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因為,我才是鬼!
當藤姬等人忙著找醫師、找藥材、找陰陽師正兵慌馬亂的時候,盤桓在京中的鬼之一族也迎來了不速之客。
“晚上好啊!我叫灶門炭治郎,特地前來拜會。”
黑暗的洞穴里,京中的鬼之一族原本在首領亞克拉姆帶領下,準備策劃令京陷入混亂的陰謀。卻不料,被突然出現的一大片毒蛇所包圍。席琳、塞弗爾、伊科特達魯等部下雖然各使手段擊殺蛇群,但蛇卻越殺越多,被蛇咬傷后越發力有不逮,幾人無奈只好退往洞穴深處,直至亞克拉姆身前。跟隨蛇群出現的,正是眼前的少年和其隨從。少年深紅的豎瞳、尖銳的爪牙和隨從金綠的瞳色、頰上的蛇鱗,無一不說明兩人的“異類”身份。最重要的是,縈繞在兩人周身的氣息,黑暗、沉郁,帶著亞克拉姆曾經制造過的死亡的味道。
看著這樣的炭治郎和伊黑,戴著面具的亞克拉姆對周圍的蛇群和受傷的部下視而不見,直直地看著兩人得意的笑了出來。
“遠道而來辛苦了。看來這些年你們都過的不錯。”
呵,人類,看吧!就算一直被你們迫害,我們一族,也還是留存了像這樣厲害的家伙!
“是呀,我們確實過的還不錯。倒是你,過的好像挺慘啊,住在這種地方,連部下都這么……”
炭治郎毫不掩飾的打量四周,露出嫌棄的神色。那嘴角的笑容好似嘲諷,瞬間刺激了席琳和塞弗爾,原本因中毒而泛青的臉色此刻也因為憤怒而染上了緋紅,顏色煞是好看。
“混賬!竟敢對主人不敬!”
“你這家伙!”
鬼王炭治郎眸光泛冷,嘴角上揚。身后的伊黑一招蜿蜿長蛇就把兩人砍傷在地痛呼不絕。這下亞克拉姆才從“收獲從天而降的強悍部下”的幻覺中清醒過來,抿直了嘴角,手也按上了刀柄。
“無禮的家伙……呃!”
可惜他剛瞬移到炭治郎面前,拔刀卻砍了個空。劇烈的疼痛過后,自己反倒是被來不及看不見的東西束縛住了手腳懸空綁了起來,右手被勒得過緊,佩刀無可奈何地掉落在地上。
“主人!”
“別動!”
另一邊的伊科特達魯也在同一時間被伊黑制伏在地上。
因為位置不同,伊科特達魯把剛才的戰斗看得一清二楚。當自家主人揮刀砍下的時候,那紅瞳少年以快到身為鬼的自己都看不清的速度,將主人踢飛,并從背后疾射出四根黑色的骨狀棘鞭將主人纏在半空。
這樣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人類!
伊科特達魯猜測著他們的身份,但是很快炭治郎就給了他答案。
過長的棘鞭讓炭治郎得以從容轉身,與亞克拉姆面對面。只見他輕松地取下亞克拉姆的面具扔在一邊,無視他的慘叫聲,尖利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血痕。
“原本我還想看看,京的鬼是怎么樣的。但是沒想到,你們雖然被稱之為‘鬼’,實際上也只不過是人類而已。”
“?!”伊科特達魯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竟敢將人類與我等相提并論,真是無禮之徒!你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將我亞克拉姆侮辱至此!”
炭治郎皺起好看的眉頭,嘆了口氣。
“……唉,隔著時間長河,交流起來就是費勁。京的鬼說話都這么難聽的嗎?”
一看某王的表情,伊黑就知道他又開始使壞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自從變成了王,這小子就變了個性子。
嘖,都是無慘的錯!
“嫌煩就直接殺死一遍好了。”
“嘶嘶!”你太磨蹭啦!
