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三路圍堵
占襄城內(nèi)的唐軍,都擔(dān)心頡利會回援,尤其是,李靖自從得知獨孤彥云陣亡的消息。
感覺飛云谷方向,沒有一個得力的主帥,可領(lǐng)導(dǎo)大軍。
看來能苦苦支撐住,就算是最好的局面了,兵力始終是唐軍一方的短板。
李靖倒不是對自己徒弟席君買的信心不足。
誰也沒法想象,那頡利可汗,協(xié)同阿史那欲谷設(shè),加上契苾連虎的組合。
帶領(lǐng)五萬多突厥大軍,是誰人能抗衡的,就算在同等兵力下,李靖自己都沒什么把握。
與此同時,李寬卻毫不畏懼的,前往飛云谷驛站,獨領(lǐng)三十騎兵這份膽量,真不知道他的信心,為何這么足。
阿史那欲谷設(shè)的大軍,還是沒有寸進,神罰落下的震撼,讓他自己也開始動搖了,最初的信心。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唐軍從側(cè)翼猛然的沖了過來,那氣勢就像是自己家里孩子被欺負(fù)的親爹,來給報仇一樣。
而事實上確實如此,程咬金帶著如猛虎出籠的大軍,直取突厥騎兵,在側(cè)翼打擊的便宜仗,必須要把握住,這樣的機會不多。
而且,來自飛云谷驛站里的奔雷箭,直接給程咬金的沖陣,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附加效果。
伴隨著爆炸聲,連同痛打落水狗的架勢,直接讓突厥大軍的陣形,瞬間垮塌了一半,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席君買看見自己一方,來了大軍支援,感覺自己這邊,也應(yīng)該打個翻身仗了。
于是,他直接命令道:“程校尉,去沿途布置移動騎兵。
突厥人要挺不住了,不能讓他們走得太輕松,欺負(fù)咱們方才不能出擊,這會報仇的機會來了,得給頡利添點兒堵。
不殺殺他們的銳氣,真不知道飛云谷驛站里,都堅守不出,是等著機會呢。
咱們也擺出追擊的架勢來,爭取造成對方,近一步的慌亂。”
程名振聽到命令,喊著命令道:“全體上馬,奔雷箭不能停,如有突厥大軍膽敢反抗,就扔震天雷,不用慣著他們。”
程名振的本部人馬,嗷嗷叫的補齊火器和箭矢,隨后都集體上馬了,不露一次臉,都對不起這身拉風(fēng)的新裝備。
自從他們得了這套仿制火麒麟衛(wèi)的裝備,都以最強大唐騎兵來標(biāo)榜自己。
看到敵軍,那都是一個個的戰(zhàn)功啊,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程咬金立馬橫槊的在怒視突厥大軍,嗷嗷的喊道:“突厥小崽子們,敢來欺負(fù)我唐軍的一群后輩,你們也好意思啊!
讓你們主將出來受死,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跑個什么勁兒啊?圍攻個驛站竟然出動這么多兵馬,你們要臉不要?
最丟人的是,竟然還沒攻下來,真不知道頡利是怎么挑選主將的,都不如俺老程家的馬夫花匠。
都滾回草原去放羊吧,哼,指著來我大唐劫掠,你們要是沒學(xué)會乞丐討飯的活計,想必都得餓死。”
而這時候一群勛貴子弟,都騎馬來見程咬金,都一副受委屈孩子的樣子。
尤其是,程處默,來到自己老爹面前,說道:“爹,突厥人聽不懂您罵他們,您又何必費這力氣呢?”
程咬金撇嘴說道:“哼,李寬小子不是學(xué)突厥語了嗎?
讓他出來給翻譯一下子唄,你小子也不爭氣,人家都學(xué)突厥語了,你小子咋不學(xué)呢?
都是跟魯漢一起烤肉吃的家伙,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哼,瞧你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鬼樣子,你剛才咋不出戰(zhàn)呢?窩在驛站里等下蛋呢?
你瞧瞧程名振那小子,都姓程,老子感覺他更像老子的種呢?
老子給你配的親兵家將,還不夠你去殺幾個突厥人的嗎?丟人,咱老程家咋出了你這么個瓜慫呢?哼。”
程處默一臉委屈的說道:“爹,李寬兄弟不在軍中,只有程校尉的本部和獨孤將軍的大軍殘部在此。
孩兒就算領(lǐng)著親兵家將,能形成什么戰(zhàn)力啊,都不夠沖陣的。
再說了,我們有任務(wù),只要保護住李寬兄弟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獨孤雨就好了,其他也用不到我們啊。”
程咬金冷哼了一下,問道:“獨孤彥云呢,還要俺老程去親自見他嗎?
