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傳言他時日無多
而另一邊,沈行知回到朝中,那賀北羽的案子自然是落到他手里了。
刑部大牢戒備森嚴,就是關押賀北羽的這幾日,前來企圖劫獄的人已經殺了好幾批了,都是玲瓏閣的人。
“主子,玲瓏閣的人急了。”
唐安看他們抓到的玲瓏閣的人,一批又一批。
“說明,這次抓對了。”
沈行知輕咳了一聲,瞥了一眼那些人,便吩咐道:“看緊點,來多少抓多少。”
說罷,便下了馬車往刑部大牢走去。
牢房陰森幽暗,一股霉味撲鼻而來,他早已習慣,神色不變的走至最里邊的牢房。
這件牢房比尋常的要堅固許多,賀北羽正慵懶的斜靠著,聽到腳步聲才抬了一下眼皮,見到是沈行知,打量了他一圈,不由得笑了:“沈大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關的人是你啊。”
臉色如此慘白,這身體怕是病入膏肓了吧?!
沈行知示意獄卒將牢房的門打開,便彎腰走了進去。
牢房不大,賀北羽一身矜貴的衣袍還未換下,坐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
“侯爺倒是還有閑情與我調侃,看來,并沒覺得事態嚴重。”
他隨意挑了個干凈的位置也坐下。
賀北羽見狀,挑了挑眉,收起手里把玩的折扇,涼涼的說:“與沈大人相比,我自然是有閑情的。”
“如今沈大人怕是焦頭爛額了吧,邊境外有強敵、承唐內有玲瓏閣內患,朝堂更是爛得像一個篩子,你說這樣的江山這樣的皇帝,你到底在效忠什么?”
說罷,他滿是好奇的看沈行知:“我若是你,要么反了,要么走了。”
“但你卻選擇毀了。”
玲瓏閣是他一手建立的,柳欽通敵是他挑唆的,戶部的貪污也是玲瓏閣的人,細查下來,他著實手段厲害高明。
若不是立場不同,興許還能成為朋友。
沈行知瞥了他一眼,掃了一眼桌上的酒壺,一眼便看出這不是牢房的東西。
毀了?
賀北羽哼了一聲,坐直了起來,伸手給他倒了杯酒:“這是長公主讓人送來的梨花淚,試試?”
酒杯送至他跟前,他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呵,不怕我下毒?”
賀北羽詫異的看了看他,自己也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我若是怕你下毒,就不會踏入這牢房了。”
他早就知道賀北羽是用毒高手,彌屠一族的人,若是真要用毒,從他踏入牢房那一刻開始就可以下毒了。
賀北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看來許宛秋死了,你也不想活了。”
話音剛落,沈行知拿著杯盞的手指骨微微蜷起,很快就放下杯盞,抬眼看他,說出自己的疑惑:“你是彌屠族長的幼子,玲瓏閣是在你進永樂侯府沒多久后便開始召集的,和南元通敵的也是你?”
賀北羽坦然點頭:“不錯,你都猜對的,還有什么?”
“如今承唐和南元邊境打得不可開交,承唐占了下風,我想知道南元下一步的計劃是什么?”
沈行知定定的看著他。
賀北羽聽完,彈了彈衣擺的灰塵,又躺了回去:“應該很快會派使者過來,至于會談成什么樣,就看你們那個皇帝了。”
如今南元占上風,派使者過來,無非談條件議和,而所謂談條件,不過是光明正大的來索取罷了。
沈行知見他躺下便也起身離開。
腳步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賀北羽的聲音淡淡的說:“有一個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
他的腳步停下,等他繼續說。
賀北羽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說:“許宛秋即便那次不死,她也沒多久可活,從小許智就用月陰草把她養成彌屠的藥人,百毒不侵,血能解百毒,但活不過二十三,算一算應該也就是這一兩年了,無藥可解。”
說罷,見那個背影晃了一下,隨即聽到他聲色平常的說:“多謝告知。”
出了刑部大牢,唐安見到他面色如常,松了口氣,好在沒有嘔血了。
這口氣還沒松完,主子才走到馬車旁,輕咳一聲,嘴角溢出了血跡。
唐安驚了一跳!
“回府。”
回到右相府 ,沈行知直接找到唐川斷,半個時辰后出來時,他臉色慘白,唇色也無,薄唇緊抿著,眼眸底下一片灰白的死色。
走至庭院,唐川斷不放心跟了出來,才邁出門檻就見到庭院中那頎長的身影在桃樹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行知?!”
唐川斷驚得跑過去,又連忙喊來唐安將他送至房內。
診斷過后才知道,他中了彌屠族的蠱毒……
“主子今日去牢里見了賀北羽!”
唐安驚呼一聲,肯定是賀北羽下毒的!
頓時氣得咬牙切齒:“這狡詐的賊人!”
唐川斷想了想,便開始動手在沈行知身上和房間開始翻找。
蠱毒只能找下蠱之人解毒,上次師兄給他留了一樽血,煉制成了藥丸,宛秋丫頭交給沈行知了,這個可是救命藥!
可藥找到了,服下了,毒還是未盡褪。
沈行知一病不起的消息不脛而走,躺了幾日外面便傳言他時日無多。
話傳到了皇后耳朵里,她猶豫了許久,終是回到佛堂與許宛秋說了。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躲著他,但,如今他命在旦夕,你……要不要偷偷去看一看?”
皇后的話,許宛秋卻沒聽進去半點。
她努力在想,他郁癥也好了,氣急攻心的病癥師父也說有好轉,為何突然會一病不起?!
皇后勸了幾句便走了,許宛秋急忙修書給師父,才知道,原來是賀北羽下的蠱毒,就連爺爺留下的藥都沒辦法根除。
師父還在想辦法,但起效甚微。
她捏著信箋,眼神落到自己的手腕上……
或許,只有這個辦法了!
*
夜色如水,明月當空,窗外弦月如鉤,夏蟲脆鳴。
淡淡清風拂過,卷起了房內的紗帳,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如紙,微弱的呼吸若不可察,若不是心口位置起伏,還以為是具尸體。
黑色的身影緩緩靠近床邊,高高的惟帽取下,露出絕美的容顏。
許宛秋看著床上的人,頓時心口一緊,連忙上前伸入被中拉住手腕細細診脈。
片刻后,才松了口氣。
低頭看他的模樣,不免心中一酸,這才多久沒見,他竟消瘦了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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