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懸停在紙面上，公孫古抬頭看向吳懷遠，皺眉問道：“打傷了人？流血了嗎？”

“呃，據說……是擰的耳朵。但秦川已經屬于外人，硬闖進來是要依法緝拿的！”

“您在這里坐鎮，秦川再厲害，也不敢造次！”吳懷遠義正言辭說道。

公孫古索性放下手中的紅色鋼筆，皺眉說道：“小吳我問你，拿下秦川之后呢？如何？”

“公事公辦，送上法庭，三年。”

后者輕笑一聲：“就這么簡單嗎？”

“秦川是龍影小隊的原隊長，威望極高。而且他昨晚是來陪王鋼鐵的，因為王鋼鐵是被污蔑陷害了。”

“整個第七局都知道了。你再抓秦川？”

“下面的人會怎么想？”

公孫古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繼續道：“這是其一。”

“其二，捉拿秦川他不會乖乖配合的，是要死人的。就算我出手，將其拿下。”

“你別忘了，牛鐵柱可是頂尖的爆破專家，這里面的每一條路，他們都是清楚的。”

“其三，真是把他惹急了，把第七局的地圖泄露出去，我們就要全體搬家了。”

“名不正言不順，后果嚴重，你覺得能抓嗎？”

“那小子為什么大搖大擺的闖進來？他巴不得你對他動手！”

吳懷遠的眼角跳動了幾下，點頭道：“還是您想得周全，那我……放人？”

“人要放，但不能這么輕易，讓秦川寫一份承諾書，從此往后，未經允許絕不可踏入第七局一步！”

后者敬禮，然后轉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身穿制服的謝英淮走了進來。

“老謝？你來做什么？”吳懷遠瞇眼發問。

謝英淮冷哼一聲，像是極其憤怒走到了辦公桌前，開口道：“老古，羅賓的視頻您看了吧？”

“看了，怎么？”

“污蔑原隊長，就不給他點懲罰嗎？”謝英淮沉聲問道。

公孫古點頭：“是太兒戲了，你想怎么懲罰他？關禁閉？”

“情節惡劣，影響巨大，我建議開除第七局！”謝英淮朗聲說道。

吳懷遠怔了怔，一下子沒想明白謝英淮這是唱的哪一出，開除第七局，明顯太重了。

“老吳，你同不同意？”身后謝英淮的聲音傳了過來。

正站在門口的吳懷遠扭頭看向里面兩人，一個面色平靜，一個怒火中燒。

吳懷遠琢磨了一下，點頭道：“羅賓出爾反爾，把我們當猴耍，更是無視本局紀律，應該開除。”

公孫古朝謝英淮看了一眼，笑了笑說道：“既然你們兩位都同意，那就走流程吧。下面的提拔程序也要啟動了！”

“最近邊境不太安寧。”

……

D1審訊室內，秦川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睡覺，旁邊還有一些沒吃完的鹵味和幾個空酒瓶。

坐在金屬椅上的王鋼鐵睡一覺醒來了，扭頭見秦川甚至在打鼾，他嘴角抽搐了兩下。

滴滴滴……

門外傳來響聲，緊接著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外，冷喝道：“秦川，王鋼鐵，你們可以走了。”

門口站著的人正是謝頂的政工部主任雷遠，也是上次被秦川暴揍過的。

雷遠看著地上的秦川，眼睛都快鼓出來了。

隨著手腳上的枷鎖解開，王鋼鐵無比激動站了起來，地上的秦川也醒了。

秦川站起來后，見到雷遠，他愣了一下：“吳懷遠沒來？”

“你們有什么資格見吳副局？趕緊的，把承諾書寫了，趕緊走！”雷遠冷聲喝道。

一旁的守衛已經走進來，拿著紙和筆遞到了秦川面前。

聽說要寫承諾書，秦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刷刷寫下承諾，然后帶著王鋼鐵走出了審訊室。

秦川駕車帶著王鋼鐵開出了山洞，外面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副駕駛上的王鋼鐵降下車窗，閉上眼睛猛吸了幾口。

“還是自由的空氣最香啊。”

“對了，老魯呢？”王鋼鐵扭頭看向秦川。

“不清楚，可能，回東北老家了。”秦川低聲說道。

王鋼鐵立即咧嘴罵了起來：“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你這對他是再造之恩吶，這家伙竟然解甲歸田了？”

“我都沒說什么，你激動啥？”秦川皺眉。

王鋼鐵砸吧砸吧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的表情轉而變得嚴肅，咬牙切齒道：“李利明這個畜生，讓我在外面見到他，我非整死他不可。”

“他已經死了，要整死你的人是吳懷遠。”秦川開口說道。

嗯？

“為什么？”

“我和你一樣，但是，應該很快就知道答案了。”秦川舔了舔嘴唇說道。

王鋼鐵立馬來了精神，側身看向秦川：“說說，啥計劃？”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秦川不急不慢說道。

兩人駕車到了市區之后，先是去商場買了兩套衣服，主要是王鋼鐵，身上都餿了。

然后回酒店洗澡換衣服，吃飯，再回到房間里，王鋼鐵就看到秦川正在收拾東西。

“唔，干啥？”王鋼鐵一臉疑惑。

“去機場。”

“啊？你不是說還要找吳懷遠算賬嗎？我刀都買好了。”王鋼鐵早就磨刀霍霍了。

秦川瞥了一眼過去，問道：“你殺了吳懷遠，第七局就有理由把你剁碎喂狗了。”

“喂狗就喂狗！反正不是賣國賊了！”王鋼鐵哼哼了一聲。

兩人駕車前往機場，然后乘坐專機離開了京城上空……

豪華的機艙內，王鋼鐵正俯身在大理石面的茶幾上和一位黑絲空姐玩搖骰子。誰輸了誰就親對方一口。

短短半小時，王鋼鐵臉上已經全是口紅印子了。

這時王鋼鐵扭頭看了一眼下方，透過窗戶好像還是看到了下面大量的城市群，還眼熟。

“咋回事？怎么還在京城上邊？”

秦川閉著眼睛沒有回答，夕陽從窗外照進來，秦川像是睡著了。

王鋼鐵估摸了一下，已經起飛兩個多小時了吧？

夜，第七局總部的副局長辦公室內，吳懷遠正坐在椅子上打電話，這時桌面的手機響了。

吳懷遠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陌生號碼，便放下手中電話，拿起手機放在了耳邊。

“哪位？”

“吳先生，兩個多月前的晚上，幽蘭茶樓收了三箱金子，還記得嗎？”手機里傳出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

下一秒，吳懷遠身體后仰靠在椅子上，瞇著眼問道：“你是誰？想干什么？”

“晚上十二點，京南胡子莊石橋旁，我等你來。我不要別的，三箱黃金！”

“否則，你拿錢害人的事，就會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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