“哎,真過分,連鏑丸都這么說,”炭治郎一邊作出委屈的表情,一邊伸手將亞克拉姆扎了個洞,讓血滲透進他的細胞,“那我就按你說的,先讓他死一死吧!”
伊科特達魯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看情形怎么也不像是和諧友愛的樣子,心里著急得不得了,但手腳卻動彈不了,只好了動嘴遁。
“炭治郎,為什么你說我們是人類!我們一族數百年前就被人類驅逐追殺,不僅外形與人類不同,更掌握了人類所沒有掌握的力量,怎么可能是人類!”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因為,我才是鬼啊!”
少年的身形迅速蛻變,四肢變得修長,骨架變寬變大,清亮的嗓音也變得渾厚。伊科特達魯被成年后的灶門炭治郎掐在手里,力氣大得好像要掐斷頸骨,本能地提膝甩出鞭腿,但是對面的青年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自己的腿痛得發麻。
炭治郎隨手一扔,把主仆倆一并丟在地上。亞克拉姆這時已經被炭治郎的血侵蝕,身體發生劇變,面目全非,吼聲也變得如同野獸。伊科特達魯想發動能力逃走,卻失敗了。只能牢牢抱住主人,以免他自殘,即使被撞擊得吐血也不放手。先前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席琳和塞弗爾已經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見此,炭治郎大方地向他們解釋。
“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了他蛻變的許可。只要體質沒有問題,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清醒。”
此時,月上中天,如霜月色將洞口照亮。視力過于優秀的炭治郎看到了那片月色,想到了某個人,心情好轉了起來。
“伊黑,給他們解毒,我們該走了。”
炭治郎收起棘鞭,腳步輕快的往洞外走去。伊黑二話不說,解除了血鬼術。幾條極細小的黑蛇從席琳等人傷口上爬出,化為灰燼。
“等他醒了,記得準備好食物,小心不要被吃掉哦。”炭治郎說完,大搖大擺的,與伊黑一起踏著月色離開了。
一天后,席琳等人才明白了那個少年的意思。
已經恢復理智的亞克拉姆整個人都變了。由原本的金發碧眼的人形帥哥,變成了黑金雙色漸變發深藍色眼睛的人形帥哥,瞳孔也由人類的圓形變成了星形,小而尖的犄角從額頭處冒了出來,牙齒也變得又尖又利,翻出唇外,完全一副肉食性動物的樣子。
這樣的外形,怎么看怎么不是人。
雖然席琳等一直自稱是鬼,但這些鬼與人類外形的差別頂多也就是發色和瞳色而已。像她這樣褐色頭發的,更是常見,完全能在人堆里藏得好好的。這也是她能屢屢接近人類貴族不被暴露的因素之一。
可是現在亞克拉姆的樣子,就算是在同族當中,也是罕見而異常的。簡直就是鬼中之鬼。更別說他的食譜還從普通的飯菜變成了人類,要不是伊科特達魯,就連自己都差點被吃掉。
這、這還是主人嗎?
席琳的內心產生了巨大的疑問。
而還是個小少年的塞弗爾,反倒是沒有想這么多。只想著要找炭治郎等人報仇。
伊科特達魯看著同伴的樣子,更加憂心忡忡。
當京中的鬼烏云蓋頂的時候,焱妃這邊倒是一片祥和。
午間,小狐丸急匆匆的抱著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的焱妃進來,大聲喊著“找醫師來!主人被毒蛇咬了!”
