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遇伏
自古以來,皇家的事情最好辦,因為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之后,那結果都是很讓人滿意的。
用最好的資源,最得力的人才,最強的團隊,最專業的官員去辦事,哪有不成的道理呢?
但同樣也最不好辦,因為要協調各方的人員和不同的部門,這就需要一個,各方面都能給他面子,并且,協調能力比較強的人。
還好今天的主事人,是宗正寺少卿李崇義,他頂著郡王世子的頭銜,還任職在不與其他官員,產生沖突的宗正寺。
這就完全可以壓得住陣腳,無論誰對他決定產生異議,那首先,要面對的就是皇帝這個李氏族長,之后就是他那位老爹,河間郡王李孝恭。
估計是沒人想,去找這不必要的麻煩,但在場的人,也暗暗的看出了一些隱藏的內容。
尤其是,細細一打聽,剛才那年輕而拉風打扮的道士,竟然是當今陛下的皇子。
這就有點有失體統了,別的不說,就是那一身不倫不類的打扮,這就很丟皇家的臉面。
但人家宗正寺這邊的正主,都沒去管,其他的官員呢,也不好說些什么,這就讓李寬無形中躲過一劫。
雖然,李寬曾說過,他不怕御史的彈劾,但如果真的被人揪住小辮子不放的話,那出入宮門之后,總是被人盯住。
那就會讓他很不自在,皇家的人,自有皇家的管理部門去管,官員們也就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李寬、李淳風和袁天罡師兄弟三人,坐著馬車離開了三原縣境內,他們的馬車后面,只跟著燕無雙的馬車。
至于那獨孤雨呢,她在不在上面,李寬根本就不關心,因為他知道,作為影衛,無論什么時候,需要她出現時,都不會超過十個呼吸,這就是影衛的作用。
雖然,李寬感覺自己像是被監視了一樣,但自從他在燕無雙那里,了解侍衛的條理之后,就完全明白自己身處的環境了。
而當李寬前幾次內功即將突破的時候,他總是能用六識感應到自己臥房頂上,有個人影一直趴在那里。
尤其是,自從昨晚服用了虬髯客的內功丹藥之后,而今天早上能無需查看,就準確的知道獨孤雨所在的位置。
李寬坐在馬車內,反復摩挲著自己的寶劍,剛才感覺這寶劍,似乎有通靈的一面。
尤其是,舞動到最后的時候,完全能將那內功灌入劍身,所以,發揮出讓自己都驚訝的效果。
但一旁的袁天罡,看了看身邊的李淳風,又一次發揮他那鼓動的性情,一努嘴一挑眉再眨兩下眼。
李淳風只好乖乖的問道:“小師弟的武功,有重大突破了吧。
方才師兄我可看見了,似乎有內功涌動的樣子啊,怎么這半年時間里,你都在一直練武嗎?”
而李寬一聽談武功,很是意外,因為他感覺,自己的兩位師兄,是標準的修行道士。
雖然,他們定是有武功在身,按一般人的看法,也是不低了,但絕對不屬于江湖游俠,或者陣前武將的范疇。
所以,李寬也就沒去跟他們討論這武功的精要。李寬認為,術業有專攻,還是跟紅拂女或者虬髯客這樣的人,去談武功比較好。
最不濟能從尉遲恭那樣的戰將之中論論長短,而李淳風這么問,李寬覺得是不是能掏出點,意想不到的道家修煉的精密所在呢。
于是李寬就笑道:“二師兄,你也感覺到了?不錯,這半年多來,我在我師伯,也就是衛公夫人那里,得到了我母妃師門的內功修煉方法。
并且,利用筑基藥物,不斷的提升體質,最后服用了加強內功的丹藥,嘿嘿,目前還算是可以吧。
不過我師伯曾經告訴我,說這內功得不斷的研習,最后會在丹田之內,凝結一股不滅的真氣。
如果配合當得的話,可能會練出道家那所謂的內丹來,一氣化三清,指日可待啊!
聽到這里,一直沉默的袁天罡也忍不住,皺著眉頭,插嘴道:“那小師弟知道不知道,這內功修煉有得必須是童子身修煉呢?
如果要是成家的話,那你所謂的內丹,可就不可能煉成了,小師弟到底是要練武?還是要在塵世間行走呢?
你可是皇子身份,親王的王爵讓你承受著,一般人不能承受的東西,你即將開府選妃,陛下知道你的想法嗎?”
