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星夜論道
禰正平的問題呂清廣是不想回答的,這一開了頭還有完嗎?就岔開話題問:“夜已經(jīng)深了,你不睡覺嗎?”
“星高月明,風(fēng)清氣爽,正是論道談的佳期豈可貪睡?”禰正平昨天酒醉,睡到今天晌午才被呂清廣吵醒,吃了兩根黃瓜又睡了個午覺,到黃昏時方才起身,這會兒正是精神旺盛的時候,哪里還睡得著覺。
呂清廣看著兩眼放光的禰正平,知道這小伙子是來了說話的癮,要是不讓他說個痛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再一想,黑陶盒子已經(jīng)開始煉丹了,這次裝得滿滿的,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而整理思路已不是一下子就可以進入那個狀態(tài)的,和禰正平聊一聊也未必沒有觸動。常言說得好,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聊一陣,說不定能給自己帶來一點兒靈感,就算沒有觸動,多了解一下這個空間的事情也是沒有壞處的。
“你真想談?”呂清廣看到禰正平認(rèn)真的點頭就順?biāo)浦鄣恼f:“那就聊上一會兒吧!我們就坐在后院里聊天,你要是困了就說。”說著走出屋去。
禰正平也跟了出來,呂清廣回身關(guān)好柴門,從布袋里拿出兩箱飲料來當(dāng)?shù)首印R幌浞旁陂T邊兒,自己坐。另外一箱隨手放到門前三米多遠(yuǎn)的地方,示意禰正平坐下。
靠著門邊是呂清廣一貫的安全措施,這樣的位置最適合戰(zhàn)略轉(zhuǎn)移,一有不對就可以拔腳逃跑。跑得快為元帥,保得命在才能說得上其他的事情,一死萬事空,命沒了其他的也就煙消云散不復(fù)他想了。
禰正平?jīng)]見過瓦楞紙的飲料箱,就著月色,看了又看,問道:“這鮮橙多為何物?正平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東西。”
呂清廣無可奈何的苦笑著走過去,撕開封口的膠帶,取出一瓶鮮橙多,打開蓋子遞給禰正平。“喝吧!鮮橙多是一種飲料,飲料就是喝的。”呂清廣對遲疑的望著手里塑料瓶的禰正平說:“你喝了就知道了,甜的,橙子軋的汁,加了些糖。很好喝的,你試試就知道了。”
禰正平將信將疑的把瓶口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后抿了一口,喳喳舌頭,“是有橙子的味道,有不是橙子的味道。”說完又喝了一口。
“就是一種飲料,有橙子汁液也加了些別的,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喝得慣你就和喝吧。我已經(jīng)不需要這些了。”呂清廣望著星空,這些還是他在開始游歷靈界前準(zhǔn)備的,那時還沒有元嬰,水果丹也不多,生怕在陌生的空間里餓死,這才準(zhǔn)備了一批吃喝的東西,現(xiàn)在看來有點杞人憂天了。如今的呂清廣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服丹藥,這會兒讓他吃東西反而不習(xí)慣,也恐怕消化不了。腸胃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用了,呂清廣也擔(dān)心這樣下去會不會徹底弱化腸胃的功能。他望著星空想:那些仙界神界佛界的高手百萬年,千萬年不吃不喝,怕是已經(jīng)沒有腸胃了吧!整個消化系統(tǒng)豈不是要微縮,適者生存,所有的器官也是用則進不用則退。消化系統(tǒng)有時可能還能吸收一點兒天地靈氣之類的,可排泄系統(tǒng)應(yīng)該完全沒有用處了。那不是漫天神佛都已經(jīng)沒有屁眼了,除了少數(shù)淫蕩的家伙,下面不是也沒有了?
禰正平喝了幾口,新鮮勁兒就過去了,注意力也就從鮮橙多回到呂清廣身上,看呂清廣仰望蒼穹一言不,也跟著往天上看。
不過禰正平對天象的認(rèn)識不多,他是讀圣賢書的,雜學(xué)不是他的強項,看了一會兒就了無興致,轉(zhuǎn)頭望著呂清廣問:“仙長以為何為天道?”