也不知道出來迎接一下,好酒好肉的沒有招待也就算了,起碼打個招呼啊。
李寬那小子,又去那鬼混了啊?也不帶著他的小媳婦,到處溜達(dá)了?
還要你們保護個什么勁兒啊?那妮子的武功,不在你們之上嗎?”
侯成湊到程咬金身邊,小聲說道:“程伯伯,獨孤將軍陣亡了,他妹妹獨孤雨,在守著遺體呢,否則,我們怎會龜縮在此啊。
飛云谷一戰(zhàn)很是慘烈,我們只救出牛見虎等人。
李寬兄弟去占襄城了,火麒麟衛(wèi)也走了。
所以,我們的任務(wù)就是拖住這突厥大軍,不讓其北上即可。”
程咬金瞪著眼睛道:“獨孤彥云陣亡了?什么情況?偷襲?還是力戰(zhàn)陣中?”
尉遲寶林憨憨的說道:“是突厥的神箭手偷襲,不過,李寬兄弟已經(jīng)將那神箭手手刃了。
但這仇不能就這么完結(jié)了,就等我大唐軍隊圍堵突厥大軍了。
也不知道李寬兄弟去端突厥老巢怎么樣了,唉,真是擔(dān)心他啊。”
段瓚和牛見虎也上前表示擔(dān)心,而程咬金卻哭喪著臉說道:“唉,多事之秋啊,獨孤彥云這員大將也隕落了,可惜了。
李寬這小子,膽子不小啊,占襄城是那么好打的嗎?
頡利那老小子,不知道怎么樣了,剛才那股突厥大軍,是誰領(lǐng)軍啊?你們可知道?”
魏叔玉上前說道:“魯國公,剛才那股突厥大軍的領(lǐng)軍主帥,是頡利的侄子,阿史那欲谷設(shè)。
不過,他沒有討到什么便宜,他死命的讓騎兵沖陣。
結(jié)果我們提前布置了幾道防線,利用火器和弩箭,最起碼消滅了他們將近兩千人馬呢。
加上飛云谷一戰(zhàn),突厥至少缺失五千人馬的戰(zhàn)力,這對今后的戰(zhàn)事是有利的。”
程咬金不斷的點頭,之后說道:“帶我去見見獨孤彥云吧,唉,這人啊,也真是脆弱。
出征之前,我倆還說等戰(zhàn)事結(jié)束,一起喝酒呢,真是世事無常啊。”
說著,眾人帶著悲傷的心情,去往獨孤彥云的營帳了。
另一邊,李道宗的大軍,終于來到了占襄城外。
不過,他們沒打算進城,因為李靖留在城外的斥候營的一個斥候伍長,來到李道宗的軍中。
告知占襄城此時已經(jīng)在唐軍手中,讓所有趕來的大軍,都往飛云谷方向碾壓,不能讓頡利回援。
李道宗既然得到了命令,隨后親自領(lǐng)軍壓上,并且對身邊的張寶相說道:“張將軍,東面的大軍估計一時間,趕不過來,我們苦等匯合也一時間無望。
你帶領(lǐng)本部在占襄側(cè)翼吧,別讓頡利的大軍繞回來。
北面沒問題,李績和程咬金比咱們路程短,估計他們都去飛云谷那邊了。”
張寶相點頭說道:“李將軍放心,只要東面的衛(wèi)孝杰和柴紹趕來,我最先去支援你。
咱倆是老搭檔了,一起打突厥人順手,先說好,你可得給我留點戰(zhàn)功啊,否則,別說我不念多年的交情。”
李道宗哈哈大笑道:“那咱們就此別過吧,放心,那突厥大軍不會輕易退去的,這戰(zhàn)功你就別擔(dān)心了。
咱們出來一趟不容易,定不會讓突厥大軍,將咱們到手的優(yōu)勢奪回去。”
說著,李道宗整軍,直奔飛云谷而去。
張寶相也開始整軍,將大軍布置在占襄城兩側(cè),還不斷派出游騎斥候,反復(fù)打探突厥大軍的動向,以防對方偷襲。
衛(wèi)孝杰和柴紹的大軍,距離占襄城只有不到一百里了。
這樣的天氣和路況一直狂奔,將輜重和糧草都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
還好事先用羊皮包裹馬蹄,防止在雪地里打滑,否則,也沒有這么快。
程咬金在飛云谷驛站,沒有過多的停留,他也不是一個很會安慰人的角色。
他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就整軍出發(fā)了,他的那股子狠勁兒,又上來了。