李寬一聽,原來師兄好奇是這點啊,于是李寬說道:“大師兄,不瞞你說,我所修煉的內功,確實是要童子身修煉。
但一旦內功生成之后,即使成家,也不會有太多的影響,只要每天不斷的打坐練氣,定期服用丹藥就好。
目前我還沒到成家的時候,這也是我一直未近女色的原因。
不怕兩位師兄笑話,從入宮以來,這半年來,我都未召侍女侍寢,所以,我才能在半年內就修煉成。
要知道,以前我的身體底子不好,大病纏身,差點就活不成了。
現在你們看看,龍精虎猛的,誰人能看出我以前的病癥啊。”
袁天罡和李淳風也感覺,李寬沒有撒謊,而李淳風剛要再問問,李寬關于選妃的其他一些事情。
想要將他人所托之事,敲瓷實了的時候,馬車突然仿佛陷落在坑中一般。
只聽那馬車前面的馬,都悲鳴般的叫了起來,那車夫也大喊:“馬驚了!
接著李寬他們三人就感覺,這馬車豎立了起來,向前在翻滾,李淳風反應最快,他喊了一句:“跳車”。
之后,他就從左側的窗戶飛身出去了,而袁天罡則緊隨其后,從右側的窗戶飛出。
李寬一看,時間不容他多想,高舉寶劍,腳下灌入內力,猛然間一踏,向馬車頂部沖出。
只聽咔嚓一聲,馬車頂部的木板,直接斷裂開來,李寬師兄弟三人,在電光火石間,就都飛出了馬車。
李寬從空中落下,站定一看,自己兩位師兄安然無恙,但這馬車的車夫,卻被斷裂車轅以慣性穿胸而死。
那死相很是慘烈,馬匹失前蹄,馬脖子以一種奇怪的扭曲方式存在,這匹馬也廢了,奄奄一息之間,只等那死亡的到來。
李寬粗略的看了看周邊的環境,他判斷出這定不是意外,這是蓄謀已久的。
因為從馬車開始翻滾到現在,明顯能看出,地面是被人動過手腳的。
雖然,這陷坑隱蔽,但那絕對是專業坑人的,哦不,現在主要是坑了“馬”。
師兄弟三人明顯都感覺到了,周邊的不一樣,似乎有殺氣涌動。
此處正是個密林邊緣的岔路口,身后燕無雙的馬車,雖然保持的距離,但這會兒沒出現,李寬判斷,沒準她的馬車也遇到了什么危險,心系屬下。
但此時李寬沒妄動,而是慢慢的向后退,而袁天罡和李淳風師兄弟,也慢慢的后退。
直到他們三人背靠背,這才踏實一點,把背后留給自己的師兄弟,才最為放心。
李寬很是瀟灑的,將他的寶劍背在后背上,騰出雙手來,整理了自己的道袍。
尤其是,將那八條下擺都甩動了起來,袁天罡看到這里,小聲的提醒道:“小師弟,稍后再注意儀表吧。
看來我們是遇到麻煩了,這里前后不著,我們定是被賊人算計了!
而李淳風很是坦然的一笑,說道:“讓我來拋磚引玉,試試對方的斤兩吧,大師兄,小師弟,無論對方是什么人,我們都不要分開。
如果各自為戰的話,定會被各個擊破的,一會兒我們組個陣法用來應敵,我先把對方引出來,總是讓他們這么陰著,好不舒服!
話剛說完,沒等李寬和袁天罡兩人同意,只見那李淳風飛身一個大縱,直接跳上了道路邊的一棵樹上。
一舞動道袍的衣袖,手指輕彈,一顆顆圓圓的彈丸,飛向各個方向,只聽噼里啪啦的響聲,伴隨著煙霧生成。
而李淳風又一個大縱,返回到了李寬他們身邊,也學李寬剛才的樣子甩動道袍。
只是他的道袍,沒有那么拉風的下擺,估計今天過后,這李淳風也會整一套,李寬這樣的道袍來穿,實在是太帥了。
而不到三個呼吸,只見得密林深處,一群蒙面的黑衣人,邊咳嗽邊圍攏了過來,粗略一看,差不多有近百人之多。
而這下子,就讓師兄弟三人為難了,就算他們都武功高強,以一當十,也只能對付三十人啊,這一下百人次,那就一人得對付三十多個人。
袁天罡一臉愁容的說道:“二師弟,你這拋磚引玉,引出的這個可有點大!
師兄我感覺,咱們的情況,很是不妙啊,從那三原縣返回的,只有我們兩輛馬車。
現如今,還不見那另一輛,看來對方定是要致我們于死地啊!
李淳風沒那么悲觀,一臉淡定的說道:“管他呢,單打獨斗沒什么意思!
