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撞進了他的懷里
“找到他們了!”
突然一聲高呼,響徹山林,搜尋的侍衛便都聚集到了山洞口。
侍衛見到賀北羽連忙跪地請罪:“屬下來遲,侯爺受苦了,請侯爺責罰!”
賀北羽手里抱著狐貍,站了起來,并未責怪:“這山林確實難走,不怪你們。”
剛說完,許宛秋便看到那人群后面有一人神色匆忙的大步走了進來,那人,便是沈行知。
沈行知一身衣袍早已已經褶皺得不像樣,想來昨日是沒回府找了一夜,見到許宛秋和賀北羽安全的站在跟前,心底的大石終于落下。
許宛秋怔怔的看著他,雖是只有一日沒見到,可如今看他,她卻覺得仿佛那么長的歲月沒見過他般,一身的風塵仆仆和眼中掩不住的疲憊。
他走到賀北羽跟前作揖道:“下官來遲了,侯爺受累了。”
賀北羽一手抱著狐貍一手虛扶了一下說道:“無礙,這點累我還是受得住的。”
說罷,眼神瞟向許宛秋。
許宛秋被他看得有些窘迫,想起昨日他背她在林中狂奔,確實,挺累的,若不是練武之人,只怕他們都走不回山洞。
那一路著實也不近。
沈行知神色微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在他身后的護衛看到賀北羽手上的傷連忙說道:“侯爺請移步,太醫已經在候著您了,您手上的傷……”
賀北羽看了一眼許宛秋為他包扎的傷口說道:“不急,已經包扎過了,暫時無礙”
說罷便朝洞外走去,身子越過沈行知之際,抬手搭了搭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你這個丫鬟甚是有趣。”
他們話讓沈行知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卻又不得發作,只是神色凜然的說道:“多謝侯爺救我府里的人。”
賀北羽輕笑一聲便離開,那些護衛才跟著都撤退,許宛秋獨自一人站在那里,眼神發怔的看向沈行知,他的臉色說不上好看,準確的說,有些難看,沉得想要滴出水。
沈行知亦沒有開口,定定的看著她,待那些人都跟隨賀北羽走遠了,許宛秋想出聲提醒他的時候,卻見他大步的朝她靠近。
他的臉色帶著忍耐的慍怒和陰沉,許宛秋嚇得連忙往后退。
低頭看她,委屈膽怯的模樣,原本一腔怒意的沈行知登時便熄了氣焰,他的心提了一個晚上,當他看到她被樹枝刮落下的衣裙碎布和地上的那些血跡,他瘋了似的找!
找了整整一夜,一夜未合眼、一夜提心吊膽,他的長靴盡是泥土、他的衣袍盡是刮破的口子、他的眼中盡是抹不去的疲憊和血絲。
那些血跡讓他的心底止不住的恐慌,他從未有過這樣無措的時候,卻偏偏他就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剛剛聽到護衛喊那句:找到他們了!
他登時一個激靈,差點沒站穩便施展輕功飛奔過來。
可是她卻一臉無辜的站在這里,他是有怒,怒的是她不自量力的竟然敢與她們一起闖林子!
這山林到處都是野獸,還潛伏著那些要取她性命的人!
可偏偏滿腔的怒意,在她跟前,總是能一泄而光,見到她安好,心緒也穩了下來,理智也逐漸的回籠,只能徒留一聲無奈的嘆息。
許宛秋聽到他的嘆息,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他,卻見他原先的怒意已經不見了,只是擔憂問道:“可有受傷?”
剛剛進來便看到她站著不動,上下打量了沒包扎的傷口,倒是那狐貍和賀北羽都包著,所以他才放心下來。
許宛秋搖了搖頭:“沒什么大礙。”
話音剛落,人便被他一把扯了過去,撞進了他的懷里。
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耳邊聽到了他的強健的心跳聲,鼻尖聞到的是他在林間奔波一夜的草香味,背上和肩上都感受到的是他逐漸收緊的手臂力道之感。
她一時腦子空白,還沒反應過來,只能怔怔的由他抱著,放在身側的手不敢亂動。
心底更是擔憂他心緒不穩,是不是在昨夜有人刺激到他了?!
他半句話都沒說,只是安靜的抱著她,這個時刻,他才覺得懸著的那顆心踏實了下來。
唐安也在這個時候來了,他在另外一個方向找,剛剛看到賀北羽他們回去,便立刻過來了。
原本急匆匆的腳步在踏進山洞口看到里面的情景一瞬間,他默默的把腳收回去,退到山洞口安靜的候著。
昨夜大少爺的那個模樣他還記得,三皇子把小姐他們送回涼臺,主子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一頭扎進林子找人,昨夜那么大的風雨,他冒著風雨在林子里穿梭,其他人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腳步。
唐安看到他眼角泛紅,神志有些渙散,好似多年前發病時的模樣,唐安驚得一夜不敢掉以輕心。
自小便跟在主子身邊,他們兩人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從夫人去世之后,大少爺便少年老成的模樣,變得極其的少言寡語、性格孤冷,偶爾情緒爆發的時候會發狂傷人。
后來將自己關在房里,總是弄得滿身是傷的才出來,再后來,不會弄得滿身是傷,但卻好似耗盡精力般,筋疲力盡。
即便在莫如海那里學得了一身武藝,卻也沒改變多少,一向做事穩妥、萬事皆在掌控之中,做事深思熟慮、謹小慎微,像昨夜那樣慌了分寸的情形,唐安還是第一次見到。
山洞內,許宛秋被抱他抱著,過了許久,沈行知才慢慢松開她,低下頭,抬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著頭看他。
許宛秋有些無措,手緊緊的抓著裙擺。
卻只聽到他說道:“下次再敢這樣自作主張、不自量力,看我怎么收拾你了!”
說罷,也不等她出聲,便蹲下身子查看她腳踝上的傷口。
許宛秋驚呼一聲要往后退,卻被他一把抓住!
她登時只覺得被他抓著的小腿位置有些隱隱發麻,臉蛋開始發熱。
他小心的褪下她的襪看到那傷口,劍眉一皺:“不說帶藥了嗎?為什么不上藥?”
許宛秋支支吾吾的說道:“呃,那藥不太夠……”
沈行知嘆了口氣:“罷了,府里有大夫,回去吧。”
說罷,自然而然的將她打橫抱起。
許宛秋驚了一跳,連忙說道:“我、我可以下來的,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真的有些鄙視自己的窩囊,連侯爺跟前她都可以頭腦清醒口齒清晰,可現在在他跟前,她好似半句話都說不好似的。
沈行知停住腳步,低頭看她:“或者,你想繼續在這里喂野獸,我不會攔你。”
他的話讓許宛秋嚇一跳:“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便抱緊了,掉下去我不會拉你的。”
他一說完,許宛秋連忙伸手環住他的脖頸,不敢松懈。
沈行知滿意的嘴角微揚,便抱著她走出山洞。
唐安見到他們出來,連忙跟在后面說道:“大少爺,侯爺他們是從西面走的,我們的轎子在東面。”
沈行知腳步停了下來,說道:“知道如何與皇上交代嗎?”
“知道,長樂侯找到了,大少爺擔憂小姐的傷,便急忙先回府了。”
唐安說完,沈行知便滿意的點了點,抱著許宛秋大步離開,往馬車的方向走了去。
馬車上,許宛秋雙手捧著溫熱的茶盞,慢慢的喝著熱茶,身體暖和了不少,眼神偷偷看看向一旁的沈行知,他帶著疲憊的微微閉目養神,好似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微微睜開眼看她,見她盯著他看,便問說道:“怎么?還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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