程咬金在驛站門口翻身上馬,之后喊道:“夜戰(zhàn),咱們唐軍是祖宗,突厥大軍這會兒還在困乏之中。
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雖然,我們也快到了極限,但我們必須要給獨孤將軍報仇。
多殺一個突厥人,黃泉路上,獨孤將軍就多個奴仆。
都給老子上馬,也讓突厥人嘗嘗,在山谷里被壓制的滋味,誰敢退縮,老子現(xiàn)在就砍了他。”
說著,程咬金一馬當(dāng)先,領(lǐng)軍南下,連勛貴子弟們都帶著親兵家將緊隨其后。
驛站內(nèi),現(xiàn)在就剩下獨孤雨帶著獨孤家的家將和鐵騎營留守了。
李寬快馬疾馳終于回到了飛云谷驛站,路上還射殺了幾股突厥的游騎,沒有遇到突厥大軍,還真是運氣。
李寬來到了驛站門口,看到全是突厥人的尸體,連外圍都沒有人把守了,而驛站里零星的幾盞燈火在孤獨搖曳。
他的心一沉,翻身下馬,一直跑到了獨孤彥云的營帳,看到獨孤金刀守在門口,這才放心。
李寬問道:“阿雨呢?她沒亂跑吧?”
獨孤金刀拱手說道:“殿下,小小姐在營帳之中,席校尉和程將軍先后領(lǐng)軍去追突厥大軍了,我們成功的堵住了對方北上的路。”
李寬納悶的問道:“程將軍?程處默?還是程名振?”
獨孤金刀一拍腦門,抱歉的說道:“殿下,是在下沒說清楚,是魯國公程知節(jié)將軍,他帶著大軍趕到。
帶著全體府兵都去追擊了,程處默將軍和程名振校尉也在齊列,所有勛貴子弟都去了,都要為我家將軍報仇呢。”
李寬點頭說道:“那我不驚動阿雨了,你們守住她,回頭等飛云谷戰(zhàn)事結(jié)束,你們都回長安去,我看情況再定,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跟你們一路。
但希望不大,我也許還會出關(guān),在草原走得快。
另外,布置點游騎在外圍,不能光是固守這營帳,突厥方面萬一有零星的人馬來此,就麻煩了。”獨孤金刀點頭領(lǐng)命。
隨后,李寬對身后的蝰蛇小隊說道:“一炷香時間補齊裝備,抓緊吃干糧,我們也去飛云谷,看看頡利還有什么咒可念。
這回他是窮途末路了,程伯伯不會放任突厥大軍在此囂張的。”
蝰蛇小隊領(lǐng)命,井然有序的,去補充裝備和吃東西去了。
頡利可汗與契苾連虎二人,領(lǐng)軍在飛云谷和占襄城之間,他們很是奇怪,阿史那欲谷設(shè)到底去了哪呀?
為什么這么久,都不來與大軍匯合呢?是與唐軍開戰(zhàn)了,還是出現(xiàn)其他的情況了?
頡利心情有些煩躁,對契苾連虎,說道:“咱們得回占襄去,不能在野外逗留。
我感覺很不好,幾股游騎都沒回來,可能被唐軍清理了,要是被圍堵在城外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契苾連虎驚訝的問道:“可汗,唐軍能這么快就聚集到占襄嗎?
惡陽嶺那邊,雖然被李靖攻取,河西也稍有敗事。
但我們數(shù)萬大軍在此,唐軍能有多少兵力啊,一兩萬的人馬還不至于您如此緊張吧?”
頡利很嫌棄的,看著契苾連虎,隨后說道:“你不也是被幾百唐軍騎兵,就沖昏了頭腦嗎?
唐軍詭計多端,尤其是,他們的主帥李靖,我就怕他偷襲占襄。
剛才就有游騎回報,說是在南面有唐軍出現(xiàn),不過,方才沒接戰(zhàn)而已。
估計阿史那欲谷設(shè)去了北面,現(xiàn)在看來只有往東是最安全的,希望占襄還能回得去。”
說著,頡利整軍往東而去,但他的心還是吊在嗓子眼,生怕沒有退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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