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今日起,你便叫小稚奴(第二更)
“放肆!”
秦王政凝視木牘上清晰可見的小篆體,臉色一沉,大吼道。
聽到秦王政的雷霆萬鈞的吼叫聲,中郎衛士紛紛手執長戟,沖入殿內。
在中郎將蒙武的帶領下,負責守護宮門的中郎衛士們目露兇相。
蒙武殺氣騰騰,以為有刺客,拔出長劍,準備護駕。
長劍在冷冽的秋風下,透著淡淡的寒光。
踏入殿內,只有秦王政和一只小巧玲瓏的青蛙。
蒙武頓時覺得自己魯莽,顫聲道:“君上臣擅闖大殿,請君上責罰。”
身后的中郎衛士緊跟著跪拜在地,紛紛請罪。
秦王政沒有怪罪,雙手緊握蒙武的右臂,緩緩將他們抬起:“蒙武將軍,心思縝密,何錯之有?”
蒙武和秦王政對視一眼,所有人的錯誤在短暫的一剎那被抹殺的干干凈凈。
秦王政見蒙武已沖入殿內,便將錯就錯,將查明子英身份的事情,交給蒙武去辦。
“臣遵命!”
聲如洪鐘,不卑不亢,讓秦王政發出感慨:“虎父無犬子!”
令秦王政萬萬沒想到的是。
子英在故都雍城,乃是嫪毐和趙姬的私生子。
見眾人離去,秦王政再次瞥向面前的木牘,臉色鐵青。
唯獨一只青蛙,嘴角掛著一絲難以抹去的笑容。
撲通...
撲通...
秦王政正要拿起手中的竹簡,砸向只顧幸災樂禍的青蛙。
但遲遲沒有動手。
誰能對一只寵物懷抱殺意那?
誰知,突然傳來系統的提示聲。
【叮,宿主請為青蛙取名字!】
“青蛙...”秦王政虎視眈眈的望向青蛙。
既然不是尋常的青蛙。
那自然不能取尋常的名字。
在沉思片刻之后,秦王政淡淡道:“從今日起,你便叫小稚奴!”
秦王政并沒有詢問,而是以絕對的王權架勢給青蛙命名。
不過,青蛙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秦王政,并沒有發出聒噪的叫聲。
看樣子,是同意了!
小稚奴。
小和稚同義,幼小。
奴并非辱沒,而是愛稱。
青蛙很有靈性,用婉轉動聽的咕呱聲表示贊同。
在取名成功后,秦王政的腦海再次傳來機械聲。
【叮,恭喜取名成功,親密度提升5點,獲得三葉草*1000】
根據系統提示,三葉草則是系統商店的道具。
而親密度的點數,與小稚奴帶來特產的珍貴程度成正比。
只是和小稚奴的親密度才為五,系統商店還未打開。
秦王政悶悶不樂,小稚奴卻樂呵呵的將嘴里木牘放在秦王政的手中。
提心吊膽的秦王政輕嘆一聲,后背汗毛豎起。
但自怨自艾不是辦法,便決定去和呂不韋商量對策。
呂不韋從一名不起眼的衛國商旅,逐步變為名震天下的秦國明相,自然有過人之處。
秦王政年幼,呂不韋作為托孤大臣,自然是他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為他出謀劃策。
.......
雨過天晴,相國府內。
一盞燈,一張案幾,一塊用絲帛做成的“席”,案幾上擺滿了奏折。
辦公效率極高的呂不韋,一天處理的奏折不小于五十石!
一晚上的辦公,讓疲憊不堪的呂不韋日漸消瘦。
趁著空閑,呂不韋便小瞇一會。
一聽秦王政到來,驚慌之下險些將案幾打翻。
秦王政來到后,兩人簡單寒暄幾句,一唱一和,看起來極其和睦。
呂不韋瞥向秦王政肩上的青蛙。
秦王政輕輕拍打小稚奴的額頭,淡淡道:“這是孤王近日飼養的寵物。”
呂不韋內心震驚不已。
見過養鳥的,見過養牛的,卻是沒見過養青蛙的。
不過,君上貴為一國之君,與眾不同也在所難免。
秦王政話鋒一轉,將木牘遞給呂不韋。
呂不韋瞳孔一縮,額頭冷汗浮出,怒道:“何人這么大膽?”
一股駭人的寒意與煞氣在相國府內彌漫開來。
不過這字跡,呂不韋看著眼熟。
呂不韋審閱奏章兩百石,對每個人的字跡了如指掌。
字跡豪放,筆勢恢弘,雖然是秦篆,但與楚國的風格相同。
再加上木牘用的是上等的杏木。
唯一符合身份的那就是長信侯旗下的門客,擔任客卿的若敖零。
呂不韋精明的從木架上挑出一通竹簡,謹慎對比后發現,字跡如出一轍。
“字跡不錯,可惜心狠了些,狂妄了些。”
秦王政目光冷冽的看著矯若驚龍的秦小篆,感慨道:“孤王讓他入朝為官,本是寄予厚望,沒曾想若敖零竟這般待我。”
呂不韋卻搖搖頭,一個楚國的客卿勢單力薄,即便是十個若敖零也不敢放肆。
若敖零不過是木柴,背后必然有喬木支撐。
于是,兩人一拍即合制定一條小計策,欲擒故縱,釣魚執法。
秦王政負責傳令郎中令軍,今晚準備動手;呂不韋則是書信一封。
若敖零在故都雍城受到相國的信封,徐徐展開一看:若敖零披肝瀝膽,兢兢業業,念你有功,現擢升為御史丞,請即刻道咸陽復命。
若敖零內心激動的如同波濤洶涌的大海,看著竹簡欣喜若狂。
雖然若敖零是楚國貴族,但家道沒落,輪到他這一代,家里只夠溫飽。
于是,在家人的支持下,來到咸陽發展。
但來秦數日,僅僅是虛職,沒有實權,俸祿也寥寥無幾。
在秦奮戰數月,終于接到相國大人的任命。
于是,若敖零即刻啟程,乘著快馬,奔向咸陽城。
正當若敖零以為自己受到秦王政賞識,要到咸陽宮受封時,卻在半路上被蒙武率兵擒獲,押送到秦王宮殿前。
經歷一個時辰的逼問后,若敖零最終還是扛不住壓力,將事實說了出來。
策劃一事的主謀是侍候趙姬的宦官嫪毐。
得知真相后的秦王政,勃然大怒。
一個卑賤的宦官一朝得勢,竟然蓄意謀反。
當若敖零說出,子英的母親是秦王政的母親趙姬時,秦王政心如刀絞。
秦王政逐漸喪失理智,下令將若敖零處以水刑,讓若敖零窒息而死。
夜色朦朧,咸陽宮內燈火通明,秦王政振臂高呼:“擒拿嫪毐,誅殺反賊!”
郎中令王翦,親自披甲上陣,鼓舞均對士氣。
除了三百中郎衛士守護咸陽外,其余千名郎中令紛紛披上戰甲,手執長戟,趁著朦朧的月色,奔赴故都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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