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女皇喜歡桂花糖
唐朝,是中國歷代皇朝中,思想文化最為繁雜開放的朝代,儒釋道三教,都不曾成為李唐的唯一的思想內涵,這也是一個思想和各民族文化,融合的輝煌朝代。
李寬向武士彠提到墨家,這就可以說是有點驚世駭俗了,因為儒家思想在朝堂上有代表,孔穎達就是最為突出的一位。
而蕭瑀作為南朝皇族后裔,崇佛也是他的家族信仰,況且,李唐皇室更是以道家先圣尊為自己家的祖先,都有各自的代表性。
這都可以理解,但這墨家,似乎總是在各個朝代若隱若現,因為他們所遵從的是:“天下皆白,唯我獨黑,墨門非攻,兼愛平生。”
這些似乎總是跟統治者不搭邊,而且,他們的組織,總是以救世主的方式,驚艷出現那么一次半次,隨后就又消失在歷史的長河當中,仿佛就是來宣揚他的那套理論的。
但李寬沒去想那么多,至少,李寬覺得墨家的可取之處,就在于其中某一點而已。
于是,他馬上又對武士彠補充道:“墨家機關術,天下聞名,想辦法把他們現在墨家矩子引出來,為朝廷所用才行。
另外,讓他們將高超的機關術,運用到民生,水利,農桑種植方面去,這就讓我李唐本身的勸農桑,成為一個支持點,而且,工部戶部都會參與其中。
之后,再引導到大型武器制造方面,相信兵部也期待這些呢。
應國公幫手不夠,那就聯合兵部、將作監和軍器監都出動,份額越多,把握也就越大,總之,想辦法幫朝廷招賢納士,這也是我的一個心愿。
成與不成,應國公都能保住你目前的地位,大不了將這尚書的位置一交。
隨后,全力去接洽墨家的事,相信我父皇那邊,定會極力促成此事,這對誰都是有好處的。”
武士彠聽到這里,也算是明白,這李寬就是來給他指路的,但這里面似乎沒李寬什么好處啊?于是武士彠問道:“那不知趙王殿下最后的目的呢?
呵呵,要知道,老夫以前算是商賈出身,朝堂之上,都以市儈的形象,來標榜老夫。
那老夫也只好順水推舟了,免得日后,老夫有些什么地方做得不對,讓趙王殿下誤會。”
李寬聽到這里,終于明白,這武士彠也算是老奸巨猾啊,為了家族前程,索性把世人最在乎的面子都舍棄了。
于是他笑道:“應國公說笑了,我能有什么要求呢?放心,朝堂上的事,我說了也不算,任何方面的保證,我也只是順著形式去分析。
至于以后嘛,順其自然吧,您不是有三個玲瓏心境的女兒嗎?
這就足夠了,至于您家的男子,呵呵,傳宗接代而已,別太去在乎那些,真想來個與國同休嗎?
那是癡人說夢,皇子王爵都不敢想這些,君不見,我大伯四叔家的情況?”
這話讓武士彠心中一驚,心想,這趙王是當今陛下的兒子嗎?怎么什么話都敢往外說啊!
再看那李寬,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梗,一副云淡風輕的瀟灑樣子,武士彠也釋然了。
對,哪有長久不衰的家族啊,確實著相了,算了,努力眼前事,哪管得了身后名啊。
李寬和武士彠接下來,就沒去談什么公事,兩人就李唐目前的南北貿易,說了點不同的意見,這讓曾經為商賈的武士彠,大為震驚。
他沒想到,這足不出戶的趙王李寬,居然知道南北方的各地物產。
最后他一想,這李寬曾傳說是,跟那孫思邈真人游歷采藥,大江南北,去過很多地方,也就釋然了。
而這時候,管家來報,說是禮部員外郎徐孝德,攜侄女和女兒來府上拜訪。
而武士彠卻斜眼看了一下李寬,這下意識的動作,瞬間就被一直盯著茶杯出神的李寬,給捕捉到了,看來大家都好像是在準備些什么啊?
