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鐘使她早睡早起。

屋里，已經沒了葉梅的身影，但行李還在。

葉清月便去洗漱換衣服。

剛弄好，葉梅拎著熱騰騰的早餐回屋。

“我給你帶早飯了。”

葉梅今天的笑容格外燦爛，甚至還帶著一絲……

諂媚？

葉清月眨了眨眼，她沒看錯吧？

向來脾氣火爆，對弟弟妹妹不客氣的大姐，居然在“討好”她？

有貓膩。

葉清月吃著早飯，問道：“你有什么事，直說吧，別這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伸出手臂給葉梅看了看。

葉梅：“……”她只是想做個好大姐，有什么錯？

“沒什么，就是覺得……咳，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太壞了？”

葉梅并不擅長表達感情，此刻說話也有點別扭。

“你才知道？”

葉清月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葉梅，“小時候因為碎嘴外人的話，開始不理我，還給我臉色看，我以為你是知道你對我挺壞的。”

葉梅：“……我錯了。”

葉清月繼續說道：“還有初中送我上下學的那段時間，每天在路上不理我，我為了緩解尷尬，一個人講單口相聲，持續了兩三年——你難道都沒發現，你在冷暴力我嗎？”

“對了，你出嫁的時候，我跑出去抱你，你把我推倒在地的事，你記得嗎？”

葉清月一臉幽怨，“肯定不記得吧？你那時候根本就沒回頭看我。”

葉梅：“……”你是不是藏著一個小本本，專門用來記仇了？

“……我知道錯了。”

葉梅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我以后會對你好點的。”

“你不是一直對我挺好的嗎？”

葉清月忽然笑了，“小時候給我臉色看，長大一些后，也知道不是我的錯，會在我想出去玩的時候，幫我帶阿楓，做家務、做農活。”

“初中上下學的那段時間，你是不是幫我趕跑了追我的人——我以前都不知道，最近回想往事，忽然猜到有這個可能，偷偷問了阿楓，他都告訴我了。”

葉清月繼續道：“你出嫁那天把我推開，也是怕我太惦記你，跑去你家，被那個渣男盯上吧？”

她說完，葉梅已經呆住了。

“你、你……”

葉梅漲紅了臉，“你都知道？”

她不擅長表達感情。

嘴巴笨，就用行動去彌補。

葉梅這些年習慣了在背后默默為家人付出。

即便不被人知道，葉梅也無所謂，這些只是她想做的事罷了，沒打算邀功。

可沒想到，她以為被她保護著，卻一無所知的人，一直將她的付出看在了眼里，記在心里。

葉梅很慌，但又有點高興，還有些害羞。

“我以前不知道。”

葉清月說的是實話。

在那樣的家庭下長大，孩子們對感情都比較遲鈍，不懂表達，也不知如何感受。

葉清月也是在長大后，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才慢慢學會了這些。

“對不起啊，姐。”

葉清月輕聲道：“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些，如果我能早一些知道，我們姐妹兩個，是不是能早一些和好，你也能少受一些苦呢？”

葉梅微怔，旋即紅了眼圈。

她推了把葉清月，故意端著架子說道：“不過就是個小妹，裝什么大人？這些事真要有人去做，也是我這個當大姐的該早點懂事才對！輪不到你操心。”

葉清月看到她這樣，忍不住笑了，還在傲嬌呢。

“你、你吃吧！吃完了就去上班。”

葉梅起身，去拿行李，“我的車票要到時間了，得走了。”

她也不等葉清月回答，拎著行李就往門口走。

“我送你到樓下。”

葉清月趕緊跟上，卻被葉梅攔在門口。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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