我正想看看,我最新研制的霹靂彈的威力呢,剛才的都是小煙霧,一會兒給他們來點厲害的嘗嘗。”
李寬邊微笑,邊從腰間的錦囊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顆藥丸,優雅的扔進了嘴里,將瓷瓶遞給了袁天罡。
之后他邊嚼邊說道:“別那么緊張,大師兄,來,吃點藥丸,先壓壓驚,剛才二師兄不說,咱們組陣法嗎?
咱們三個人,就來個三才陣,試試對方的斤兩,拖延點時間,這里只有一條必經之路。
估計,會有后續的官員來此,他們隨行的侍衛不少,定不會讓咱們孤軍奮戰的!
說著,李寬一掌拍在自己寶劍的劍鞘頂部,一抖擻灌入內力,只見那寶劍飛出了劍鞘,李寬準確的接住了劍柄,那動作很是帥氣。
而李淳風一臉無奈的說道:“小師弟啊,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無謂的事情上用內力。
省著點吧,即使內力再強,也有耗盡的那一刻,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說著,李淳風虛指一彈,他那輕巧的寶劍,飛出劍鞘的同時,李淳風又一個小飛身,接住寶劍的同時,挽了幾個漂亮的劍花。
借助那眼花繚亂的招式,一下就將對方三個人喉嚨劃開,那血液噴涌的樣子,很是壯觀。
李寬沒想到,一向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二師兄李淳風,竟然如此狠辣。
這不聲不響間,就殺死對方三人,而李寬同時也感到,對方的武力,似乎不是很強的樣子。
這時候,黑衣人陣營里,走出一身材異常魁梧之人,甕聲甕氣的說道:“幾位可是修道之人,這樣不教而誅,是不是有失道家風范啊!
李淳風一臉輕松的,用手指彈了彈自己手上的劍,將那最后一滴血甩掉。
他挑釁的說道:“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你們設埋伏襲擊我們的馬車在先,導致我們的馬匹死亡,我們的車夫也死亡。
一對可憐的冤魂,在此環繞,你還好意思說道爺我不教而誅?
告訴你吧,能死在道爺我的劍下,算是這幾人前世修行圓滿,這等瞬間羽化飛升的機會,他們能一下得到,可見他們平日里,做的善事夠多。
再說了,道家風范講究的是:‘除魔即衛道’,難道你們不該死嗎?你們這樣攔住道爺我,難道你們是特意來拜見我們的不成?”
沒等對方回答,李寬接著說道:“二師兄,這就你的不對了,怎么也得先禮后兵啊。
既然對方伏擊我們在先,那我們還廢什么話呢,正好讓師弟我,給兩位師兄展示一下,我這半年來修煉的成果!
話音剛落,只見李寬一個急沖,拖著手里的寶劍,寶劍在地上劃出了火星。
他瞬間就到了黑衣人頭領的面前,一個內力全灌的大橫掃,似乎想一下子,就將對方攔腰斬斷一般。
而對方似乎很是意外,因為他沒見過李寬這么快的身形。
以他的感覺,剛才那個耍輕巧寶劍的道士的身法,就是極限了,可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用重劍的道士的身法,更快更犀利。
這首領一個側身后撤,手里多出了兩把彎刀,想接住李寬這奮力一擊。
但他身后的一個黑衣人,一根熟銅棍,硬生生的擋在李寬劍刃前,將那首領護在了一邊。
同時那使用熟銅棍的黑衣人,立馬也一個趔趄,稍微穩了下身形,與李寬都用兵器向前推了推。
二人幾乎面對面,這人卻說道:“大哥,讓我來會會這小道士。
這么年輕就用這般碩大的兵器,看來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拼力氣,我從來不怵任何人!
而李寬用寶劍僵持的同時,嘿嘿一笑,說道:“你用全力,接住我一擊而已,可我沒出全力啊,我還有后招呢!
話音剛落,只見李寬將寶劍脫手,連續幾下手指點在了對方的肩頭,胸前和手臂上。
而對方對突如其來的招式,根本就沒什么防備,熟銅棍脫手的同時,后退很遠。
只見那人,一下子半跪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將臉上蒙的面巾都噴掉了。
而李寬用腳一提,寶劍又飛起,落在了自己手中,兩個劍花之后,那寶劍反身歸鞘。
李寬沒去逞強,后退到了李淳風和袁天罡身邊,說道:“兵不厭詐,用兵器的同時,別忘了拳腳功夫。
我用手指點你幾下,算是點醒你,下次不要這么不小心了,但估計你是沒什么下次了!
說完,李寬拉風的,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擺出了手槍的姿勢,雖然,對方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總之帥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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