武士彠自然要親自去迎接,別看身份上差別,李寬是王爵,而那徐孝德是個禮部的員外郎,好像差出很多,要知道,武士彠迎接李寬,那是提前是府門前等候啊。
這里有說明,他對李寬的恭敬,但這徐孝德,畢竟是武士彠布衣時代的好友。
他們多年的交情,可是很深厚的,于是,武士彠向李寬告罪,去府門迎接徐孝德去了。
李寬端坐在正堂,繼續喝他的茶,但卻感覺有人在拉他的腰帶。
李寬回頭一看,一個粉雕玉琢、眼睛大大的,而極具光芒的小女孩兒,在拉他腰間的荷包。
李寬很好奇,輕輕的將自己的荷包摘下來,對這小女孩兒說道:“你是要這荷包嗎?”
那小女孩兒點了點頭,繼續盯著李寬的荷包看,李寬又問道:“你幾歲了啊?”
那小女孩兒掰著手指算了半天,靈巧的說道:“四歲過了,五歲不到。
不知道這歲數可像桂花餅一樣,半個半個的算嗎?可以算半歲嗎?如果可以的話,那、那我就四歲半了。”
李寬聽到這個答案,啞然失笑了,不斷的點頭,他憋笑道:“嗯,這個算法好,以后咱們的年齡,就跟桂花餅一樣算法,半歲半歲的算。
這樣多過些年頭也好,不過你拉我的荷包,這是為何啊?這里面可沒有桂花餅啊。”
只見那小女孩兒歪著頭說道:“桂花餅沒有嗎?那為什么那么香?隔著老遠,我就聞到香味了呢。
你這荷包里,定是有桂花的東西,我對桂花的味道最為知道的,你這么高,不能騙我個小孩兒,對不對?”
李寬一聽,很有道理,于是他就打開了荷包,稍一觀瞧,果然,有個新式的帶有桂花碎的蜂蜜糖在里面。
因為這些東西,都是蘭心慧為他準備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荷包里究竟都裝了些什么。
于是李寬就倒出幾顆來,剝開上面的糯米紙,將帶有桂花碎的蜂蜜糖,遞給了這小女孩兒。
那小女孩兒看著這沒見過的果糖,舔了舔嘴唇,之后又看了看李寬,說道:“父親說,長者賜不可拒。
你長得那么高,定比我年長,看來這東西,我可以接,父親定不會責備我的,對嗎?”
李寬抿著嘴,盡量讓自己不笑出來,還要一本正經的說道:“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嘛,你想要這糖果,最起碼,咱倆得先認識啊,喏,我叫李寬,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只見那小女孩兒歪頭向上看,好像在想李寬的問題,難道名字還用得著想嗎?自己的名字,自己會不知道嗎?
