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悔之晚矣
聽濤別苑正堂之中,張家老太爺此刻正坐在主位之上。他在族中輩分不低,就連張玉見了都要喚上一句大伯,加之這些年掌握張家大權(quán),家中資產(chǎn)無數(shù),就連當?shù)夭簧俟賳T都要揚其鼻息,久而久之自然養(yǎng)成了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今日倭寇攻擊聽濤別苑,張家眾人除了張老太爺養(yǎng)氣功夫尚還不錯,其余人等皆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年紀越大的人往往越是怕死,尤其是享受過優(yōu)質(zhì)生活的人更甚,張老太爺自然也不能免俗,他內(nèi)心其實也怕得要死,但是他明白,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不能亂,他必須保持鎮(zhèn)定,不然倭寇還沒打進來,家里內(nèi)部就先亂套了。他抬眼看了看堂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張家眾人,終是不耐煩地敲了敲手中拐杖,說道:“毛毛躁躁,都成什么樣子?”聽了這話,自有輩分不低的張家人上前說道:“族長啊,咱們平日里沒少喂這些倭寇啊,可他們怎么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呢?現(xiàn)在那么些倭寇正在攻打咱們,也不知能不能守住啊。”另一邊也有張氏族人說道:“族長啊,當初咱們可是給張玉那小子去了信的,他現(xiàn)在好歹也當了官,只要他帶兵前來,還不給外面這些倭寇殺得屁滾尿流?只是不知張玉那邊可來了回信?”作為一名將領,私自調(diào)兵那可是大罪,張家人不是不知道,他們只是貪生怕死想要先度過眼前的難關而已。張老太爺搖了搖頭,“張玉的回信我并未受到,就算他帶兵前來,恐怕也是趕不及了。”說到這里,堂內(nèi)立刻有人憤恨地咒罵起來:“張玉就是個數(shù)典忘祖的小人!如今家里遭逢大難,他卻不知在哪里逍遙快活!”當有一個人表達了對張玉的不滿,堂中的眾人便開始紛紛指責起來,似乎是要把所有的不痛快都發(fā)泄到張玉身上一樣。可他們自己也不想想,張家之所以能有今日的財富,還不是當初張玉在大元擔任樞密院知院時對家中多有幫襯。那時候哪怕是讓張家人去給張玉當馬凳,恐怕張家人也會搶著去。可后來張玉辭官回鄉(xiāng),這些張家人又是怎么對待張玉一家的?能好好地說上兩句話都是難得,像張輔張輅就更為可憐,整天除了要面對謾罵和指責,更有同齡人的拳腳相加。眼見堂中亂做一鍋粥,張老太爺再次敲了敲手中拐杖,還真別說,這一下還真讓堂中安靜了下來。張老太爺抬了抬眼皮,開口說道:“張玉來不了,咱們多說無益,不如想想別的法子。”張老太爺話音剛落,便有人開口說道:“鎮(zhèn)海樓這些年一直在抗擊倭寇,想來這次會來幫我們吧?”堂中自有人有不同的意見:“家里前兩天還因為搶占漁港跟鎮(zhèn)海樓起了一些不愉快,如今他們能夠不計前嫌?”話到此處,堂中所有張家人都沉默了下來,在他們想來,以德報怨的事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卻在這個當口,家中的護衛(wèi)隊長風風火火跑了進來。眾人見他,馬上圍了上去,東問一句西問一句。這護衛(wèi)隊長卻也不理會,而是扒拉開眾人,直接來到了張老太爺身邊。被扒拉開的張家人心生不滿,你一個護衛(wèi)隊長也敢推搡我們這些主人了?遂一個個開始出聲討伐。護衛(wèi)隊長全然當做沒聽見,只對著張老太爺?shù)溃骸凹抑鳎瑢傧聼o能,倭寇之中藏了不少高手,如今已經(jīng)攻到了城墻之上,今日聽濤別苑,想來是保不住了……”聞聽此言,堂中對衛(wèi)護隊長的討伐之聲就更大了。“廢物!張家養(yǎng)你們有何用?”“就是就是,為了養(yǎng)你們這些護院,那花銷的都是真金白銀啊。”“你們這些護院連區(qū)區(qū)倭寇都擋不住,還不如死了的好。”護衛(wèi)隊長無悲無喜,他本是落魄江湖客,也是迫于生計才在聽濤別苑當了這么個護衛(wèi)隊長,這些年他為張家出生入死,做了不少事,在他眼中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那么簡單。眼見堂內(nèi)如此,張老太爺豁然起身,朝著離著最近的張家子弟便給了一巴掌。清脆的響聲也讓紛亂的大堂再次安靜下來。張老太爺面色不善地左右看看,開口道:“沒有這些護衛(wèi),你們!包括我!早就死在倭寇刀下了!你們有力氣在這里大放厥詞,不如都到城頭去跟倭寇拼死一戰(zhàn)!”張老太爺雖有諸多不是,但不得不說,在張家這些人里,他是腦子最為好使的,現(xiàn)在他們張家所能依靠的不過就是這些護衛(wèi)而已,若這些護衛(wèi)離他們而去,或者直接投靠了倭寇,那他們張家,今日也只有覆滅而已。