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雷霆戰場之后的危機
程處默帶著自己的小隊伍,剛剛上到山谷的北側,還沒到達山頂,就聽見谷口有異動,他也奇怪這是什么人呢?
戰事應該在另一側進行著啊?難道這邊也有突厥大軍,和大唐軍隊開戰嗎?
侯成那邊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他派出的斥候,也發現小股的突厥騎兵。
竟然棄掉馬匹,慢慢的爬向山崖,好像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程處默抻著脖子看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就算突厥人想去偷襲,這眼前的不到二十個人,也發揮不到什么作用啊?
面對上萬人的大軍,這點兒人馬,塞牙縫都不夠的。
另一邊,侯成的心思就很是縝密,他發覺這伙突厥人,竟然沒有帶這馬戰的武器。
就連隨身的刀都沒有,全付弓箭,尤其是箭矢,多得嚇人,起碼每個人背五個箭囊。
他們的目標難道是刺殺嗎?越是看著地形和分析推演,就是越是肯定自己的判斷,侯成也按捺不住了。
于是,他對身邊的士兵說道:“盯住那些突厥人,如果有分散開來的,暗殺為主,千萬別驚動其他。
現在還不是我們動用火器的時候,如有其他情況,立刻來報。”
那士兵點頭稱是,之后領著幾個人,直奔突厥人而去。
程處默那邊,也不敢擅自放縱突厥人胡來,萬一他們來個偷襲也真是麻煩事,所以不得不防。
先派人盯著,在不暴露自己一方的情況下,隱隱壓制就好。
飛云谷谷口,獨孤彥云的鐵騎營和家將們,不斷的分批次沖殺,與突厥大軍的先鋒戰局,是勢均力敵。
戰事再一次陷入的僵持,本來以大唐軍隊的戰力,根本不輸于突厥大軍。
但大唐軍隊的糧草,只能堅持到今晚,所以,獨孤彥云也命令全軍,將所有糧草都分食光了。
而經過幾番激戰之后,體力明顯不如交替車輪戰的突厥大軍。
現在能抵抗到如此程度,也都是憋著即將崩潰的,最后一口氣力。
鐵騎營的統領高文,奮力廝殺,將一個突厥將領,硬生生的用馬槊砸死。
但他自己身上的戰甲,也被對方的武器刺透,血從肩膀一直流到前胸,氣力也一絲絲在失去,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獨孤家的幾名家將合力把他救回,直接到了獨孤彥云面前。
獨孤彥云作為主帥,看著自己的愛將受如此重的傷,他也很是痛心。
他對硬撐著的高文說道:“高文,你曾隨我征戰多年。
今日你能力戰而死在沙場,不畏突厥強敵,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沒墮了蘭陵王家臣后代的名號,你是條漢子。”
而高文卻眼含熱淚說道:“將軍,給末將一個痛快吧,末將可能傷了心肺。
這會兒很是難受,末將在來生,還做將軍的部將。”
獨孤彥云幾次都想抽刀,但都忍住了,最后他鎮定的對高文說道:“你給我硬挺著。
也許只是流血過多呢,別總是嚇唬自己。
本將再帶人沖一次,如若能殺出一條血路來,你還有一線生機。
你提著這口氣,別泄掉,知道嗎?你若能活命,日后本將定保你世代富貴。”
之后,獨孤彥云對身邊的人說道:“將高統領的傷口處理一下。
軍中最后的烈酒先用上,本將再沖一次,如若不成,也是我們的命數了。”
說著,獨孤彥云準備再往谷口沖一次,但戰場上卻發生了詭異的一幕。
在突厥大軍密集的地方,竟然有爆炸聲響起,而且,不是一聲,是連續的幾聲,將突厥人炸得人仰馬翻的。
而這爆炸的始作俑者,就是李寬,因為他剛才晃著肩膀,將五顆捆綁在一起的震天雷,狠狠的投到突厥大軍當中,目的不光是殺人,最重要的造成恐慌。
李寬接著對身邊的獨孤雨說道:“阿雨,你的飛蝗鏢可以控制速度吧,發幾顆,越慢越好。”
說完,只見獨孤雨一點頭,一個華麗的轉身,連續的飛蝗鏢出手。
但目標卻不是眼前的突厥大軍,只讓這飛蝗鏢停留空中,慢慢的前行。
而李寬趁著剛才自己扔出的震天雷些許空隙,他一口氣力提起。
以輕功飛身,踏著獨孤雨投出的飛蝗鏢,那身姿輕盈如羽毛一般,幾步就到突厥大軍的頭上方。
突厥人還奇怪,這人怎么還會飛呢?一個個傻傻的抬頭仰望。
其實以李寬的武功,他完全可以踏著突厥人馬的肩膀,飛跑過去。
