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第四天7
這樣的隱秘不說是不知道的,慈悲大妖王一說呂清廣立刻用靈識仔細掃描,他以前不太習(xí)慣這么猥瑣的視角,但為了核實慈悲大妖王揭露出來的,如此妖孽的現(xiàn)象,那么轉(zhuǎn)變一下觀察角度也是有必要的。視點降下去,立刻看到下面的椅子腿兒了,就在大紅袍的下面,而靴子居然壓根兒就沒有穿在腳上,而是放在高高的椅子腳下的踏板上。呂清廣點頭,紫府暗道:怪不得不覺得他是坐著的了,原來原因不光是大紅袍夠大將椅子給遮住了,而椅子與大紅袍又是同質(zhì)性的,即便呂清廣的靈識分辨率高到一個離譜的限度了,但因為分不清椅子和大紅袍的本質(zhì)差異所以被蒙蔽了。這也是靈識掃描的一個弊端所致的,對于靈力反映差的靈識的認知也就差,對非靈力的構(gòu)成而言,有時還不如視覺呢。要是用眼睛看,即使符合立七坐五盤三半的比例關(guān)系,可是衣紋皺折明暗光影上也能看出些端倪,不會看著似乎個頭兒差不多就差不多了。
要說個頭兒,站在了一旁的莫心善的確是還要矮一點兒的,但莫心善的臉比人家小了不止三圈兒。
“這位子有那么搶手嗎?”呂清廣質(zhì)疑道,“是不是過度了點兒?有沒有太夸張呀?我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到呢?難道是我的價值判斷出現(xiàn)了結(jié)構(gòu)性錯誤?不能呀!”
慈悲大妖王的佛臉慈悲一笑說:“無不可能。”蟲子臉陰沉道:“如果你說的是用靈力來衡量一切的價值體系,很不幸,你還真就錯了。”
呂清廣的眉頭立刻皺起,卻不再問話,注意力都專注到新來者和他屁股下的椅子上。
慈悲大妖王的直覺認為自己最好還是將背景資料交代一下,要不然呂清廣無從琢磨起走,于是發(fā)了個靈識包過去:“這位子傳說以前很是被一些了不得的大尊者坐過的。謠傳,在人間界——不是位面世界而是作為本源的已經(jīng)無影無蹤的了的那一個傳說的人間界來,在異界還很弱小還只是雛形的時候里,在傳說的那個年代,流傳出一種傳說來。說是炎帝死于火,死后化作了灶,而使灶成形的則是皇帝,皇帝死后就成了灶神,也就是這位子的第一位主人。而傳說并不是只有這一種,還有說火神祝融是第一位灶神。還有說是昆侖山種火老母才是第一位灶神,手下掌管著五方五帝灶君、曾灶祖灶、灶子灶孫、運火將軍、進火神母等三十六神。也有說這神母其實年輕美貌的,又有說種火神母是人間界消失之前的最后一位灶神的。無論傳說如何,現(xiàn)在的灶神被稱為灶君,就是他了,隸屬在東方神界的神職人員序列中。”
呂清廣將這些拷貝了一份兒給風(fēng)天,原件存入紫府。
灶君已經(jīng)輕飄飄的合著椅子一起飛出了傳送陣,卻并不前行,而是靜靜的等。
傳送陣的波動在灶君離開的瞬間就暴漲起來,瞬間,齊齊整整的隊伍就出現(xiàn)在了傳送陣中。
傳送陣中出現(xiàn)的清一色是小人,大人也擠不下,要是巨人怕是一只腳都不夠站的,這傳送陣本來就是臨時的,還得跨界傳送,小一點兒很正常。但就是這么小的一個單人富余雙人嫌擠的傳送陣,居然擠下了三十六位,而且齊齊整整一點兒不擁擠不凌亂的排隊站好了隊列的三十六位,不小能行嗎?
三十六位微縮的估計就是他屬下偶得三十六神了,這三十六位一出了傳送陣立刻隨風(fēng)而長,長到比灶君矮一頭的個子就都同時的停止了。圍攏過來,按次序在灶君身后排列好隊形,然后在莫心善的引導(dǎo)下一起向前面兒飄去。
灶君一到天井處就笑呵呵的跟慈悲大妖王打招呼:“阿甘大菩薩,您老也來啦。”
慈悲大妖王的佛臉矜持的微揚向上,蟲子臉很是不了然,冷哼了一聲。
呂清廣悄悄用靈識問:“怎么回事兒?他怎么不叫你慈悲大妖王而要稱呼阿甘大菩薩呢?”