最后那小女孩兒說道:“你可以叫我如意,這是我名字,不過,我是有字的。
父親為我和姐姐都起了字,姐姐叫武順,字明則,我叫武如意,字明空。”
聽到這里,李寬感覺眼前一陣恍惚,沒想到,自己與“女皇陛下”的初次見面,會是這樣的。
而這時候,一位十三四歲的宮裝麗人,出現在李寬面前,一把將武如意摟到一邊。
并且她戰戰兢兢的施禮道:“趙王殿下,小妹莽撞,她不知是趙王殿下當面,禮數不周之處,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李寬隨即起身,看著眼前這位姑娘,笑道:“定是應國公的長女當面吧,本王,啊不,我很喜歡與令妹說話,她并沒有無禮之處,相反,我們一問一答,相處的很是愉快呢。”
武如意這時候也補充道:“是啊,大姐,這個高個子哥哥,還要給我糖吃呢,我很懂禮貌的,高個子哥哥很喜歡跟我講話的。”
說著,她一直盯著李寬手上的糖果,李寬自然明白,于是他將整個荷包包好,交給了武如意。
起先,武如意還不敢接,她看向自己的姐姐,見姐姐紅著臉,盯著這個高個子哥哥,武如意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她接過李寬的荷包,放在自己小鼻子下一聞,那瞇著眼,抿著嘴,一臉陶醉的樣子,甚是可愛。
而武順作為武如意的姐姐,自然向李寬施禮說道:“那就多謝趙王殿下的厚愛了,小女子代妹妹謝過趙王殿下了。
父親定有要事與殿下說,我們姐妹就不打擾了,殿下,我們告退了。”
說著,她又施一禮,武如意也很明白,糖果到手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也揮手向李寬告別。
武如意還回頭說道:“高個子李寬哥哥,謝謝你的糖果,下次我還要,多多的,各種都要,桂花的要多多的。”
說著,武順一把將武如意手上的荷包搶下來,并且舉手朝武如意的小屁股打了幾下,她紅著臉把武如意領出了正堂,兩人出門往偏廳去了。
而這時候,只見武士彠領著徐孝德,正奔正堂走來,武士彠看著自己兩個女兒,剛從正堂出來,很是疑惑。
武士彟招呼武順和武如意,并且介紹給身邊的徐孝德,他們互相在正堂邊上就見禮了。
武士彠對自己女兒說道:“順兒,替為父招待你徐叔父的侄女和女兒,你們以后要多來往的,正好認識一下,為父和你徐叔父,還要去見趙王殿下,你們去后花園玩吧。”
武順很大方的稱是,于是她就領著自己的妹妹和徐孝德的侄女和女兒去后花園。
說來也巧,這徐孝德的侄女跟武順年齡相仿,而徐孝德女兒,只比武如意小一歲,各找各自年齡的玩伴,于是這四位女孩子就直奔后花園去了。
正堂,武士彠與徐孝德一起進來,雙方見禮,分賓主落座后,下人為徐孝德上茶,又為主人武士彠和李寬,重新換了新茶后退下。
武士彠作為主人,又和徐孝德寒暄了幾句,他又看向李寬,李寬心領神會,對徐孝德說道:“徐員郎,不知道那帝陵址的情況如何了?昨日我離開的早,后來究竟如何了?”
徐孝德看了一眼武士彠,微笑的說道:“趙王殿下,那帝陵址的情況,比較樂觀,欽天監選定了幾個日子備選。
宗正寺也回去與陛下商議進度了,下官的禮部官員,就等他們選定,流程都是備好的,現在嘛,就差工部的修建方案和材料工匠到位了。
這里也需要趙王殿下幫忙啊,不知殿下與信明兄,最后的約定怎樣了?”
李寬自然明白,徐孝德也想為好友武士彠,多爭取一些日后的資本。
李寬笑道:“我們基本已經達成共識了,相信應國公定會聯合一切力量,去為日后的事,做出最大的努力的。”
李寬感覺,這事只要說明白就好,具體情況,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辦吧,武士彠和徐孝德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都笑了。
但這時候,只見那武順匆忙的跑進了正堂,她先看了看李寬和徐孝德,之后一臉愁容的對武士彠,焦急的說道:“爹爹,快去看看吧,兩位兄長唐突了徐家兩位小姐,如意這會兒,在與他們倆糾纏,還請爹爹移步后花園去吧。”
武士彠一聽,心中一驚,心想,那兩個畜生,怎么能在自己家府里亂來呢?
那徐家跟我武家,可是世交啊,唉,沒辦法,武士彠馬上起身,他看了看徐孝德,一臉歉意。
他又看向李寬,臉上充滿了苦笑,告罪一聲,馬上就跟武順跑去后花園。
李寬和徐孝德作為客人,本不該管武家府內之事,但這涉及到了徐家的兩位小姐,這事不能干等著啊,于是他們倆也直奔后花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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