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歸之前
炭治郎抱著愛妻,心里想著當初。
彼時,炭治郎經由塞弗爾獻上的畫卷找到了灶門神社,畫卷化作黑蛇消失,某位白發蒼蒼的巫女正攜小狐丸等著他的到來。
“恭迎大駕,魔王大人!”
“你故意引我來有什么事?”炭治郎毫不客氣地說。
“我曾名為八百比丘尼,于數十年前承蒙焱妃巫女大恩,從人魚詛咒中解脫,自那以后在此神社侍奉。如今大限將至,臨別前有一事必得拜托您,”說著,比丘尼拿起小狐丸送到炭治郎手上,“此刀乃焱妃巫女所有,焱妃巫女曾經用它斬斷我身上的詛咒。因此,它被污染。即使憑晴明大人之力也未能將它徹底凈化。前日占卜得知,此刀是在等您。”
炭治郎拔刀在手,靜靜感知。
‘魔王,鵺將要出生了。將來主人會與鵺戰斗,她需要我的幫助。’
‘你怎么知道焱妃會與鵺戰斗?你還知道什么,都說出來也許我會幫你。’
‘你死了就是對主人最大的幫助,省得主人為你流血又流淚!’
八百比丘尼和伊黑、席琳等原本看他持刀肅立,正靜待炭治郎的命令,卻見那持在手中的刀突然與主人打了起來。主人只用了一根棘鞭,顯然是在放水。
“就憑你這樣還想幫助焱妃?還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小狐丸整把刀都氣得抖動個不停,進攻也越發狠戾了,然而還不等他使出真劍必殺,已經被不耐煩的炭治郎用刺鞭和骨鞭牢牢捆住了。刀刃與黑骨相斫,卻拿對方沒奈何。
“再不說,現在就把你折斷!”
‘八百比丘尼因為人魚詛咒被困青春,主人用我為她斬斷詛咒。也因此我與未來的我相遇了,他告訴我你在將來成為了魔王,讓主人痛苦萬分,主人因此……化為咒靈。與其這樣,不如我現在先斬了你這惡鬼!’
“呵……”
鬼王一把抓住小狐丸的刀刃,心臟鼓動間,將汨汨熱血浸透刀身。
“就憑你這化形都做不到的家伙能做什么!還是老實地做本王的刀刃吧!”
不祥的黑色血液如同活物般將小狐丸包裹,祟神的神力侵染靈格,強行將小狐丸染成了黑色。過強的力量讓小狐丸當場化為人形。黑發,紅眸,火焰形狀的鴉色刺青印在他脖頸上。衣裝也從原本明亮的黃白色系變成了黑紅色系。一看就特別有灶門家特色。
小狐丸一意識到自己竟然化了形,原本白亮的與稻荷神使一個色系的毛發,竟然變成了黑色?!
立刻怒火沖天恨不得上去兩口咬死眼前這個魔王,然而……實力不允許。
像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那樣,祟神的神力已經從內到外侵染了刀身,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自己本體已經變成了一柄魔刀。就算三條宗近本人在這,也認不出來這是自己曾經的作品了。小狐丸本來還差一點點就能化形,就只需要在他身邊稍一段時間借用一點點炭治郎的力量,可沒想到炭治郎竟然喪心病狂地用血浸滿全刀,還不講武德的用祟神神力侵染。
原本付喪神雖然地位低下跟大妖怪差不了多少但至少還是末位神明,還是能得到一點人們的尊敬的。現在小狐丸直接變成了祟神的從神。雖然地位好像高了一點,但是從此以后只能得到人們的恐懼、敬畏了,想想就來氣。
小狐漂亮的雪白的毛發啊!可惡!
“哼!就算你幫小狐提升了力量,小狐也不會感激你的!竟敢把主人稱贊過的毛發弄成了黑色,哼!”
看著曾經跟在炎妃身邊的俊美青年變了一副樣子,并且為自己所掌控,鬼王心里好過多了,大方的放過了他心里碎碎念的不敬。
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把那銀亮的發給染成黑色,好讓巫女無法稱贊小狐丸。
“焱妃在哪?”
“焱妃大人不日就將于此地現身。”
“切!”
小狐丸一臉不滿,巫女竟然這么簡單就告訴了鬼王主人的下落。
“鳴女,時刻盯住這里,一旦發現焱妃,即刻將我傳送過來。伊黑,你留下保護鳴女。”
“是!”
見他要走,小狐丸趕緊跟上。炭治郎瞄了他一眼,就隨他去了。
因為得知了焱妃的消息,炭治郎終于能安然入睡了。甚至還做起了夢來。
夢中的自己躺在小舟上,看著漫天星辰,碩大的圓月就像個黃澄澄帶光的燒餅,耳朵邊就是既清亮又柔和的水聲,側頭看去,水面倒映的星星們就像是被極細極細的針繡在墨藍色的絲綢上,被自己躺著的小舟壓得抖動起來。
這大概就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吧。種花家的詩真美啊!要是焱妃也能在這里的話就好了……
正當炭治郎這樣想著,沒想到從那圓月中竟緩緩走出一位身影婀娜的神女,著青裙閃月光,憑炭治郎身為鬼王的目力,也無法看清她的面貌,只能看到她纖如弦月的手上分別拿著一把金蛟剪和一個白玉杯。
“灶門炭治郎~~~~”神女的聲音重疊悠遠,仿佛這夢境竟有邊界,讓聲音在此回響。
“你是誰?”躺在舟上的炭治郎很快發現凡是月光所照之處,自己竟動彈不得,面上還是一副欣賞夜色的模樣,暗地里卻在調動血肉細胞。
“若要你以己身化為夜幕,守護心上人安全,你可愿意?”
