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知決定意識
盡管白舟知此時此刻很想跑掉,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后只能深吸一口氣,不耐煩的問道:“你怎么在這?”
盡管距離上次相見已經是五年前,但不知是歲月偏愛,還是保養得當,年輪皆沒有在趙霧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留學前的模樣與現在的模樣可以說的上是沒有太大的差別。
唯有眉眼間歷經風雨的沉淀,與依舊淡然的雙眸……
霧藍的瞳孔似貝加爾湖畔清澈的湖水,溫柔平靜的湖面吸引著探訪者尋找湖底藏匿的寶藏。
盡管再次見到,也忍不住夸贊其震人心魄的迷人,湖水就算毫無波瀾,也能惹得人迷途忘返。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和當初一樣沒出息。
白舟知在心里唾棄自己。
“我來門診!壁w霧很快收斂住外放的情緒,耐心地答道。
“誰?樓冕?”
畢竟樓冕這家伙剛從醫院出來,除了他還會有誰找心理醫生。
“嗯,那你呢?”
白舟知不開口回答,趙霧也噤聲不語,只用藏在鏡框下的眼眸直勾勾盯著他。
用眼神一點一滴描摹著白舟知俊逸的臉龐,此時他恨不得將紙張鋪開,用一筆一劃慢慢繪制,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先讓我先進去!卑字壑櫭迹麤]時間和趙霧玩什么久別重逢的劇本,朱云鈺還等著他送抑制劑。
趙霧側身讓開距離讓白舟知能進去。
進到屋內,沒有多言的白舟知不愿去求助趙霧朱云鈺的去處,只得從一樓開始找。
而趙霧見白舟知沒有心情搭理他,就坐在沙發上,輕抿半口紅茶,苦澀的口感漫上舌尖。
看著白舟知翻遍了一樓搜索無果后打算上二樓找。
趙霧放下茶杯,起身攔住了大汗淋漓的白舟知,語氣溫柔堅定,神色淡然地勸道:“你不能上去!
當年,趙霧也是這么攔在他身前,語氣同樣溫柔得不行,仿佛在勸說鬧別扭不聽話的小孩,給一巴掌后喂顆糖誰都玩得沒他厲害。
當初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這一套也不知道換個花樣來玩,他白舟知已經是成年人了,做出的選擇不需要莫名其妙的人來阻撓。
“滾開。”白舟知蹙眉,拳頭攢緊,望向趙霧的眼神兇狠。
拖得越久,強制注射抑制劑產生的過敏反應就會越嚴重,就算朱云鈺此時大概率和樓冕在一起,也不能松一口氣。
“你會被影響的。”趙霧略帶無奈的解釋道,話未說完,但其表達的意思明了。
這么久沒下來,樓上的兩位大概已經陷入易感期了。
白舟知此刻上去,不僅幫不了忙,如果被信息素影響那后果會更嚴重。
“你要是不了解是什么情況那我告訴你”白舟知神色不悅的說:“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送抑制劑的!
趙霧皺眉,掏出手機打算撥打附近衛生安全站的求助電話,扭頭對白舟知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他該向安全站求助的!
被眼尖的白舟知發現后立馬奪過趙霧手機,在他不解的眼神下罵道:“合法夫妻求助安全站,你覺得安全站會管嗎?”
“怎么不會?”趙霧皺眉反問,在他認知中,安全站負責的內容包括各種因信息素泄出導致的影響以及隱患。
白舟知翻了個白眼,認為趙霧出國研學學傻了,合法夫妻求助安全站,安全站確認身份后只會鼓勵他們合法標記,而不是提供抑制劑。
“和你說不清,別攔我路!蓖崎_趙霧攔在身前的手臂,白舟知做什么事一旦下定決心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有什么事可以溝通!壁w霧再次抓上了白舟知的手腕,他不想白舟知因為送抑制劑而受到其他影響。
白舟知深吸一口氣,怒火沖上顱頂。
又是這樣,又是說什么事都可以溝通。
他是不是覺得凡事只要靠一張花言巧語的嘴都能解決,甚至可以忽略腦子的用處。
“趙大醫生,我真的沒時間跟你廢話,您寬宏大量就放我上去行嗎?”白舟知懶得和趙霧爭論,慣用以退為進的方法,咬牙切齒的說道。
趙霧不語,手指推動鏡框,視線落在白舟知臉上,似在思索放他上去的可行性。
時間一點點流逝,白舟知徹底的不耐煩了,猛的推開趙霧打算直接硬闖。
這里又不是趙霧的家,他那么畏手畏腳干嘛。
深知攔不住白知舟后,趙霧只好說了一句:“我跟你一起!
