快出去罷,我要穿衣咧。”
鄒如意起身穿衣,推開屋門,輕關門扇,微微伸了伸懶腰。
其想起前些日子發生之事,不禁微微搖頭嘆息。
“這東土人間,這東洲共主,我看,唉。”
鄒如意不再說話,又想起當日立于高山之上,豪言壯語,“東洲共主名號,我可配不上,你等好自為之罷!”
說完,鄒如意帶著身邊嬌娘,一同下山而去。
“咯吱”,屋門緩緩打開,面前佳人,英氣逼人,和男子一般的星眸,頗為吸睛,還有粉腮兩側,淺淺酒窩,一笑起來,就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只是胸前山丘,頗為壯闊,反倒讓佳人多了絲絲嫵媚動人。
玲瓏從后抱住鄒如意,將臉貼其后背,感受著身旁男子氣息,緩緩說道:
“百日之期限,也將結束,東西南北各洲開放,東土圣洲,卻仍人心浮動,尚無法一致對外。”
“我東土,似乎就幾人堪堪元嬰境,連你我才金丹境,若不聯手對敵,如何能抵抗。”
“北土魔洲,妖丹境妖魔,已經開始肆虐我東土,我恨不能馬上斬妖除魔!”
“南土獸洲,萬獸齊鳴,獸王出世,似乎隱隱突破了化形期限制。”
“西土帝洲,似已一統各眾國,亦有元嬰圓滿境,磨刀霍霍,刀口直指我東土。”
“還有中土道洲,仍是彩霧繚繞,撲朔迷離,不知中土到底有何異象。”
“你還任性,唉,不過當日,嘴里喊著‘逆天行道’,倒是頗有些氣勢。”
玲瓏胸前兩團柔軟,微微靠著鄒如意,纖手微掐了一下鄒如意腰間。
鄒如意默默感受身后佳人的余溫,想起昨夜貪歡,微微臉紅,又想起其當日所言,“嘿嘿嘿”傻笑。
那一日,鄒如意立于高山,山上山下,齊聚百家眾人,萬眾矚目,鄒如意神情鎮定,緩緩說道:
“這一路走來,滿是荊棘,皆是嬉笑怒罵之人,哪有什么一夜成名,不過是無數次摸爬滾打,黑夜獨行罷了。”
“我視汝等,皆鼠目寸光之輩,今選共主,名義以抗各洲,私下爭名奪利,他日必有禍患降之我東土,你們還作壁上觀罷。”
“我去也!”
“我來此,一為佳人邀約,二為人間苦難,與汝等皆無干涉,什么東洲共主,我只憑手中三尺如意棒,替這人間說句話,若天下都似你們這般行事,呵呵!”
“那我就逆天行道!”
“玲瓏,你且愿意陪我一起,走走看看這人間嘛。”
鄒如意含情脈脈,深情望向身旁佳人。
鄒如意卻不知當日山下有一紅衣女子,姓甄,名吉祥。神色悲痛萬分,滿臉淚痕道:
“石頭呦,你我百世姻緣,卻抵不過你和她一世情愫,罷了,罷了。”
那一夜,紅衣女子悟得觀世音菩提薩埵大道,飄至西土,不知所蹤。
鄒如意緩緩回過神來。
他就一把將身后佳人猛地抱到身前,低頭深深一吻,佳人胸前兩只白兔,顫顫巍巍,撞到鄒如意心窩里。
鄒如意神色頗為享受,慢慢閉上眼睛,陷入回憶。
……
鄒如意,深山農戶家,從小有疾,家中人怕養不活,起了賤名,石頭兒。
母親帶著他拜了寨子祖樹,認了祖樹干爹。
每每過節,娘親就帶鄒石頭去燒香,系于祖樹一根紅繩,嘴里念叨“平平安安,如意吉祥”。
鄒如意稍微大些,每每回憶起,就記得娘親一步一步走向祖樹的背影,那時覺得祖樹并不神圣,反倒是母親的背影,鄒如意覺得像一尊菩薩,頭上有光。
也就是從考鄉試那年,十四歲,鄒如意喜歡看神志鬼怪小說,一個人偷偷將書藏于桌面下。
當時是在私塾中,私塾有些鮮衣艷服少年,神志鬼怪小說看的倒是頗少,只有些《游仙窟》、喜歡聽的曲是《大樂賦》,喜歡翻看《秘書十種》,評最愛之書,莫過于《花營錦陣》,圖文并茂。
那些艷服少年倒是將畫冊翻爛,愛不釋手。
而鄒如意有時亦會偷偷瞥上書內畫冊幾眼,每每臉色通紅,棄置一旁,不過下次仍會一人之際,偷偷翻閱。
再后來,鄒如意也嘗試自己書寫,卻常常是自己意霪情節,看完自己都先臉紅不已,后來倒也就不再寫了。
再后來,鄒如意就開始遇到怪事,一開始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常常做夢,光怪陸離。
一會兒有孫大圣飛天遁地,斬妖除魔。
一會兒有“寶哥哥,林妹妹”婉轉纏綿。
