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所有人的目光
莊嚴肅穆的章臺宮氣氛凝重。
北境邊境天空時常陰沉,密集的黑云逼近長城,散發著濃濃的殺意。
暮色朦朧,星空在云彩中緩緩滲出,帝都咸陽的吊橋隆隆放下。
與此同時,蒙恬、王離、李信、羌瘣、章邯五位將軍從北門踏入咸陽城。
咸陽城內肅然起敬,百姓心知肚明, 秦國與匈奴的戰爭無法避免,而五位將軍從邊防調離,正是商議戰爭的具體方略。
秦王政端坐在帝塌上,帝王之氣側漏,整個大殿泛起濃烈的殺意,左右丞相之位與秦王政遙遙相對。
坐在其左側便是韓信以及風林火山四位將軍, 蒙恬等五人入殿后端坐在右側。
秦國以右為尊, 蒙恬等人位列右側,是秦王政的本意,本次大戰依舊需要仰仗帝國上將軍,至于韓信則是負責鎮守邊疆,作為軍隊糧草補充。
季布第一個不服氣,他擔任將軍就是為了沖鋒陷陣,而不是作為替補。
來了帝國長達三年,每日都在軍營中悶著,憋屈的季布早就受不了了,便拱手作揖,率先打破大殿的寧靜。
“末將為何不能上陣殺敵,我的寶劍都快要生銹了!
韓信的話引來眾將的笑容,尷尬的氛圍迅速被打破。
英布等人也跟著,秦王政沒能安排他們著實令他心寒。
“將軍莫要擔心,我們已經老了,這場戰爭估計是最后一場了!
“但你們不一樣,你們可是帝國的新征召的四員猛將!
“以后陛下南征北戰,東打西殺還需要仰仗你們!
韓信微微點頭,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
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運糧。
下一次,我將帶著眾將士馳騁沙場, 浴血奮戰,帶著敵將的頭顱來向陛下請功。
待諸將冷靜后,秦王政緩緩開口:“盡然如此,本次戰役便由李信、蒙恬、王離、羌瘣四人主戰,章邯負責大軍的糧草輜重,其余諸將鎮守邊關,以防不測!”
旋即,秦王政徐徐展開堪輿圖,上面刻著帝國的邊疆,已經標記好了諸多地點。
秦王政便將話語權交給四位將軍,徐徐道:“朕未曾御駕親征,兵法也沒有四位將軍精通,本次與冒頓決戰還需要仰仗諸位將軍。”
說罷,秦王政用余光掃向蒙恬等人,蒙恬感覺到壓迫感之余,緩緩起身,開口道:“匈奴已經陸續進攻東胡, 月氏, 北境諸國, 國力大增, ”
而陳平已經到前去刺探匈奴虛實,他立了停止了遐想,起身朝秦王政諸位將軍深深一躬:“臣曾隨烏氏倮化作細作,刺探匈奴!
“稟陛下,匈奴虛實,多已被我方所知,頭曼在位時匈奴幅員三千里,冒頓繼位后先后吞并諸國,國土已經足足五千里!
這話說出,左右丞相都為之一振,要知道,秦國的疆域才六千里,匈奴的地域足以和大秦媲美。
但陳平卻微微一笑,打消了眾人的憂愁,緩緩道:“諸位將軍莫要擔心,雖然冒頓一路征戰,打下不少國土,但月氏被趕出,東胡被滅族,北境諸國人丁稀少,加上常年征戰,人數銳減!
“部落人眾卻僅有三十萬,只相當于秦之一邊郡,但因為其民皆能騎馬,開弓逐獵,故去除老弱婦孺,共有控弦之士十萬!
此話一出,不少人松了口氣,加上冒頓擔任單于后,沒有修養生息,而是連年征戰,將頭曼攢下來的老底幾乎消耗殆盡國庫定會空。
雖然陳平沒有親自前往匈奴牧場查探,但他推斷匈奴的糧草輜重已經不足以滿足和秦國作戰。
陳平繼續道:“匈奴之地,大致分為三部分,其一為北假,其二為河南地,其三為漠北!
“河南已經納入秦國版圖,陛下誰來了九原郡,將最富裕的土地占據,發展畜牧,滿足國內戰馬空缺的問題。”
“漠北情形不知,地廣人稀,多有沙磧,不適合放牧,更不適合農耕,臣推斷最多可以出兵兩萬!
“北假為匈奴中心,單于王庭之所在,有河套之饒,可出兵十五萬!
“數年前,秦國擊退匈奴七百里,使得胡人不敢南下牧馬,賀蘭山下的四仆從部落,即樓煩、白羊、林胡、昫衍四部,已經前往至賀蘭山草原,可出兵五萬!
“加上位于原月氏舊地的右賢王和原東胡舊地的左賢王各四萬,匈奴大軍約為三十萬!”
一聽到三十萬,不少人了雖然面色鎮定,但內心掛著震驚的。
蒙恬屏主呼吸,內心做出了掙扎,三十萬士卒對抗匈奴十五萬騎兵,這比買賣還是比較難做的。
秦王政也察覺到蒙恬凝重的面容,頭曼單于時匈奴也不足十五萬,他們才能如此順利的打擊。
雖然當時有著馬鐙、馬鞍的輔佐,但這僅僅是彌補了自身劣勢,馬背上的民族無需輔佐也能在馬上騎射攻擊。
當時蒙恬天真的以為頭曼是蠻夷,不懂兵法,便設計想要將冒頓一網打盡,可頭曼雖然不懂兵法,但生活在塞外經驗豐富,也知曉如何攻守,如何進退。
當時蒙恬節節勝利,本以為戰爭很快結束,沒想到這不過是頭曼的誘敵深入之計,若不是秦軍裝備精良,士卒驍勇善戰,以及他和楊端和練兵夾擊,頭曼就不會敗走,而蒙恬也可能重蹈李信的覆轍。
于是,一聽到匈奴三十萬士卒時,蒙恬臉上就再沒有掛起一絲笑容。
秦王政看出蒙恬心中疑慮,想起了當年韓非的寓言故事,自相矛盾。
吾盾之堅,物莫能陷也。
吾矛之利,于物無不也。
秦國的兵刃已經不再是上次的青銅兵刃,而是經過烈火鍛造的鋒利鐵槍長戟。
秦國的甲胄也不再是銅皮黃革,而是堅甲鐵盾。
盾和矛都是最鋒利的,雖然不知道到底誰更勝一籌,但對付匈奴綽綽有余。
秦王政緩緩開口道:“大秦的長戟攻無不克,鐵盾刀槍不入,鐵騎配上金甲鐵戟,將所向披靡,以一敵十,定能殺得冒頓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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