慈悲大妖王這次分了倆兒靈識回復(fù),一個說:“他有毛病,理會他的都能沾上毛病。”另一個說:“本大菩薩確是姓甘,這么叫是官稱。”無疑,這兩個靈識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慈悲大妖王傳遞過來的,一個是蟲子臉的,另一個自然是佛臉的。
呂清廣暗自搖頭,看來即使自己個兒也還有跟自己個兒較勁的時候,和諧真的是太難做到了呀!
對站在兩個慈悲大妖王分身拱衛(wèi)之中的呂清廣,灶君更客氣了,以他的眼力見兒不可能連這樣的站位是怎么個意思都看不出來的,能讓阿甘大菩薩當保鏢的豈是簡單得了的角色。灶君對呂清廣拱了拱手,滿臉堆笑的招呼:“道友請了,我觀道友面生的緊,想來是極少在位面中行走吧,不知道友從何方仙島而來?”
呂清廣一身道袍,仙界已經(jīng)封閉很久了,那就只能是從海外仙島過來的,這個判斷合情合理,可惜與呂清廣卻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
呂清廣含糊的低頭擠了個微笑,注意力在尋找灶君的形體結(jié)構(gòu)。
灶君的大紅袍前襟直直的,一直蓋到靴子的腳面上,整個一個平板兒造型,一點兒結(jié)構(gòu)都沒有,膝蓋在哪兒腰胯在哪兒根本看不出來,但沒有結(jié)構(gòu)也是不可能的,呂清廣細細一看就瞧出了端倪,這位灶君大大壓根兒就是蹲在椅子上的,就跟一位黃土高原的老農(nóng)動作差不多,不過不是一個端碗喝片兒湯的動作,而是一個端著官架子的姿態(tài),還是貌似特親民的官架子,估計還是端起來就放不下的那一種呢。
灶君收到呂清廣含含糊糊的微笑,自己臉上的微笑就更親切了,自然的攀談道:“某家就是東方神界屬下的一個小小的粗鄙下差,道友不用客氣,叫我郭子就行了。不知道友高姓大名?可方便告知?”
呂清廣腦子里正想著片兒湯呢,聽他一說,差點兒笑噴了,奇道:“鍋子?鐵的?鋁的?”
灶君腦門兒上一點兒黑線都沒有,笑瞇瞇的說:“叫什么都可以,要是道友喜歡,叫我鍋子也行,別說鐵的還是鋁的了,就是石頭的土捏的都無所謂。”
呂清廣這下反倒是笑不出來了,人家這話說得太到位太客氣了,都客氣得呂清廣不怎么會說話了。張了張嘴,又看看鍋子身后三十六位面無表情的神,一個字兒都沒有禿嚕出來。
見呂清廣顯出無語之囧狀來,鍋子也配合的不再說話,微笑著拱拱手,目光轉(zhuǎn)到慈悲大妖王的身上,見慈悲大妖王的臉色不虞,也微笑著拱拱手,然后飄然上升。
當鍋子要從天井向上去,麻宮雅典娜一個連環(huán)腿就迎了上來,筆直的雙腿充滿了彈性和誘惑,其中蘊涵的力量也是致命的,而被麻宮雅典娜體內(nèi)的信仰之力被充分的調(diào)動了起來,包括并未退去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中的鐵桿兒粉絲,這一部分雖然在華夏一族信仰之力的總數(shù)量里比例不大,但絕對數(shù)量卻是不少的,在麻宮雅典娜的體內(nèi),重要性是不可輕忽的,更重要的是鐵到這樣程度的鐵桿兒粉絲在別的民族里可不是那么多見的。在一般性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退卻并遠遁之后,剩下來的這些躲在麻宮雅典娜形成的虛影中,隱藏著自己,將自己無限的融入到麻宮雅典娜之中。
鍋子笑容不改,很溫和很親切卻又絕對是長輩式的口吻說:“都回家吃飯吧,別等你媽叫了。”
此言一出,立刻,華夏大地上千家萬戶的鍋臺上相應(yīng)的召喚聲此起彼伏,形成了新的樂章,無聲的樂章,具象音樂的樂章,也就是傳說中的鍋碗瓢盆進行曲。這同樣是華夏一族信仰之力,而且是更本質(zhì)更強大的信仰之力——吃的序曲。
吃對于華夏一族信仰之力來說那是無比崇高的,民以食為天。
天大,大不過一張嘴去。
嘴長來就是為了吃的,話可以不說,不說話也不能當啞巴賣了,也賣不一定出去。但是飯不可不吃,不吃飯不僅命危機更重要的是拉屎就是個問題了。而吃在華夏一族已經(jīng)傳承為一種內(nèi)在的涵蓋豐富的不可或缺的存在,吃是吃卻絕不僅僅是吃,吃的是氣度,是修養(yǎng),是文化,是操守,是機鋒,是回旋,是交流……
吃不僅是個人的問題也是家庭的問題還是家族的問題還是民族的問題更是人本質(zhì)的問題,甚至是生命存在的本源問題。
鍋子笑嘻嘻的一句街坊二大爺型的話語沖出,麻宮雅典娜的身體立刻呈現(xiàn)出崩潰之態(tài),華夏一族信仰之力紛紛被各家的鍋碗瓢盆束縛住,拖拽了回去,行若殺豬。
這卻還不算完,鍋子笑容更甜美的說:“咱家的孩子都回了,你們也回吧,要玩兒也回自家玩兒去。”
站在鍋子身后的三十六神一起板著臉齊聲喝道:“威武!”
