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午夜黑影
丐幫這姑娘雖然對張輅依舊沒什么好印象,但看在他能仗義疏財接濟青苔莊乞丐的份上,還是拱手說道:“丐幫徐昊源謝過公子。”
張輅也是順著桿子往上爬,開口說道:“原來姑娘名叫徐昊源,真是好名字,小生張輅,這廂有禮了。”
張輅盡量裝出一副有文化的模樣,總覺得有文化的公子哥才能更受姑娘家青睞。
可徐昊源卻偏生不是那尋常的女子,別看她年歲不大,可也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滿嘴仁義道德卻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再者張輅的神情看著就像是浪蕩登徒子,徐昊源自然也不會給他什么太好的臉色。
只聽徐昊源開口說道:“公子不必多禮,青苔莊內(nèi)皆是乞丐,實在沒什么好東西招待公子,公子要沒事就請回吧。”
徐昊源的語氣生硬,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張輅卻假裝聽不出來,他看了看徐昊源的穿著,衣服料子粗糙,和尋常百姓家沒什么區(qū)別,只是徐昊源本人英氣十足加之為人也干凈,穿著什么都感覺十分好看,張輅問道:“我聽說你們丐幫有凈衣污衣之分,我看徐姑娘穿著干凈,想必是屬凈衣派,只是不知你們凈衣派還招不招人啊?”
徐昊源依舊皺著眉頭,卻還是耐著性子道:“丐幫幫眾遍及天下,有人愿意加入自然是好的,只是凈衣派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的,我看公子穿著名貴,不知公子家里是商賈之家還是讀書人家?”
張輅撓了撓頭,他還想繼續(xù)裝讀書人,可他又不像騙徐昊源,只能搖了搖頭。
徐昊源又開口問道:“那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的?”
張輅只能如實回答:“我是勛貴子弟,不過徐姑娘放心,我可不是紈绔,我常年在詹士府讀書,老師也是金科會試頭名黃子澄先生。”
聽了這話,徐昊源臉上多了一絲冷意,“勛貴子弟?我義父曾告誡過我,不可與朝廷中人為友,丐幫也有幫規(guī),不招收官宦人家,公子請回吧,以后這青苔莊,你也不必來了。”
這如何能行?張輅趕忙說道:“別啊,勛貴子弟又不都是壞人,也許你義父說的不對呢。”
聞言,徐昊源直接抄起一根竹棒,手腕輕輕一挽在張輅身前劃過。
只見一股內(nèi)勁奔涌而出,直接擊打在張輅身前的地板上,一時間塵土飛濺,張輅內(nèi)心不住暗道:這徐昊源看上去年紀輕輕,可其內(nèi)功修為絕不在自己之下。
徐昊源也是冷言說道:“公子慎言,若再對我義父不敬,我定不放過!青苔莊不歡迎你,請回!”
留下兩句趕人的話,徐昊源便轉(zhuǎn)身朝著院子深處走去。塵土散盡,地板留下了深約兩寸的痕跡,這也印證了張輅的猜想,徐昊源的內(nèi)力深不可測。
張輅輕輕搖了搖頭,自己也算見過不少勛貴家的千金,許是封建禮教的問題,他始終覺得那些女孩子身上缺了些陽光和率真,當然了,韓沁除外。
….
所以哪怕張輅見識過了不少美女,可心中卻談不上喜歡,今天見了徐昊源,卻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只一眼,張輅便心動了。
如今搞砸了,張輅自問自己又不是劉二餅?zāi)欠N死皮賴臉的人,兩個人在一起始終還是兩情相悅為好,既然人家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反感,張輅也只能默默離開。
老乞丐承了張輅不少情,如今也只能聳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
今日的金陵陰云密布,就好像是張輅的心情一樣,哪怕是到了晚上,明月也依舊被烏云所籠罩。
午夜時分,幾乎所有人都已睡去,打更的人前腳剛走,后腳便有一道黑影翻進了定遠坊之中。
定遠坊緊鄰定淮門,這里遠離金陵城幾條主要街道,并不繁華,也勝在地段不好,房價便宜,不少平民百姓選擇在此安家。
周圍盡是低矮的房屋,家境稍微好些的會用磚石砌起院墻,家境不好的也會尋些樹枝竹條搭建起籬笆。
這黑影左右看看,便進了一戶人家之中。
眼見有人闖入,這戶人家養(yǎng)的狗子也算盡職,皺著鼻子亮出犬齒便開始瘋狂地吠了起來。
無盡的黑影被犬吠聲打破了寧靜,狗子一叫便會惹得周圍人家的狗子也跟著叫,一時間,狗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整個定遠坊很快便被狗叫聲埋沒。
定遠坊不少人都被犬吠聲驚擾了美夢,沒人知道這大半夜的這些狗子究竟在嚎叫些什么,有些人堵上耳朵翻個身繼續(xù)睡,有些人罵了聲娘用被子蒙住腦袋又進入了夢鄉(xiāng),也有人害怕是晚上會有人賊人作歹,可面對漆黑的夜,也不好出去查看,也只能提心吊膽地慢慢睡去。
直到翌日一早,不少人還為昨日沒睡好而罵罵咧咧,可打開房門,率先擁入鼻子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不少人循著血腥味尋找,很快便看到了一家的院門之上吊著一只已經(jīng)咽氣的狗。
這狗全身上下不知被利器傷了多少下,全身的血似乎都流光了,人們圍在這戶人家跟前指指點點,紛紛猜測這狗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主人為何不管管?
