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奴良陸生與五陰城
“喝呀！”小河童雀躍。
“吃呀！”納豆小僧歡呼。
“大家一起來開心的慶祝呀！”小妖怪們一起手牽著手，笑著醉倒在長廊上。
院子里滿是歡聲笑語，把盞言歡，怒行酒令。酒香、花香、食物香、脂粉香到處流竄。毛倡伎正在院中翩翩起舞，絡(luò)新婦在網(wǎng)上彈跳奏樂，一目正在炫耀自己的愛情，狒狒又醉得把牛鬼當(dāng)小弟拍肩講笑話，忙著送菜的首無差點被亂跑的小鬼絆倒，長谷部在廚房大顯身手，被若菜連連稱贊，螢丸在櫻樹上忘情歌唱，鶯丸已經(jīng)靠著廊柱睡著了，藥研正守在房間門口。
房里，奴良緣結(jié)正向自家爺爺匯報情況，小小的陸生在一旁安睡。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
“我了解了。緣結(jié)，既然你已經(jīng)成年并且完成當(dāng)初的承諾，帶回了自己的部下，趕緊找個時間把老夫的奴良組繼承了吧！”面目仍然年輕的滑瓢啪嗒啪嗒抽著煙，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大孫，“組里的家伙們也都還在等著你呢！”
“關(guān)于這件事，爺爺，不，總大將！請恕我拒絕。”
黑發(fā)的男妖同樣驕傲地看著自己的爺爺，暗金色的眼里滿是針鋒相對的意味。
“雖然比不上奴良組家大業(yè)大，我可也是統(tǒng)領(lǐng)著百位刀劍付喪神的首領(lǐng)啊！只因為年長就繼承家業(yè)什么的，我可不認(rèn)同。”
緣結(jié)說著，目光看向沉睡的弟弟。滑瓢見此也不由得豪邁大笑。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孫子！你是想以百刀首領(lǐng)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奪取奴良組總帥之位嗎？好！老夫允許了！既然這樣，那就先不告訴陸生你的身份吧，正好鯉伴那小子也因為擔(dān)心你出什么意外，一直沒告訴過他有關(guān)你的事。”面嫩心熟的滑頭鬼，此時重新煥發(fā)童心，準(zhǔn)備給自家小孫子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我今后就不以真面目出現(xiàn)，”緣結(jié)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貓臉狀畫著赤色月紋的消災(zāi)面具扣在臉上，“等陸生成年時，我將以女神御使的身份前來，如果陸生不能在時限以前奪走面具，那奴良組就是我的了！”
“好啊！”
言語的咒一經(jīng)說出，契約立刻生效。全體奴良組成員都被束縛不能對陸生說出真相。牛鬼等幾個還清醒的干部同時看向主屋，又無奈寵溺的笑罵“緣結(jié)這臭小子！”“還挺會玩嘛！”“不愧是受神明祝福出生的孩子！”之類。
一夜過去，小小的陸生睡到自然醒。
洗漱，換衣，來到餐廳準(zhǔn)備吃若菜媽媽做的早飯。完全沒有察覺今天的飯菜豐盛了許多，看著空著的一個位置，還以為是爸爸又在玩“滑頭滑頭”的游戲。
畢竟，滑頭鬼就是這種飄忽來飄忽去，喜歡到別人家蹭飯吃的妖怪嘛！
小陸生啪一下?lián)溥^去，果不其然趴到了“爸爸”的身上。得意的蹭了蹭，仰著頭問：“爸爸，今天還去公園玩嗎？”
“啊呀，陸生，那不是……”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水！水！”
“啊啊！父親，您慢點吃！”
正準(zhǔn)備告訴陸生叫錯了人的若菜，被滑瓢突然迸出來的咳嗽聲嚇了一跳，趕緊倒了杯水遞過去，一邊緊張的給“粗心”的父親倒水，一邊給他拍背。因為若菜是人類，沒有被契約納入遵守的范圍，滑瓢只好用這種辦法引開她的注意。
“陸生，這把愛染國俊，是送給你的禮物。從今天開始陸生要努力學(xué)習(xí)，爭取早一點當(dāng)上奴良組三代目哦！”
“哇啊~~~是！”
小小的陸生看到眼前的短刀，紫鞘金裝帶紅繩，落在手里沉甸甸，抽出來一看，雪亮的刀身上還刻著愛染明王，喜愛得不得了，簡直滿心滿眼都是愛染國俊。哪里還顧得上看今天的“爸爸”連臉都沒露，更不記得注意唯一顯露出來的手也與往日不同。
吃過飯，小陸生仍興高采烈地把玩短刀，跟他的妖怪小伙伴們不停炫耀，笑聲跑了滿屋子。
見此，緣結(jié)拉上障子，慢慢走過院子，跨出大門。門外，即使老去依然有魅力的奴良滑瓢正端著煙管靠在門上。
