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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偶遇傅讓


從侯府小妾那出來,張輅又來到前院。

此刻高海永正坐在前院聽著屬下的匯報,見張輅過來,馬上開口問道:“你小子太過冒失,平?jīng)龊罡暮笳尤桓覇为氝^去。”

張輅聞言皺了皺眉頭,問道:“高千戶找人跟著我?”

按理說高海永作為錦衣衛(wèi)的千戶,在張輅查案的時候暗中找人跟著也并無不妥,但張輅就是不喜歡。

高海永卻頗為不屑,“你小子也值得本千戶刻意找人跟著?真當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呢?錦衣衛(wèi)辦案從無疏漏,整個侯府除了平?jīng)龊畋救嘶径急辉蹅儼抵斜O(jiān)視,平?jīng)龊钚℃抢镌绫晃野才帕吮O(jiān)視的人。”

張輅撇撇嘴,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不高興。

高海永哪會管張輅高不高興,只聽他繼續(xù)問道:“你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說到正事,張輅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不高興暫時拋到腦后,他說道:“發(fā)現(xiàn)倒是沒有,不過已經(jīng)基本排除了平?jīng)龊钚℃南右伞!?br />
高海永則饒有興趣地問道:“就因為她長得漂亮?又有值得人同情的身世背景?你問案是不是太兒戲了些?”

聽了這話,張輅剛剛壓下去的情緒又冒了出來,“高千戶,請注意你的身份!”

高海永眼中透出一絲冷冽,說道:“敢跟本千戶大呼小叫!你小子也該注意一下身份!”

不等張輅再說什么,高海永已經(jīng)對著旁邊的小校吩咐道:“把卷宗給這毛頭小子看看。”

小校立刻將一卷宗交到了張輅手上。

張輅忍者怒意,將卷宗打開,里面的記載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卷宗記載的全都是平?jīng)龊钚℃脱诀叩氖虑椤F經(jīng)龊钚℃泻鷷詫帲臼且幻簧讨槲涫辏敃r的宰相胡惟庸因為謀反被誅,平?jīng)龊罘蛉私野l(fā)檢舉,說胡曉寧之父乃是胡惟庸的遠房親戚。至于是不是根本不重要,反正這一家子除了胡曉寧之外全都掉了腦袋,事后胡曉寧家的財產(chǎn)也全都進了平?jīng)龊罘蛉说目诖?br />
至于胡曉寧身邊的丫鬟也不簡單,這丫鬟名叫阿依,是云南土人,也怪不得張輅見到她時覺得她皮膚有些黑了。當年平?jīng)龊畛稣髟颇希瑲⒌媚墙幸粋慘烈,阿依的家人也全都死在了那場廝殺中,阿依和眾多土人成了戰(zhàn)利品,成了奴隸,后來平?jīng)龊畹脛龠朝,朝廷將這些土人奴隸發(fā)賣,平?jīng)龊罡操I了幾個,阿依就是其中之一,最為關鍵的還有一點,阿依最近一直在偷偷服用安胎的藥物,疑似懷有身孕。

等張輅看完卷宗,已經(jīng)完全愣在了那里。

高海永則不屑地瞪瞪張輅,問道:“你小子說說,這主仆二人有沒有嫌疑?你是如何將她們的嫌疑排除的?”

張輅將頭埋得很低,朝著高海永道:“是我沒查清楚,高千戶,對不起。”張輅雖然依舊不高興,但他卻不是那種不肯承認自己錯誤的人。

高海永自然也不會真的跟張輅置氣,之前也不過是要磨磨他的銳氣而已,年輕人太自以為是并不是什么好事。

高海永點點頭,“知錯就好。”

張輅不覺得自己能力有什么問題,畢竟穿越之前玩劇本殺他基本都能準確地找到兇犯,之前的判斷之所以不準確,只是因為自己獲得的線索太少而已,如今想要破案,必然要獲得更多的線索,看來,接下來的行動還是跟著錦衣衛(wèi)大隊伍才好。

想清楚這些,張輅決定要跟高海永好好分析分析,“其實剛到平?jīng)龊罡臅r候我就覺得很奇怪。”

高海永問道:“哪里奇怪?說說。”

張輅思考片刻,道:“早上是平?jīng)龊罘蛉说难诀邆儼l(fā)現(xiàn)的尸體?那些丫鬟們現(xiàn)在在哪里?平?jīng)龊罘蛉说乃罓羁稍呗┫ⅲ俊?br />
高海永答道:“應天府衙就在邊上,尸體剛被發(fā)現(xiàn),府衙的官差就已經(jīng)控制了這里,平?jīng)龊罘蛉说难诀咭捕家粋不落的關押在了門廳,想來消息不會走漏。”