但他故意用這樣的出場,就是為了給自己手上的震天雷一個神秘的色彩。
李寬的輕功,也堅持不了多久,連續十幾步之后,他又是一個大縱身,高高的飛起。
電光火石之間,將剩下的三顆震天雷全部點燃,集中往飛云谷口一扔。
然后,他直接落在一個突厥戰士的馬上,左手摟住這突厥戰士的腦袋。
隨手抄起自己腰間的小彎刀,給他來了個割喉,隨后將尸體甩到一邊。
伴隨著爆炸聲,他騎馬直奔谷口而去,并且,巧妙的躲避了爆炸對自己的影響。
這連續的震撼場面,讓突厥大軍都驚呆了,不光是他們,連谷內的大唐軍隊,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啊。
獨孤彥云也對眼前的一幕感到奇怪,但他肯定,這直奔他而來的人,絕對是自己人。
否則,也不能用火器,來攻擊突厥人啊,這東西他是聽說過的。
當李寬騎馬來到獨孤彥云近前的時候,李寬先立定了馬兒,拱手施禮,微笑道:“獨孤兄,可還認得小弟啊?”
獨孤彥云這才認出李寬來,立刻震驚的問道:“趙王殿下,你怎會來此啊?
是誰讓你過來的啊?這里有多危險啊,唉,這戰場可不是什么玩樂的地方啊。”
李寬先是皺眉,之后略顯尷尬的說道:“獨孤兄覺得,我是來玩兒的嗎?
就算是玩兒,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吧?不過,嚴格來說,我也是受人之托啊。”
說著,只見獨孤雨縱馬而來,沿途的突厥人馬,好像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完全近不得身。
不過,還是有幾個突厥戰將不知死活,緊緊的跟在后面,好像不想放過獨孤雨。
李寬和獨孤彥云看到這一幕,都想上前。
而李寬更快一步,只見他調轉馬頭,從身后反手抽出大彎刀,怒喝一聲,馬兒如箭一般飛奔出去。
李寬卻故意壓低身子,并且,探出手臂,收割著突厥人的生命,給獨孤雨清理出一道出路。
同時,獨孤雨卻擊出幾柄匕首,將企圖狙殺自己的,緊追在身后的幾個突厥戰將,都定位目標。
但這些突厥戰將們,明顯知道眼前的危險,一個個都鐙里藏身,躲了過去。
幾個呼吸之間,李寬和獨孤雨匯合,而獨孤雨飛身到了李寬的馬上,他倆開始背靠背騎馬,李寬低腰收刀。
他急切的說道:“突厥人圍上來了,我調轉馬頭,你護住自己,爭取沖進谷內去。”
獨孤雨冷冷的說道:“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不用你擔心,不用控馬。
我雙手發飛蝗鏢,還沒失手過呢,剛才的匕首不趁手,浪費了。”
之后,只見李寬再次調轉馬頭,他們一起往飛云谷內一起沖。
緊接著,只見鋪天蓋地飛蝗鏢,如下雨一般的,在突厥大軍中飛舞。
每一顆找到目標之后,伴隨著的都是不斷的哀嚎和落馬的聲音。
李寬也不示弱,開始運足內力,以掌風代替兵器,左右開弓。
雖然,攻擊距離不遠,但重在夠詭異,很多突厥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突然身體一痛,就有點支撐不住,落馬而死。
直到他們倆到了獨孤彥云近前,突厥人的騷動才停止,。
獨孤彥云也沒想到自己的妹妹能來,他激動跳下馬來,說道:“小妹,你怎么也來以身犯險呢?你糊涂啊,唉。”
李寬和獨孤雨二人都下馬來,李寬說道:“獨孤兄,我們前來也許能助你,改變眼前的戰局呢。
何來以身犯險一說啊,我們倆經歷的大場面不少,雖然,在這大軍中行走,還是頭一回,不過,確實挺刺激的。”
這話讓獨孤彥云很是汗顏,他從來沒想到武功練到極致,再配上火器和暗器,還能如此瀟灑的在大軍對戰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獨孤雨卻撅著嘴,說道:“哼,人家來救你,你還不領情,早知道我們就突厥主帥那邊,走一遭了。
沒準能用剛才的震天雷什么的,炸死幾個突厥頭頭呢。
人家還不是擔心你,哼,有哥哥如此,不如沒有。”
獨孤彥云一下子抓瞎了,上前,陪著笑臉,說道:“哎呀,小妹,我也是擔心你嘛。
你個女孩子,怎么能到戰場上來呢,對吧,要不你與趙王殿下回去吧。
或者你們到后軍去,那里有與你們年齡相仿的勛貴子弟,相對也安全一些。”
雖然,獨孤彥云像是對自己妹妹獨孤雨說話,但卻不斷的瞄向李寬,示意是你勸勸獨孤雨,或者做點其他是什么事去?