麻宮雅典娜的身形立刻消散開來,并非崩潰,而是無法在如此強悍的官威面前立足,化整為零,散播到犄角旮旯去了,等官威一過就有可蓬勃而起的。屋上的虛幻影象在頃刻間消散大半,消失掉的大多都是相當跳贊想當囂張相當電玩的角色,留下的多少都是帶著些官方色彩的,也是廣大家庭都能接受的,領(lǐng)頭的就是小腦袋大腳丫的雅典娜了。
雅典娜是智慧女神,可眼前的這個雅典娜明顯腦容量不足,除非她的大腦是長在腳丫子里的,而且還是左腦跟右腦截然分開的,腦干也得從屁股繞一道,即便這樣也是對不了勁兒的。
小腦袋的雅典娜腦袋真的很小,完全不用化驗不用拍CT不用核磁共振成像,望聞切問中的一個望字訣就足夠了,簡單說就是看一眼就能立刻斷定,而且絕對準確無誤,這就是小腦癥。典型的、毋庸置疑的小腦癥,顱內(nèi)基本上就不存在腦體的存在空間,存在的只是一個概念,這里是顱腦。
雅典娜還有一個定位——正義戰(zhàn)爭女神。
正義不正義憑她那么小個腦子真的是很難說得清楚的,正義那么大個字眼兒就算空間壓縮也不太可能裝進她點空間級別的大腦里,但是,這并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她站在哪邊兒哪邊兒就是正義的,就能獲得勝利。這一點跟腦子一點兒關(guān)系的都沒有,就算東方智慧也知道這得靠腳大,腳大江山穩(wěn),嘴大吃八方。小腦雅典娜就有雙大腳,這巨大的腳丫就是勝利的保障,即便在鍋子團隊的呼喝聲中,小腦雅典娜的樁子也是穩(wěn)健的。
小腦大腳的雅典娜也沒有頂盔掛甲罩袍束帶,就罩了一件兒橙黃色的衫子,左手沒有持矛右手沒有握盾,大大咧咧往那里一站,手一揮,無數(shù)來自官方的認可與支持鋪天蓋地的從已經(jīng)燃遍全球的圣火中冒出來,呼嘯著,以人類視線邊緣的光譜頻率激蕩邁進,并高唱著次聲的旋律,但卻在人類的一切主流媒體上得到了呼應(yīng),而且是在時間跨度許可的時間序列中以最大的尺度前后延伸著這樣的支持。
一時間,所有回去吃飯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又沸騰起來,好多端著碗就沖了出來,而更多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從時空積淀的前后竄出來,從不同時空相同的傳播中竄出來,嗷嗷叫著、鼓著掌、礅著足、激昂著為拼搏的健兒們歡呼著,這是至上而下上下一心的時刻。
這樣的時刻在當下依然是火熱的,在之后,在可見的歷史長河中似乎也是,但卻沒有之前那么雋永了,也許是電視機越來越普及,缺少聚眾圍觀的氣氛,可是用來對抗回家吃飯的指令那是足夠了的。
吃飯的確是大問題,也是鍋子的主權(quán)范圍內(nèi)的事兒,鍋子一聲喊就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了,可是,吃飯這個事兒也不是灶臺就能全部囊括得了的,是的,吃飯問題是一個大問題,這是個系統(tǒng)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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