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玄陽
元月道長似乎很滿意張輅的態(tài)度,他點了點頭,道:“十天的工夫而已,很快就過去了,只是為師這十天恐怕就不好過嘍。”
張輅不解,趕忙問道:“師父這話何意?是不是遇到了困難?”
元月道長瞥了張輅兩眼,開口說道:“可不就是遇到了困難,本來為師已經(jīng)把困難都拋了出去,只是你一到后山思過,這困難啊,就又跑到為師這來了。”
聽元月道長這意思,似乎困難還跟張輅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張輅側(cè)著頭,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元月道長口中的困難到底是什么。
他也只能開口問道:“弟子愚鈍,實在有些不解。”
元月道長嘆出一口氣,他抬頭仰望天空,毫不避諱地說道:“這困難啊,還不就是通逸。”
四師兄?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還鬧了些誤會,但張輅也知道殷通逸絕不是什么歹人,硬要說缺點的話,大概也就是臉皮稍稍有些厚了,不過有劉二餅在前,張輅便也覺得無所謂了。
張輅道:“師父,我看四師兄不是什么壞人啊,他也不曾下山惹是生非,怎么就成了困難了?”
元月道長以手扶額,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才開口說道:“通逸確實不是壞人,可他啊,卻是個極為嘮叨的人,他那張嘴天天說個不停,實在擾人清凈,前幾年還好些,通陽他們幾個還都在山上,通逸有什么話也是先對著他們幾個說,可隨著通陽他們下手,通逸那滿肚子嘮叨便只能跟為師一人說了,為師本是個喜歡清凈的人,怎么就收了這么個徒弟,為師,苦啊……”
張輅之前還以為殷通逸是社牛屬性,剛剛認(rèn)識就跟自己勾肩搭背,現(xiàn)在想來,原來是拿自己當(dāng)傾聽的對象了……
而且今天殷通逸還把幾個師兄的事跡全都說了一遍,兩人滿打滿算才認(rèn)識了不到兩天,那些該說不該說的話可是一句都沒少說。
殷通逸話多不假,但在張輅看來,自己這個師父還是夸張了,話多還能多到什么地步?還能整日不休不成?他總要吃飯吧?總要睡覺吧?也總要給師父洗臭襪子吧?所以說這個世界總是有安靜下來的時候的。
再者說,張輅也覺得殷通逸講得那些師兄的事跡挺有意思,就殷通逸這口才,放到金陵茶樓能場場爆滿,如今自己能免費聽,張輅還覺得自己占了不小的便宜,就權(quán)當(dāng)是解悶了。
見張輅體會不到自己的痛楚,元月道長無奈搖了搖頭,“反正為師已經(jīng)把你交給通逸了,至于通逸究竟如何嘮叨,你且以后自行去體會吧,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武當(dāng)以內(nèi)功見長,輔以拳腳劍法,所以作為武當(dāng)?shù)茏樱偸且幸话褎Φ摹!?br /> 元月道長說著,看向了張輅右手,元月道長目力極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張輅的掌間有些許老繭。
….
元月道長問道:“為師瞧你這手有些老繭,以前可曾用過什么兵器?”
張輅點了點頭,道:“回稟師父,我以前練過一些簡單的刀法。”
元月道長點了點頭,解下背上一柄劍扔給張輅,說道:“你既是我的弟子,為師也沒什么好東西送你,便把這柄劍送給你吧。”
張輅將劍抽出四五寸,見這柄劍身之上不似別的武器泛著寒光,而是有一股熱浪襲面之感。
劍身雖由鐵鑄,可怎么都感覺這不是一把劍,而是一顆炙熱的太陽。
張輅又把劍收回鞘中,剛剛那炙熱的感覺又立刻消失不見,饒是張輅不是那種對武器多么有研究的人,也知道自己手中這把劍不是什么凡品。
反正都是自己師父給的,若是不收下反倒顯得矯情了,張輅如元月道長一般把劍掛到自己身后,這才向著元月道長道:“弟子多謝師父贈劍。”
在江湖人眼中,隨身的武器可是比金銀還要值錢的,因為一把好的武器有時候能救自己一命,所以江湖人無不對神兵利器趨之若鶩。
但江湖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哪怕是師父贈與的東西,徒弟都要虛情假意推脫一番。
不過元月道長深受張三豐和張無忌的影響,不算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對于很多所謂的規(guī)矩也是嗤之以鼻。
相反的,他對張輅這種真性情的人反倒比較喜歡。
元月道長見張輅沒有推辭,而是直接把劍掛到了身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此劍名為玄陽,是為師剛?cè)腴T時,我的師父俞三俠所贈,后來為師修習(xí)純陽功,以純陽內(nèi)力滋養(yǎng)這把寶劍三十載,這劍雖算不上神兵利器,但在武林中也是不可多得的武器,正好也與你的九陽神功相得益彰。”
張輅撫了撫背上的劍,趕忙問道:“師父您把佩劍給我了,那您用什么?”