一會還會來個“哥哥,弟弟,今日咱在這桃園結義,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豪言壯志。
時不時還會有其他畫面跳出,有那初為人婦,眼波流轉,唇瓣潤澤,深情望向鄒如意。
只見得那婦人膚色勝雪,嬌羞中帶些媚態,面容卻是看不真切。鄒如意與之相對而視,常常不能自已,沉溺其中。
再后來事情就變得脫離控制,不僅晚上嗜睡,白天亦然,還是鄒如意控制不了的那種嗜睡,強打著精神,亦是不起作用,“夢游神”附體,雖是天天睡,但是精力不見好轉,卻更顯疲憊。
私塾先生微微嘆氣,對著鄒父母說道:
“要不暫緩一些時日,學業雖繁,以身體為重。”
然后就是鄒母跑遍州府,求告隱士高人,十方神仙亦是日日叩拜,虔誠無比。不過,鄒如意病情不見好轉,且有加重趨向。
鄒母常常獨自一人時,偷偷抹眼淚,嘴里不住喃喃自語道:
“平平安安,吉祥如意。”
倒是鄒如意久病成醫,知道了基本醫理,清醒時自己看病抓藥。
鄒如意娘親眼看日復一日病情加重,卻只能雙雙干瞪眼著急,倒是鄒如意常常安慰娘親:
“沒事兒,說來也怪,嗜睡還不影響吃喝,還活著呢。”
講個冷笑話,有點冷!
不過鄒如意獨自一人時,經常望向星空,有繁星點點,對著星空,喃喃自語:
“要是還能看書才好。”
說來也怪,深山里倒是安靜的很,鄒如意倒是睡眠少了些,也頗能提起精神,做些事兒,鄒如意搖搖頭。
大概過了一年有余,鄒如意一家倒也適應了些。
鄒如意清醒時,就強打精神或看些書,或練字,或雕刻,想著學一門手藝,謀個營生,以后總不至于在家混吃等死罷。
娶個媳婦兒?唉,鄒如意暗暗嘆了一口氣,又想起私塾院中,先生家中女兒,年齡與其相仿,粉腮紅唇,一襲長發,走起路來,細腰蜂臀,真是畫里走出的美人來到人間,鄒如意課堂上走神,總是會想起她來。
一日忽瞥見其去河邊洗頭發,芊芊玉手,長發隨溪流,層層波浪,一下兩下,掀起波瀾,似一水滴,滴進鄒如意心湖,心也隨波蕩漾。
她一雙大眼睛,撲棱撲棱,像是會說話,和她說其話來,鄒如意總是微微低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不然總臉紅,被私塾中少年恥笑,鬧出好些笑話。
她倒是對誰都是落落大方,既不十分親近,又不顯得疏離。
就是有些少年與其說笑,她也是衣帕掩桃嘴,笑不露齒。
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常湘姒”,常湘姒,長相思。
鄒如意想到,她大概就是今晚月光,亮晶晶,白閃閃,真好看的一輪明月啊。
十五那天晚上,一輪皎月掛在天上,眾星拱衛,清風襲來。
鄒如意在看一本書——《周易》,其也不顧古人“晚不讀周易”訓誡。
讀書大概應是“獨坐小窗讀周易,不知春去已多時”般悠閑自得,才能讀出些意境來。
倒是可惜了鄒如意這嗜睡毛病,其翻書頗快,不過《周易》頗為晦澀難懂,時不時皺眉思索多時,往往連嗜睡都能忘記,不過,每每緩過神來,身體異常疲憊。又需要多日靜養,方才能恢復精力。
今日,其翻看到《周易·系辭》一段:
“大衍之數五十,去一。蓋天地之數四十九,遁一也。”
旁有不知名腳注,“此‘一’即是變數。人間天地總會給凡人留一絲生機,大概是可憐蕓蕓眾生只顧兜里碎銀幾兩,為人留一個活路罷了。”
鄒如意看到其處,微微嘆息。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寄到多時眼閉了…”
鄒如意聽到從遠處傳來的聲音,似遠似近,聲聲入耳。
其也知道這是《紅樓夢·好了歌》,鄒如意還在奇怪,深山老林,人煙頗少,難道還來了個跛足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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