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店主手里接過掛飾，木訥的臉上，也不禁浮起笑意，很是喜歡的樣子。

一想到這可能是自己親生父母留下的，葉向紅輕輕摸了摸，在店主的幫助下，把小鐲子掛到腰上。

“快過年了，嬸子你也別舍不得，給自己買套漂亮的新衣裳，再掛這個，肯定好看！”

店主收了錢，嘴里的夸獎沒停過。

葉向紅不太習慣這樣的場面，她到這把年紀，除了三個孩子最近總夸她，其它時候常被打壓。

突然被不認識的人熱情夸贊，葉向紅拉了拉葉清月的袖子，想走了。

葉清月帶著葉向紅離開，一路走，一路給她介紹，讓她認識一下新家附近的環境，緩解她的緊張。

過了一會，走到附近的公園。

公園最顯眼的位置，便是那個賣棉花糖的攤子。

“娘，你吃過棉花糖沒？我給你買一支嘗嘗吧。”

葉清月正要拉著葉向紅走，可發現一拉沒拉動。

她一愣，扭頭往身邊一看，就見葉向紅一會看看棉花糖攤子，一會往四周張望，有時皺眉，有時搖頭。

“娘，你怎么了？”葉清月問道。

“我好像……來過類似的地方。”

葉向紅用手比劃著，“不過比這里更大，大很多……”

葉清月心中一動，問道：“是小時候來的嗎？”

葉向紅點點頭。

葉清月便道：“娘，等家里安頓好了，我去問問清持，京城里有幾個大公園，到時帶你都走一遍，好不好？”

既然她娘對公園有印象，或許小時候住在附近，能找到線索。

葉向紅聽懂了葉清月的意思，但她沒有立刻點頭，反而猶豫了。

“娘，害怕嗎？”葉清月握了握葉向紅的手，看出她的擔心。

葉向紅沒說話。

葉清月知道，她娘在害怕。

害怕找不到親人。

更害怕找到了，卻不是她們想的那樣好。

有時，人在真相面前，或許不是狂喜，而是畏縮。

“娘，我帶你去買棉花糖吧。”

葉清月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娘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

她拉著還在四處看的葉向紅，走到棉花糖攤子邊，要了兩支棉花糖。

攤主認出了她，說道：“你是不是老早之前，幫了李奶奶的那個孩子啊？”

隔了快半年，攤主還是認出葉清月，畢竟長這么好看的姑娘也不多。

葉清月點頭，“是啊。”

提到李祺，葉清月問道：“你后來有見過她嗎？”

攤主道：“她啊，后來天天都來這兒呢！”

葉清月愣了愣。

攤主繼續說道：“上次見到你后，李奶奶也不瘋了，沒再天天抓別家孩子，她變得好安靜，每天來公園里，找我買一支棉花糖，然后拿著棉花糖，站在那兒。”

他指了指一個方向。

葉清月扭頭看去，那兒有個路燈。

沒記錯的話，她上次與李祺分開時，李祺便是站在那里，看著她走遠的。

葉清月聞言，胸腔中好似有什么東西堵住了。

這時，又聽攤主說道：“之前有孩子嘴饞，想要她手里的棉花糖，她不給，說那是給她女兒買的，等她女兒出差回來吃。”

“不過，她看小孩太饞，會給小孩錢，讓小孩來我這兒買糖，久而久之，經常就有小孩找她要錢買糖，她從來都不拒絕。”

攤主嘆了口氣，接著道：“上周甚至還有大人直接找她要錢呢，覺得她是傻子，好騙錢，正巧被李奶奶家里人發現了，就不讓她來了，我這幾天都沒看到她呢。”

葉清月聽到這里，眉頭緊緊皺著。

她身邊，葉向紅一直在搖頭，“不能騙人……怎么能騙人……太壞了、真是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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