“鯉伴那邊就拜托你照顧了，還有，遇到事記得回來，奴良組永遠(yuǎn)是你的家！”
“……放心吧，爺爺！照顧好陸生，別到時候被我一下就打哭了！”
忽閃一下，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緣結(jié)和他的付喪神們都不見了蹤影。儼然已經(jīng)把鏡花水月的精髓掌握得爐火純青。
滑瓢提著的心不由得稍放下了一點。
“好了，按照約定，該準(zhǔn)備葬禮了……”
“大將，您擅自帶奴良組二代目回城，真的沒問題嗎？城主她……”
“沒事沒事，師父嘴硬心軟，只要我撒幾個嬌，肯定不會追究的。”
走在回城的路上，緣結(jié)叼著小魚干躺在朧車車廂頂上，車?yán)锾芍腔杷恍选⒃缭撁^的老爹。藥研站在車轅上看著自家大將，長谷部和鶯丸待在車?yán)铮炌枳谲囄查_心的數(shù)星星。
生氣？呵，怎么可能會生氣。今天奴良組就會舉行奴良組二代目奴良鯉伴的葬禮，全國大大小小的妖怪組織都會知道。羽衣狐和她的屬下們自然會開心地冒出頭來，包括……那個叛徒！
讓師父痛苦了這么多年，我作為弟子，可不能光是眼睜睜地看著。
朧車乘著月色來到出云大社，一入鳥居就落進水結(jié)界。一隊水母發(fā)著光前來迎接，把朧車推了回去。坐在巨大的月光水母身上，緣結(jié)心情雀躍地望著對面的五陰城。
城墻潔白無暇，飾以青藍(lán)琉璃。黑石如鏡，鋪滿地面。飛檐斗拱，銀光燦燦。叢叢烈火盛開在城墻各處，時而如焰迎風(fēng)烈烈，時而化作丹桂十里飄香。寬闊的護城河圍城一圈，連通水結(jié)界。水母出水即化兔，輕巧的騰著云朵把緣結(jié)等送上城頭。
“同時在水上水下都建有這樣廣闊宏偉的大城，無論看過幾次，仍然被它所震撼。真是威嚴(yán)又華麗的城池啊！”
聽著藥研的話，緣結(jié)心里也與有榮焉。
這可是我?guī)煾傅某牵?
白兔一路將人送進內(nèi)城，落在云臺上又重新化作白云，與云臺融為一體。繼國巖勝正站在大門口等著他。
“啊！巖勝叔！”緣結(jié)加快腳步走了過去。背后是背著鯉伴的長谷部。
“城主在等你。那個家伙送到偏殿去。”
連大門都沒進，昏睡著的鯉伴就被桂花妖們帶走了。
“啊，巖勝叔，師父她是不是生氣了？”
巖勝瞥了他一眼，說：“是。”
“哎——？哦……”
緣結(jié)垂頭喪氣地跟在繼國巖勝身后，走進大殿，走過長長的水道，站在彎月形的臺階下，五陰臺前。
“師父……”
如絲如縷的白發(fā)將奴良緣結(jié)捆起來，帶離了地面，直到五陰臺上，焱的面前。
多年歲月如風(fēng)流逝，焱的實力也逐漸累積增長。用于儲存力量的白發(fā)也由原來的長至腳踝，變得長至臺面。
“去見過你弟弟了？”
“是。”
“還救了奴良鯉伴？”
“……是。”
“你忘了我當(dāng)初跟你說的話？該死的，都得死。你救也白救。”
“……我知道，可我！唔！”
白發(fā)一甩，把緣結(jié)摔在臺上。經(jīng)年過去，白發(fā)銀眸的焱面容沒有變化，眼中的冷漠也依然沒有融化的跡象。
“要不是你因我而生，當(dāng)年就該讓你死在城外。之所以留你一命是為了什么，你該不會不記得吧！”
“是，羽衣狐、鵺、奴良，還有……灶門炭治郎，一定會讓您達(dá)成所愿的！”
“哼。”
雖然還是一個字，但緣結(jié)知道自家?guī)煾高@是不生氣了，立刻得寸進尺撒起嬌來。
“師父師父，我跟你說，我這次出去可不光是救了老爹……”
“請節(jié)哀！”
“非常感謝您百忙之中前來！”
“沒想到二代目這么突然就，您請一定要振作，若菜夫人，還有陸生小少爺、總大將需要您照顧啊！”
陸生穿著黑衣，被突然變老的爺爺拉著手，跪坐在蒲團上。看著同樣身穿黑衣的媽媽不停地擦著眼淚，向門外來的叔叔阿姨們躬身行禮。不明白為什么昨天還好好的，“爸爸”還送了自己一把短刀，今天突然就被告知父親死了？還舉辦了葬禮？
為什么？是誰？是誰殺死了爸爸？
“陸生，不要勉強自己。不能連你也一起失去了。”
被爺爺抱進懷里，陸生仍在不停地想著，兇手是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要是緣結(jié)大少爺還在就好了！”
“是啊，按照年紀(jì)，緣結(jié)大少爺這時候早已成年，足可以擔(dān)當(dāng)三代目了！”
賓客中有相熟的，小聲的議論著。
緣結(jié)大少爺？誰？
陸生低頭，看著手上的愛染國俊。
“三代目……，我會成為三代目的，父親！絕不會讓三代目的位置被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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