張家眾人均是懼怕張老太爺,一個個低著頭吶吶不語。見堂內(nèi)再無人說話,老太爺這才拍了拍護衛(wèi)隊長的肩膀,開口道:“今日若能抵住倭寇,我張家絕不負你們,若有違此誓,當如此仗!”張老太爺說著,便將拐杖抵在膝蓋處,只聽“啪”的一聲,拐杖斷為兩截。到底是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必年輕人了,只這一個動作,便讓張老太爺覺得膝蓋像是斷了一般,他腳步不穩(wěn),一下又跌坐回了座位之上。護衛(wèi)隊長到底是江湖人,一直以義字當先,他朝著張老太爺拱了拱手,朗聲說道:“若倭寇殺進來,那只能是我死了,今日,有死而已!”護衛(wèi)隊長說完,便悲壯地走出了大堂,只是在眾多張家人眼中,只認為這人是在惺惺作態(tài)而已。等護衛(wèi)隊長出了大堂,張老太爺?shù)牡諏O又開口問道:“爺爺,不然咱們逃吧?”張老太爺哀嘆一聲,默默搖了搖頭,他如何不想茍活?可依著聽濤別苑院高墻厚沒準還能跟著倭寇周旋一番,若出了這聽濤別苑,周圍數(shù)十里皆是淺灘,根本無處可以躲藏,加之張家發(fā)展至今人口眾多,逃出聽濤別苑也只能成為倭寇的活靶子。老太爺?shù)牡諏O此刻也顧不上什么長幼尊卑了,他似是質(zhì)問般問道:“不逃還能怎么辦?就眼睜睜地在這等死嗎?”張老太爺一愣,明顯也沒想到平日乖巧聽話的孫子會跟自己如此說話,這一刻他真的覺得累了。他的背萬萬全全靠在椅背之上,呼出一口氣,這才說道:“你們要想逃便逃吧,但若死在倭寇刀劍之下,也切莫怨天尤人,我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利索了,今日我就坐在這里,是生是死,都由他去吧。”說出這句話,張老太爺只覺得全身包袱都卸下了,整個人的精神都覺得輕松無比,似乎生死也沒有那么可怕了。周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默然退出了大堂,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考量,至于他們具體怎么選擇,那便不得而知了。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堂,張老太爺只是自嘲般地一笑,他后悔了,同樣是富貴之家,牟平縣中的趙大善人不就廣受好評么?若早知有今日的話,他必多做好事,讓利于牟平百姓,與官府交好,與鎮(zhèn)海樓交好,可如今,一切都晚了。聽濤別苑的外圍建造了高墻堡壘,自是想到了會有遭遇危險的一天,所以聽濤別苑在設計之初,自是設計了一條密道,只是有關密道的事極為隱秘,加上張老太爺在內(nèi),也不過只有三五人知道。原本這密道的出口就在漁港旁的淺灘上,只要逃出來便能乘船而逃。可偏偏前些日子張家為了跟鎮(zhèn)海樓爭奪漁港,把自家的船全占到了別處,如今密道外面是一艘船都沒有了。此刻張二爺身上背了不少大包小包的財物,手里捧著火燭,正帶著兒子張輪、女兒張軟軟在密道之中緩慢而行。張二爺是老太爺?shù)牡兆樱磥砑抑髦坏睦^任者,可如今他只想著活命,什么家族不家族的統(tǒng)統(tǒng)拋在了腦后。而且張二爺一直都是家族與倭寇之間的牽線人,力主交好倭寇,所以在他自己看來,自己現(xiàn)在出去投靠,想必倭寇還是會給他一些面子的。“爹,你要帶我們?nèi)ツ陌。课易孕穆牆齽e苑長大,怎么從來沒來過這里?”張輪忍不住開口朝著張二爺問道。張軟軟也是以袖子扇了扇面前的塵土,開口道:“就是啊,爹,這里那么臟,您還讓我們把之前的東西都帶上,咱們這是去哪?”張軟軟自小也算是錦衣玉食,帶上那么多財物本就讓她覺得肩膀酸痛,如今又要走這臟兮兮的地方,自然是把怨氣都表現(xiàn)了出來。張二爺回首看了看一雙兒女,開口道:“這是咱們張家的密道,咱們此去,便是要投靠外面的倭寇。”這話可是把張輪和張軟軟都嚇了一跳,張輪忍不住說道:“咱們可是漢人,投了倭寇豈不是自降身份?這不好吧?”張二爺卻是沒好氣地給了張輪一巴掌:“你這孩子懂什么?若死守聽濤別苑,咱們都會死,我?guī)銈兂鋈フ且┤∫痪生機。” 「、,這里是遼寧艦,甲板已經(jīng)清空,空域已經(jīng)清空,可以降落,請你立刻返航……今天是愚人節(jié),但國家的英雄不應該被遺忘,二十二年前海軍航空兵飛行員王偉駕駛戰(zhàn)機攔截侵犯我國南海領空的美偵察機,再也沒有返航……若那個時候他駕駛的是殲二十,若那個時候我們能有自己的航母……英烈尚未走遠,不應被人們遺忘,今日全國十三億人和我們偉大強盛的祖國都在等著你的英靈返航!!!愿我們偉大的祖國永遠繁榮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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