一屋子的人都慌亂起來。小狐丸手長腳長,人小腿短的藤姬實在是跟不上,追上時小狐丸已經挑好了一個靠邊的小隔間,鋪好了被褥,將炎妃安置好了。小狐丸憑著強硬的態度和相差極大的身高,將藤姬請進房間后就把侍女們攔在了門外。等到醫師和神子元宮莤趕來,又只留下醫師,連莤也沒讓進。氣得侍女維持不住笑容,憤憤離去。莤因為擔心,堅持在門外等。詩紋和賴久也對小狐丸怒目相向,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門內,藤姬擔心地看了看焱妃,又看了看小狐丸。
“小狐丸閣下,這樣是不是……”
“藤姬,別擔心,我沒事。”
剛才還面色痛苦,躺在被褥里的焱妃,突然睜開眼睛笑著掀開了被子。臉色紅潤,神采奕奕,哪有一點虛弱的樣子。
“不好意思,害你擔心了,還麻煩了醫師過來。不過,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焱妃巫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藤姬一臉困惑。
“在我解釋前……”焱妃將目光轉向醫師,小狐丸立刻行動迅速的一掌把醫師劈暈了,末了還露出一個邀功的笑容。焱妃無奈撫額,只好無視。
“藤姬,身為星之一族,你對占卜應該很熟悉吧。今天,我正是通過占卜得知,莤出門會遇到鬼族。如果任由她與那鬼族見面,帶給她的只有痛苦。所以我才故意裝作被蛇咬,阻止她與鬼見面。而且,我這么做,也是為了拯救京。”
“拯救京?”
“藤姬,莤雖然被龍神選作神子,但她本人并不認可這個身份。過去她一直只是作為普通的女孩子長大,生活在與京完全不同的時代,想法與京的女孩子完全不同。一下子讓她擔起拯救京的責任,實在太難為她了。而且早上她不是也說過,‘完全不行’‘做不到’之類的話嗎?”
藤姬回憶早上的對話,事實確實如此。不由得感到傷心。
“可是,能拯救京的,只有龍神神子啊!如果神子大人不肯拯救京,那,那京的百姓也太可憐了……”
“所以,我才讓蛇咬傷。只有讓她看到,自己確實能拯救他人,讓她看到,鬼冷血無情的真面目,才能讓她明白自己的立場和責任。況且,我們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我說要殺掉鬼,也不是開玩笑的,我一定,也必須做到!”
焱妃斬釘截鐵地說著,話中的決意讓藤姬為之一震。
身為星之一族后裔,肩負守護龍神寶玉的責任。若世間平和,則以身守護寶玉,若世有危難,則全力侍奉寶玉選出的龍神神子拯救世人。無論哪一條,都沒有為自己考慮的余地。雖然藤姬年紀尚幼,卻深刻明白自己的責任,以至于平時待人處事態度略顯嚴肅而經常被橘少將調侃。
她明白,責任的重量。
“您說的不錯。一下子將拯救京的責任全放在神子大人一個人身上,確實太難為她了。這都是我覺悟不夠的緣故。焱妃巫女,我支持您!今后,藤也會努力想辦法,與您、與神子大人一起,消滅鬼,拯救京!請您先好好休息,其它的事就交給我吧!”
藤姬斗志昂揚地,將焱妃按倒在床上蓋上被子,讓小狐丸把醫師叫醒,以左大臣家姬君的氣度和魄力,讓醫師服從安排,三緘其口。隨后,坦然離開了房間。
“藤姬,焱妃怎么樣了!”
“請放心吧,神子大人。小狐丸大人送來的很及時,醫師已經將焱妃巫女體內的蛇毒除去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健康。您奔波一天,也累了,請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也是一樣的。”
“真是太好了,要是焱妃有事……都是我的錯,我……”
“神子大人,今天發生的事起因在鬼而不在您,如果您感到愧疚,不妨加快掌握龍神之力,把京從鬼的手中奪回來。現在焱妃巫女已經就寢,您不如先回去,我那里準備了足夠您練習的基礎符咒,今天不好好休息的話,明天可是會非常辛苦的。”
門內的焱妃聽著藤姬向莤解釋,有理有據的讓她放心回房休息,好半天才笑了。
大家都在努力,我也要努力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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