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臉不紅氣不喘
唐川斷情緒澎湃震驚,久久不能言語。
他從許智的言語間感受到他那毀天滅地的恨,血海深仇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清。
許智說完仿佛周身力氣都被抽走,虛弱的靠在椅背上喘息,一口一口的慢慢吐氣。
“宛秋丫頭如今是我弟子,她跟我說她的醫術都是她爺爺教的,她爺爺還教她醫者仁心,要有大愛,還教她護己及人,更教她助小扶弱,她說她爺爺是個宅心仁善之人,她從小被父母丟棄,但依舊還是幸運的,有個疼愛她的爺爺。”
唐川斷一句一句的說給他聽,一字一字的落到他耳朵里。
幾息后,許智才開口:“她是個好孩子,可惜她生錯地方了。”
“她身上的月陰草也是你下的對不對?”
唐川斷問完,許智沉默了。
他氣急幾步走到許智跟前,提起他的衣襟,怒喝:“你到底對還對她做了什么?到底要如何害她?她不過十九歲,如今僅剩不到三年的時間了!”
她那么開朗樂觀的一個孩子,原本明媚耀人,可自從病發之后,她連笑都含著悲!
許智毫無生氣的被他提著,好像一個殘破的布偶般,沒有半點生氣,他睜開眼,眼底一片渾濁,早已不見了清明之色。
“如果她不是誤打誤撞進了右相府,她如今應該是在為玲瓏閣賣命了,會有人安排她進宮,去魅惑那些太子、皇子,最后親手殺了狗皇帝,三年嘛,夠了,即便殺不了狗皇帝,我們也會讓他知道,他最疼愛的女兒,要么親手毀了皇家殺了他,要么毒發而亡,死在他跟前。”
許智說著,眼底逐漸癲狂了起來,好似已經見到了皇帝崩潰痛苦的那一面,突然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想他生不如死,我要他皇室倒臺,國破家亡!我要當年所有冷眼旁觀彌屠被滅族的人一同陪葬!”
“瘋了、你瘋了!”
唐川斷惡狠狠的將他甩回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看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還是當年他那個清俊謙和的二師兄!
仇恨已經讓他吞噬殆盡,徒留一個復仇的空殼!
“你告訴我,月陰草的毒怎么解?”
唐川斷冷靜下來,站在他跟前,已經不奢望他能有任何改變了,如今,只想救宛秋丫頭。
“月陰草,自然是無解,你看看我,再過三年,她也會變得如此,或者,更甚!”
他話說完,唐川斷仔細觀察他,而后驚訝道:“你也用了月陰草?!那你的血……”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沒用的,她是成功了,我是失敗了,我身上的血并非百毒不侵,我的血對她來說,沒用。”
許智打斷他的話,眼底閃過一抹凄笑:“她始終,是要為她那個豬狗不如的父親還債的。”
“只取她一人性命,不過分。”
唐川斷已經不想聽他任何話了,已經被仇恨蒙住了雙眼,眼底只有復仇。
“我不信沒辦法,我再找找!”
他就不信,這院子里沒能找到辦法,甩袖出門。
走到正廳門口便喚了幾個黑衣衛,讓他們對這院子大肆搜羅,挖地三尺,必定能找到辦法!
*
院子另一邊,沈行知褪下上衣,露出傷口,看得許宛秋心驚膽顫,肩上背上手臂上都有傷口。
好在都沒有毒,那個暗器也沒有上毒,當真是萬分慶幸最后那枚染著毒的暗器沒落到他身上。
他倒是好,除了臉色略微蒼白,就好像傷口不在他身上似的,眼神一直落在許宛秋身上,自然是見到了她眼底的心疼。
甚至莫名的覺得心底有些愉快。
許宛秋抿著唇,拿著藥瓶靠近他的傷口處:“疼的話,就喊出來。”
話說完,她還沒灑藥粉就聽到他喊了一聲“疼。”
她愣了一下:“我還沒動呢。”
沈行知清了清嗓子,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嗯,傷口本身就很疼了。”
這樣啊……
許宛秋倒是相信的,這些傷口多且深,好在他是練武之人,若是放在尋常人身上,怕是要活活疼死去。
想及此,她更是輕柔的說:“好,那我盡量輕點,你忍忍。”
說著,取下放在袖兜里面的絹帕遞給他:“若是忍不住了,將這個咬在嘴里。”
那是一張繡著清荷的絹帕,沈行知眼瞼微動,抬手拿過絹帕,緊緊的攥在手里。
這次,他沒再喊疼了,直到上完藥,他像個無事人般,反倒是許宛秋額頭一陣薄汗。
“好了。”
放下瓷瓶,許宛秋松了口氣。
沈行知轉身見她額頭上的薄汗,自然的抬手給她拭汗,想到手里拿著的是絹帕,便換成自己的衣角。
輕柔的一下一下給她拭干額頭上的薄汗。
許宛秋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有些不自然往后退了退,說:“你先把衣裳穿好。”
有傷口在身,若是著涼很容易就會發熱生病的。
沈行知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突然吃痛的“嘶”了一聲。
“怎么了?!”
許宛秋緊張的看著,仔細看他傷口也沒扯到。
“疼,傷口太疼了,一抬手就疼……”
他眉頭緊皺,臉色痛苦。
許宛秋信以為真:“好,那你別再動了,坐好。”
她這么說,沈行知便乖巧的坐好,安靜的等她給他穿戴好衣裳。
從褻衣到中衫到外袍……
好在衣裳不多,她輕手輕腳的給他一件件穿上。
腰帶處,他坐著不好佩戴,許宛秋便起身伸手扶著他的手臂:“起來,還有腰帶。”
沈行知眼神落到她手里的腰帶上,淺色腰帶上還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就這么緊緊的躺在她手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繾綣,他喉間滾了滾。
依她的意思,站起身來。
他身材頎長,站起身來,許宛秋只到他心口處,眼神平視著便是他胸膛處,常年習武的原因,他上身甚是健碩結實,衣袍包裹著也讓人難以忽視。
許宛秋耳根發熱發紅,拿著腰帶低頭,伸手環過他精瘦的腰,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他們之間氣息變得異常曖昧,她仿佛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也變得炙熱了起來。
她努力讓自己聚精會神,將腰帶仔細的系好。
兩人才整理好,沈行知正想開口便聽到唐安過來傳話:“主子,許前輩說要見你。”
許宛秋連忙說道:“我也一起去。”
唐安又說道:“他說,只見主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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