張輅點點頭,說道:“是啊,今早發(fā)現(xiàn)的尸體,府衙又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之后又有刑部和錦衣衛(wèi),平?jīng)龊罡芍^是密不透風,就算有消息走漏也不可能有多詳實,可現(xiàn)在厲鬼索命的說法卻在應天府傳了個遍,就好像人人都親眼目睹一樣。”

高海永抬眼看看張輅,著實沒想到這小子思維能有如此縝密。

“那你的意思是?”高海永問道。

“高千戶還是先將平?jīng)龊罡腥硕技掀饋戆桑@事應該仔細問問,厲鬼索命的說法到底是從誰嘴里傳出來的,我估摸著這種說法就是兇手故意放出來混淆視聽的!”張輅一邊說著,一邊默默轉(zhuǎn)過身去,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嗯嗯,在張輅印象里,高人就應該以背后示人,別說咱不是什么高人,錦衣衛(wèi)那么多辦案老手都沒能洞悉其中關鍵,還不許咱裝一下的?

高海永在張輅的表情和動作上看出了明顯的鄙夷和裝叉的味道,這小子剛才還道歉來著,一轉(zhuǎn)眼怎么又裝上了?這個毛病可不能慣著,上去就給了一個大脖溜,“沒有規(guī)矩,你大伯沒教你跟長輩說話要注視著長輩嗎?一個毛頭小子,跟我裝什么高人?”

張輅捂著后腦勺對高海永怒目而視,要不是自知不是對手,他定然不會吃這種啞巴虧。

好漢不吃眼前虧,張輅將話題轉(zhuǎn)移,“高千戶,平?jīng)龊罨蛘咂經(jīng)龊罘蛉擞袥]有仇家啊?”

高海永想了想,答道:“那可多了去了,這兩口子喪盡天良的事可沒少干,倒賣兵器軍糧,私占田產(chǎn),還干些販賣人口的買賣,不知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咱們鎮(zhèn)撫司有關平?jīng)龊畹木碜诙伎熠s上你高了。”

張輅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咱們錦衣衛(wèi)就看著?也不管管?”

高海永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張輅,低聲答道:“平?jīng)龊罘驄D好歹也是勛貴,若隨便犯些事咱們錦衣衛(wèi)就管,那平?jīng)龊铐敹嗟玫奖菹乱活D申飭,那時候平?jīng)龊畈粌H有了防備,還會對咱們錦衣衛(wèi)懷恨在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不如先將罪證留著,務必將來一擊必中。”

其實高海永也沒將話都說全,依著高海永對朱元璋的了解,那絕對是嫉惡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勛貴犯事以往也都是從重從嚴處理,現(xiàn)在的罪證已經(jīng)足夠平?jīng)龊钏郎蠋讉來回了,勛貴的死活還不是朱元璋一句話的事,只是不知道上頭為何遲遲不動。

張輅沒想到其中還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只可惜了平民百姓,不知要遭受多少勛貴的壓迫。

“張輅?你怎么在這?”恰在此時,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張輅身后。

張輅尋聲看去,見說話的乃是他的同窗傅讓。

兩人雖是同窗,身份地位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張輅雖是借著大伯張玉的光進了詹士府,成為了太子名義上的陪讀,可說到底也只是最末流的存在。

傅讓卻不同,同樣都是勛貴子弟,可傅讓卻是最頂級的存在,他爹可是穎國公傅友德!在整個大明,能與之比肩的也是屈指可數(shù)。

就因為身份和地位的差距,兩人雖說認識,關系也說不上多好,最多也就是點個頭打個招呼的那種。

張輅點了點頭,說道:“這不是被抓了個壯丁,上這查案來了么。”

聽張輅如此說,傅讓兩眼放光,追問道:“如此說來,張輅兄弟是看過平?jīng)龊罘蛉诉z體了?真如大街上傳的一樣?是厲鬼索命?要是方便能不能帶為兄去看上一看?”