神女這樣一問,炭治郎腦海里瞬間閃過焱妃的面容,隨即提高了警惕。
“哦?這位天女大人這樣問難道是想和我廝守終身,提前考驗?呀,真不好意思……”
“無恥!”
炭治郎話還沒說完,神女的聲音明顯就憤怒了,周圍開始出現冰霜。這寒意如針刺如影隨,無法擺脫。
“小妹看上你這家伙真是!”
說著說著,神女似乎自知怒中失言,立刻不再開口。月光如幕,焱妃的容顏出現在幕中。她正對月暢飲,看周圍景致,仍是平安京中建筑模樣。旁邊散落著不少空倒的酒瓶。
“炭治郎……”
“焱妃!”炭治郎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查看心上人的模樣。
“我且問你,若要你以己身化為夜幕,守護心上人安全,你可愿意!”神女的聲音不再溫柔,變得如刀劍般嚴厲。
“要想傷害焱妃,先從我尸體上踏過去!”短短一詞小妹,已經讓炭治郎心生疑惑。
“若要救她,你須得歷經裂身之痛,猶如萬箭穿心,萬蟻噬咬,時時刻刻不得停歇,你可愿意?”
“哼,區區疼痛,害怕就不是我灶門炭治郎!”掙扎著,炭治郎抓著船舷坐了起來,盡管已經暴露鬼相,血流如注,也不以為意。
“姐姐有話不妨直說,焱妃,我是不會放手的!”
神女沒有說話,默默加重了月光的重量,頓時炭治郎全身皮開肉綻。
“小妹雖然喜歡‘炭治郎’,但灶門炭治郎不止你一個。你莫要以為小妹一定會與你結姻緣。”
月光滑過,光幕中出現無數個“灶門炭治郎”,有與焱妃共同訓練的,有與焱妃共同對敵的,有跟焱妃一同賞月的,有跟焱妃一起曬太陽的……無數個炭治郎,都是‘炭治郎’,但都不是自己。
這讓鬼王看得心中怒火高漲。
無論多像,哪怕是記憶一樣,那也不是自己啊!
但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有這么多個炭治郎和焱妃在一起,這位疑似是焱妃家人的天女卻沒有找他們而是找自己,這其中有什么緣故吧?
“可是這件事,是由焱妃決定的。焱妃喜歡的是我,而不是別的炭治郎。就算你是焱妃的姐姐,也沒法干涉她的想法。”
神女沒有說話,但是炭治郎感覺到那霜寒更重了。心知自己猜對了,于是他笑了。卻沒想到,神女也笑了一聲。
“呵,雖然小妹現在與你有緣,但你恐怕不知道,緣分,也是可以剪斷的。就比如我手上這把金蛟剪,一剪下去,莫說是你們之前的姻緣,就算是前生來世的緣分,都可一并剪斷,永不再續!到時就算你們日夜相遇,也只會是擦肩而過,兩廂遺忘。”
這下,炭治郎笑不出來了。
“還有這玉斂杯,內盛夜游酒,僅需飲一杯,從此你便可夜夜酣睡,再不能與小妹于夜夢中相見。”
“生為人時,我知道了世上有鬼,化為鬼后,我知道了天外有天,墮入地獄,我知道了自己的渺小。遇到焱妃時,我就知道也許有一天,她會像輝夜姬回到月中一樣離我遠去。我那時也只能像車持皇子、阿部御主人那樣,望著遠去月宮的牛車悲嘆終生。”
炭治郎冷冷地盯著神女手中的金蛟剪和玉杯,心里在拼命思考該怎么擺脫現在的局面。
焱妃來自其它世界,來這里不過是完成任務。面前這個女人既然能給我這么深的壓迫感還能操控冰霜,說不定那剪刀和杯子確實有特殊的作用,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決不能讓她用出來!
“就算我是那可憐的男人中的一個,輝夜姬也是自行回到月中,而不該是由所謂的姐姐來分開我們!我當然相信您神通廣大,可以用那金蛟剪和玉斂杯讓我和焱妃分開,可是您何必如此?若只是為了分開我們,您大可上來就使用金蛟剪,不必多說這些話。您該知道,焱妃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數百年時光都沒能讓我忘記她,若她有危險我怎么可能置她不顧?您不妨把真正想說的話說開來,我才好幫您分憂解難……您不看我,只看焱妃的面上,行嗎?”
沒想到通透視野也看不穿這女人,難道她真的不是人?可惡,我還太弱小了!
“我此來時間不多,確實有事要你去辦。此事關乎小妹生死,自然要慎之又慎。金蛟剪和玉斂杯確有奇效,你若是沒能完成此事,就該是它們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神女拋出金蛟剪,驅動法訣,就見那剪子化作兩條蛟龍直撲炭治郎,炭治郎避之不及被取走一滴鮮血。蛟龍回到神女身邊,將齒上血滴入杯中,又化作金蛟剪模樣回到她手上。另一手一揚,杯中仙釀浮出一滴,渾圓七彩,飄到炭治郎面前。
炭治郎臉色陰沉地說:“這是何意?”
“取你一血,今后若是辦事不力,我自能用這金蛟剪剪斷你與小妹的緣分。酒只一滴,非但對你無害,更是有利。若你事成,還可借此與小妹再結夙緣。”
“夙緣?”
就算事成也只能是再結夙緣,這是要我去死啊,能叫一位連陽光這個唯一的弱點都克服了的鬼王去送死……難道焱妃的情況已經這么嚴重了嗎?
炭治郎面色一凜,張口吞下了這滴酒。濃濃醇香直沖天靈,炭治郎秒醉。
“也不知,此事是對是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但愿你們能得天之一幸,平安渡過此劫。小妹,四姐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可千萬莫如你九位哥哥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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