元月道長微微一笑。“為師是武當(dāng)掌門,用以鎮(zhèn)派的太乙分光劍,真武劍,青牛劍,為師還不是想用哪一把就用哪一把,好了,別說那些無用的,你且拔劍,讓為師看看你的武功。”
張輅點了點頭,臉色也開始肅穆起來,他一把抽出玄陽劍,那股炙熱感再次襲來,再配合上他的九陽神功,威力就更上一層樓。
張輅挽了幾道劍花,又以劍作刀,隨意劈砍幾下,最后還不忘耍個帥,以內(nèi)力催動劍氣,在山壁之上刻下了一個“輅”字。
做完這一套動作,張輅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將玄陽劍收歸鞘中。
只是當(dāng)他興致滿滿回頭之時,卻看到元月道長又是嘆息又是搖頭的。
張輅一怔,趕忙問道:“師父,莫非是徒兒練得不好?”
元月道長道:“倒不是不好。”
張輅放下心來,又問:“那師父為何搖頭嘆息?”
元月道長直接說道:“你的武功簡直是稀爛……”
….
張輅尷尬地咧了咧嘴,心想自己的武功有那么不堪嗎?俞詔森掌管金陵黑道,說是金陵城夜晚的土皇帝也絲毫不為過,可那又怎樣?還不是死在了自己手里?
還有那個寒光雙劍郭紹慶,聽說可是嵩山派的高手,而且輩分還高,不也是死在了自己手里嗎?
張輅不明白,自己的武功怎么就稀爛了?
他朝著元月道長問道:“還請師父解惑。”
元月道長自然看出了張輅的不服氣,他微笑著說道:“想來你這是第一次用劍,劍與刀不同,其法以鉤、掛、點、挑、剌、撩、劈、刺為主,應(yīng)劍隨身走,你剛剛以劍作刀,可為師觀之,你的刀法也是極為不純熟的。”
張輅皺了皺眉,道:“不能啊,我雖然沒練過什么刀法,但最為基礎(chǔ)的掃、劈、撥、削、掠、奈、斬、突我卻天天練習(xí)日日不輟。”
元月道長點了點頭,道:“可以看出你確實練過,也很是勤勉,因為你握劍的手很穩(wěn),招式行進(jìn)間也毫無偏差,可加入了內(nèi)力,你剛剛所用就既不純熟了。”
張輅不太懂,只得說道:“還請師父教我。”
只見元月道長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說道:“你用劍氣戳一戳那棵樹,記住,要用刺的。”
張輅點了點頭,再次抽出玄陽劍,輕輕往前一點,便見一道劍氣形成,朝著那棵樹襲去。
而當(dāng)劍氣碰觸到那棵樹,那棵樹也是瞬間四分五裂,儼然可以抬到廚房做柴火了。
張輅對自己這一擊的威力極為滿意,他朝著元月道長說道:“師父,我這一招不是挺強(qiáng)的嘛。”
元月道長搖了搖頭,道:“把劍給為師一用。”
張輅恭敬把劍遞到元月道長手中,元月道長捋了捋胡子,說道:“你且看好,為師只做一次。”
話音剛剛落下,卻見元月道長也是用劍往前輕輕一刺,一道劍氣立刻飛了出去。
只是這道劍氣看上去并不強(qiáng)大,甚至感覺都不如張輅剛剛那一道劍氣的三分之一。
擱著張輅的猜想,元月道長這道劍氣哪怕打到樹上,恐怕也不會對樹造成什么傷害。
果不其然,當(dāng)劍氣擊打在樹上,樹也只是搖了搖,并沒有炸裂開來。
張輅疑惑地看了看元月道長,問道:“師父您是認(rèn)真的?”
元月道長含著笑捋了捋胡子,一副高深的模樣,說道:“你且過去仔細(xì)看看。”
張輅一邊腹誹,一邊走了過去,當(dāng)靠的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元月道長剛剛的那道劍氣,并不是沒有對樹造成傷害,而是在樹干之上留下了一個貫通的傷害。
張輅回頭,元月道長把玄陽劍拋了過來,道:“你再試試。”
張輅想了想,剛剛大概是自己用的內(nèi)力太多了,他這次只用出了三分之一的內(nèi)力,再一次對著樹給出了一道劍氣。
只可惜這次的劍氣在大樹的顫抖之下消散于無形,根本就沒對大樹造成任何損傷。
張輅不信這個邪,他再次運起內(nèi)力朝著大樹刺去,可每一次劍氣落下,大樹不是炸裂成幾段就是有些損傷,可他無論如何努力,卻根本無法對樹形成貫穿性的傷害。
嘗試了好些次之后,張輅體內(nèi)內(nèi)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他自己也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
他扭頭,朝著元月道長問道:“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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