一提到遺體,張輅又忍不住干嘔兩聲,這才拉著傅讓到一旁說道:“我確實看過,現(xiàn)場也極為慘烈,至于是不是厲鬼索命就見仁見智了。我雖然過來查案,但也沒有權利帶傅兄過去,而且如此血腥的場景還是不看為好。”

傅讓點了點頭,道:“為兄知道錦衣衛(wèi)規(guī)矩多,我就不難為你了。”

多跟大明頂尖的勛貴子弟打交道,未來必然好處多多。難得今天傅讓如此熱切,都跟張輅兄弟相稱了,張輅也是順桿爬,恨不得多跟傅讓拉近關系,而且應天府的大事小情就沒有這些勛貴子弟不知道的,說不準傅讓知道的會比高海永還多,今天這案子沒準能從傅讓嘴里問出些什么線索。

張輅問道:“傅兄,如今府衙、刑部、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把平?jīng)龊罡畤撕脦讓樱闩c案件也不相關,是如何進來的?”

傅讓卻微微一笑:“兄弟我來得早,在府衙的官差過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到了。”

張輅卻頗為不解,穎國公府占地不小,還在金陵城最好的地段,張輅可是經(jīng)常可以路過,那里距離平?jīng)龊罡刹唤梢桑挚梢桑?br />
“傅兄,你家離這可不近啊,就算你聽到傳言往這趕,也不可能比隔壁府衙的捕快還快吧?”

傅讓卻是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兄弟我昨天沒在家,而是在這邊的遺香樓過夜,嘿嘿。”

遺香樓也算是應天府頗為出名的青樓,達官顯貴都愛流連其間,離著平?jīng)龊罡泊_實不遠。不過張輅心中卻頗為不是滋味,上輩子是處男也就罷了,好容易穿越成了勛貴子弟居然還是個童子雞……再看看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傅讓,這貨明顯已經(jīng)是個風月場的老手,張輅心里那個不是滋味啊,也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咱注重的是靈魂的升華,而不是身體的歡愉,咱可是新時代的好少年……

張輅搖搖頭,甩掉腦子里那些有的沒的,裝著很是關心傅讓的模樣,說道:“傅兄聽兄弟一句勸,趕緊回家吧,現(xiàn)在這平?jīng)龊罡墒莵y得很。”

傅讓則開口說道:“我家跟平?jīng)龊罡菜阌行┙磺椋經(jīng)龊罘蛉诵聠剩疫@個當小輩的自然要過來拜祭拜祭,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話就純屬在騙鬼了,如今平?jīng)龊罘蛉说乃肋沒有個定論,何來拜祭一說?要問傅讓為什么在這?說白了還不是鹽吃多了——閑的。

勛貴子弟借著家中庇佑,總會做些無關痛癢的小壞事,太出格的卻是不敢,畢竟朱元璋太厲害,動不動就拿勛貴開刀。

每日除了必修的文化課,其余便是舞刀弄棒、走雞逗狗、賽馬打獵,日子久了,這些精力旺盛的勛貴子弟自然也就膩了。如今厲鬼索命鬧的人盡皆知,傅讓這種閑到蛋疼的勛貴子弟自然要來看看熱鬧。

張輅倒也不揭穿,而是朝著傅讓小聲問道:“傅兄啊,你可知道平?jīng)龊罘蛉擞袥]有什么仇家啊?”

傅讓倒也聰慧,他反問道:“張輅兄弟的意思是,平?jīng)龊罘蛉瞬皇潜粎柟硭髅潜蝗藲⒌模俊?br />
張輅沒有否認,而是囑托道:“如今案件還沒查清,傅兄可千萬別到處說。”

傅讓很是利落地點了點頭,“我懂,我懂,不過還真沒聽說過平?jīng)龊罘蛉擞质裁闯鸺摇!?br />
張輅則繼續(xù)發(fā)問:“那平?jīng)龊钅兀坑袥]有仇家?或是政敵?”

傅讓思慮片刻,小聲道:“仇家我就真不知道,不過要說政敵的話還真有,一個是我家,以前平?jīng)龊铍S家父一起征討云南,因為軍功和政見問題鬧了不小的矛盾,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勛貴圈中都知道,雖說兩家有矛盾,但大面上也還說得過去,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哪個當官的在朝中還沒兩個政敵?另一個就是藍玉將軍了,不過也只是政見不同,萬萬到不了殺人的地步。”

傅讓的話并沒能提供什么線索,主要是他說的在整個應天府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最重要的是作為勛貴,要遵守一些大家都默然的潛在規(guī)則,在朝堂上可以互相攻訐,也可以挖些陷阱坑對方,反正政見不同,坑死了也算正常,反正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什么陰謀陽明都可以用。但唯獨不可以在私底下殺人泄憤,這種事在勛貴圈中是大忌,會成為所有勛貴打擊的對象,就連皇上也絕對無法容忍。

“不知傅兄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平?jīng)龊睿俊奔热粺o法獲得太多有用的線索,張輅還是決定先去見見平?jīng)龊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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