哪曾想白舟知根本不理他,奮力爬到了二樓。
白舟知剛爬到二樓,右手佩戴的雙鏈手環兩個同時發出了橙色光,并持續發送著小卻密的警告聲。
空氣中信息素含量顯示超標。
且越往深處的房間走,手環中顯示的信息素含量持續增加,并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而信息素來源的位置也因此得以確認。
不出意外,樓冕和朱云鈺應該就在最里面的臥室里了。
白舟知幾乎是當機立斷打算往房間盡頭走去,被趙霧再次拉住了手臂。
趙霧蹙眉提醒道:“手環開緊急模式。”
緊急模式可以視為手環的最后一道屏障,用來確保某些緊急情況下不至于完全受到信息素影響而喪失意識。
在這個時候,連白舟知也不得不承認趙霧無論什么時候都會保持絕對的冷靜。
就算在特殊的時間里,地點中,他也依舊能做出最對的選擇,不論結果如何。
想到這,白舟知諷刺的嘲笑自己當年竟然還看不明白,要是但凡早一點知道,或許就不會鬧得無法挽回了。
手指在手環上滑動,白舟知開啟了緊急模式。
開完后毅然走到了主臥門前,敲門喊道:“云鈺你還好嗎?我是白舟知!”
敲門間,手環數值直接飆到了頂點,橙光變成了急促的紅光,不斷提醒著白舟知里面可能會發生的事。
“云鈺!朱云鈺!”白舟知邊敲門邊大聲喊道。
“抑制劑放門口,手環支撐不了太久!壁w霧冷淡的提議道,語調毫無起伏。
要不是趙霧的手環忠實記錄著此刻的數值,白舟知倒以為他不受影響了。
白舟知咬牙,已經有若有若無的信息素鉆入他的鼻尖了。
這個情況并不妙,他只能暫時聽取趙霧的建議。
從包里掏出兩支抑制劑,用袋子包裹好后掛在門把手上,思忖了一下后又將鎮定劑放入袋中。
做好這一切后,不放心地大喊道:“抑制劑我放門口了!”
說完后,白舟知繃緊的神經才得以有所緩和,而陌生信息素產生的排斥反應也姍姍來遲。
倏然間,猛烈的惡心感涌上大腦,白舟知強忍著不適下了樓,途中趙霧想要上前扶著,被白舟知一把推開。
看著空蕩蕩的雙手,趙霧不動聲色的推動著鏡框,掩蓋了鏡框下不明含義的眼神,跟在白舟知身后下了樓。
一下樓,白舟知便沖進了廁所,扶著墻干嘔。
他對信息素過敏,只要察覺到別人的信息素,身體就會不自覺的產生厭惡的情緒,輕則干嘔,重則會產生敏感熱。
敏感熱嚴重時甚至會導致休克。
也因這個原因,白舟知一直注意做好防護措施,不僅手環多戴一個,抑制貼也隨時隨刻都貼著。
不過他最開始想到的解決辦法是在成年的時候將還未成熟的腺體切除,一勞永逸。
要是沒遇上趙霧,他可能已經做完手術,并且現在不會對任何的信息素產生過敏反應。
想到這,白舟知又一陣惡心。
趙霧真的是他的克星。
后背被一雙溫厚的大手輕拍著,已經渾身虛軟的白舟知根本動不了一絲力氣拍開。
“舟舟”趙霧輕聲喚道,把白舟知當成小孩哄:“要不要吃糖?”
白舟知想出聲拒絕,結果嘴張了半晌,半個字音都蹦不出。
該死的。
白舟知怒罵道,發軟的身體被趙霧從身后提了起來,而發麻的雙腿根本掙脫不開,只能無力的用眼神在趙霧身上千刀萬剮。
趙霧自帶免疫,還游刃有余地一手撐起上半身,另一手環住雙腿膝蓋處,把白舟知穩穩當當的抱起。
別的沒見學好,趁人之危的本事倒是越來越熟稔了。
被圈入趙霧懷里的白舟知惡狠狠想著。
等他恢復了,他立馬讓趙霧嘗嘗他的厲害。
從廁所到客廳沙發的距離不長,但趙霧特意繞了大圈到達目的地,不過再怎么繞,除非繞出門,那么到客廳只是早晚的事。
將白舟知安放在沙發上,趙霧從口袋里掏出了檸檬味果糖,遞到他眼前晃悠。
白舟知已經很久沒吃過糖了,想當初他嗜甜到只差飯里加入糖霜伴著吃。
而每次和趙霧出門,他口袋里就不需要帶一顆糖,因為趙霧會把他最愛吃的糖統統準備好,只等投喂他。
而后面因為長了蛀牙痛的不行,趙霧也不會給他帶糖了,甚至會沒收他私藏的糖果。
但每次在他嘴饞的時候,總能在趙霧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顆檸檬糖。
不甜甚至有些微酸,但對當時的他來說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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