呂清廣被這突然的問題問得一愣,老老實實的回到道:“我不知道。”
禰正平和士們談?wù)摰溃瑐個都是口若懸河,雖然最后往往說不過平原禰衡的一張利嘴,不過還沒有誰會第一句話就說不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知道還怎么往下說呢?這話題可就沒法延展了。
禰正平摳摳后腦勺,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上,不過人家是仙長,有些與眾不同也是正常的。心說你總不會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就自己把話題接下去,“子曰:——,”
呂清廣一聽子曰心里就有一股無名火,打斷道:“孔孟的那一套就不要提了。”
禰正平對孔孟的尊崇也不是很過分,自己也時不時冒兩句怪話出來,可是絕對不容許別人對孔孟不敬的。不提孔孟之道自己說什么呢?禰正平被呂清廣的一句話說得怒從心頭起,要是拋開孔孟之道不提自己的才學(xué)不是全白費了。禰正平自幼苦讀學(xué)的就是孔孟的那一套,要是不許提這一套,那個,還人不讓人混了?
“無禮,荒謬!孔孟之道乃圣人之言,是為此天地立極的之說,豈可不提?”禰正平憤怒的大聲說,也不管手里還拿著別人的鮮橙多,屁股還坐著別人的瓦楞紙箱,張嘴罵道:“妖道!天地之理其實汝輩可妄議的?”
呂清廣看禰正平突然怒笑起來,“是你要議論天道不是我。孔老二可以不論鬼神,說出‘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之說怪力亂神不說子有何不可?”
“不讀圣賢之?”禰正平輕蔑的回了一句。
“一定要讀孔老二的嗎?”呂清廣問。
禰正平用鼻子哼了一聲,這樣弱智的問題他都不肖得回答。
呂清廣沒有計較禰正平的態(tài)度,就像看一只怒的吉娃娃一樣饒有興味的盯著月光下的禰正平,月光斜著照過來,側(cè)四分之三的來光,將禰正平的面孔映射的很英挺,不過月光朦朧陰影也不像太陽光那么重。同樣,高光也不是那么耀眼。柔和的光線下,禰正平劍拔弩張的表情也變得影影綽綽,似有若無。那一股桀驁不馴的豪氣,讓呂清廣很喜愛,就像喜愛一個愛咬著褲腳不放的吉娃娃。
“你說先有?”呂清廣像拿塑料骨頭逗吉娃娃一樣逗著禰正平玩兒。
“哈哈哈哈哈,你莫非是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樣的問題何用我平原禰衡來回答,真是可笑。”禰正平腦筋轉(zhuǎn)的不是一般的快,這點小伎倆根本騙不過他,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根本就是無休無止的話題,攪進去就出不來了。
可呂清廣不是禰正平平時結(jié)交的那些人,對字游戲沒有興趣,語氣平實的說道:“我并不是問的這個問題,不過既然你提及了,我也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先有蛋,可以有蛋而沒有雞,可既然是雞就不能沒有蛋。因為沒有雞還有鴨子和鵝,這都是生蛋的,還有別的鳥,還有其他生蛋的,比如魚。在雞出現(xiàn)前就早已有蛋了,你要是覺得雞和蛋的關(guān)系與的關(guān)系相似,也可以這樣去看。沒有書我們依然可以從天地萬物感悟道的存在,可是沒有道,書有什么用呢?”
禰正平心如電轉(zhuǎn),斗嘴他從來沒有輸過,雖然仙長的立論頗為新穎獨到,可依然難不倒他平原禰衡。眼珠一轉(zhuǎn)就找到個突破口,“鴨蛋充雞蛋,妖道充正道。離了圣賢之言談的不過是一些鬼道而已,就算巧舌如簧又有何用?”
呂清廣還沒有想好該怎樣回答,一陣大風(fēng)突然在院子里刮起來。這風(fēng)來得突然,刮得也古怪。來時沒有一點兒征兆,說來就來,刮在院子里非常猛烈。后院飛沙走石,可是院子外卻沒有一點影響,就連院墻邊兒的楊樹和黃瓜藤都沒有一絲的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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