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潛入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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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道王命詔書下達至碭郡戶牖邑,陳平臨危受命前往帝都咸陽。
當陳平親眼目睹莊嚴肅穆的章臺宮時,被這巍巍壯觀的景觀所震懾。
他曾在家鄉擔任社廟里的社宰,主持祭社神,為大家分肉。陳平把肉一塊塊分得十分均勻。
為此, 地方上的父老鄉親們紛紛贊揚他說;“陳平這孩子分祭肉,分得真好,太稱職了!”
陳平卻感慨地說:“倘若我陳平能有機會主宰天下,也能像分肉一樣恰當、稱職。”
成年以后的陳平因為沒有太出彩的政績,被郡縣內的富人嫌棄,沒有人愿意將家中千金嫁給陳平。
過了好長時間,戶牖有個叫張負的富人,他的孫女嫁了五次人,丈夫都死了, 沒有人再敢娶她,陳平卻將他娶回。
陳平娶了張家女子以后,資財日益寬裕,交游也越來越廣,因此,自此他被鄉野舉薦為縣零,后憑借科舉擔任郡守,將碭郡治理的井井有條,被廷尉看重,推薦給秦王政。
陳平雖貴為郡守,但第一次面見秦王政,還是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臉上時刻掛著笑容。
陳平給秦王政一個樂觀豁達的第一印象,相比于小心拘謹的蕭何、態度惡劣的范增,陳平更容易接受。
這也是陳平深受黃老之術洗滌的結果,以至于后來陳平能夠游走官場, 安享晚年。
待陳平落座后,秦王政挑明來意,緩緩開口道:“陳平,朕聽聞你少時分肉,憑借過人的智慧將一塊肉分的細致、恰當,甚至揚言日后要為天下分肉!”
一聽這話,陳平嚇得一個機靈,但并沒有表現的太過強烈,短暫遲疑后,陳平機械的跪拜道:“陛下,臣少時無心之舉,望陛下莫要怪罪!”
秦王政沒有怪罪,而是發出爽朗的笑聲,淡淡道:“少時壯志凌云,足以見你胸懷大志!”
“分肉恰當,零百姓滿意,足以證明你觀察細微,加上你剛毅果敢的迎娶張家女子。”
“這三點注定你一聲不會碌碌為為,現如今朕這里的確有一塊大肉需要你分, 不知你可否愿意!”
觀察細微的陳平不敢決絕,詢問道:“陛下說的大肉可是匈奴!”
秦王政重重頓首, 面上波瀾不驚, 緩緩開口道:“朕需要先生前往匈奴刺探軍情,不得有誤!”
陳平內心涌現出使命感,能為陛下效勞自然是他的榮幸。
闖入匈奴的領地兇險萬分,能夠不引起冒頓懷疑已經不易,將情報送達帝都咸陽更是難上加難。
但鋌而走險,才是人生的常態,一輩子躺在舒適區,無異于坐以待斃!
陳平跪拜在地,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深思熟慮后,果斷道:“臣遵旨!”
見陳平同意后,秦王政微微擺手,用余光瞥向屏風,陳平這才注意到距離秦王政百步之外的屏風內有一人影若隱若現。
只見一位身穿錦衣的老者踱步走出屏風,拱手行禮道:“陛下,卑職愿意隨同陳平先生化身為商旅,前往匈奴刺探軍情!”
這位老者便是烏氏倮,傳言家中有著三十萬頭羊,是一個個赤裸裸的富商,且在重農抑商的秦國被秦王政認可和尊重。
陳平正在為“以什么身份入匈奴”而煩惱時,烏氏倮的出現解答了他心中疑惑。
雖然匈奴已經被趕出河西三地,但和烏氏倮的貿易一直存在,匈奴也沒有為此反感,反而更加敬重烏氏倮。
有了烏氏倮作為保障,陳平定可以順利行走在賀蘭山草原。
兩人加上一位精通兩國語言的翻譯官“零”,便足夠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數日后,陳平、烏氏倮、零三人化作商旅,載著一輛盛滿絲綢的馬車,現身在賀蘭山草原上。
不少匈奴士卒眉頭緊鎖,將矛頭對準商隊,但當他們看見烏氏倮后,心中的顧慮便云消霧散了,道歉后將三人放心。
陳平面見精悍的匈奴士卒沒有一絲慌亂,就連眼神也是平淡如水,零匈奴人察覺不到一絲異狀。
零和烏氏倮已經和匈奴做了無數次交易,來往賀蘭山草原已經是家常便飯,就更不會緊張了。
但是三人依舊面沉似水,因為這一次他們肩負著刺探情報的任務!
憑借商隊的身份,三人在賀蘭山幾乎沒有受到阻攔,大軍如履平地般在草原橫行。
計劃進展的如此巡禮,陳平嘴角勾勒出欣喜的弧度,他的腦海中已經覆蓋了賀蘭山草原的全貌,匈奴部落的數量,營帳的大小、距離他已經了如指掌。
腦海容不下,便在木牘上做標記,同時陳平也和翻譯者學習不少匈奴語言,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能根據詞語推斷大概。
而陳平溫和的笑容,也讓不少士卒放下戒備,認為陳平是個善良的商賈。
然而,冒頓的屬臣卻察覺異樣,首先陳平是新人,雖然面善,但當人一面,被人一面的人也有不少,使得屬臣開始質疑起來。
其次,烏氏倮熟知賀蘭山草原,為什么這一次要繞遠路?
再者,為什么烏氏倮要刻意的走走停停,莫非另有所圖?
冒頓也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眼下匈奴和秦國開戰在即,為何烏氏倮要到訪,莫非是刺探軍情?
在屬臣的慫恿下,冒頓面色逐漸陰沉下來,目光宛如刀子,冷冷道:“讓烏氏倮的商隊來見我!”
得知冒頓雷霆大怒,命商隊快馬加鞭時,陳平吞咽著口水,低聲道:“看來冒頓起了疑心,但我們已經入虎口,逃跑對我們來說只有死路一條,但迎難而上,還有一線生機!”
旋即,陳平叮囑零無論商隊和匈奴發生什么沖突,你只管翻譯,就把自己當成局為人,該怎么表現就怎么表現。
烏氏倮見過大場面,陳平不用叮囑,僅僅一個眼神兩人便知道對方的內心。
于是,兩人將這幾日商量的對策一一陳述,面見冒頓時按照計劃行事,就這樣,三人進入了匈奴中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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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大致為冒頓鳴鏑弒父,廷尉舉薦陳平前往西北刺探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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