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英淮年近六十，在秦川被判定開除第七局的時候，他就是當時的第三副局長，也是老首長一手提拔上來的。

當然，他的個人軍功說出來，也足以鎮壓百分之九十九的將領。

越野車掉頭后朝著隧道的另一頭快速開去，謝英淮坐在左側抬頭閉目一言不發。

秦川就坐在右邊，同樣在盤算著一些事情。

車子停在了一處電梯前，駕車的司機下車打開了專用電梯，進去之后秦川和謝英淮朝著高處快速上升。

電梯上面一共有九層按鍵，意味著整個第七局總部在山體內有七層樓以上的高度。

走出電梯，秦川便看到了上方投射下來的陽光，他抬頭看到了上方那熟悉的寬厚鑲嵌在地表水泥之中的特殊玻璃。

這玻璃是由某科技院研究設計出來的，外面的涂層是高分子生物材料，在高空中不管是衛星還是其它高科技，都無法分辨出來。

這里是第七局最高層，秦川跟著謝英淮快步朝前面走去，然后推門進了一個辦公室。

謝英淮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他一進門就脫外衣然后揮手扔到衣架上，快步走到了辦公桌后面。

拿起一部紅色電話摁了一個號碼，開口沉聲道：“叫王鋼鐵和葛大虎過來。”

啪！

謝英淮重重的放下電話，然后抬頭凝視著秦川。

“知道你干了什么嗎？”謝英淮沉聲發問。

“第七局紀律條例我應該比你背的多。”秦川開口回應，然后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嘭！

謝英淮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吼道：“那你還動手打人，還打的是政工主任。”

“老謝，你別沖我拍桌子，我來這里不是聽你們訓話的。”秦川皺眉朝謝英淮看了過去。

秦川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然后把頭扭到一旁，謝英淮見狀雙眼瞇成了一條縫。

大概一支煙的功夫，辦公室門敲響，隨后葛大虎和王鋼鐵先后走了進來。

王鋼鐵看到秦川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煙，又朝一臉寒霜的謝英淮瞥了一眼，朝秦川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首長好！”兩人同時抬手敬禮。

“葛大虎，我問你，為什么把他放進來？是誰叫你把他放進來的？”謝英淮突然抬頭怒視葛大虎，一只手指著秦川。

嗯？

葛大虎嘴角抽搐了兩下，結巴道：“我，我向向，雷主任匯報了，是，是他同意的。”

“那你向我匯報了沒有？我是今天的值班領導。”

“你不用說了，記過一次。”謝英淮壓根就沒給葛大虎反駁的機會，后者癟著嘴，那樣子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起勇氣說道：“首，首長，我，我就快到年齡了，能，能網開一面……”

“記大過一次。”

葛大虎直接抬手捂住了嘴。

“王鋼鐵，你坐在旁邊，打開手機錄音錄像。”謝英淮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王鋼鐵一愣，這是干啥？這么上綱上線的。

但他還是快速坐在旁邊，拿起手機將秦川和謝英淮都拍攝了進去。

謝英淮坐在了辦公桌后面，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朝秦川說道：“好，你現在可以講了，你想干什么？”

“袁華死了，他應該葬進烈士陵園，和斌子他們在一起。”秦川不急不慢開口說道。

嗯？

謝英淮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秦川又接著說道：“殺袁華的兇手，就是當年殺死宋斌的人，而且他不是一個人，是最少一個團隊已經到了境內。你們，應該承擔最大責任。”

“第三，在袁華葬入烈士陵園時，你們最少要去一個副局長作為吊唁代表。”

“如果你謝將軍有空過去是最好。”

一旁舉著手機的王鋼鐵抬頭小聲道：“首，首長，這一段要刪掉嗎？”

“你繼續錄。”謝英淮一臉冰冷看著秦川說道。

他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笑一聲道：“你這口氣，怎么跟社會上的小混混一樣了呢？”

“難不成是坐了兩年牢出去，真的混成小痞子了？”

“我坦白的跟你講，袁華死了，我很遺憾，但他，是沒資格進入陵園的。”

“其次，殺他的兇手是什么人，自然有當地執法局去查，這件事與第七局無關。”

“你前面說的兩點都不成立，最后一點就更加不存在了。”謝英淮冷聲說道。

唰！

秦川忽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有種針鋒相對的氣勢看向謝英淮，冷聲道：“那我問你，斌子和小強他們的死，你們查清楚了嗎？”

秦川豎起兩根手指，加重語氣上前一步道：“兩年多了，快三年了。”

“神秘第七局，國之利劍，最核心的成員被敵人殺害了，你們查了三年都沒查出一根毛來嗎？”

嘭！

秦川似乎越來越激動，抬手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嗞嗞，嗞嗞……

紅木桌面快速出現裂縫，然后轟然垮塌。

站在一旁的葛大虎脖子一縮，低頭看向腳尖，額頭上有汗珠滾落下來。

此時此刻，他只想出去尿尿。

隔壁舉著手機的王鋼鐵手一抖，手機差點掉落在地上。

還得是秦川啊，這尼瑪帶勁。

謝英淮紋絲未動，低頭看了一眼垮塌的辦公桌，他雙眼瞇成了一條縫。

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問道：“怎么？看你這樣子是想跟我動手嗎？”

秦川的雙眼已經有些泛紅，他咬著牙繼續吼道：“我沒說要跟你動手，我是說曾經的國之利劍第七局，現在已經成為了笑話。”

“境外勢力都已經到了國內，你們竟然無動于衷。丟臉！”

謝英淮不急不慢的從地上撿起那部紅色電話，他盯著秦川冷聲說道：“信不信我馬上讓你再進一次軍法庭！”

秦川冷笑，指著謝英淮手中的電話嘲諷道：“打，你打啊，只要我被帶走。”

“關于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保證在十分鐘之內，會傳到國外的情報機構。”

“你們不拿袁華的命當回事，我還會忠心耿耿念你們的好嗎？”

謝英淮突然擰眉扭頭朝王鋼鐵喝道：“這一段刪掉。”

“啊？哦，哦哦。”王鋼鐵立即按下錄制暫停，拿著手機搗鼓起來。

謝英淮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手里依舊拿著電話，朝秦川問道：“說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川豎起兩根手指：“袁華不能葬進陵園也行，老子大不了退一步，但你們必須給我派點人，我要給他報仇。”

謝英淮冷冷的看著秦川，嘴角揚起冷笑：“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咚咚咚，辦公室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門推開，一個魁梧男人帶著八個身穿紅藍色制服的男子快速沖了進來。

魁梧男子看上去就長得兇神惡煞，他快步走到謝英淮面前，抬手敬禮道：“報告首長，我們前來奉命捉拿秦川，請您后退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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