于是,李寬選擇了后者,對身邊的獨孤雨說道:“既然如此,這樣吧,你留下與獨孤兄聊聊,我去后軍看看,一會兒我就回來。”
李寬感覺獨孤彥云,似乎就是想把自己支開,先是與獨孤雨交代一下,之后向獨孤彥云點頭示意,接著往后軍走去。
當李寬路過鐵騎營統領高文身邊的時候,看到他被幾個士兵護衛著,似乎傷得很重。
李寬來了好奇心,向一個士兵問道:“這位受傷的是何人啊?看他的裝束,似乎不是普通人吧?傷到哪里了?嚴重嗎?”
那個士兵看到李寬一身戰甲裝束,軍階不是很明顯,不過,一股高貴氣質在那呢,估計是個將軍或者是勛貴子弟。
但他還是帶著哭腔說道:“回將軍,這位是我獨孤家鐵騎營的統領,姓高,他受傷了,很是嚴重,從脖頸一直到肩膀,估計還傷到了內腹。
剛才我家將軍已經說過,如果能沖出飛云谷,還有一線生機。
但現在看來,估計是沒希望了,谷口的突厥人又重新集結了。
家將和鐵騎營聯合府兵們在頂著,但我方體力消耗很快。
不知道還能支撐到什么時候,雖然,方才有幾個爆炸聲響起。
但突厥人還是悍不畏死,這是要全殲我方這支孤軍啊。
想必高統領也是生機渺茫啊,唉,也許這就是命數吧。”
李寬聽到這士兵的話,先從腰間解下自己的零食荷包,遞給他,說道:“你隨意吃一點,保存體力,照顧你的這位高統領。
另外,找你們的軍醫過來,我想和軍醫探討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這里,救治你們的這位高統領。”
那士兵聽到李寬的話,先是一愣,但聽到能救高文,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指著身邊一個人,說道:“將軍,他就是軍醫啊。”
李寬皺眉看著這個軍醫,問道:“軍中最新的療傷方法,衛公那邊沒派人告知你們嗎?
可知道烈酒消毒,和羊腸線配合,用鋼針來縫補傷口的方法?起碼能止血吧?為什么不用呢?”
那軍醫看李寬這么問,先點頭,后嘆氣的說道:“衛公確實派人來,告知了將軍你所說的方法。
但我軍在此征戰多日,所有的針線都消耗光了,尤其是那烈酒,軍中就斥候營有一點兒,估計現在也沒有了。
唉,在下也是沒辦法,否則,獨孤將軍也不會說,要沖出山谷,才能有一線生機啊。”
李寬聽到這里,將腰間的那壺烈酒遞給軍醫,連同針和羊腸線都給了他。
之后,李寬說道:“先用這些救治這位高統領吧,但凡有一線希望,都別放棄。
不過,萬一他挺不過來,你們也別難過,我也只能幫到這樣的程度了。”
說著,李寬轉身就直奔后軍而去。
而那軍醫和士兵們,都跪地向李寬磕頭,那軍醫感動的說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我等代獨孤將軍和高統領謝將軍此舉,還請將軍留下姓名,我等日后定為將軍,立個長生牌位。”
李寬側頭說道:“不必了,你等快起來吧,我大唐兒郎,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行如此大禮呢,先救人,別耽誤了。”
說著,李寬繼續往后軍走,他有點擔心牛見虎等人的近況。
因為他也沒想到,突厥人根本不給他們機會沖出去,看來是低估突厥大軍的實力了,希望能有新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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