終于有喜歡動物的鄰居解下了狗子的尸體,又準備進去想要責(zé)問一下狗子的主人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可當他去推門時,卻發(fā)現(xiàn)房門并未從里面鎖住,而是輕輕一推就能推開,當這個鄰居剛剛探頭進屋,便直接一聲大叫又退了出來。
周圍的鄰居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紛紛上前詢問。
可他卻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場景,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鄰居們見問不出什么,索性一個個自己進屋去看看,可當他們看到屋內(nèi)的情形時,一個個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原來這家里死的不只是狗子,一家三代一共七口人全部死于非命。
….
這事立馬驚動了應(yīng)天府衙,應(yīng)天府每年接手的命案不在少數(shù),可膽敢在金陵城中犯案的卻幾乎沒有,正因如此,府衙也算高度重視,直接將第一捕頭林凌派了過來。
這林凌早年聽說是在江湖上拜了師父,習(xí)了一身極為不俗的功夫,十五六歲便開始在江湖中游歷,一直在江湖中游歷了十年,見家里父母年邁,這才收了性子,開始專心在家侍奉父母。
因為他體格健碩武藝不凡,這才進了府衙當起了衙差,而林凌也不負所望,僅用三年時間便稱為了應(yīng)天府家喻戶曉的第一捕頭。
林凌帶著一眾捕快趕到了兇案現(xiàn)場,他將這家人的尸體收攏,勘查了現(xiàn)場之后便馬上趕回了府衙。
眼見林凌回來,應(yīng)天府尹也是直接問道:“怎么樣?”
林凌這幾年為官府辦事,桀驁的性子早已收斂,他朝著應(yīng)天府尹萬毓之道:“大人,死者一家七口全部遇害,兇犯連尚在襁褓中的嬰孩都沒有放過。”
應(yīng)天府尹相當于首都市長,同時還錢糧賦稅審案緝拿一把抓,如果案子辦不好,勢必會被那些言官所攻訐。
這些年來萬毓之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半分懈怠,同時有功他也不爭,算是個老好人的形象。
萬毓之點了點頭,朝著林凌吩咐道:“那這件案子便盡快破了吧。”
林凌卻沒有領(lǐng)命,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萬毓之見此,又開口問道:“怎么?這案子可還有什么難處,林捕頭但說無妨。”
林凌也只能開口說道:“卑職不敢欺瞞大人,這案子恐怕咱們府衙辦不了。”
這下可讓萬毓之來了興趣,林凌他還是了解的,三年間破獲了不少案件,不少窮兇極惡之徒全是被他緝拿歸案,這幾年哪怕遇到再難的案子,林凌也從未說過辦不了這等話。
“哦?你且說說這是何故?”
林凌嘆出一口氣,道:“大人,死者家中無活口留下,兇手連狗都沒有放過,而且還將狗的尸體懸掛于大門之上,就好像生怕別人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發(fā)生命案一般,卑職查看了七位死者的傷口,只脖頸上有致命傷,兇器應(yīng)為利劍,死者全部為一劍斃命,而且傷口處即為平整,說明兇手用劍極為老道,兇手殺人過程中心態(tài)平穩(wěn),視人命如草芥,連手都沒有抖過一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絕不是一般人,應(yīng)該是江湖人,而且是殺人如麻的江湖人。”
朝堂之上不是沒有高手,只是大多數(shù)高手都有要事,一般情況也不會參與抓捕兇犯的過程,江湖人殺了人,自然也更容易逃過官府的追捕。
萬毓之點了點頭,又問道:“可能看出兇犯實力如何?”
林凌閉眼想了想,根據(jù)兇手所留下的劍痕,他大致能推斷出兇手的實力。過了片刻,林凌睜開眼睛,他朝著萬毓之搖了搖頭,道:“卑職無能,不是那兇犯的對手。”
萬毓之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他眼中,林凌的武功出神入化,已經(jīng)堪比神仙手段,可林凌卻自認不如,那兇手的武功會高強到何種地步?
夜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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